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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第一次注意到菲尔时,也是在舞会上呢。还记得那是新年,我们两个破天荒地决定去舞会看看,然后……就遇见了菲尔。那天的她真美,穿着一袭白纱裙,看起来就像天使,在那一瞬间我便再也挪不动步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威德。其实在那之后,我有特意去打听过菲尔的事,也知道了她和卡布林顿家的一些传闻。对于他们俩会订婚……其实我早有准备了。但既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幻想着奇迹的出现。只可惜,奇迹终究只是奇迹呢,菲尔无法背弃她的家人,而我……呵……我很傻,对吧?明知道没有希望,还是像飞蛾一般狠狠地扑了上去,烧得遍体鳞伤……没办法呀,我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始终……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所以啊,虽然结局是凄惨的,但我一点也不后悔,至少,我和菲尔拥有了最为幸福的三个月,永生难忘呀,哈哈哈哈……”
加布雷说完大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爽朗,却也带了几分寂寞。他随即又看向威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么,小子,什么样的选择才是让你不悔的?究竟你的心是怎样,真的有办法骗过它吗?呵呵……慢慢回去想吧,然后做出决定来。等你做好这些后也就不烦躁了。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一边,竭尽全力地帮助你。噢!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到塔楼去受罚吧。看看时间,都什么时候了,当心被我父亲给鞭笞死哦,哈哈哈……”
听到这话,威德也像猛然醒悟般的一愣,跟着就沮丧了起来。二十个哑夜灵?死老头子!早知道我就该再吵凶一点,才不亏本啊!一旁的加布雷继续笑着,然后叮嘱他先等一会,自己回房拿点东西就和他一道去主堡,这不由得让威德的眉皱得更紧了。
“喂!什么时候你跟你家老头子串通一气了,打算让我挨更重的罚吗?给我快点,快去快回!”
他焦躁地嚷着,目送加布雷离开,然后又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后悔的决定?
我的心?
我的心吗,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真正的样子……
唔……
嘿!你这家伙!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威德?你怎么啦?吞苍蝇了?
新出炉的疗伤点心!尝尝吧?嗯?没有奇怪的东西在里面!快吃!
威德,我的家乡很美呢,有好漂亮的雪花。
女孩子都喜欢焰火的,呵呵……
威德……
如果我是怪物,你要怎么办呢?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呜呜……
威德……威德……威德……
“啊——!!可恶!可恶!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该死的!啊!”
他再一次懊恼地喊了起来,声音狂躁,可是脸也变红了,而且比刚才更红。狠狠地一拳击向石栏,恨不得将所有不应该存在的情愫都击碎,但除了一声闷响和一声细微尖叫以外,坚硬的石栏一如往常,毫无损伤。
嗯?细微尖叫?
他突然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东西,麻雀般大小,正扑闪着翅膀盘旋在空中。
“吱——!”
传信妖精?
来不及细看,机警的传信妖精已经眨眼消失,只留下一封信,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似乎有些重量。威德奇怪地走了过去,然后蹲下来,将信拾起了。
威德。道尔顿?给我的?
他仔细地盯着信封上的字看了好久,终究还是觉得笔迹很陌生。疑惑地拆开了信,然后“叮”的一声,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威德低头看去,跟着一愣,诧异,惊愕,震怒。
冰冷的地面上,一条古朴的项链静静躺着。与它那粗糙的皮绳子形成鲜明对比,项链的椭圆形坠子晶莹剔透,像一枚珍稀的银水晶。而此刻,在它上面染了一抹鲜血,殷红刺目。
安吉!!
“嘿,我回来了,咱们走吧,威……”
正说着话的加布雷突然停住了,因为安静的天台上已空无一人。他困惑地走了几步,正想怪威德不等他,然后就发现湿漉漉的地面上有一张羊皮纸,像是一封信。
加布雷好奇地走了过去,捡起来读了。
正午时分前,独自一人来,月殿见。否则,准备拥抱你小心肝的心脏吧!!
加布雷浑身猛然一震,大惊。
“威德!”
第十二章 神罚之刑(中)
酒香,微风,提琴声。
还有满眼的月光,像浓雾一般四下弥漫,令人看不清楚。
“安……”
朦胧中,一股热息袭来,然后是一张唇,轻吻在她的唇上,柔情无限。
威德?
威德……
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不是因为……你也爱我呢?
你会吗?
真的爱我吗?
可是……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在那晚之后就不再见我了呢?连平日里的疗伤都不再找我,休息时就更是如此了……难道说,你在躲避我吗?
你不想对你的行为做出解释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记得了?不记得你曾为我拭去的泪,在我唇间作出的停留。
抑或是……
你,后悔了。
后悔……
“后悔?嗯,还真的有点呢。”
威德?
“我怎么会一时冲动地吻你呢?真蠢,真蠢……”
威……德?!
“我不爱你的,不可能,也不会。我可是道尔顿家的贵族啊,还是异人世界里最稀罕的天赋者,未来名震四野的大魔法师,啊……说不定,还会是大祭士呢,呵呵呵……可你呢,你又是谁啊。区区一个妖奴,一个萤而已。你只值那一袋金币,不值我的一生。”
威……?
“对不起,我所能给你的,除了那一个吻,就什么也没有了。再见了,我的妖奴,下辈子努力做一个贵族吧,呵呵呵呵呵……”
威德?
威德?
不!!!
“啊……”
一声惊叫,她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四周是黑暗的,空气里充满了潮湿气息,还有一点霉味,合着阴冷的风紧紧将她包围,慢慢地渗进肺里,令她有些反胃。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昏沉沉的,刚刚落入深渊的下坠感依然清晰存在,让她的胃也更难受了。强忍住想要作呕的不适,她开始转头打量起四周来。然后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再一次失败于探明自己所在地的努力,但却也发现了另一个事实。
她被捆在了什么东西上,无法动弹。
霎那间,恐惧如潮水一般涌来,汹涌却又悄无声息。她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拼命摆脱着束缚又一面回想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只是在她做出任何有效的努力之前,一道光柱突然出现了。像是神光一样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照亮了她的全身,也映亮了周围的空间。她猛地闭上眼睛,为这突如其来的强光而倍感不适,然后在片刻之后,她又重新睁开了。在她的前下方站着一个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正静静地望着她,那目光即使是穿过这迷眼的强光也传来了阵阵寒气,寒冷彻骨的,暴戾凶恶的……
他?他是……
夜!
安吉猛地一颤,跟着本能地挣扎了起来,想要摆脱束缚。
“别白费心机了,省省吧,我可是用绞蛇索把你捆住的。再说了,你喝了蓝朵软骨剂,别说是挣脱绞蛇索了,就连走路也是办不到的吧,呵呵呵……”
什么?
经他这么一讲,安吉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浑身酸软,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人抽空了一样,魔力更是丝毫也感觉不到。还来不及细想,光柱之外的夜又说话了,带着几分戏谑,还有得意。
“唉唉……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不然哪等得了这么些天。谁叫你是安吉,鼎鼎大名的安吉,弄不好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刚好相反,呵呵呵……好啦,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等着你的情人来救你吧,唔……应该快了……”
他说着慢慢起身,朝着后方走去了,而安吉也终于记起了什么,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怅然若失地游荡于伊哥斯帕,然后去泽得殿,炼药,吃饭,休息……
然后,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午餐!一定是午餐有问题。她怎么会那么糊涂,连蓝朵软骨剂的微微涩味都没有尝出来。
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安吉不再徒劳地挣扎了,因为熟知药剂的她明白,蓝朵软骨剂的效力在一个时辰以内是不会减弱的,药剂正在消耗着她的力量,还有那些强大的魔力。她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大石像上,双臂伸展,高高地悬在半空中。脚下是漆黑的水潭,四周由于光柱的光线太强烈有些看不清,只能在朦胧中看出个大概来。这里似乎是一个神殿,古老破旧,不大的殿堂里面一片狼藉,好像已经荒废很久了。夜正靠在对面的大门后,专心地听着什么,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应该在百城……
等着你的情人来救你吧。
什……
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娜缇丝小姐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的在乎过。真希望他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要不然,我一定……
夜?
难道……
威德!
一瞬间,关于威德、娜缇丝和夜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如惊雷一般炸在她的脑海里,将她那最后的一点模糊意识也震醒了。她猛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明白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还有刚刚夜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寒冷。那种死一般的寒冷,意味着疯狂,意味着蓄势待发,意味着即将上演的萤的复仇礼。
“夜,夜……你想干什么?”她费尽全力地说着,浑身酸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别做什么傻事了,再一次的……要是被伊哥斯帕的魔法师知道,你……快放我走,这事就当没有发生……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受到伤害,没有人……”
“没有人?哈哈哈哈!那么娜缇丝小姐呢?娜缇丝小姐受的那些伤算什么!哼!老实地呆在那里吧,不要激怒我提前杀了你,威德的小情人。”
“小情人?呵……呵呵……我只是一个妖奴,一个萤……以我做诱饵,呵……别傻了,他不会来的。就算来,也不会如你所愿的有所顾忌……你是在给自己制造危险,夜,要是真的激怒了他,以他现在的力量恐怕……”
“死吗?哈哈哈哈!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让他死,就算再让我死一百次也是值得的!哈哈哈哈……”
夜的笑声尖锐而疯狂,在这个空荡的大殿里听来越发的凄厉了,不禁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渐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轻笑着,然后看着安吉,慢慢走过来了。
“唔……不不不,我不能杀他呀。就这么让他死去太轻松了,便宜他了,不,不行,应该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可爱的安吉,呵呵呵……”
“夜?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吗?你现在做这些,有意义吗?就算他真死了又能怎么样,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一切都已经成定局……而你,只是在加重自己的罪恶而已。不仅如此,你还在制造娜缇丝小姐的罪恶,德奥隆家族的罪恶,你……”
“我没有。我现在做的事只代表我自己而已,与娜缇丝小姐无关,与德奥隆家族更无关。因为……我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我只是一个萤,一个无主的萤而已……我已经被释放了。”
四周突然安静了。夜的声音深沉而悲伤,既像是深夜里最轻柔的呢喃,却又像夏季里最猛烈的炸雷,惊得安吉一句话也说不来。她只得呆呆地望着他,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