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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明白自己长时间的与她呆在这里会令许多人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他却似乎真的觉得无所谓,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渴望,他渴望实现自己的梦想。
“佳仪,你应该知道你是我的梦想,直到今天也是如此,就算时空变迁,也不会改变。我可以给你安全,我早已不是临安的那个穷书生了,而是创立中国的英雄之一。”
她倒入他的怀中,如小鸟依人,他想也许这才是他所渴望的爱人,他需要她的依恋,而赵宁骨子里却永远透着高贵,而自己最多也只不过是她眼中的平民英雄罢了。
王晴的至尊军在野战中经受了考验,在伏击南阳元军之战中,长弓手一举射杀了元军近千名骑兵,大显神通。伴随着冰焰几乎兵不血刃的夺取南阳之后,至尊军的将士们都意犹未尽,纷纷向他请求出击信阳。
他自己也很想去攻打信阳,他相信自己可以独立破城,这番功勋应该由自己率领光荣的至尊军建立,所以他来向周醒请战,也就知道了佳仪的事情。
他不欣赏冰焰的这种做法,尤其是在赵宁刚刚失去兄长,又失去了帝国公主尊贵身份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没有顾忌冰焰的感受,对他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看法。
“冰焰,你不应该如此,至少不应该如此明显,赵宁此时是最伤感的时刻。”
冰焰有些诧异于他的直率,他略微有了一丝窘迫,随即大笑几声掩饰,“寻欢此言差矣,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赵宁她明白的。再说我与佳仪本就相爱过,那还是我在临安的岁月里。”
王晴哼了一声,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多说了,“冰焰,我想率领至尊军进取信阳。”
冰焰微微一笑,“寻欢看来是立功心切呀,好吧,就依你,攻下信阳之后,至尊军就留屯信阳吧。”
看着王晴离去,冰焰叹息一声,自己此时流下佳仪,想必会破坏自己在许多人心中的形象,可却不能后悔。
佳仪已出现在身后,纤手抚过,“冰焰,原来你已有沧桑白发。”她的声音里透着心疼。
“也许就有一丝白发是为你沧桑而白的。”
中国元年二月初二,王晴率领至尊军攻取信阳。
而元军也从河南各地调集近三万兵力屯守许昌,中国创立之后的进攻旋风已让他们为之胆寒,许昌不容有失。
梁力送走了派往信阳与南阳等新占地区任职的文官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这一阶段连续忙碌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对北方元军的攻击将暂时停止,现在将开始整固新占的土地。
从战报上来看,很快秦远的军队就将打通与襄樊的联系,中国的控制区域将大幅扩大。
梁力虽然感到有些疲乏,但却始终处于兴奋之中,谁说权力不让人沉醉?他明白妄想对自己的倚重,他也想成为成功的政治家。
中国的钱引已经开始在襄樊地区流通,尽管仍然有人心存疑虑,但最近一系列军事上的辉煌胜利也让百姓们开始对自己的安宁生活有了信心。
走在恢复生气的街道上,他也有满足,享受着路人尊敬的目光。下一步他还要降低税收,招揽各地的商贾前来,就算是乱世,趋利之人依旧不在少数。
“也许我真的可以青史留名。”
夜幕降临。
朱天际方才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了一些,他略带悲凉的环顾山洞中仅存的战士,自己原本统率的五千战士,还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眼前的一百多人了,其中还有四十余人受了伤,而且他们还缺少足够的食物与药品。
现在只能凭借着夜幕再获得一夜的喘息时间,天明之后,元军清山的军士就有可能到达这里,自己的生命也许在那时就将完结。
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是绝望之色,朱天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能承受这样的重压。
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都涌上心头,先是自己冒失地率军出山准备突袭元军阿齐格所部,伏击不成反被元军伏击,损失近两千战士,接着就是元军万人围山,自己又作出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
自己居然听从了元军的建议把百姓放出深山,原来是一心想让百姓得到安全,却没有想到此举完全导致了全军的失败,自己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的家人就在这批百姓之中,当元军露出狰狞面目以他们的家属为质之后,当即就又散去了近千战士,剩下的人也是军心涣散,士气低沉。
元军顺利地攻入了他们经营多时的山脉之中,现今真的已是穷途末路——卫士肖仿也许是此刻唯一没有绝望的人。
他虽然方才过了二十岁,却已保护朱天际有两年了,他始终以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一个原本文弱的书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却从未受过任何伤,而朱天际其他的七名贴身卫士却早已全部阵亡了。
但他也感到了这里压抑的绝望,甚至就连他很敬重的年轻主帅朱天际也似乎陷入了绝望,眼中的死灰让肖仿也渐渐感到了悲观。
“朱将军,眼下我们何去何从?”副将金叹问出了这让所有人都心中一颤的问题,他们希望朱天际可以给他们一个答案,带着他们走出困境,摆脱恐惧。
朱天际有些呆滞的应了一声,“我们——我还在思考。”
士兵中有了一阵骚动,金叹大声道:“将军,这里不是我们久留之地,我们只有突围而出了,趁着夜色也许可以突破元军的封锁,闯出一条生路。”他明了朱天际的颓唐,他好歹年长朱天际几岁,他以为自己应该让主帅振作起来,尽管他自己也明白没有多少突围成功的可能,但不能放弃努力。
朱天际只有响应他的提议,因为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那就今夜突围吧。”
他忧郁的眼神投向那几十名伤兵,“可是受伤的兄弟们,总不能将他们留在这里。”他的一句话让众多的伤兵都有些感动,顿时就有人呼道:“将军,不要管我们,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但更多的人却更感受着恐惧,绝望,把他们留在这里,几乎就是只能面对死亡。
金叹也有些不忍,但毕竟个人对生存的渴望更加强烈,“将军,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您的生命更加重要!”
朱天际此时理应顺水推舟,所有的人心中其实都已想到。
但是——朱天际怅然一叹,道:“金叹将军,我命你率领所有未受伤的将士突围而出,保存有用之身,我就留在这里,赌一赌运气,走与不走,生死都是两可之间,我们之中若有人生存下来,就离开这里,去寻找王想将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给每个人以强烈的震撼,留下来几乎就是没有生存的可能。
金叹还要说话,朱天际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金叹留下了几乎所有的食品,他不明白朱天际方才那一刻再想什么,但他只能离去,因为他还有对生的渴望,“我走了,将军,保重。”如一阵风,百余人消逝在夜色中。
死一般的沉寂。
朱天际面对着众多的伤兵,淡淡一笑,“兄弟们,也许上苍会给我们一个生存的机会。”平淡的话语却已让所有人为之感动,他是为了他们留了下来,在他作出选择的一刻,他就不再是他们的主帅,而是亲人,兄弟。
却没有人说话,有时候最真的感情是深藏心底的。
片刻之后,已有人渐渐睡去,他却缓步走到洞口,却发现肖仿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样平淡的声音,“我没有走。”
朱天际却似乎并不感到吃惊,“我想到了,对远,你其实应该走的。”
肖仿倚在了一块大石上,“是您带着我前行,您若是死了,我看不到我前进的方向。”
朱天际走到他的身边,“其实我原来是想走的,可是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我如果抛弃他们逃生,我会怪自己一辈子的,这次的失败需要我来承担责任,其实我无牵无挂,就算死去也没有什么,我已经独自承担重担几年岁月了,我本没有这样的才能,我很累了——”
肖仿总觉得他的这番话没有道理,“难道您没有了对未来的渴望?”
朱天际怅然道:“对远,我很欣赏你,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才华,只不过运气好早早遇见了王想将军罢了,但我却无他与李潮先生那般过人的才华,你比我强,虽然你还年轻,你还有希望。”
“真的吗?但是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是非要让我方才的那一丝骄傲褪去,我们突围你以为能有多少希望?我不以为可以成功,既然都是死亡,为什么我不选择高贵的死去,让我陪着这些绝望的兄弟,给他们一点温暖。”
他苦笑一声,“这样说出来,也许我并不高尚,我方才留下来的一瞬间也以为自己作出了一个令自己感动的决定。”
“不,其实突围还是有可能,您不能这么说,好,就让我也随着您一起高贵的死去。”
寒冷的深夜,他们两人却依然守在洞口,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肖仿的心中其实并不平静,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他仿佛感到留下来就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他同样做不到狠心离开自己的兄弟,其实在心中他一直视朱天际如兄长一般。
许久许久。
朱天际突然轻声说道:“对远,你应该活下去的,我方才一直在思考,你也可以活下去的。”
肖仿有些不皆,“难道您已经有了脱身的方法了?”
朱天际的声音更小,“我放不下许多,我可以为我们的事业英勇的死去,却不愿意放弃微薄的义名。”他猛然显得很激动,“对远,我有一个请求,如果元兵来到,你就杀死我,我希望你为了我们的事业卑贱地活下去,哪怕不被人理解。”
肖仿处于混乱中,朱天际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完全陷入了梦魇,“我不能——就算我活下去又能做些什么?对于我们的事业不会有什么帮助的,您才应该活下来!”他急促的说完这番话,他要打消朱天际这个疯狂的念头。
“我很自私的,对远,我不想承担骂名,我也不想让关心我的人知道我的背叛,哪怕我只是权宜之计。对远,我希望你可以活下来,走另外一条道路,用我的人头做进身之阶,也许你可以在我们的事业最需要你的时刻奋起一击,挺身而出,那样也就无悔于你的人生,你在我心中就仿佛一个小兄弟,我要你延续我的生命中未完成的事业,不要拒绝我!”
肖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朱天际的坚决表露无疑,他对自己的信重是那么深远,甚至是以生命作为付托的。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也许只有乞求上苍的庇护让元军找不到这里了。
“对远,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当清晨来临——也有了鼎沸的人声,肖仿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可惜他的乞求没有成功,结果是失望的。
朱天际也失望了,原来对生的一丝幻想完全破灭,他知道此时只有死亡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完结,如果此时不死,也许会玷污自己的人生,他要光荣的死去。
“对远!”他大吼了一声。
肖仿作出了抉择,弯刀一闪,——这一刀没有痛苦,只有悲壮。
夜晚,肖仿成了阿齐格的座上客,他没有显露叛徒的卑微之色。
“将军,我杀朱天际为全情义,完他气节,再以他的人头换取数十受伤的兄弟生命,值得。”
阿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