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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想再像这次一样被伤心了。你能郑重的给我一个保证:今后一遇到事情就告诉我吗?”
段志玄伸出右手准备发誓,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眼里却渐渐泛起了泪花,最后一把抱住我开始大哭,在我感觉到肩膀上的潮湿时,耳边响起了带着哭腔的“对不起。”我微笑着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也许这次入狱并不是坏事,至少我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开始不再以自我为中心,也学会了主动道歉。
第 16 章
第二天每个人见了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摆出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实在郁闷。吃午饭的时候段志亮终于忍不住说:“二嫂,你的脖子……”
我狠狠地瞪着埋头吃饭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段志玄,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连头都不肯抬一下。昨天这个家伙在我肩膀上哭的没完没了,头上的簪子戳在我的脖子上划了好几道印子,偏偏萧兰是容易受伤的体质,一点小伤痕都要很久才能好,所以我的脖子有一半都是划痕,其中还隐隐约约的有一点瘀伤。在房间里大哭的事情段志玄自然不想被人知道,我心里暗骂他爱面子,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说:“是枕头划的,瓷枕头太硬了。”
“哦”段志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呢,听说二哥昨天扔了枕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扔枕头的事情这么快就传了出去,我心里暗暗骂谁这么多嘴多舌,对面的段志玄却是更努力的吃饭,整个脸几乎埋到碗里去,只露出两个红红的耳朵。
为了转移我们两个人的尴尬,我扭头转向旁边的客人:“不知道裴将军昨夜休息的可好?”
“谢谢二夫人的关心,昨夜休息的很好。”他脸带笑容的转向段志玄:“不过昨夜似乎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哭声,又似乎是猫在叫。”
这两个人感情很好嘛,这种事情都敢随便说“是猫叫吧,我养了一只猫就喜欢往陌生人那里跑,昨夜一定趁大家没看牢他跑到您的院子里了。真是对不起啊,裴将军。”对不起奶娘的大花,这个扰乱清静的帽子你戴定了。
段志玄脸红红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孩子好像不会说谎。我继续转移话题:“裴将军似乎和我家相公很熟,以前有过交往吗?”
他点头一笑:“我随父亲大人行军前每年都会来齐州消夏,跟随段伯父学习君子之道。”
难怪呢,他一身武将的打扮说话办事却彬彬有礼:“裴将军师出名门,现在又在军队任职吗?定然是武功不凡,真希望萧兰能有福气看到将军的英姿。”我也知道这样没有礼貌,不过武功阿……真希望能够看到金庸大侠里所说的那些武功,一定很精彩。
旁边的段志玄突然说:“裴大哥,我们好久没有比划了,一会你测试一下我的武功如何?”
我倒是忘了,新婚的时候段志玄也提过他会武功,还拿了把刀在我的脑袋上比划半天呢。这个提议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后半段的午饭被匆匆结束,我和段志亮很无耻的一马当先跑到后花园占据有利的位置等着看两人的过招。
裴将军显然是经常遇到这种场面,面对众人的包围和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毫不在意,面色沉稳的握紧双锤对着段志玄来了一个亮相:“为兄今日就不客气了。”段志玄两眼放出兴奋的光芒,单刀在胸前挽了一个花:“请裴大哥指教。”话音刚落,两个人就斗在了一处。多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本来就是一个外行,没想到在场的比我还外行,场中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热火朝天,场外则是尖叫连连。我叼着一块桂花糕看了一眼场外正对着段志玄红心直冒的小丫环们,心想流川枫的亲卫队大概就是这样吧。正在我准备流口水想念SD的一帮帅哥时,场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段玄志低头闪过对方的攻击后跳起来使了个“力劈华山”,没想到裴将军一个侧身翻随手拿锤一档一拨,居然就把段志玄连人带刀拨出了场外。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起呵成。这个裴将军身体柔韧性好力气又很大,段志玄跟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准上嘛!我立刻也变成亲卫队的一员扑到场中,抓住裴大将军的衣袖,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敢问裴将军的名字如何写,闯荡江湖用的又是什么名号?兰儿想拜您为师,可以吗?”
周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我,我则盯着裴将军。段志玄爬起来在我背后扯了扯我的袖子,裴将军被我抓着衣袖动弹不得,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我们夫妻,最后说:“我是不敢为师的,不过如果弟妹喜欢我可以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有这句话就够了,做人要见好就收,何况段志玄在我背后拉我衣服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再不松手,大概衣服就要被扯破了。放开他的袖子我躬身行礼:“那就多谢将军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他朝我咧嘴一笑:“在下姓裴名行俨,弟妹若是不嫌弃,就不要将军将军的叫了,跟着志玄叫我一声裴大哥吧。”
这天之后,裴行俨在我们家住了十几天,白天就教导段志玄武功,晚上则跟段家兄弟谈论兵法。因为年龄大我们四、五岁,又在军队里呆过,裴行俨的见识和谈吐都是段家兄弟比不上的,之前闻所未闻的内容和他对兵法的讲解让我这个旁听生在一旁大开眼界,于是对他的崇拜也就越发的严重。等他告辞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人反而变成了我,不仅送了一大份礼物,还厚着脸皮要走了他射箭时带的护指扳指——这十天中他唯一指导过我的就是箭术。这些举动惹得段志玄在裴大哥走了之后好几天还脸色发黑,不过也不能怪他,因为我那几天有事没事总拿着扳指笑得像个白痴。
第 17 章
腊月一到,家家户户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齐州这里冬天寒冷,田地里又没有活可以做,所以冬天的齐州像是正在冬眠:大家每天早睡晚起,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有人趁着暖和的太阳出来遛达一下,不过没过一两个时辰,又都跑回家去取暖。但是一到腊月,人们忙着准备过年就好像整个冬眠结束了一样,让人觉得整个县城又有了生气。有一天晚上我曾兴冲冲的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最后还充满希望的说:“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惹来段志玄的嘲笑,之后他每看到我会重复一遍然后再大笑一次,跟我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所以每次他嘲笑我的时候,我都会暗自希望雪莱从坟墓里跳出来踢死他。
腊月初五,我像平时一样在米铺结帐之后回家,路上遇到了下学归来的段志玄和段志亮,据说段志亮的文章得了老师的夸奖,我们三个一开心就买了些小吃决定游览雪后的齐州城。本来我们三个是响应段志亮的提议雪夜去爬城西的一个小土坡,谁知在快到土坡的时候听到旁边的茅屋里呜咽的哭声。打抱不平的事情总少不了段志玄,于是登山就变成了体察民情,我们在半路拐了个弯,进了茅屋。
茅屋内一贫如洗,透着破窗洞里进来的雪光,可以隐约看到靠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抓着那个人的手正在一抽一抽的哭。看见我们进来,小男孩吓了一跳,想站没站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腿哭得更大声。我抢步上去一看,原来是抽筋了。也难怪,齐州的大雪都下了三四场了,这个小孩子居然就只穿一条单裤光着脚站在地上。脱下披风裹住那个孩子,我一边给他揉腿一边对床上的人说:“这么冷得天怎么也不给孩子多穿一点,都冻成这样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段志玄已经走了过来,俯身看了一会床上的人,然后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我一愣,站起来把孩子交给段志亮,让他离开远一点,用食指和中指去探他颈部的动脉,果然一点跳动都没有了。段志亮抱着孩子在几步地外说:“二嫂,要不问问邻居吧。”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抱着孩子离开了茅屋,到旁边的人家打听情况。原来这家人是从南方逃难来的,在齐州待了还不到三个月,女儿就被麻钦差抢走说要献给皇帝,他们家老爹去求了几次不但没有放人,还被打的浑身是伤。不过据说昨天还有看到他坐在门口叹气,看来是刚去世不久。
段志玄听了这话气的不得了,一拍桌子大声地说:“又是这个姓麻的!这次我一定打的他三个月爬不起来。”说完了就要往门外走。
我连忙一把拉住他:“你又要干什么?”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你害怕就不要跟来!”一句话说的我哭笑不得。正好旁边的小孩子暖和了过来,哇的一声又开始大哭。我看着一边怒目而视段志玄和另一边哇哇大哭的小孩,苦笑着对段志玄说:“麻钦差又跑不了,先安顿好这个孩子吧,你不觉得他哭的恨可怜吗?”
小孩子的父亲死了,姐姐又被抓走,邻居一边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我们一边吞吞吐吐的表示家里贫困,再养不起其他人。最后我们只能把这个孩子带回家交给奶娘临时照看。等我忙完一切跑倒书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见段志玄的气还没有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口口声声的说要去教训那个钦差,段志亮在一旁只是沉默,除了拦着段志玄不让他出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教训是一定要给的。”段志玄见我进来,怒气冲冲的过来准备声讨我,我赶快撇清自己的立场:“像麻钦差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一定要给他教训。”
“好!”段志玄就等我这句话呢。听我说完,撸袖子就准备往外冲,我跳起来拉住他:“不行,如果就这么跑过去,不过是你被抓住再进一次大牢罢了。”
“我这次不会被他们逮住!”大哥,你以为我们比赛跑步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抓不住你可以抓整个段家,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由着那个家伙胡作非为!”段志玄倒是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
“光打人是没有用的,那个麻钦差不但不会放人,还会因此而更加有借口搜刮百姓。”我盯住了他的眼睛“到时候,我们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那要怎么办?不能就这么饶了他。”
“是不能饶了他,不过我们要想个办法:一是不能让他认出是段家的人打了他,二是要让他彻底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讨论怎么给这个钦差一个教训:不让他认出人来比较好办,我们蒙面或者是趁他一个人的时候把他弄到没有人的地方痛打;不过让他从此不敢再抢人这一点很难,这个钦差本来就是靠抢了美女献给皇帝起家,让他从此不再这么做实在比较困难。后来有一次讨论没有结果的时候我苦恼的说:“要想让他不再做坏事,还不如杀了他呢。”在之后很久我都后悔当时说话怎么那么没有脑子,因为在腊月初八,段志玄终于没能忍住脾气,出手杀了钦差。
第 18 章
腊月初七得到消息说钦差大人被圣旨加急召回,族长跑来打秋风刮了我一笔银子送礼。搞得我极度郁闷。幸好钦差大人初八就离开,终于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腊月初八上午我在准备腊八粥的材料时,段志亮突然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把我从厨房中拽出来告诉我书院的学生被人打了。原来今天上午的课程是练习六艺里的御,也就是骑马。学生们从学院出来刚好看到钦差大人离开齐州,在县城里马蹄翻飞撞坏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