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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不过16、7岁,身材颀长、相貌英武不凡、顶银甲却未着头盔的年轻小将横刀挡在全柔身前。头稍稍后转,小将关切地向全柔问道:“父亲,您不碍事吧!”
“还好!呃~!”全柔伸手按住左肋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心微皱,“琮儿,此人武艺非同小可!”
这年轻小将正是全柔长子全琮,自幼修习武艺兵法,身手颇为出众,年初时才跟随自己父亲效力于江东军中。
“父亲放心,此贼就交给我来对付!您快护卫统领大人撤退!”全琮扬起手中大刀,信心十足地回道。
强忍住伤口的巨痛,全柔举步来到吕范身旁,急声说道:“统领,战局已经无可挽回,我们只能先行撤离了!”
吕范亦知事实确是如此——营中已一片混乱,在凶悍的敌人面前,自己的士卒完全组织不起任何的抵抗。狠了狠心,吕范果决地大声说道:“弃营,退往船坞,乘船撤离,能撤得多少便是多少!”
“不要慌乱,朝我这边集结!”全柔一边招呼着营中的溃卒,一边护卫着吕范朝船坞所在撤退下去。
“不自量力的臭小子!想死,老子就送你一程!”被拦住了去路,魏延以三分恼怒、七分兴奋地语气朝全琮厉喝道。
“狗贼,有本事就过来吧!”全琮口中毫不示弱地呵斥道。
第三十三章
“镗!”两柄刀第一次相撞便引发刺耳的巨响,强劲的气流将空中不断陨落的雨点激荡得四处乱飞。
“小子,力气不错嘛!”魏延眼中逐渐充溢起狂热的战意,竟似有些高兴地夸奖全琮道。尽管魏延手中所用的仅是一把短柄单刀,但与全琮的大刀相击,却丝毫不落下风。
“哼~!”全琮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立稳身形后,将手中大刀平指向前,“狗贼,现在想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难得地出口夸奖人,却被对方以为是以此求饶,魏延不由得怒极而笑,足下猛地发力前冲,手中战刀带着异常凄厉的风声当头朝全琮砍下。
全琮全然不乱,举步迎前,双手持刀硬生生地向魏延的战刀架去。
“镗!”
魏延奋尽全力的一击,威势远胜先前一刀,刀身周围弥漫的凌厉刀气,更是可轻易破金斩锐。
全琮原以为魏延的力道、武艺至多跟自己是伯仲之间,全力一搏之下应该有希望战胜对手,却没有想到经验异常老道的魏延第一击只是为了试手,根本没有尽全力。待到两刀再次相击时,全琮立即发觉情况不对——对方的力道至少比刚才要强上4、5分,而且刀锋处散发的刀气更令人有遍体生寒的感觉。但此时,纵然想要闪避也已是不能,只能咬牙硬拼了。
“嗬~~!”全琮口中暴喝一声,额头的青筋突兀出来,将全身力气贯注在一双手臂上,挺刀勉强将魏延的战刀扛住,但对方刀锋上溢出一丝刀气却毫不客气地在全琮的左肩头划出一道深约半寸的伤口。
魏延冷冷一笑,继续欺身上前,被架住的战刀竟顺着全琮大刀的刀身掠过刀杆,径直斩向对方的脖颈。
“呃~!”全琮右手迅速松开刀柄,身体疾向后退,异常危险地躲过魏延的夺命一刀,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溢出,冷汗混着雨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滑落。
“以你的身手,必不是一般人物!你究竟是谁?”至此时,全琮已非常清楚自己的武艺根本就敌不过眼前的军汉————此人全身上下早已湿透、且混杂着泥水、血水,一般人若是如此模样必然会显得狼狈无比,但如此景象出现在此人身上,非但不显狼狈,甚至有一种奇特的震慑力。
“夷阳——魏延!”缓缓地将右手中微垂的单刀前指向全琮,魏延神色冷酷异常,两字一顿地报出自己的名号,“小子,报上姓名,免得在老子刀下做无名之鬼!”
魏延???全琮口中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念叨了几遍,确认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在刘备军以外,魏延并没有什么名气,其击杀张辽的事迹也因为某些原因,并未正式对外散布),心中不由得更觉骇然——心气颇高的全琮原本尚且以为,凭自己武艺,在当世应可算得一流行列。在江东军中,真正能够让全琮自叹不如的也只有两人:越骑校尉太史慈、奋威校尉周泰。却未曾想,今日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便可稳稳地将压在下风!
“钱塘全琮!”武艺不敌对手的事实虽让全琮大受打击,但他并未丧失斗志,昂声对魏延回道。
“嘿!”将全琮斗志不减的模样看在眼里,魏延嘴角微微一咧,展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但手中动作却毫不受影响。微垂向前的战刀刀锋迅速转向,配合魏延前冲的身体,自下而上挑斩向全琮。
情知对手要强于自己,若是稍有疏忽,必然会落得葬身殒命的下场。全琮精神高度集中,奋起十二分力气,挥刀迎向魏延。
“镗!” “镗!” “镗!”
以命相搏的情形下,全琮竟也与魏延激斗了十余回合未处绝对下风。但时间稍长,锐气渐失之后,全琮便逐渐招架不住了,身体上一连被魏延的凌厉刀气划出四、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么长时间,父亲他们也应该登船撤离了!全琮全力一刀将魏延的战刀架了回去,随即迅速掉头,往水军营船坞方向奔逃下去。
见全琮夺路而逃,魏延也没有立即追赶,反而驻足打量起四周的战况来:狼牙兵们完全不负他们“狼牙”之名——一个个既有狼的凶悍果敢,又有狼群狩猎的配合策应,他们通常都是以10人为一队,共进共退,同攻同守,如同凶猛的狼群不断蚕食着敌人。惊慌失措的江东士卒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惊骇于狼牙兵的凶悍战力,即便持有兵刃的江东士兵也丝毫生不出抗击之心,一部分人甚至非常干脆地丢下武器,抱头请降。
“降者不杀!”魏延也不想在这群丧失斗志的江东士兵身上浪费多少时间,气聚丹田,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声,巨大的声音在交织着各种声响的军营中也显得那么清晰洪亮!
“降者不杀!”数百狼牙兵同时厉声怒吼起来,声势骇人不已。
“啪嗒!” “啪嗒!”心胆俱失的江东士兵纷纷效仿先期请降的伙伴,丢弃兵刃,蹲地抱头。
“留下一屯人看守住他们,其他人随我去夺占船坞!”魏延一扬手中战刀,招呼起一队狼牙士兵向吕范、全柔、全琮他们退却的方向追击下去。
见魏延并未立即追赶过来,全琮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拖着受伤的身体心急火燎地往船坞赶去,意欲与自己的父亲汇合后搭船撤离。但是,当全琮赶到船坞时,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他不由得傻起眼来————船坞已被数百名敌军士兵牢牢控制住,百多名江东士兵垂头丧气地跪倒在地,旁边是丢弃了一片的各种兵器,吕范和全柔二人则分别被两名敌军士兵摁压在地!
“父亲!”全琮的眼睛立即就红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厉喝一声之后挥刀向前攻了上去。
“琮儿,不要来救我,你自己快想办法逃……!”听到全琮的呼喝声,全柔挣扎着抬起头来,高声喝止着自己的儿子,但话尚未说完,就被身旁的狼牙士兵狠狠地一拳捶在后脑勺上,击晕了过去。
全琮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敌人击打,睚眦欲裂,心如刀绞,强烈的愤怒早已将头脑冲昏,也顾不的父亲的劝说,加速向前冲去。
“哼!”一柄合扇板门大刀以雷霆之势自上而下斜斩向全琮。
武人天生对危险的敏感,让全琮近乎非自觉地侧身急退几步,闪避开了威棱的刀锋。
又是一个高手!险险地避开危险,全琮再被惊出一身冷汗,头脑也一下清醒了过来,急忙举目朝前方看去……
“恩~?”速度极快的一刀竟然被面前的年轻小将闪避了开去,廖化不由得轻噫了一声,随即再扬起手中大刀,刀身带着劲风朝全琮斩袭下去。
“锵!”
全琮竭尽全力才好生不容易将这劈头袭至一刀挡住,却禁不住地连退数步,手臂也有些微微发麻,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为什么会碰到这么多高手?这人的武艺虽然比不上那魏延,但却绝非受伤的自己所能匹敌的。若是没有经历与魏延那一战,当可与此人战成半斤八两,但现在……而且还有那么多敌兵助阵!硬接了一刀后,全琮已经明了眼前的形势,立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子璜(全琮的字),不要管我们,你快些逃走,向吴太守示警……”吕范突然状似疯狂地朝全琮嘶号了起来,但很快也被看守的狼牙兵击晕。
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是无济于事,全琮咬了咬牙,猛地一脚将地上的一柄长枪踢飞,疾射向廖化。乘廖化分心的当头,全琮挥刀冲向狼牙营士兵防守相对薄弱些的地方。
“滚开!”伴随着一声恼恨已极的暴喝,全琮奋力一刀斩出,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几名士兵劈成碎片。
“团盾阵(狼牙营的一种盾牌阵型,以一什为单位,10名士兵将手中盾牌聚成一团,主要用于小队人马防御敌人的密集箭阵和投石)!”一名狼牙营什长大声呼喝道。
与全琮正面相对的4、5名狼牙营士兵听得自己什长的命令,迅速聚集起来,动作异常整齐地微侧身体,左手的制式盾牌齐伸向前,立时变组成了“一面大盾”。
“啪!”大刀斩在盾牌上,竟然被弹了回去。几面狼牙营特制的复合竹盾牌上除了多了道浅浅的白痕之外,几乎毫无损伤。只有持盾的几名士兵被全琮惊人的力道击得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可能??”全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以为可以轻易斩杀敌兵、突破阻拦,谁知竟会是这个结果。只在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内,全琮的心气自信就连遭三次打击:全力战魏延——败;受伤后战另一不知名敌将(全琮不知道廖化的姓名)——逃;现在沦落到连几名普通士兵都杀不死的程度!
但形势已经不容自怨自艾,全琮强打精神迅速纵身上前,来到仍在退却的那几名狼牙兵身前约两步远处,手中大刀刀头向下触地以为支撑,身体凌空飞起,随即,恰好落在几面高举的盾牌之上。脚尖在盾上借了把力后,身体一下子就跃过了那几名狼牙兵阻拦。落地后,全琮丝毫不敢停留,疾奔几步来到江边,也不上船,扔掉手中大刀,径直跃入水中,迅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家伙,溜得这么干脆!待廖化赶到时,便只能看到全琮入水后激起的水纹……
“元俭,怎么样了?”魏延领着一队狼牙兵飞速赶到船坞,一见到廖化即大声询问道。
“大部分船只都夺下了,只有几艘小船在我控制住船坞之前已被人驾着逃离。”廖化指了指那一片跪倒在地的江东士兵说道,“想要坐船逃跑的家伙大多都给兄弟们逮住了!不过刚刚有一个身手不错的小子跳江逃掉了!”
“还是被这小子给溜了!”魏延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有一个统领什么的人物,抓住了没有?”
“喏~!”廖化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吕范……
“哈哈哈……最大的鱼没溜掉,还好,还好!”魏延大笑着说道,“元俭,给承渊那小子发信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