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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十分钟。”夜陵说，阿大接到了路德的电话，这才把调查结果告知他。
“所以，你对沈琳的发难，是临时决定的？”
“我有那么闲吗？”夜陵冷笑一声，“一分钟我能赚一百万，有时间浪费在珠宝设计评委上吗？”
原来，是有预谋的。
夜陵看着她，看到她一头微卷的长发，发梢染了一点枣色，柔顺地铺在肩膀上，不长不短，恰到好处，她的侧脸看起来如浸在水中，看不清楚眼里的情绪。
沈千树转过头去，笑了笑，“先生，你的时间如此宝贵，你却愿意浪费在我身上，我比你的钱重要吗？”
“自作多情，你哪有钱重要！”夜陵斩钉截铁，“一天不赚几百万，不痛不痒，有什么所谓。”
沈千树嘴唇微微扬起，踢着水玩，问出她的困惑，“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在巴黎的事情？”
“你当年很爱设计，我在你家，也看到了一本你收藏的珠宝设计作品集，你却无缘无故转了行，沈千树，你带着一个蠢儿子，需要高额的医疗费用，当一名珠宝设计师，比当一名珠宝鉴定师来钱快多了，你没理由选择鉴定师，放弃了设计师。”
“我儿子能赚钱了，我不缺钱了，所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讨厌鬼赚钱是这两年的事情，选择你喜欢的事业，那就更说不过去。”夜陵似乎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总结，“谎话连篇！”
沈千树被男人的霸道堵了一下，先生虽是一个神经病，却是一个心思如此细腻之人，她倒是有些意外，可他猜中了，她也不能说实话。
这是她的原则问题。
当年用设计图交换一笔钱，是她心甘情愿地卖出去了。
既然已拱手相让，童画也平安无事，她断无可能毁约，再去撕沈琳。
若不然，她和沈琳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用钱，买了她的设计图。
沈琳无耻，抢占了旁人的东西，她委屈，她难过，她不甘心，她却不能变成和沈琳一样的人。
“先生，沈琳没有剽窃我的作品。”沈千树深呼吸，定定地看着他，“我放弃了珠宝设计师，是我自己选择的。”
夜陵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分析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不是撒谎。
“真的？”
“真的。”沈千树微笑地看着他，“那是她的作品。”
夜陵冷笑一声，“所以，你放弃了珠宝设计？”
“没有放弃。”沈千树说，“我觉得当一名鉴定师能接触各种各样的珠宝，等我对宝石有了足够的了解，我会再一次回到珠宝设计的行业。”
第217章 那是一见钟情的喜欢（）
夜陵皱眉，“沈千树，你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沈千树一怔，张口又是一句情话，“你靠近时，我的耳朵也会红。”
夜陵，“”
“沈千树，沈琳的作品，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沈千树再一次重复，目光掠过他的手链，“我在你面前，就提过一次沈琳，也不曾提过和她有什么渊源，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怀疑她剽窃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你今天在台上质问沈琳的模样，真是帅裂苍穹。”沈千树说，这是她今晚最想对夜陵说的话。
今天的你，就是我战无不胜的骑士。
对女人而言，一个男人为了你和全世界作对，那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你说的，我且信你，若是我发现你在撒谎”
“哦，我撒谎你又能怎么样？”沈千树截断了夜陵的话，“你究竟是怎么怀疑沈琳剽窃我的作品？”
“风格太相像，有几幅作品，很眼熟，我在你多年前的作品集上见过。”
“如果她剽窃，为什么我沉默？”
夜陵想，是啊，为什么沈琳剽窃，千树要沉默。
她不是能吃亏的人。
讨厌鬼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怎么会沉默？
莫非，真的是他想多了？
“先生，沈琳于你，就是一路人甲，她在作品你喜欢，你就戴，不喜欢，你就弃了，别为她费心思，不值得的。”沈千树淡淡说，“该是我的，我会拿回来。”
时间早晚而已。
她亲手断送的事业，她要亲手拿回来。
夜色深浓，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夜陵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问出一句话，“我给你的那笔钱，为什么不用？”
沈千树脸色一白，脖子像是被人掐着，难以呼吸。
先生，你知道吗？七年前，我很喜欢你。
那是一见钟情的喜欢！
被你施暴时，我已察觉到你的情绪不对劲，你和我一样的痛苦，可你无法控制自己，所以我不怪你。
我真正恨你是因为，我以为我能等来你的一句对不起，你却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滚。
当年，只要你握着我的手，说一声，sara，对不起，我发病了。
我就原谅你了。
那笔钱，是她痴恋上的一个污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的自作多情，就像是一个耻辱的存在，就像是她把自己当成货物一样去交易了。
所以，她没动过那笔钱。
“这就要怪你，你给我的是支票。当年在巴黎读书时，我辛苦一些，再加上晓娟会给我汇款，我勉强能维持和童画的生活，回国后很缺钱，很缺钱，有一次我想用，结果支票有些年限，需要补办许多手续，又是国外银行，国内还没分行，我要动这笔钱，要么去一趟巴黎，要么等七个工作日，挺麻烦的，所以一直没动。”
她微笑地说着这件事，突然一丝不甘心的恶作剧，“先生，你是不是欠我一句对不起。”
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
夜陵冷笑，“对你施暴的人又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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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我也是你的（）
这回答，证实了沈千树的猜测，双重人格，若是相互排斥和相互猎杀的，所以，先生一定很痛苦吧，当两个人格在争夺一具身体时，他就如被人凌迟分尸，其中痛苦，外人难以感受。
这世上，许多痛苦和绝望，再亲密的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如此说来，小公主也不是你的嘛。”
“沈千树，你再说一次，我把你淹死在这里！”夜陵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怖起来，双眸冒出血丝来，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不是哭泣的红，是一种嗜血的红。
完了，玩笑开过了。
沈千树慌忙起身，白皙的小腿搅动着池水，发出了一阵凌乱的水声，沈千树跪在地毯上。
她的目光，虔诚而纯净。
“先生，小公主是你的。”她顿了顿，微笑说，“我也是你的。”
夜陵一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倏然把她从地上提上来，沈千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能有此等操作，她什么时候瘦得细腰可握了？先生的臂力是真惊人，她好歹也是九十八斤重。
他的眼神深幽而克制，像是捧着一块珍宝似的，眼里的血丝更是浓郁了，沈千树身体微微地颤抖，莫名地怕起来，那些遭遇的回忆，像是这辈子的噩梦，怎么都无法消除。
“再说一次！”
他的呼吸都沉了，像是赌上了身家，等待开奖的赌徒，要么倾家荡产，要么一夜暴富。
“小公主是你的。”沈千树说，那么执念的小公主，真是一把尚方宝剑。
夜陵摇头，有些焦虑，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掐得沈千树疼极了，若不是他情绪不稳定，她一巴掌就撸上去了，姑娘我细皮嫩肉，你以为像你似的皮糙肉厚吗？
“不是这句。”夜陵喃喃自语，陷入了一种怪圈里。
沈千树微微一诧异，在他的嗜血眼眸里，看到了震惊的自己，沈千树斟酌了一下语气，“我也是你的？”
夜陵眯起了眼睛，倏然抱紧了她，声音沙哑至极，“沈千树”
“大少，谢少的紧急电话。”钟燃突然出现在泳池边，脸色严肃，作为一名资深暗卫，钟燃懂得什么时候该消失，什么时候该出现，不合时宜的场景，夜陵绝对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若是来了，必是紧急事件。
钟燃一脸急色，若是有可能，他真的不想这时候打扰沈千树和夜陵，他当了夜陵暗卫这么多年，很清楚夜陵的脾气也清楚夜陵。
夜陵多么看重沈千树，他比谁都清楚。
他也打心眼里，喜欢沈千树。
若沈千树是他们的当家主母，夜陵或许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夜陵呼吸一沉，抱着沈千树起身，放置一旁，形色匆匆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沈千树，沈千树站在月色中，赤脚踩在地毯上，这和七年前影像在他脑海里重叠。
“沈千树，我讨厌你的虚情假意！”
他转身，往里走，这句话让沈千树，微微变了脸色。
虚情假意吗？
先生，我若真情实意，那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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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先生，我不是虚情假意（）
当年修了心理学后，她去报考了三级资格证，一考就过了，国外这个证书考起来相当难，她不曾从事过心理治疗师的工作，没办法继续报考，可为了研究夜陵的病，她费尽心思，翻阅了许多专业书籍。
在夜陵情绪失控时，她知道该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也知道该怎么让他控制情绪。
在他眼里，成了虚情假意吗？
沈千树深呼吸，眼神微暗，心里有一团火，蠢蠢欲动，可刚出了苗头，又熄灭了。
夜风微凉，她站了一会儿，进了城堡。
刚一进去，夜陵就从旋转楼梯下来，他披着一件长风衣，步履匆匆，钟燃率先出了门，沈千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又一次被帅到了。
夜陵高，身材好，是一个走动的衣架子，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衬得他颀长笔挺，精致的五官包裹在一层薄薄的皮肉里，气场强大，令人不寒而栗。披上了风衣后，原本就有十成的气场，瞬间就添了双倍，像是80年代电影里的黑帮老大，身上戾气极重，一看就是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太帅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阿大在国内，若是有事，你找他。”
沈千树点了点头，很想问一句，先生，你去哪儿，可是出了什么急事，什么时候回来？她最终还是没问，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
夜陵点了点头，钟燃进来，“大少，直升机五分钟后到。”
“知道了。”
夜陵一言不发往外走，沈千树突然勾住了他的手，夜陵一怔，回头看着她，又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手，她的手指洁白而长，极好看，缠在他麦色的手心里，柔软而坚定。
沈千树把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先生，我不是虚情假意。”
夜陵目光一沉，看不出喜怒来，他沉沉地看着她，沈千树迎着他的目光，浅浅微笑，夜陵手上一个用力，几乎把她的手握疼了，直升机的盘旋声缓缓传来。
“我知道了。”
沈千树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