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凉铁骑所以强大。正是凭借其无与伦比的强大机动力和冲击力,无论正面冲锋、侧后游击都能游刃有余。但在这泥泞的地面上,他们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连控制战马的平衡都相当困难,更休说冲锋杀敌了。
凭借高超的骑术和强悍的力道,阎行硬生生稳住了脚底不住打滑的坐骑。任由密集地雨点击打在身体上,他根本顾及不到这个,四下里东倒西歪的铁骑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透过雨线,阎行低头探望,那烂如沼泽的地面令他触目惊心。顿了顿,他发狂似的高声疾呼起来:“传令,传令,停止冲锋!”
无人应声!
“传令,传令……我叫你他娘的传令……”一直听不到号角响起。阎行怒火中烧地回头叱骂道。
本应跟随在后的号角兵,此刻却踪迹全无。想来是在风雨乱军中失散了。
一道巨大的球形闪电掠过长空,稍显模糊的视线陡然一明。
震耳欲聋的轰隆雷鸣声中,阎行突然惊愕地发现 对方的风骑军居然仍在冲锋突击,泥泞湿滑的地面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仅只奔驰速度稍慢一些而已。
还未等阎行有空细思缘由,突来的巨大危机感令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强,是谁?”
在左侧,如帘的雨线被诡异地扭曲,随即竟凌空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长,迅速演变成一条透明的“雨”蟒,张开血盆大口,以吞天嗜地之势直袭阎行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阎行暴喝一声,手中长矛击破雨线,迎向那条巨大的“雨蟒”。
“轰~!”雨蟒被击得粉碎,阎行连人带马急退了4、5步,异常艰难地稳住身形。
“炸裂”开的雨丝如同一支支利箭,四处激射。
额头上、面颊上、脊背上各多出了一条细长的伤口,溢出的鲜血很快就被雨水冲散,阎行如受伤的猛兽一般低吼道:“张飞,我要杀了你!”
荆州军斗志狂飙,曹军咬牙死战,只有西凉骑军的处境最为尴尬,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无法放蹄奔驰的骑军,就如同被断翅的飞鸟、缺鳍的游鱼,十成战力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但对手却根本不会考虑铁骑的窘境,刀枪剑戟一齐招呼上来。
随着伤亡的直线上升,铁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荆州军会对下雨如此兴奋。
“莫非……上天真的在庇佑他们……”恐惧慌乱中,铁骑兵们脑中都不由产生了这一念头。
战场北面
“天意,天意。天意啊……人力虽强,又岂能胜天?!!!”领着千余骑留镇后方地韩遂,挥手拒绝了亲兵递来的雨蓑,任由雨水击打身体,仰天长叹道,“传令,全军撤退!”
“呜~~呜~~!”撤退的号角冲天而起。
嵖峨山顶,风更急。雨更骤,闪电雷鸣更似就在身边一般,但庞统全然不顾。
他神情兴奋,一面努力透过雨幕眺望战场,一面大声对身后的号角兵下达命令,协调各路兵马截击围堵曹、韩联军。
“噗~~!”阎行身形急矮,险险地躲过蛇矛的刺击,但他的头盔却没有那样的幸运。
“阎行匹夫,下马受死!”手臂一振将矛尖上的铁盔甩落,我冷声呵斥道。
北面方向招呼西凉铁骑撤退地号角变得越来越急促。
失去了头盔的束缚。阎行潮湿的鬓发胡乱地披散在面颊上,加上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青紫嘴唇,看起来无比狼狈。此刻的他。已不复开始时的嚣张自信。不断转动的眼球显示他的斗志已经动摇。
“想溜?有那么容易么?如果在平时,或许还能如你所愿,但在这样的天时地利下,你连控马就困难,凭什么能从我乌骓神驹的脚力下脱身?”冷眼看着阎行,我一言道破了他的心思。
阎行的身手确实不错,以马战而言,或许跟甘宁、魏延也有得一拼,但可惜的是。他选错了战场。
雨战及泥泞地形地作战,本就是我操练荆州马、步军地一个必备项目。下雨,或许会对我和我麾下将士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阎行和西凉骑军却是足以致命的。
悍勇的阎行。也抵不过区区的雨水、烂泥。
被我叫破了心中意图,阎行面色乍变。突然勒马转身,不顾一切地策马北驰起来。
勿需我指示什么,乌骓已如离弦之箭疾冲而去。
阎行身体伏在马背上,密集的雨线掩饰了他手里的一些动作。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蛇矛已经蓄势待击,但我心里却产生一丝异样感觉。
就在这时,阎行突然挺身转向,一弯强弓出现在他手中,瞬间弓成满月,三支狼牙径直瞄准了我。
“呃~~!”略显怪异的呼喊声中,三支羽箭脱弦而出。
短短的十数步距离眨眼即过。出乎意料,三支箭居然都是贴着我的身体飞过,甚至没有需要我做出什么闪躲动作。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我不会给阎行留第二次机会了。
蛇矛破开风雨,准确地刺入阎行坐骑的后腿,随即我奋力一提,将阎行连人带马挑上了天空。
阎行的身体从马背上跃起,向右侧弹去。
冷哼一声,我运足全身力气,连矛带马重重地砸向阎行纵跃的地方。
“咯哒~!”拼力闪躲的阎行,还是未能逃脱,被蛇矛上连带地巨大战马砸中右腿,立刻丧失了行动能力。
不待阎行再有什么动作,我从马腿上抽出蛇矛,顺势在他的脖子上来了一重击。
“丞相,此战虽未能达到目标,但来日方长……还是先撤吧……”抹了一把脸上地雨水,贾诩苦苦向曹操劝谏道。
韩遂已经擅自下令撤退,曹军虽然仍在抵抗,但斗志狂升的荆州军已经逐渐控制了战场局势。贾诩知道,这场会战的结果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或者是天意,或者是人谋……最终还是张飞,赢得了这场关系天下走势的大会战。
曹操面色木然,眼睛紧紧盯着已开始北撤的西凉骑兵。
战场上,到处都回荡着荆州军激越的号角声。
“传令…………撤退!”
第一百四十九章(下)
西凉军撤退号角吹响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这场战事的最终结果。盟军的擅自退却,曹军士卒的军心士气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动摇,面对斗志飙升、势如疯虎的荆州军,他们的抵抗意志呈现迅速消褪的趋势。
无边的狂风暴雨,泥泞湿滑不堪的地面,更是加剧了这一趋势。
因此,当己方的撤退号角一响起,曹军士卒几乎是发自心底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毫不犹豫地退却了起来。
大雨滂沱,战场混乱,曹军将领实在没办法有效约束麾下士卒,除了少数几个部曲外,多半的曹军士卒都是不成队型地四散奔突。而这,正给了荆州军追击的良机。
奋力一刀击退了十数名虎枪兵的突刺后,许褚瓮声狂吼道:“虎卫军,跟上我,护卫丞相大人撤退!”
从率军参战一直到撤退的号角响起,足足一个半时辰,许褚引以为傲的虎卫军居然愣是没能击溃面前这支名为“虎枪营”的敌军。
或者正是如这两支劲旅的名号一般——两“虎”相争,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
许褚知道,在势已去的情形下,再跟虎枪营继续纠缠下去也是于事无补。而当务之急,还是先担负起曹操的护卫重任。
“追击,追击!截杀敌军,截杀敌军!”陈到步履蹒跚。面庞因失血过多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之色。但仍自声嘶力竭地狂呼道。
“大人,您地伤势太重了,先休息一会吧,截杀敌军的事,就交给末将!”都尉于真一把扶住险些摔到的陈到。焦急地劝谏道。
陈到身上已经添了四道伤口,其中最严重的那道几乎伤到了心脉,大量的鲜血流失,加上风雨的侵袭,令他的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同样久经沙场的于真很清楚——再让陈到这样拼下去,即使不死。事后也至少要卧榻半年才能行动。至于是否会落下病根还不得而知。
努力了几次,还是无法独自站立,陈到厉声对于真说道:“德彰,找两个人,抬着我,一定要把许褚这厮截杀!”
“大人……”于真一阵踌躇,不敢领命。
“听到没有!”陈到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诺!”于真一咬牙。大声喊道,“你们四个,抬起大人;你们四个,贴身护卫大人。要是大人有半点损伤,我剐了你们!”
四名虎枪兵迅速将手中长枪放置在地。其中一人脱下护身滕甲摊铺在长枪上,做了一个简陋的“担架”。随即小心翼翼地扶着陈到坐上滕甲。
四人用力,将陈到抬了起来。
“虎枪营,侵掠如火,击溃敌军!”长枪奋力前指,陈到虎啸长空。
“侵掠如火,击溃敌军!”所有能行动,不能行动的虎枪兵,只要一息尚存,都奋尽全力呼应着自己的统领。
撤退地乱潮之中,乐进当仁不让地担负起了殿后地重任。
事实上,除了虎卫军、曹休、曹真的骑军之外,也只有他的部曲保持了完整的队型。
很清楚如果没有人殿后阻击敌军追击,曹军的撤退势必会变成一场溃败,乐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领军与山呼海啸的荆州军纠缠了起来。
承受着数倍于己的敌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乐进所部仍如疾风中的劲草,怒涛中的磐石,伤亡无算,依旧岿然不动。
但在优势敌军的围攻之下,乐进麾下的士卒越来越少,而他自己也再度被凌操给盯上了。
凌操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战场,他原本地任务,仅仅是统领所部水军接应全柔渡淮北上。但由于担心援军兵力不够,他主动抽调了千余精锐水兵以为助力,并亲自跟随全柔来援。
自赶赴战场参战,就一直被乐进阻挡,令凌操怒火中烧不已。眼见追杀曹操的大好机会即将因乐进而失,他简直恨不得一口将这个劲敌吞下去。
策马接连撞飞两名挡路地敌兵,凌操手中大刀带着隐隐风雷之色,自左上而右下斩向乐进。
乐进跨下战马一个旋转,使得掌中大刀正好架住敌刃。双刀相交,“铛!”发出尖锐刺耳的金铁声。
犹如两头发狂的猛虎,凌、乐两人实打实地战在一处,谁都不愿躲避,刀来刀往,就听到“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在两人身旁,各自的军卒也是拼死相击,怒吼连连。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又被雨水、泥浆冲散……
战到兴起,凌操架偏乐进的刀势后,突然腾出左手,状似疯狂、却又极为巧妙地一把抓住对手大刀的刀背,随即猛一用力。
乐进没有料到凌操会来这一招,促不急防加之已遭数创,身体有些脱力,竟连人带马被拖拽了过去。但他也是沙场宿将,反应极快,眼见凌操右手的大刀当头劈下,毫不迟疑地放开了紧握的刀柄,随即动作极快地抽出腰间佩剑,疾刺向对手的胸膛。
没有料到乐进会放弃大刀,凌操也被搞了个突然,巨大的拖拽力让他自己不由自主地后退起来,一时间甚至来不及反应对手的剑刺。
“噗!”剑锋入肉的声音,一片鲜血扬起。
瞥了一眼深入胸膛近半尺地长剑。凌操如暴怒地雄狮。掌中大刀疾速斩下,狠狠地砍在了乐进的肩头,几乎将他的左臂完全卸掉。
乐进全然不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