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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旋转都会摔倒了吧。
“公子,喝碗汤。”
洪喜把汤递到公子嘴边,月琼左手拿著筷子,两眼盯著舞娘,习惯性地张嘴喝下。洪喜喂公子喝了汤,又道:“公子,您别忘了吃菜,不然一会菜凉了,您吃了又不舒服。”
“所以冬天要吃火锅。”
月琼夹了几道青菜送入嘴里,见没人注意,他把大鱼大肉夹到洪喜和洪泰的碟子里,小声说:“快吃,难得碰上一回好吃的。”
这时,从黎桦灼那边飘来一道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月琼听到的声音。
“真不知严管家今年为何要换了规矩。若是旁人到也罢了,偏偏让府里最不得宠又有残的人坐在上座,真是浪费了那麽好的位置。”楼舞不满地瞥了两眼连喝汤都得人服侍的月琼。
“这是王爷的意思,咱们也没办法。”他身边的昌虹道,“谁叫咱们入府的时日短呢?”
楼舞坐在黎桦灼的右侧,他自然听到了,低喝:“你怎麽说话呢!不满你大可去跟严管家说。某些人倒是得宠,也不过两三年,我还当他已经有十三年了呢。”
楼舞借喝酒的姿势见上方那人正在看歌舞,他低声回骂:“你又算是什麽东西!”。
“楼舞。”昌虹急忙喊住他,怕引来王爷的注意。
“桦灼。”月琼轻唤,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洪喜立刻拉了拉黎桦灼。黎桦灼转过头,就见月琼对他摇摇头。
他气道:“大家的身份都一样,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别管别人说什麽,不是说了咱们只管吃喝吗?这麽好的歌舞今後还不知何时再能看到了,错过了那才真是可惜。”
黎桦灼瞪了楼舞一眼,朝月琼的位置挪了挪:“我到要看看他能在府里呆几年。”
月琼喝了口自己的“水酒”,低声道:“人家也没有说错,我坐这里确实挺浪费。若能换,我绝对换到最後一个去。没什麽可气的,大家平日又不常见面,没必要见一次面还闹无谓的气。”
“你真是想得开。”黎桦灼撇撇嘴。
“若生气能换来银子,我一定天天生气。”月琼低笑两声,“哎,把你的酒给我尝尝。”
“你不是有吗?”黎桦灼不给。
月琼拿起自己的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我的好像是水。”
黎桦灼喝下,舔舔嘴:“跟我的一样啊,我的也是这个味。”
“啊?”月琼愣了,然後瞅了眼上座的人咕哝道,“真是小气,拿水来糊弄咱们。”
……
月琼不知道往年的歌舞是不是都这麽好看,反正今年的歌舞让他看得极为欢喜,若不是场合不行,身子又不行,他绝对会忍不住跑过去跟著舞娘舞男们一道起舞。尤其是那曲剑舞,看得他右手都似乎有了些劲,无意识地跟著拍子动。好看,真好看。
舞蹈一曲接一曲,年节的气氛相当浓烈。不过那些精心准备了礼物和表演的夫人公子们可就急了,这要一直舞下去,他们哪还有机会啊。
月琼完全看入迷了,洪喜索性拿了他的筷子和洪泰两人喂公子吃菜,黎桦灼也看得入迷,安宝害羞地躲在他身後不敢像洪喜洪泰那麽明目张胆,只是偷偷喂自家公子吃。这两人彻底把宴会当宴会了,完全忽略了上方的那座山。
“公子,您冷吗?”趁著又一舞结束,洪泰忙问。
“不冷,挺暖和的。”下意识地去夹菜,月琼这才发现手里没筷子,却发现腹部多了一个手炉,怪不得他觉得肚子热热的很舒服。
洪喜解释道:“公子,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手炉。公子的身子刚有点起色,我怕屋子里冷。”
“洪喜、洪泰,你说我今後离了你们可怎麽活?”月琼感激地说,虽然他穿得不比人家,住的不比人家,但他的洪喜洪泰绝对是府里最好的侍从!
洪喜洪泰抿嘴笑,又赶忙给公子盛了一碗热汤,月琼很不客气张口喝下,舒坦!
这时,楼舞起身走了出来,伏跪在地上道:“王爷,奴家特地准备了一舞,给王爷助兴。”
月琼惊讶地看去,楼舞也会跳舞?他很期待。
严刹微点了下头,严萍又喊:“楼舞献舞──”
楼舞欢喜地抬头,叩谢之後站了起来。其他人暗自懊恼,他们怎麽就慢了一步?
音律响起,身著一袭墨绿衣衫的楼舞随著音律缓缓舞动了起来。他的视线胶著在王爷的脸上,把无法说出的心思全部倾注在了这曲舞上。他的舞步很奇特,经常在两脚相交之时紧接著一个急旋,渐渐的屋内响起了惊呼,月琼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变得苍白。
就见楼舞的身子极度柔软地做出各种高难的动作,音律的节奏猛然变快,楼舞还仰躺在地上。就见他轻灵地跳起来,跟著音律快速旋转,又引来一阵惊呼。
“是福安舞。”有人小声说。後面等著跳舞的舞娘舞男们也在窃窃私语。“真的是福安舞呢。”
“福安舞”,是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幽帝在皇太後三十岁生辰那天送给皇太後的一曲舞。整套舞无论是曲调还是舞步都是由幽帝亲自所编,“福安舞”也是先帝亲自赐名。据说当年幽帝为皇太後献上此舞後,在座的臣子奴才们全都震惊了。幽帝在治国上一塌糊涂,但在歌舞上的造诣却无人能及,可惜年仅十八岁的他就被自己的皇叔当今皇上给逼死了,令人扼腕。
幽帝一生共留下六曲令天下舞者惊叹的舞蹈:“福安舞”、“涅盘”、“朝歌”、“乱”、“孩童”、“茧”。每一舞都堪称天下经典,哪怕是当今最厉害的舞者,都无法把这六曲舞完整地全部跳下来。而这六曲舞中,又以“福安舞”和“涅盘”最难。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楼舞的身上,月琼呆呆地看著,抱著手炉的左手却在颤抖。洪喜和洪泰发现了,担心地问:“公子,您怎麽了?”
月琼勉强地笑笑:“我肚子,有点疼。”
“公子,我跟行公公说一声,看咱们能不能先回去?”洪泰放下小碟,不等公子回复,就猫著身子离开了。
“月琼,你身子不舒服?”黎桦灼不喜欢楼舞,所以也没太用心看,一听月琼说他肚子疼,他紧张起来。
“没事。”月琼垂眸,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右臂,“来的时候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藏妖:第十三章
突然“啊”的一声,正在旋转的楼舞突然摔倒在地,音律戛然而止,全场静得诡异。“福安舞”最难的就是最後一段的连续上百个旋转,苦练了两个多月的楼舞也许是太紧张了,也许是练得还不够火候,只转了五十六圈就摔倒了。
不等眩晕过去,他慌忙跪趴在地上:“楼舞武艺不精,王爷息怒!”
月琼看向上方那人,眼里滑过担心。“福安舞”太难了,那一百零八圈不仅是有扎实的基本功就能跳下来的,在旋转中,脚尖要转起来要飘起来,很少有人能真正掌握这一百零八圈的旋转,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楼舞的脚扭到了。
就在众人等著王爷发怒时,月琼站了起来,在全场的惊讶和王爷的怒视中,他站了起来。
“王爷。”月琼皱皱眉,显得很痛苦,左手捂著肚子,“我,我想上茅厕。”
“哈”,有人笑出声,又赶忙捂住嘴。月琼舔了下唇,略显紧张地说:“我,进屋的时候,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忍不住了。”屋内因楼舞的失败而出现的沈闷和尴尬在月琼有失大雅的话中顿时消弭了不少。
严刹看著他,或者说是瞪著他。就是刚刚进府的公子也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不好。月琼又舔了舔嘴,慢慢坐下:“那,那我再忍忍。”有人又笑出了声。
严刹把筷子一搁,缓缓开口:“月琼,侍寝。”然後他起身离开了,带著明显的怒火。若楼舞的失败只是让他扫兴的话,月琼的“上茅厕”则是让他不悦了。
月琼低著头起身,捂著肚子朝外走。路过楼舞时,他弯身把他扶了起来,什麽都没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轻声离开了。楼舞转身看著那个背影透出不安的人缓缓走远、离开,神色复杂。
回到林苑,沈默地洗干净了身子,抽出羊肠,月琼捂著肚子在洪喜和洪泰担忧的注视下上了前来接他的软轿。
“公子。”洪喜抓住公子的手想说什麽,又忍住了。
月琼反倒安慰地笑笑,自我打趣道:“别担心,最多也不过是多睡几天。等我能下床了,你们要给我准备好火锅。”
“公子。”洪喜放开手,目送公子离开。
“洪喜,公子不会有事的。”洪泰在他身後出声。
洪喜叹息一声:“公子今晚的肚子一直不舒服,我给公子煮燕窝粥去。”
“那我去给公子暖被褥。”
……
捂著热热的,不舒服的肚子下了轿,月琼低著头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房门在他身後关上,屋内静悄悄的。深吸几口气,他放下手,低头走向卧房,迈过门槛,走向闭著眼都知如何到达的床边。黯淡的双眸微睁,黑色的大眼左右瞟瞟,居然没人?床边没有鞋!
一点点抬起头,月琼忍住惊喜,当空无一人的大床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很不给面子地重重呼出一口气,真的没人!不放心地四处左右看看,月琼立刻一改刚刚忐忑难安的模样,左手再次轻松地按上肚子。
屋子里的炭火盆烧得旺旺的,很暖和。月琼的肚子不舒服,有点想上茅厕又有点不想,就是热热的,微微作痛。他一边揉肚子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样肚子能舒服点。走著走著,他停了下来,脑袋里一直浮现楼舞跳的那曲“福安舞”。
左手缓缓抬起,左脚向後交叉,旋转、举臂,残废的右手抬起一点点,再旋转,右脚交叉……无人的卧房内,月琼闭起眼睛,嘴里轻哼。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又回到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夜晚,抛开心底的惆怅与伤感,他为远方最重要的人送上他的祝福,他的思念。
转啊,转啊,像要飘起来一样,忘了残废的右臂,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所有的烦恼,月琼忘我地旋转。当他喉中的最後一个曲调结束後,月琼刚好转完最後一圈,两腿交叉趴伏在了地上──整套的“福安舞”,当是如此。
急促地喘息,月琼半天没有起来,这麽多年没有跳,他竟然还能跳下来,右手废了之後他就再不曾舞过了,难道是因为他坚持练剑,所以身体的柔韧性还在?可是……持续这个姿势不动,月琼开始哀怨了,他,好像起不来了,脚软。果然还是有差的。
“王爷回府──”
屋外一声喊,月琼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跳了起来,险些摔倒。匆忙整理好衣服,刚要跑回床边坐下,房门被人推开了。连忙屏息,刚刚运动过的人双颊粉红地看著进来的面色严厉的人,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将军。”
喊得太迟了。
……
踏进屋内,严刹走到月琼面前,山一样高壮的男人令月琼的头越抬越高,神色越来越紧张。当山来到他面前时,个头只到对方胸膛的月琼不安地咽口唾沫:“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若这人执意要他的话,他不敢保证会不会重重地扫这人的兴。
“啊!”惊呼声起,月琼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左手反射性地抱住对方的脖子,他被山打横抱了起来。虽然以前也曾被这座山如此抱起来过,可月琼不喜欢,他的身份是男宠,可对他而言他是不折不扣的男儿郎。
瞅了眼明显不怎麽愿意被自己这样抱的大胆男宠,严刹走到床边坐下。
“进来。”
一人笑吟吟地开门进来了,是“庸医”徐大夫。一看到他,月琼立刻忘了被横抱的羞耻,防备地瞪著这个喜欢助纣为虐的坏大夫。
徐大夫来到床边,坐在矮凳上。严刹抓住月琼的左臂拉过来,徐大夫伸手号脉。月琼看看他,再看看一脸严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