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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拱手让出去,只得偷梁换柱,让段志高拿了我的功劳先把位置占住。只是没有想到我性子别扭,居然跟他们杠上,不但不帮忙,还煽风点火的把事情闹大,硬把他拖了下来……”萧晓云盯着茶杯自顾自的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刘文静,志玄回绝了王府的亲事,失了邱王爷的支持本就让形势变得艰难;他四处奔走的局还没布稳,又被我扰了个天翻地覆。如今玄字军落到齐王手里,责任都在我。你若是见了殿下和右尹大人,替我说声抱歉吧。虽然没什么效果……”
萧晓云依然像以前那样善解人意,舒三不好启齿的的话被她说了个全,这样的体贴却让他生出莫名的疏离感,于是禁不住打量这个半年前总拿自己开玩笑的人。可是萧晓云只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杯子,舒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个总拿刘海和护额遮着的伤疤在灯下张扬着一直延伸到眉毛。
一瞬间,舒三觉得自己很残忍。长安对萧晓云而言就像那道伤痕,可是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不断的揭开那道伤疤,然后逼着她承认受伤是自找的,没有帮到他们才是最大的错误。
这样的感觉让他无话可说,可是萧晓云有话要问:“静奴的事情,长安知道吗?”
舒三摇了摇头,忽然想到她是低着头的,于是沉声说:“这种小事,不必上报。”
萧晓云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接着又是沉默。
灯花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安静得气氛堵得舒三呼吸都有点不顺,他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才又找出一个话题:“知道吗?四公子要结婚了!”
第 9 章
“结婚?”萧晓云抬起头,显然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眼里满是茫然:“四公子?”
“是啊。”舒三觉得她没有找到焦距眼神看起来无辜的可爱:“前几天刚接到的消息,四公子已经订婚了。”
“四公子?玄道吗?”萧晓云终于找回了思维,偏着头想了想说:“也没听说他看上谁,怎么这么快就订婚了。你知不知道他要娶谁家的姑娘?”
“听说是邱老王爷家的小姐。”舒三刚说完,就见萧晓云眼里光芒一闪:“怎么了?”
“这门婚事,是谁定的?秦王,还是刘文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自然是唐王千岁定了。”舒三有点奇怪:“听说邱王爷的女儿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唐王千岁喜欢的不得了,本来是要许给三公子,谁知道他先与千金公主珠胎暗结,这才指给四公子。”舒三看着萧晓云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说:“这跟二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有,也许是我多心了。”萧晓云想了一会又忽然说:“齐王殿下向来缜密,就算和公主有染,怎么会闹出珠胎暗结的事情?”
舒三摇了摇头:“这些消息是长安传来的,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
“这也太奇怪了。”萧晓云撑了下巴说:“邱小姐一直倾心于段志玄,邱老王爷也很想招他为婿,还……”她把下一句话吞了回去,话题一转:“这些人的主意也改的太快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舒三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志玄舍不得你委屈做妾室,老早就拒绝了。”
“可是我们分手了!”萧晓云说:“既然我已经离开了长安,他们两个结婚就没有阻碍了,怎么新郎会忽然换人?”
“别胡说!”舒三斥责道:“你在长安过的不开心我们都知道,可是一声不吭的跑掉也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说话间,他取了钥匙从箱子里取了一封信出来:“这是志玄让我劝你回去的信,好好看看!”
萧晓云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并没有伸手去拿,过了许久才说:“三哥,我还不想回去。跟他们说不要找了……”
“不回去?那你要去哪里?这兵荒马乱的还跟家里怄气!”
“三哥。”萧晓云打断他的唠叨:“我没有怄气,是真的不想回长安了。既然在那里不开心,又何必非呆着呢?我现在挺好的……”
“挺好的?你才出来半个月,就招惹上宇文承都,跑到窑子里被人刺杀,差点连小命都送了。居然还说自己挺好?”舒三越说越气:“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三哥!”萧晓云好气又好笑的说:“宇文承都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也没有伤肉掉皮。现在我有吃有喝,还能四处走走看风景,活得挺滋润的。反正我回长安也没什么事,不如你先放我玩两天,有事我再回去……”
“那你先在我这里住两天。”舒三见她决心已定,暗自决定先把她拖在蒲州等长安的消息:“现在外面乱的很,还是呆在我身边安全一点。”
“不太好吧。”萧晓云斟酌着词句说:“大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还是趁他发现之前离开蒲州的好。”
“你放心!”舒三拍了拍她的肩膀:“见过你的没几个人:宇文承都去了扬州,天香苑的那个使女是我的人,至于那个小官……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有我护着,没人能动得了你。”
“既然如此”萧晓云笑着说:“三哥,你明天就护着我上街给玄道的新婚买份大礼吧!”
舒三见她没有反对,立刻安排了房间给她住。第二天两人上街挑了一块百合玉佩,萧晓云吩咐老板赶着刻字,又买了些红线和金线,一头钻进屋子不再出来。
傍晚时分,舒三从世子府里办差回来时,萧晓云已经一个人去取玉佩。快天黑时,萧晓云没回来,只来了捧着锦盒的店伙计,锦盒里除了被别致的绳结连着的玉佩,还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寥寥数语,大意是对自己不辞而别表示歉意,然后托他把这块玉佩送给李玄道,房间枕头下有一封给刘文静的信,也托他一并带去长安。
“那个人走了多久了?”
“有一个多时辰了。”小伙计等着拿钱:“萧公子指名这个时候送来。”
“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她打听了去洛州的路,说要去看牡丹。”
舒三立刻派人去各个城门口探查,得到的消息是有酷似萧晓云的人下午出了北门。舒三不知道萧晓云是在暗渡陈仓还是声东击西,只得派了人朝四个方向都追了过去,结果无功而返。这件事弄得舒三好几天都不高兴,直骂自己不该心软,当时就应该把她绑回长安。最后只能修了一封书信,把遇到萧晓云的详细情况写清,连着那个玉佩和给刘文静的信送回长安。
三五天后他就得到口信:既然萧晓云想出去走走,那就不要再找了,所有派出去找她的人都先撤回来。送信来的人是段志玄,详细地问了他遇到萧晓云的情况,除了听到萧晓云与宇文承都结拜的事情时挑了挑眉,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听完过程行了个礼便连夜赶回长安。这一次见面,舒三觉得段志玄变了很多,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的男孩完全不同,想想前几日见到的萧晓云也没了之前的促狭和活泼,禁不住感叹物是人非。
就在段志玄到达蒲州的当晚,在蒲州城以北的40里的屈于镇悦来客栈,有一个青衫的公子前来投宿,点名要住地字三号房。
“这个……”掌柜有点为难的说:“这个房间已经被人包了。公子要不换一间?”
“包了?”青衫的人微微一笑,说:“没有关系,我出双倍的价钱。”
“哎!”掌柜叹了口气:“您有所不知,包了地字三号房的姑娘厉害着呢,前几天打伤了好几位客人,又住着不肯走……”
“姑娘?”青衫的书生愣了愣:“住在地字三号房的是一位姑娘?”
“是一双兄妹。”掌柜摇着头说:“可是这位姑娘太厉害,她哥哥都管不住。”
青衫的书生沉吟良久,依然坚持道:“不如先带我上去看看吧,我跟他们兄妹谈谈,兴许就让给我了。”
掌柜见书生执意如此,只得叫来伙计领他上去。刚上了楼梯,就听得里面叮叮咣咣乱响,小二吐了吐舌头说:“太不巧了,里面又吵架呢。”
“那就等会再进去。”青衫书生随手摸出几枚铜板递给小二:“这对兄妹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也就七、八天。”店伙计打了个躬把铜板收起来:“他们也是指名要住这间房,先住进来的客人当然不答应,看他们孤男寡女的,随口说了几句闲话。这姑娘当即就给了人家两个嘴巴,其中一个还见了血……”店伙计把当时的情况描述的绘声绘色:“这个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就是脾气太火爆,可惜了。”
“的确可惜了。”书生把住店两人的情况打听了个遍,最后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朝房间那边看了看:“好像吵完了,我过去打听一下,你先下去吧。”
“您小心。”店伙计行了个礼下楼,嘴里还说:“小的就在下面伺候着,有事您招呼我。”
书生笑着点了点头,姿态优雅的走到门口,站住看了看左右的情况,发现整个过道空无一人时突然抬脚踹开房门,神情自若的走了进去。
番外
李玄道结婚前从蒲州收到一枚雕成百合的玉佩,一边刻了“李”,另一边刻着“邱”。送玉佩来的人说这叫“百年好合”。
当时二哥、刘文静以及段志玄都在,李玄道被系着玉石的绳子编成的图案吸引,忍不住去摸上面复杂的纹理。送玉佩的人多嘴解释了一句:萧公子说这是情人结,可以保佑相爱的人相随相依,永不分离。
“情人结?”李玄道嘴里念着这个词,扭头去看段志玄。只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的极紧,挺直了的腰板配着削瘦的脸越发显的冷傲。在那一瞬间,李玄道心底生出一丝惧怕:我的婚姻,也会像他们两个一样,只为了互相伤害吗?
萧兰刚走的时候,李玄道总觉得她是被段志玄赶走的。尤其是看到夭夭阁满地的碎片,他气的一个月没有与段志玄说话。
后来有一天傍晚从军营归来,他忽然想起除夕翻墙头去找萧兰守岁,于是又从胡同口翻进了夭夭阁。却发现段志玄席地坐在大厅中央慢慢的拼那碎成一堆的屏风,那个场景堵得他心里难受,于是一声不吭的退了出来。
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告诉二哥,他只摇摇头说:“志玄也不容易!”
玉佩上刻着的“邱”字是他未过门妻子的姓,王爷的女儿自然是不出家门的,李玄道只见过她的画像,看了几次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可是他一直都记得刚看到萧兰和段志玄的情景:那两个人并肩走在夕阳里,萧兰只比段志玄肩膀高一点,所以她说话时下巴微微扬起,段志玄在一旁低头笑个不停。然后两人突然比划了一下,段志玄就弯下腰,萧兰撑着他的背跳过去,往前走了两步,又弯下腰让段志玄跳。那个时候,他跟着李世民站在中军大帐前,二哥的马鞭指着夕阳中两人高高低低的人影说:“玄道,那就是段志玄和段志岚,我想让你先去他们两个麾下锻炼一下。”其实去谁麾下都无所谓,他相信自己的一定能成为当世名将,只是家里的兄弟从来不会像他们那样玩耍,李玄道看着那两人只觉得羡慕不已。
被介绍给他们的时候是在当晚的庆功宴上,那时段志玄正就着萧兰手里的杯子喝水,喝两口就抬头笑笑,眼睛里满是挡不住的温柔。萧兰也不催促,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淡,手捧着杯子直到段志玄喝完,还关心的问:“要不要再喝一杯?”那个时候,他总觉得两人身后的火把好像撒出一个巨大的网,把这两人网在中间,周围人连碰到那张网都是错误的。所以二哥介绍自己之后萧兰的推托之辞在他听来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打扰了那两个人,行礼的时候心里直埋怨二哥选的时候不对。回到座位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