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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是个很帅的男子,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略带卷曲的头发,加上剑一般英挺的眉和星辰一样明亮的双眼,再衬托着他的家世背景和身份,足以成为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他深知自己的魅力,但这么专门性地作为魅力偶像站在女孩子们的面前,还是第一次,他有点脸红了。秘书看着他,低低地说:“还不快进去。”
龙琪看到陆星进来,好像是要站起来却没有,满面春风地说,“欢迎,请坐。那位小兄弟你也坐。”
跟陆星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位年轻人,拎着包,对陆星亦步亦趋,陆星坐下,他却仍然站着。他年龄不太大,衣着城市化,但他的皮色及表情像是刚从玉米田里走出来的,憨厚质朴。听到龙琪让他坐,红着脸忸怩地坐在陆星身边。龙琪看着他微微一笑,刚走上社会的年轻人都是这付青涩的样子。她让秘书给客人倒茶,秘书放好茶后,出去了。
“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陆星看着秘书的背影。
龙琪看着陆星,“怎么啦,对我的秘书有兴趣?是不是被她在门口捉弄了?”
“刚才的事你知道?”
“她也不是第一次了。”龙琪的话中并无责备,反而有点昵爱的意思。
陆星想起刚才的事,笑了,“对,你还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呢?”
“你叫她小丸就行了。”龙琪说。
“小丸?像个日本人的名字。”
“她就是日本人,全名山口丸子。我嫌拗口,就叫她小丸,没想到叫开了,同事们都叫她小丸。刚不是播过一部叫《樱桃小丸子》的动画剧嘛,有不少人又管她叫樱桃。”
“噢,日本人来给你打工?”跟陆星一起的那年轻人惊奇地。
“这有什么稀奇的,日本国也不都是亿万富翁啊。”龙琪喝了口茶,“我这里的西餐厅全是外国人。丹麦的面包师,意大利调酒师,英国的薰肉蔬菜色拉那也是最正宗的,还有马来和印度的厨师专做咖喱饭。我的茶座还有来自奥地利的琴师弹肖邦的《小夜曲》呢!我这里是国际大家庭,只要有一技之长,我都欢迎。国家正在开放嘛。我的员工都会点儿英语。”
“听见没,这就叫品位。”陆星对身边的那位年轻人说,年轻人则正以钦佩的目光看着龙琪。
“对了,找我有何贵干?”
陆星说明他的来意,他想租用酒店的大厅举行一场服装秀。
龙琪听了一会儿,说:“噢,你昨天找我就是为这?”
陆星点头,“怎么样?”
龙琪想一想说:“需要很大的场地吧?我们的大厅在市内的同行中不算最大的。”
“可你们的声誉是最好的。”陆星说,“这次我邀请的全都是名人,想来想去非你们莫属。”
龙琪摇头,“是本月10号吗?不行,我的大厅已经租到月底了。这样吧,东楼的演歌台可以给你。”
“我要大厅。”陆星很坚决。
“租出去了,那边定金也付了,我们不好失信于人吧。”龙琪说,她的口气并不坚决,而是有些婉转。对于生意人,“婉转”的意义就是九曲回肠,峰回路转,以便讨价还价。
陆星笑,“我出两倍的价钱。”
跟商人沟通,直接提钱就行了。
龙琪摇头。
“三倍。”
“不行。”
“五倍。”
“……”
“十倍。”
龙琪笑了,拿笔在本上大概划拉了几下,“我考虑考虑。”
陆星笑着说:“我还就是看中你这块风水宝地了,这样吧,十倍的基础上我再翻一番。”
龙琪放下手中的茶杯,笑意中带着成就感,“你先去财务部付定金,然后跟公关部部长何苏琳碰一下头,具体再商量一下。就是本月10号是吧?”
陆星微笑,一切都是有的商量的,不是吗?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什么一诺千金,哼!千金虽贵,但出得起千金的人何止一二。所以,承诺就逐渐贬值,被买断被改变。中国人喜欢将一切东西都标上价钱。而真正尊贵的东西是无价的。只要标上价格,无论多高贵,它也将一文不值。一诺千金──就是中国的道德水准与价值取向。
他叹了口气说:“当今的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我今天算是知道这一部分人是怎么富起来的了,一句话,惟利是图。”
龙琪笑一笑,“我是商人嘛,商人的本性就是惟利是图,我要不惟利是图那岂不是很不敬业?用你们官府的话说那就叫──渎职。”
陆星微笑,“那也忒过了点,你这跟提着板斧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
龙琪也笑,“不要那么多牢骚嘛,商业社会嘛,利来利往,赚钱务实。”
陆星摇了摇头,“赚钱是没错,但你可不要忘了一句话:金钱是万恶之渊。”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龙琪却当真了,脸色为之一变,“谁说的这话?这还是人话吗?”
“哟,还真生气了,这可是一句名言。”
龙琪哼了一声,本不欲作这种无聊的口舌之争,但想一想有些政府官员就这德性,既掐着你的脖子要你出钱,又摆出一付万般皆下品的清高的样子,没的叫人恶心,于是看了一眼身后的杨小玉。
这厮早就一旁跃跃欲试,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慢慢地说道:“陆局长,我听过一个故事:有这么一个绅士,年轻、英俊、浪漫、温柔、富有。他对一个女士说:我很喜欢你,你如果陪我一晚,我将给你100万美金。在原来的故事中,他本来是跟一个女士这么说的,但现在我们假设他同时跟三个女士这么说。而这三个女士呢,分别是你妹妹,对,你妹妹叫什么名字?陆什么?”
“别把我妹妹拖下水。”陆星抗议。因为他见杨小玉开金口了,他早听人说过杨小玉伶牙俐齿指东打西指桑骂槐,话无好话,辛辣伤人却又堵得你无话可说。于是心中生出三分忌惮之意。
“打个比方嘛,什么要紧。说叫什么名字?”杨小玉笑意盎然。
“她叫陆薇。”美女当前,陆星让步。
“好,一个是陆薇,一个是我们老板,还有一个是──我们就假设她是贫困山区来的女大学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而且呢,她父母生病,给她断了生活来源。那,陆局长,以你的人生阅历,你认为这三个女人谁会答应那个绅士的要求,陪他一晚?”
噢,陆星想了想,“陆薇肯定不会,她不缺钱,她犯不着呀。你们老板呢,一向生财有道,恐怕也看上不那区区一百万吧?有些东西用钱卖了可用钱买不回来。但是,对于剩下的那个女学生,还真就说不准了。”
“为什么?”
“她需要钱。我真不是小看她,但人嘛,有啥也别有病,没啥也别没钱,没钱还偏有病,你说能怎么着?先捞钱嘛,毕竟生存是第一位的。廉耻,再说吧。”
龙琪笑一笑,“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如此一来,金钱怎么会是罪恶之渊?”
陆星一时语塞。
杨小玉看着他的表情,不依不饶,“陆公子是政府官员,自己好好算一笔账,若一个国家有95%的人是富裕的,那这个国家就富了;若有95%的人是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那这个国家肯定就……”
“肯定就穷了。”陆星身边那个年轻人接过话头。
“不。”杨小玉摇头,看着对方,“就完了!”
那个年轻人看着她,两眼俱是惊奇,又不无佩服,他仔细聆听着──她说:“一个政府治下的百姓有95%都在贫困线以下,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前途?陆局长,家园富足岁月静好,是每个人都盼望的,而奠定这一切的基础是什么?是钱!我们的国策不是全了奔小康吗?你总不会说我们的政府是让自己的百姓一个个掉进金钱的万恶深渊吧?”
陆星见对方以之之矛攻其之盾,早已没话可说,忙道:“行行,我说错了,龙老板,杨秘书,我向你们道歉,金钱不是万恶之渊,是万善之渊。”
见对方认错认得有些勉强,杨小玉便说:“若说金钱是万恶之渊,那陆局长又何必作这场时装秀?不也为了钱?”
陆星一下正色起来,“我是为了钱,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山区希望工程筹一笔款子。眼看冬天了,有些村里的学校破得连门窗也没有。”
“说来说去还是钱哪,有钱好办事,有钱才能办好事,对不对?”杨小玉哂笑。
“对,我认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陆星微笑,他的笑容宛如蝴蝶的翅膀,十分感人。他这个人的个人魅力的确不可抵挡。
“这么乖,是不是想让我捐点钱?”龙琪也见好就收。民不与官斗。
“不光捐,还要多捐。你带个头,好不好?你是商界老大嘛。”陆星态度相当诚恳。
龙琪想一想,“行,就当是报你的救命之恩吧。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她的话半真半假,陆星则是认真地站起来作了个揖:“多谢。”
刚才他付出高昂的场地费,现在又让龙琪捐款,顷刻之间他就捞回来一点了。
“谢什么,不过是分了点儿万恶之渊给你。”
陆星闻言苦笑,“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在女人面前说错一句话,她会记恨你一辈子。”
“不至于吧,一句话让我记你一辈子,美坏你呢!”龙琪高傲地。
听了这话,看着对方不可一世的冷傲,陆星不由心里一动──精明强干如她,会不会也有一个记挂一辈子的人?
“哎,对了,龙总裁,像你们这样常年跟金钱打交道的人还有没有感情?”
陆星就是这样的人,他想知道的事,他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龙琪见他问得坦白可爱,微微一笑,“有啊。”
“那,你的最爱是什么?”陆星兔子一样竖起耳朵,他身边那个年轻人也竖起耳朵,甚至包括杨小玉。中国人对他人隐私之喜好,犹如饿狗对粪便。改不了。
龙琪这时笑一笑,“我最爱的是钱,爱钱也是爱,也算一种感情。是不是?”
陆星对这个回答大为失望,但,他又为这个巧妙的回答而叫好──商人不爱钱,那岂不是违背天理?这个女人,不光有生意头脑,口才也绝好,若能让她记挂一辈子,也算是另一种成功。他看着龙琪,只见她脸上若红若白,似在想着一件什么事。
“今天就到这儿吧,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陆星起身告辞。
“啊──”有点心不在焉龙琪听得陆星告辞,才从冥想的世界中走出来,“小玉送客。”
陆星走后,小丸进来收拾杯子,她看到龙琪手边有个咖啡杯,过去放到盘中。
“等等──”龙琪叫住。
小丸愣了一下,“那是昨天方队长用过的,我给忘收了。对不起。”
其实也不是忘了收,只是龙琪一直把那个杯子放在手边,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收。这时只见龙琪拿起杯子,若有所思。
“拿去吧。”她给了小丸。
小丸看着她,她眼神中似乎有一种恋恋不舍之意。“我洗过再给您送回来好吗?”她建议。
龙琪摇头,“算了,这是待客的杯子。回头记得消毒。”
小丸出去掩上门,见龙琪还在那里发怔。
杨小玉推开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掩上门。
陆星跟一同来的那年轻人在等电梯,他兴奋地说,“今天收获大了,不光生意谈成,还听了一堂课。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