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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当菲利克斯带着一干人等离开翼塔时,塔顶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威德继续眺望了远方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叹了一口气转身了。
“安吉,你到底……”
他那低沉的嗓音忽然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景象令他大为震惊,无法再继续下去。
冰霜之中,安吉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白玉雕像一样,颓然的依在墙边,长发凌乱。那张洁白的脸庞隐在了发丝的后面,只能透过缝隙看出她的虚弱与疲惫。她的双臂无力地搭在身体两侧,单薄的身子更是松软地摊在了墙角边,罩着那条满是污迹的薄长裙,真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感,令人不忍再看。
刚刚只是看到那个龌龊的混蛋在做着龌龊的事,急于救下安吉,也没时间来多看她两眼。可现在,当他终于能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了,才发现,她的状况居然,居然是……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安吉轻轻地动了。她朝着威德的方向转过了头,然后似乎颇为费力地将头仰了起来,看向威德。阳光中,那张熟悉的脸庞终于又一次的清晰了。只是曾经细致如花的容颜现在却苍白无比,像是遭受过浩劫一般惨然,没有生机。她那黑曜石般的眼睛依然乌黑美丽,可是那里面却已经看不到半点的光辉,只有无尽的空洞与茫然弥散着,无边无际。而她当她最终将目光定准在威德的脸上时,终于释然地叹气了。微微翕动了惨白的唇,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似的低声喃喃着。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又一次的……谢谢……”
无力再说更多的话语,安吉重新低下头去,默然不言了。
沉默,久久的沉默,像是过了一百个冰冷寒冬一样,沉默得令人窒息。
然后四周忽然传来了一阵热,将所有的冰雪都化去,换做舒心的温暖。做好这些以后,威德熄灭了手里的光芒,跟着迅速脱下外套来,屈身下去扶过安吉,将那厚实温暖的外衣套在了安吉身上,紧紧地裹好。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见面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
“要不是正好有人看见你被带走了,连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的,也就……”
忽然瞥见了外套中安吉低低的领口,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威德又觉得一阵胸闷烦躁,无法继续说下去了。只得更紧地把住安吉的双肩,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他的手,有些发抖……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安吉试着拉出一个笑容来,对着威德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也知道我们约好了要在学徒楼见面的,释放我……可是……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我……不是有意要迟到的……我只是,只是……”
她突然愣愣地停了下来,因为威德一脸愕然。
威德极为惊愕地看着她,用一种最不可思议的口吻迟疑地反问道:“你在说什么?迟到?迟到?是……你的确是迟到了。可是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而是五天,整整五天!你已经有五天没有露面了,安吉!整整五天,我找遍了伊哥斯帕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就是找不到你……安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你,你……安吉?安?”
在威德疑问之中,安吉也迷惑了。她茫然地看着前方,像是无法适应这事实一般的喘息着,战栗着。
五天……已经过了五天了吗?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哈黎安,肯,宿主,黑特尔……
哈黎安……
哈黎安,已经死了吗?
她突然惊骇于自己的这一发现,然后想起最后被哈黎安送走时胸中的那种疼痛,撕裂而破碎的,剧痛……
我,是不是也已经死了呢?
那个魔鬼一般的哈黎安要杀我的。而且,他也已经做了,在最后一刻……
我,的确是死过了?
“啊——!!”
她突然又想起了很多事,老骨,舍农,雪花,鲜血……无数的影像像潮水一般的汹进了她的脑海里,令她头疼欲裂,几乎就要窒息。
“安吉?!安吉!安吉!!”
看着失声尖叫的安吉,威德慌乱不已。想要帮忙,却又无处下手,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焦急地呼唤着。
“安吉?安吉?”
“安?”
……
终于,安吉重新冷静下来。 她又一次体会到胸中的剧痛在苏醒,可是比起这个来,心底的伤痛却更甚……
是我……是我害死了哈黎安。
我真没用,要是那时候阻止肯就好了……那时候,如果没有将那东西拿出来,那哈黎安,哈黎安根本不会……
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救不了……
她深深地感觉到眼睛正在火辣辣的刺痛,可是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流出来。除了徒然的悲伤与悔恨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
“威德,送我去拉夏地室吧。我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监禁令……会有守卫在四处搜寻我的……”
“安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不行,不……”
“我很好,没事,只是有些乏力而已……再说那里也有医士的,菲利克斯大人不是已经说了吗……好了,这可是康辛特大人的命令……倘若不执行的话,我恐怕会被当做是心虚的宿主,直接处罚吧……”
“可,可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五天以来,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做过什么事情,安吉!”
“威德……求你……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什么都不要再问我了……求你……求你……”
她像是呻吟一般地微微喃喃着,头也慢慢别向一边,不再看威德。四周又一次的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而当威德最终松开那微抖的手时,他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你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呢……”
淡淡的,就像是风声吹过耳畔,不留痕迹。
安吉微微地翕动了睫毛,然后心痛地一皱眉,闭眼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就是宿主……
*** *** ***
树林的废弃试炼室中,舍农颓然的回来。
“我找到她了。她已经被人抓住,关进拉夏地室里去了……对不起,没能看好她……”
“呵呵呵呵……不用给我说对不起。对于安吉的走失,在你的心里面恐怕是比我,更难过了吧……呵呵呵……”
老骨轻轻地笑着,一面继续打扫残局,将那些黑色触角销毁。
“那么……就这样了吗?她的伤才刚刚有一点好转啊,被人关到了那样的地室里面,会不会再……”
“事已至此,我们无能为力呀。”不等舍农说完,老骨摇着头叹息了,“既然都被魔法师们关了起来,我总不能强冲进去要他们放人吧。”
“可是我可以扮安吉的!想办法,把我替进去!”
“行了行了……至于吗?她的内脏已经长全了,只要调养生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给好好地呆着,还有其他事等着你去做呢。哎……多亏了这些异界生物呀,没了它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把那丫头的小命给拉回来了,呵呵呵呵……”
老骨悠悠地笑着,然后敲着手指将那些触角化为了黑色肉酱,涂抹于地板之上,层层抹匀。
“你……究竟是谁?你是谁?”
怀着极大的困惑,舍农终于问出了几日以来的疑问,目光深邃。
不过老骨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忙碌于销毁触角的事务中,一面慢条斯理地提问了。
“那么……你决定了吗?即使看到了那样的场景也决定吗?还是要帮她,站在她的一方为她做事,即使她与你的国家是相反的、敌对的、完全对立的。你……还是决定要帮她吗?”
“当然,我早就决定好了,不会更改。”
没有一丝的犹豫,舍农回答得很坚决。
“呵呵呵呵……很好,很好。我就是欣赏这种敢爱敢恨,富有血性的年轻人,很好,相当好……那么,继续帮我找寻那条项链吧。没有了它,她将一事无成。”
说完,他抹掉了最后的一点黑酱,清脆的一个响指之后,付之一炬。
轰!!
嗷——!
紫色的火焰之中,大地洞开,异兽嘶吼。
映着一脸的诡异光辉,舍农惊异地转过头去,看着老骨,久久无法言语。
老骨?
你,究竟是谁?
第二十三章 逃无可逃的爱恋(上)
清晨,微风徐徐。
空气里满是湖水的味道,还有一支用树叶吹响的曲子,带着淡淡的忧愁渐行渐远,在整片湖面上轻轻弥漫开来……
那是一曲丛林民族的离别之歌。
“啊……我们的活宝走了呢,阿卡鲁斯……我会想念他的。”
“这个混蛋,就这么走了么?连诞生日都不等着过完,还真是赶时间呀。”
望着湖面上渐渐远去的身影,佩洛普低声忿忿的咒骂着,可是在她的眼中,却又分明写满了忧伤,惆怅,还有不舍。
“听说玛德萨乌都已经病倒了。她那个人是面恶心善,骨子里面其实是非常疼爱学徒的。这一级的两个学徒就这么分别离她而去了,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阿卡鲁斯!你这混蛋!别让我再遇见你!!”
像是被加布雷刚刚的话激到了,佩洛普又一次的高声向着湖面喊了起来,满心愤愤。远处的人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停下手里吹着的曲子抚摸犬吠的玛丽,慢慢转过身来,挥手。
“还挥手,挥什么手啊!要是让我再见到你,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痛扁你的。白痴!”
佩洛普继续忿忿地低吼,而骊则迎着冰冷的风,目光阴郁的低喃。
“他说他要去把肯找回来呢。一个投身进了琉璃岛,一个又要单枪匹马的去挽救……还真的是白痴啊,两个都是……”
当镜湖摆渡者的船最终沉入了天际之后,湖面上只有平展得没有一点波澜的水和天空的倒影,相互交融。
那个晚来的学徒,最终却是提前的走了。
术士,阿卡鲁斯。 波贝。
“回去吧,今天的事还挺多的,该轮到我们验身了吧。”
鲁万提斯粗声粗气地说着,转身往回走。
“佩洛普,里欧现在怎么样了?都已经过了九天了还不能下床呀,人家阿卡鲁斯都可以离开伊哥斯帕了,而他……”
“别给我提他!不认识!”
怒气冲冲地回答着,佩洛普迅速消失了。
“哟——呵呵呵,还是这样的火爆性子呀,可怜的里欧……”潘卡吉继续笑着打趣道。
“加布雷,现在就去多罗塔吗?今天好像没人用那里,相当的宽敞哦。”
威德轻唤着加布雷,一面裹紧了深黑厚重的外衣,笑容优雅。
“你忘了,我马上要去接受检验的。你先去吧,完了我就过来。”
“噢,这样啊,好的。”
微笑着道别,大家各忙各的事了。
一切,又归于平日的忙碌之中。或者说是,更忙碌了。
最近两年来,琉璃岛的动作的确是大了很多,而且作风也越发的嚣张跋扈,令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所有人都在传言着一场大战势必爆发,而琉璃岛所放出的大量宿主更是进一步地验证了这一传言。
宿主,一直以来都是琉璃岛中最隐秘最高阶的残杀工具,对以外面的世界乃至于大部分的复仇者而已都是一种传闻中所存在的生物,神秘莫测。而如今,他们似乎正在为某件极为重大的秘密而忙碌着,一改过去隐密的作风,变得高调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