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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世界的危险的征服战争。
其实崔斯特只是这个谜题的一部分答案,仅仅是一小部分而已,这个小环才是真正的推动。在它里面封印着冈达伦痛苦的灵魂,他知道千万条秘银厅的道路并且熟悉战锤族的一切。数个世纪之前,班瑞主母就已经挟制着这个矮人国王的灵魂了,完全是盲目的命运使得一个魔索布莱城的叛徒前去同布鲁诺的部族接触,也是盲目的命运给了班瑞主母一个她已经渴望好多好多年的征服战争的借口。
班瑞怒吼着将牙齿远远地扔了出去,牙齿落在远处摔得粉碎。
当粉尘散尽后班瑞目光空洞地盯着屋子的角落,看到那个毫无遮掩的国王就跪在那里。主母大人坐倒在地,怀疑地摇着头,因为那里不是她所召唤出来的灵魂,而是冈达伦的真正的身体。
“你敢过来吗?”班瑞尖叫着,她的愤怒掩饰住了她的恐惧。以往当她从异维空同的牢狱呼喊冈达伦过来时,他从来不是真正的全身,整个肉体都过来——更加从来没有这么一丝不挂。看着这个国王,班瑞知道囚禁他的牢狱已经消失了,冈达伦就如同当初被班瑞抓获时那样,现在又回来了,惟一的区别只是他的衣服。
老矮人抬头看着这个曾经抓住他的人,这个他一切痛苦的根源。班瑞用黑暗精灵的语言喊着,当然。冈达伦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尽管这并不重要,因为老矮人根本没有在听。事实上,他已经对语言漠不关心了。
冈达伦挣扎着,咆哮着,痛苦地一点一点将背伸直,接着一条腿,又一条腿,站直起来。他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同。在经受了数个世纪的痛苦与空虚后,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该如何说话,冈达伦·战锤感到什么东西有些不同,感到一切都是完整的并且是真实的。自从被捕后,老矮人始终生活在一个超越现实的时空中,如同生活在梦中,脑海里萦绕着活生生的、令人害怕的景象,等着对面这个可怜的家伙随时召唤他向前;他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空虚中,在那里时间和空间以及思想都只不过是漫长的空虚而已。
但是现在……现在冈达伦感到了不同,甚至觉得自己那把老骨头“吱嘎”作响有些疼痛。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啊!
“回去!”班瑞命令道,这次她用的是地面的语言,是以往她和这个老矮人沟通时候用的语言。“回到你的监狱里去,等我再叫你出来!”
冈达伦四处环顾,看到了地上的项链,看到了四散的牙齿碎片。
“我可不想这么做。”老矮人用他那沉重而古朴的语调提醒道,同时他又向前进了一步。
班瑞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敢?”她喃喃说道,同时抽出了一根纤细的魔杖。她知道这根魔杖有多厉害,因此她直接将魔杖指向矮人,嘴里念着神秘的咒语,她要召出一股蛛丝将这个矮人包进去,牢牢抓住。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冈达伦又向前一步,同时像一头饥饿的野兽那样咆哮着。
班瑞钢铁般的眼神溜到了一边,暴露出她突如其来的恐惧。她是一个无法脱离魔法的生物,完全依赖魔法来保护自己和击败敌人。借助她所拥有的宝物(她总是带在身边)或是那些强大的法术,她几乎可以击退任何敌人,可以碾碎一个营最顽强的矮人战士。但是离开了这些物品,或是没有魔法来回应她的召唤,班瑞主母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骗子,干瘪而脆弱。
即使有一个巨人站在面前也不会让冈达伦畏缩半步。出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原因,他被从监狱里面放了出来,重新回到了他的肉体中,那是一种他已经两千年没有体味到的美妙的感觉。
班瑞还没有黔驴技穷,而且,事实上她的一些伎俩,比如袋子里的那群蜘蛛将随时听候她的调遣,还没有坠入动荡之年混乱和魔法之网。然而她无法改变这一切。不是现在,不是她如此脆弱的时候。
她转身向门口跑去。
冈达伦有力的大腿上的肌肉紧紧地绷了起来,接着,这个矮人弹了起来,在那个让他痛苦的人之前跃过十五尺赶到了门口。
他一拳打在了班瑞的胸口,几乎让她窒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飞在了空中,旋转着飞过了愤怒的矮人的头顶。
接着她就飞了出去,落在了屋子对面,砰的一声将对面的墙壁撞塌下来。
“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冈达伦一步步逼上前来。
门被撞开,伯殷永冲了进来。冈达伦转过脸去看到伯殷永抽出了他的双刀。伯殷永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为什么一个矮人会来到魔索布莱城,并且在她母亲的私人房间里?——冈达伦冲过来准备夺取双刀,一只手抓住了一把,伯殷永将刀举了起来。
如果武技大师这对打造精良的双刀上附有的魔法还存在的话,它们早已切断矮人坚硬的手掌。即使没有魔法的力量,即使魔力已经消失于混乱的漩涡中,刀切开的伤口依然很深。
冈达伦对此似乎毫无知觉。他将伯殷永的手臂架开,略显纤弱的卓尔精灵无法对抗他这纯粹的强大无比的力量。矮人突然把头向前伸去,猛地撞在了伯殷永柔软的铠甲上,这些纤细的环甲的力量也同样依赖于上面施加的魔法。
冈达伦不断地撞击着,伯殷永的呻吟声已经变成微弱的喘息。很快年轻的伯殷永已经立足不稳,意识开始模糊,这时冈达伦从他的手中猛地把剑夺了下来。矮人的头又撞了过来,而伯殷永手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力,失去了支撑,被撞了出去。
冈达伦完全无视他手上深深的伤口,随手把伯殷永的一把剑扔到了屋子的角落,手提另一把剑转向了班瑞宗主主母本领相比依然会黯然失色。
“关海法!”小雕像现在已经灼热异常,但是崔斯特仍然固执地拿着它,将它紧紧地压在胸前,压在心脏上。他的斗篷的边缘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他的掌心已经烫出了水泡。
他知道,但是他不会放手。他知道关海法即将永远离开他,就如同紧紧拥抱住一位将死的朋友,崔斯特不会离去,将会在那里坚持到最后一刻。
他绝望的呼喊声开始变弱,不是因为放弃,而是仅仅因为他的声音无法穿过他哽咽的咽喉。现在他的手指也燃烧起来,但是他依然不肯放手。
凯蒂·布莉儿终于忍受不住悲恸。这个年轻的女孩,自己的心也同样被哀伤撕裂着,突然地猛地一推,抓起崔斯特的手臂将小雕像打在了地上。
崔斯特惊呆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暴怒和拒绝,就如一位母亲看到她孩子的棺木降入墓穴时最后爆发出的狂怒一般。就在雕像落到地面的瞬间,凯蒂·布莉儿将卡基德抽出了剑鞘,跳了过去。她把宝剑高举头顶,在精制的剑锋上仍然闪烁着它附着的魔法的红线。
“不!”崔斯特对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太晚了。泪水模糊了凯蒂·布莉儿蓝色的眼睛,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凯蒂·布莉儿终于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将她力量强大的宝剑向地上的雕像砍去。卡基德本来无法劈裂岩石,但是这次它做到了,就在关海法坠入裂缝的那一瞬间。
光亮一闪,随着一阵悸动的刺痛,一股搏动的魔力射入了凯蒂·布莉儿的手臂中,她被掀倒在地。当小雕像的头部掉下来时,一股狂怒的火焰直蹿天空,崔斯特急忙刹住身形蹲了下去,护住了头部。
火焰翻腾了一会,一股浓厚的灰烟从破碎的雕像的身体部分里涌出。慢慢地,崔斯特从他防御的姿势站起身来,凯蒂·布莉儿也恢复了理性,他们都发现神容憔悴的关海法正站在他们的身前,她浑身被烧灼的皮毛还在冒着烟。
崔斯特跪了下去紧紧地将黑豹拥抱在怀里。他们向凯蒂·布莉儿挪了过去,她还坐在那里又哭又笑,虽然在魔力的冲击下她仍然很虚弱。
“你做了什么?”崔斯特问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她无法解释当卡基德砍到附有魔力的雕像后所发生的这一切。她看了看她的宝剑,仍然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它的剑锋已经不再闪烁,原本无疵的剑刃上有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我想我毁了我的宝剑。”凯蒂·布莉儿轻柔地说。
那天的晚些时候,崔斯特懒洋洋地躺卧在位于秘银厅上层的卧室里的床上,关切地看着他的黑豹伙伴。关海法回来了。如果凯蒂·布莉儿没有砍那个小雕像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将会变得非常糟糕;这个结果更好一些。
然而这只是一件相对较好的事情,却不是一件完全的好事。黑豹疲劳地蜷在小屋的壁炉边休息着,头低垂着,双眼紧闭。这样的小憩是远远不够的,崔斯特知道。关海法是星界的生物,只有在群星之间才能够完全恢复活力。只有在几次偶然的紧急情况下,崔斯特才临时让关海法延长了在物质界停留的时间,但是即使比平时多呆上哪怕只有一天,关海法也会变得精疲力竭。
现在秘银厅的技工们,那些技艺熟练的矮人们,正在察看被斩断的雕像。布鲁诺已经派出使者前往银月邦联去寻求艾拉斯卓女士的帮助,她拥有蛮野牛沙漠地区最强大的魔力。
这要用多久?崔斯特想知道,不知道他们中是否有人能够修复这个雕像。关海法还能活多久?
没打任何招呼,凯蒂·布莉儿冲进门来。看到她脸上闪着的泪花,崔斯特知道出事了。他从床上翻下来,向披风跨去,他的双刀就在那里。
还没等崔斯特迈出步去,凯蒂·布莉儿就拦住了他并且紧紧地抱住他,结果他们两个都翻倒在床上。
“正如我以往所希望的。”她急迫地说道,声音非常急促。
崔斯特同样停了下来,他被压在下面并且被彻底搞糊涂了。他设法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年轻女孩的双眼,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些线索。
“我是为你而生的,崔斯特·杜垩登,”凯蒂·布莉儿一边呜咽一边说道,“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后你就完全占据了我的内心。”
这简直太疯狂了。崔斯特努力想挣扎出来,但是他不想伤害到凯蒂·布莉儿,而且她抓得实在太紧,根本无法挣脱。
“看着我,”她呜咽着,“告诉我这也是你的心声!”
崔斯特确实盯着凯蒂·布莉儿,和他以往一样深深地凝视着这个美丽的年轻的女孩。他确实很关怀她——当然如此。他也爱她,甚至也曾允许自己一次或者两次想象过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情景。
但是现在这一切似乎太怪异,太出乎意料了,完全没有先兆。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一定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就像他们身边的魔法一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沃夫加呢?”崔斯特竭力说道,凯蒂·布莉儿紧紧地压在他身上,浓厚的头发垂在他的脸上,几乎盖住了崔斯特的声音。可怜的卓尔无法反抗这个女子的吸引,他无法抵御凯蒂·布莉儿长发的香甜,更无法抵御她匀称身体的体温。
凯蒂·布莉儿的头部突然一颤就好像崔斯特打了她一下一样。“谁?”
现在是崔斯特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掌。
“抓着我,”凯蒂·布莉儿恳求着。
他们紧紧拥在一起,崔斯特的眼睛只能看到有限的范围。
“抱紧我!”她喊道。
“抱紧我?”崔斯特喘息着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