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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朝堂之上激辩如潮。很可惜的是,王朗还不具备“舌战群儒”的本领,很快就在诸葛亮的连续几个软钉子下,硬生生被“刺”的哑口无言。让“观战”的我颇为感到遗憾的是,今时的诸葛亮似乎还没达到传说中能“骂人于死地”(“骂死王朗”是演义中的情节,大家就不必深究了》的境界,虽然让王朗面红而赤,颔下胡须几乎被气得翘起,但他最终总算是平平安安地离开了庐江。其实,自在庐江建立临时朝廷的那一刻起,大哥就已与曹操彻底地翻了脸,彼此间再无任何情面可言。而在此之前,因孝献皇帝(汉献帝的谣号)在许昌,至少在表面上大哥要服从那些明出天子、实系曹操的政令。
而且,许多时候在任命军政要职是,大哥也必须向许昌上书。但随着孝献皇帝的驾崩、临时朝廷的建立,这最后一层面纱也被彻底地揭去。以曹操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他之所以仍派遣王朗前来庐江,实际上也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采取地措施……派出使者而未能取得成功,只能说明曹操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大哥的约束力,联系起先前双方的关系情况,这并不算得什么;但如果眼睁睁看着另一个朝廷建立起来,却连半点反应也没有,那便很容易给世人造成曹操已经默认庐江朝廷存在的事实,这绝对是曹操所不愿意见到。所以。说到底。王朗庐江之行的结果,其实双方早就已心知而肚名,却仍然要做这样一个形式。相比起曹操的激烈反应,北方各州郡的士人对于庐江临时朝廷的建立。以及大哥就任大将军、大司马之事并没有那么反感。虽然也有一部曹操地“御用”文人著文大肆攻击,但更多地士人反应比较平淡而荆、扬、交三州的士人。则以一种近于欢呼雀跃的态度,表示了对庐江朝廷的认可。若非仍是处于国丧期。恐怕大江南北都会鼓炮齐鸣,张灯结彩来庆祝了。在这段期间内,庞统从襄阳连续传来了几封文书,有些与荆州地军政事务有关,有些则关乎到张鲁那边的情况。我返回扬州后地第四天,庞统就赶到了襄阳,并在黄忠和马良的协助下,总揽起了荆州地军政。在致力于弥补各郡县先前因战乱造成损失的同时,庞统也在防务上狠下了工夫……修复城池,整顿兵员,安排细作紧盯汝南、南阳曹军的动向……总之,荆州的一切皆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而有关张鲁那边的情况,庞统特别提到……进犯江州的益州军大将张任,连续给予张卫以重创,但就在行将破城之际,却突然解除了围城,开始向江阳方向后撤。联系上刘璋四日前遣从事王累至扬州吊唁孝献皇帝之事,张任的撤军也就情有可缘了。很明显,刘璋短时间内是不想与我军交恶了。当然,刘磐、陆逊、吕蒙的武力威慑,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而张鲁也派遣了阎圃为使赶来扬州吊唁天子,同时也是为向大哥一道感激之意,并表达出了加强双方关系的意向……由于荆州方面一时风平浪静,我也就安心地呆在了庐江,一则为协助大哥安定局势、处理事务,二则也是为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履行我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好好地补偿一下蓉儿和孩子们。
征西将军府,内院庭园之中已经进入隆冬时节,寒风吹去园林中的一望绿色,放眼多半是枯黄景象,惟有那一小片的梅花林展现着难得的花白叶绿之色。淡淡的香气随着爽净清凉的风荡漾,颇有一番怡然之意。握着那宛如温玉的柔夷纤手,我半拥着蓉儿缓步于梅花林中。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蓉儿那清新淡雅的气质却丝毫没有褪去,岁月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乍看上去,已过完24岁生日的她,犹似当年初见时一般,只不过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夫人,记得六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片梅花林中……”
我停下脚步,带着回味之意,低头对怀中玉人说道。梅花正是蓉儿最喜欢的花,所以由寿春搬迁到庐江后,在新府邸内我也特地命人栽上了一片梅花树。
“恩……”蓉儿泛出一丝轻笑,似水的明眸变得朦胧起来,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景象。
“六年了,连苞儿和星彩都已经五岁多了……”面带歉疚之色,我低声说道,“这六年里,我们总是聚少离多,苞儿和星彩也多半是靠你一人来抚养……我实在是亏欠你太多了。”
不知为何,看到那如雪的梅花,竟让我想起了天子大祭时那白幡如林的景象。贵为一朝天子,居然死得那么凄惨,不由得令人感叹生命无常。生在这乱世之中。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何时死去,尤其像我这样的统军将领,更是随时可能会在战场上阵亡。再如何精通兵法,再如何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总难免会遇到一些无法估测的因素,如若运气好些,尤能安然脱身,如若运气差些。恐怕就得马革裹尸了。生命的无常。更让我感受到家庭亲情地宝贵。如果我当真能够辅助大哥终结这乱世,待完成天下一统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抛下所有职位,安心地与爱妻儿孙共享天伦之乐。
“相公。遇上你之后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后悔……”蓉儿轻轻摇头。转过身与我四目相对,眼中的柔情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嗬……!”轻叹了口气。我正待拥住这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爱妻,却被一个“突袭”而至的肉球给打断了。
“爹,妹妹欺负我!”苞儿拉着我的衣袍,气鼓鼓地抱怨道。
“恩?”我诧异地转过身,看了看腿边的苞儿,又看了看不远处正与侍女锦儿玩耍地星彩,不禁泛出些许好笑地感觉。如今的苞儿,在身高体重上都要超过星彩许多,乍看上去,至少要比星彩大上三、四岁。以苞儿如今的体型和气力,居然会被星彩欺负,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看到我的目光投向她,星彩丫头回了一个甜甜地微笑。想及丫头的鬼灵精性格,我忽然有些恍然。苞儿虽然壮实,但论心计却比上他妹妹,自然在玩耍时会吃些小亏,而且即便吃了亏又不能对星彩动手,只好向我来诉苦。
“苞儿,让着些星彩,你是哥哥嘛!”我俯下身,一把抱起沉甸甸地苞儿,笑着安慰道。
“小彩总是耍小心眼……”苞儿鼓着嘴,仍自不甘地说道。这小子,原来也不像外表看来那么直楞,其实也挺有头脑的,知道星彩在耍鬼灵精。
“好了,别跟妹妹计较那么多了。我让诸葛婶婶(黄月英)给你做个会自己走地木马,好不好?”我含笑哄弄着苞儿,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爹,真有会自己走的木马?”小家伙果然被吸引住了,急切地询问道。
“当然有,爹不会骗你的!”我把小家伙放下来,轻轻一拍他的屁股,笑说道,“去跟妹妹玩吧,记得别在闹别扭……”
看着苞儿扭扭捏捏地向星彩那边走过去,不多时就在锦儿的哄弄下和他妹妹戏闹在了一切,我转首和蓉儿莞尔一笑。
“相公,你收了锦儿吧!”看着远处嘻闹的孩子,蓉儿突然开口道。
“恩……?”我先是微微一愕,随即才会意……我这夫人是想让我纳锦儿为妾。
“大伯家有两位嫂嫂,二伯也是(二哥在去年纳了一房妾室),妾身知道的文武官员家中少说也有一妻一妾,只有相公,到今天也只有妾身一人……旁人定会以为妾身善妒……”
蓉儿语中带着几分怅然,几分为难,“锦儿跟随妾身也有十多年了,相貌、人品、性情都很好,而且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相公不如就收她入房,也算与妾身做个伴。”
听了蓉儿的话,我只是淡笑了笑。
“相公是什么意思?”蓉儿一时似乎摸不清我笑容中的意思,轻声问道。凭心而论,锦儿那丫头的容颜确实不错,可算上人之姿,而且这些年来府中的许多的事务都是由她来操持的。但,我确实已没有再娶的意思了。
“锦儿确实到了婚嫁的年龄了……”我看着笑容有些勉强的蓉儿,轻笑说道,“不如……让我收她做义女,再为她寻个好些的归宿,夫人看如何?”
“啊……?”蓉儿轻噫一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从年龄来看,23岁的锦儿做我的义女倒也不离谱,而她虽然先前是侍女身份,但只要成了我的义女,并不愁嫁不到一个青年才俊。
“我这一生,能有夫人为妻,能够有苞儿和星彩,已是承天之幸了,不敢再奢求太多……”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玉人轻掩着檀口,娇躯微微颤抖起来,随即不顾一切地投入我的怀中……轻轻叩击了木门几下后,从房中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谁?”
“仲达,是我!”
第一百零四章(下)
片刻后,房门嘎吱一声开启,司马懿那略显清瘦的面容呈现在我的眼前。
“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懿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司马懿长身行了一个大礼,语极恳切地说道。
“仲达不必多礼,是我突然冒昧造访,怪不得你!”探手将司马懿扶起,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司马懿闪身将我迎入房门内,随即恭敬地说道:“将军,下官……”
说到这里,他突然改口,自嘲似地笑了笑,“懿让人为您寻张椅子过来……”
此刻,我早已将房中的情况迅速地打量了一番。虽然只是一间书房,但空间却是颇为宽敝,房内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一张大的草席上摆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有数十卷简书,在里间还有一张床,就仅此而已。见我盯着草席,司马懿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说道:“房内本有椅子,但懿还是更喜欢席地而坐,就让人搬出去了。将军请稍侯,懿这就让人……”
看司马懿准备叫人搬椅子,我摆了摆手:“仲达,不必了,席地而坐即可!”
司马懿微楞之后,在我招呼下,两人隔着书案对面跪坐了下来。
“仲达,这些日过得如何?”调整好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后,我开口询问道。司马懿先是略感诧异地看了看我,随后露出苦涩、自嘲的复杂表情来。缓缓回道:“懿本是一介罪人,虽九死也难释己罪。幸得皇叔宽厚为仁,饶恕不死,懿已感恩于肺腑,这些日闭门勤修学问,虽有些闷,但心中却是感觉这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不需再过那终日担惊受怕的生活,对懿而言。就是最大的乐事。”
自“被刺”事件之后。大哥就将司马懿安排在了庐江城内一处隐秘的宅院中。除了被禁足不能自由走动,以及有数十名细作明里暗里地对其作监控外,司马懿地一切就跟常人一般,而且也有侍女仆人服侍他的起居。全天下的人。恐怕都猜不到“业已亡故”的前征南大将军椽“张懿张仲司”居然就安然无恙地“隐居”在庐江城中。我看了看张懿,摇头轻叹道:“仲达。
一想到被你瞒了那么多年,我心中着实有些不快啊……”
“将军……今日是来追究懿的罪名么?”张懿苦苦一笑说道。
“懿只想请将军再宽限三日,待我完成手中策论后,无论将军是杀是剐,懿别无一言。”
“策论?”我微愕地看向司马懿,“什么策论?”
“乃是懿有关军政方面的一些心得体会,以及天下大势的可能走向和应对策略。”司马懿从身前桌案上挑出一份简书,恭敬地递给我。接过简书,我展开粗粗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果然如司马懿所讲。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