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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钱就是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连穿越时空都可以办得到。
“既然这么大方,那天为什么不少宰我两个?”陆星不由地又想起几天前那笔账。
龙琪笑了,“我若不那么宰你,又怎么能如此大方!”
陆星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敢情你花的就是我的那笔钱?”
“所以嘛,我特意把你叫了来,我不能让你白花钱啊。”
“好!好!”陆星哈哈大笑,“我总算领教了什么叫真正的商人。”
“对了,陆局,你说我以后要是开一条时空旅行线路,带人回到古代体验一种另类生存,那一定赚钱。”
陆星苦笑,摸摸肚皮,“不要光谈钱好不好,我实在是有点饿。”
“说得是,瞧我,来,吃东西吧,这两天辛苦你了。”龙琪把陆星让到花丛中的小桌上。桌边还坐着杨小玉、乔烟眉、扈平、汪寒洋。
陆星跟在座的各位逐一打过招呼后,挟了个小笼包给汪寒洋,“师妹,你可真是入错行了,你应该去进军演艺圈,瞧你就凭着一张巧嘴把那个傻瓜小方骗得团团转。”
“哇,你这么说方队长,人家怎么傻了,他可是你妹夫。”汪寒洋没开口,杨小玉站出来打抱不平。
“妹夫?瞧他那个花心的样子,见一个爱一个,只不过是从这里跑到影视城,就移情别恋另觅新欢看上咱们龙总裁了,你别说,那家伙眼光还真不错。”陆星说着低下头挟一个水晶虾饺嚼在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桌上的其他人却都脸上挂不住了,这话搁朋友之间开开玩笑倒也罢了,但陆星跟龙琪并不是很熟。这个玩笑未免就有点过火。大家都看着龙琪,以她的个性,这种敏感的话本应该反唇相讥,不料她保持沉默不说,脸还莫名其妙地红了。
脸红什么呢?
──因为她的心花,也开了。
她自己,挡不住了,那花的生命力强劲地向外吹拂。
人一到了无法自欺的时候,也就难以骗别人。
扈平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乔烟眉却觉得这个冷场不太好,于是说道:“听说你妹子和方队长谈恋爱好几年了是吗?为什么不结婚呢?”
陆星咽下虾饺,又喝了口水,看着龙琪微微一笑,“因为他对我妹妹可没有对安若素那么好,简直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生死相随。”
这家伙步步紧逼语带双关,他刚才那个疑惑并未解开。他得弄明白。
杨小玉有点不高兴了,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这边汪寒洋也咽了一口唾液准备出击了,龙琪却开口了,但说出的话有点不像她的风格。
她说:“演戏嘛,何必当真。再说,方队长对你妹子好不好,你作大哥又如何得知?”
陆星叹了口气,“男女感情之事,有时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你若真的爱上一人,那就像喝了烈酒,那股子酒气,你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这话就更露骨了,几乎就是坦言小方看上了龙琪。
杨小玉脸红了,被气红了,她意味深长地说:“蜂狂蝶乱不怪花香。”
陆星笑了,“蝶恋花的确不是花的错,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不过,花有时是不是也很喜欢蜂围蝶绕呢?”
这已经是在逼问龙琪对小方的态度了。
龙琪这时说道:“如果花无蝶,岂非开得很无趣。不过我可不是花,倒是那位方队长,更像一株灼灼桃花。开起来很灿烂。”
她的话意非常明显──小方是株桃花,若他真的出了墙,那也只能说明他女朋友陆薇这堵墙太矮了。
如果换了别人见好也就收了,赶快回去亡羊补牢吧,陆星却偏偏是个不省事的,他笑一笑道:“我看小方这株桃花,还就得开在我们陆家,不管墙高墙矮。否则,他想爬上刑警队长的宝座,恐怕还要多奋斗10年。”
意思非常明显──我们陆家能给小方的,你龙琪可给不了哦!
“我看未必吧。”让陆星如此一说,龙琪脸上现出一丝冷漠,她淡淡地说,“我想以他的能力,就算没有你们家的帮助,他也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刑警队长。否则……”
“否则什么?”陆星问。
“否则你赖以生存的那个政府,也太腐败了。”
龙琪此言既出,全场寂静。
沉默了一会儿后,陆星双眼一眯,提高了音量,“龙总裁这是怎么说话呢!”
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威胁。
龙琪冷冷地盯着他,“陆局长希望我说什么话呢?你们陆家不是已经在买卖官爵裙带高扬任人惟亲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陆星语塞。原本是他授人以柄。
“你倒是真敢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笑了。
“如果连听真话的勇气都没有,那陆局你也未免也太脆弱了吧。”龙琪淡淡地。
陆星笑了笑,恢复了他的温雅风采,“挺好,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只是想不到龙总裁会这样护着我们那位方队长。那小子可真有福气。”
这话含有别意,龙琪微微一笑,“陆局长不如干脆说我喜欢他,这样,我或许会对你产生一分敬意。”
如此坦白,倒让陆星吃惊了,他是官员,一向讲究皮里阳秋,含糊其词。
“我已经对你产生敬意了。”他说。
“我是真心的。”他又补充。他叹了口气,“以我的地位,我能听到很多的各种款式的好听话,但我听不到真话。”
“谢谢,我就全当你是在夸我。”龙琪微笑。
扈平他们几个都看着她。她表情很坦然。──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心花怒放就让它“放”,自然规律不可抗拒!横刀夺爱也是人做的,妾无夫君无妻,郎情妾意,谁敢管,谁又能管得着。
“然而,我是陆薇的哥哥。”陆星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他不会不管的。
龙琪笑了,她展了展腰,“今天天气真好,花也开得美,如此风光,咱们不如说个轻松点的。陆局,我出个题目你造个句吧。我儿子常玩这个,挺有意思的。”
陆星一时纳闷,不知她为何出此“节目”,便道:“好。”
“他、她、爱、我。就这四个字,你来造个句。”
陆星想了想,“还是你来吧。”──推给她,看她如何处理。
龙琪说:“他爱她。”
“那‘我’呢?”陆星兴奋地嚷嚷道。──龙大老板也终于出错了,四个字造句她丢了一个──“我”字。
龙琪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他爱他的,又干‘你’什么事了。”
陆星笑,苦笑──人家爱人家的,又干他什么事了。他就这样轻易地被龙琪排除出局。心有不甘,想说什么,又实在无话可说,不过是个小孩子玩的游戏,认真不得。
──把庄重的话题隐寓在游戏中,阐明态度却让对方无迹可寻,这也是龙大老板惯用的手法。陆星于无奈中也便见好就收了,笑一笑,“谢谢款待,我吃好了。”
“真的吃好了吗?”龙琪看看表,“陆局长,耽误你的时间了。”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陆星明白。他笑了笑,“我今天没什么事。”他还就打算作块牛皮糖了。
“很抱歉,我有事!”龙琪很不客气。
“怎么?逐客?真以为我们反贪局管不到你这里吗?。”陆星再次祭出王牌,想看看这位女强人到底有多硬。
“反贪局并不是最高的权力机构。你的头上还有别人,而别的人想保住乌纱帽,得有政绩。你说呢,陆局长。”龙琪端起茶杯,端茶送客。
──我们龙琪集团的兴旺发达就是地方官的政绩。我是富翁我怕谁。世上只有人怕钱,又哪有钱怕人的。
有骨气,陆星欣赏地看着她,好,店大欺客,客大欺店。
想当初龙琪创业之始,未免没有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但她现在羽毛丰满了,别人开始求她了,她也就有资格不把一些政府官员放在眼里了。但这是在中国,不论是明代的沈万山还是清代的胡雪岩,不都是得依附着政府混日月吗?朝廷一个禁令,任他财雄天下,也得树倒猢狲散。任他人心似铁坚硬,也难敌官法如炉熊熊。
陆星优越而自得地放下一张名片,“有事找我。”
“会的,请你吃饭喝茶。”龙琪并不示弱。今时可不比往日,这是讲法治的现代中国,不是靠人治的封建王朝。
“龙老板,你真的是太骄傲了。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商人的话……”陆星走出几步,回转身意味深长地说。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对你太骄傲?”龙琪摇了摇头,微笑,“我这并不是骄傲,这是一个主人对仆人最常规的态度。”
“你──”陆星生气,但说不出话来。
──人民群众当家作主,革命干部是公仆。这是他们政府官员自己也常常挂在嘴边的,所以龙琪这么说,也不算错。可心里总是万分的别扭。
“不要感到别扭,陆局长,你的政府大楼长不出摇钱树,你们这些官员谁也不能自给自足自产自销!”龙琪叹了口气,“所以,你与我,何者为因,何者为果,何者为本,何者为末,又何为舟,何为水,何为贵,何为轻,在《二十四史》中早已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陆局,你以为呢?”
他还能有什么以为。他张口要吃饭,他伸手要穿衣,而这两样,他自己能“拉”出来吗?固然,他是吃政府饭的,但政府的饭又是从哪儿来的?
心理受到重挫的陆局长便脸色铁青着走了。他留下一个长长的冷场。也给大家留下一个疑问──龙琪跟小方是不是真的有点儿那个……
小方在市内转了一个大圈,最后毅然地将车开到红月亮。彪哥看他急匆匆地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迎了上来。
“借你的书房用一下。”
原来是这事。彪哥将小方带到他那间隐秘的书房,刚张罗着要倒杯水,小方挥挥手,“你去吧,不叫你别进来,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出什么事了?”
“没你的事,去吧。”
彪哥出去带上门。小方拿出那个从“远古大唐”得来的卷宗,一眼就认出这个卷宗已不是安若素给他的那一个,肯定是刚才被汪寒洋掉包了。但里面到底是什么,真的会是游自力从金三角带回来的东西?
他拧开竹筒的顶盖,里边塞着一卷纸,他揪出来一看,竟然全是一张张的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他又被涮了!
憋在胸中的那团愤怒于一刹那之间就如干柴烈火,迅猛燎原,他抓起竹筒使劲地摔在地上,只见竹筒中又掉出一个小纸条,小方没好气捡起来,上面是一串数字,这几个数字小方倒是不陌生,因为这是龙琪的手机号。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小方气急败坏地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机恰恰响了,是龙琪。
“回头你抽个时间咱们碰一下面,另外,把扔在地上的竹筒捡起来,再把原先里边的东西装好。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她好像对小方的心理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她又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到了现在这一步她还不肯坦诚相告。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二)
汪寒洋看着龙琪,“你这样说他,我是指陆星,会不会……”
“怕什么!”杨小玉接过话头,“让他明白明白到底是谁在养活谁,谁应该看谁的脸色。我最讨厌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