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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深夜造访,正是为了与鲁肃商议这愈演愈烈的“反叛风波”。
“这事应该与主公无关!”鲁肃轻摇了摇头,“连李文达、于文则这些曹操麾下的重将都能接纳,且委以重任,可以看出主公并不是无容人腹量之主。我们这些江东旧臣中,有一人任刺史,四人任太守,七人出任郡丞。军中将军、中郎将、校尉以数十计。各县令、长更是无数,足可见主公对我等并芥蒂。”
“还有你这个征南大将军属呢!”诸葛瑾苦中作乐地打趣道。
“子瑜,莫要取笑我了,我如今也是形同虚职。先莫说这个。言归正传……”鲁肃苦笑了笑,“就算主公有意清理我等江东旧臣。眼下也绝不是适当的时机。目前主公与曹操四线开战—关君侯与夏侯淳战于兖州、张将军与夏侯渊战于汉中、赵子龙与曹仁战于荆州、魏文长与臧霸战于徐州,更有锦帆水军与曹军水师一触即战。虽然眼下这场全面开战地局面。暂不能决定谁能问鼎中原,但只要其中一方稍有不甚,就有可能使双方的实力均势被打破。由庐江而起这场风波,必会引起主公治下各州郡民心和军心的紊乱。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情况下,民心、军心一乱,岂不是自取败亡。以主公之能,绝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子敬以为是何人动的手脚?”诸葛瑾带着求证的眼光看向鲁肃,“此事曹操固然极为可疑,但仅凭曹操的外力,绝不可能掀起这样大的风浪!”
“嗬……”鲁肃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地月光,沉默了小半晌后,缓缓说道,“张仲司!”
“是他?!!!”诸葛瑾低头思索了起来。
“这些日来,所有与此次风波地事情,仅从外表看来,似乎没有哪一件与他有直接关系。但要是深究进去,你便可以发现,若无张懿的间接推动,事态绝不可能恶化到如此程度。”
鲁肃面色肃穆地说道,“若说龚辅汉看不清此事,倒也说得过去。但以张仲司之能,岂会看不出我刚才所说的利害关系。他既明知此事之害,还要暗中鼓动龚辅汉将此事闹大,其心便可倨了。”
“贺公禾(贺景)行事虽然有些欠思考,但若说他会兴兵反叛,实在让人无法置信。”诸葛瑾点头说道。
“而且是以1500人攻驻军近万人的庐江城,岂止是令人无法置信可以形容!”鲁肃叹气说道,“贺公禾是上了一个恶当啊!主公地征南大将军印信,是那么容易搞到的吗?也不知道处心积虑地准备多久了……”
“子敬地意思是,张懿是曹操的暗间?”
也难怪诸葛瑾有些难以相信,张懿投奔刘备地时间,比鲁肃和诸葛瑾都要长,而且多年来兢兢业业,政绩极为出色,很得刘备信任。在刘备的文官系统中,张懿的官职,仅居于徐庶、诸葛亮、庞统、孙乾几人之下而已(PS:龙凤二人除了担任关、张的长史外,同时还兼任着刘备征南大将军府的左、右司马,并不是某些书友所说的,已经成为关、张的家臣。),就连简雍、糜竺、陈震这些资历最老的重臣,近年来都被张懿的风头盖过。诸葛瑾相信,即使张懿转投到曹操庶下,也未必能够居于如此重要的位置。
“曾隐隐听闻过一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道张懿投奔主公之初,张将军曾怀疑过他的身份,但后来不知如何了!”
“眼下要平息这场风波,除了主公和关君侯、张将军外,没有谁能有这个份量了。即便是徐元直此刻归来,恐怕也未必能够镇得住局面。”诸葛瑾忧心忡忡地说道。
“张将军远在汉中,根本不可能回来。主公坐镇荆州、关君侯出征在兖州,而且不久前得到信报,曹仁对荆州的攻势突然变猛,夏侯淳也转守为攻、正与君侯在下蔡激战。短时间里,恐怕很难回归。”鲁肃不太乐观地说道。
“怎么会这么巧?”诸葛瑾惊讶地说道。
“难道曹操是故意以战事拖住主公和关君侯?”
“这次曹操动用如此的手笔,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肯定不仅仅是给扬州制造地混乱。这里的消息如果传到前线,军中将士的战心必定动摇。如果被曹操抓住一点突破成功,整个战局极可能被逆转。
一战定乾坤,未必没有可能啊!”鲁肃眉头紧锁地说道。说到这里,两人突然都有点失去了谈话地兴趣。沉闷的气氛,充斥在整个房内。
“主公那里有回书了吗?”诸葛瑾打起精神问道。
“传书到襄阳都快三天了。飞鸽一来一去时间也差不多了!”
“还没有……”鲁肃无奈地摇了摇头。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鲁肃眉头一皱。举步出门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龚将军和张大人带官兵上门了……”一名府中亲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回道。
“怎么会这样?”诸葛瑾微愕说道。
“终究还是放不过我啊……”鲁肃露出一丝明悟的苦笑。不多时,龚都和张懿领着数十名士兵来到了书房外。
“诸葛大人也在这里,那再好不过了!”龚都从身旁士兵手中接过两封绢书。上前递给鲁肃和诸葛瑾,“鲁大人。诸葛大人,你二位涉嫌谋叛之罪。龚某想请你们接受审查。”
“鲁大人,诸葛大人,形势所迫,张某与龚将军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二位见谅!”张懿上前两步,带着歉意的笑容,和声解释道,“不过二位大人对主公忠心耿耿,一、两日后应该可以安然归家,不必太过担心。”
鲁肃与诸葛瑾二人,尤其是鲁肃的身份,毕竟不同一般的将、官,要捉拿他,仅由一般的军士自然不成,所以龚都和张懿二人都亲自出面。鲁肃面上没有任何恐慌之色,别有深意地盯着张懿看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张大人,扬州如今的局面,正是你所期望地吗?”
“鲁大人话里地意思,张某有些不明了啊!”张懿莫名地说道。
“荆、兖、徐与汉中等地激战正酣,前线将士浴血厮杀,后方却是内乱纷起,将士们的家门亲人都保全不了,这仗如何打得下去?张大人将这‘反叛’之事闹的越来越大,究竟是为谁着想?”鲁肃笑着说道,“主公乎?曹操乎?”
“鲁大人的话,张某无法接受!”张懿也不恼怒,淡然回道,“正所谓欲攘其外,必先安其内。大军征战在外,不轨之徒却在后方生乱,这仗如何打地安生?需知,这不轨之徒并非一般人物,分量重得很啊。”
“有些事情,遮得了一时,遮不了一世。”鲁肃摇头叹道,“而且,在张大人眼中,难道还有更好的梧桐良木么?”
张懿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犹豫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快到除鲁肃之外,再无第二人看到。鲁肃和张懿跳跃性极强的对话,让龚都一头雾水。不过,他也隐隐觉得鲁肃地话有些道理,但情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鲁大人的话很有意思,如果日后有机会,不妨在深叙一番!”张懿已不想再跟鲁肃谈下去了。淡笑了笑,鲁肃回头对诸葛瑾说道:“子瑜,走吧!”
“好!”诸葛瑾也是一脸的坦然之色,跟着鲁肃朝前门走去,在经过张懿身旁时,轻叹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啊!”
“张大人,走了!”龚都正欲离去,见张懿依然肃立不动,招呼了一声。怔怔出神的张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抬头笑着回道:“走了!”
正门前,鲁府的家眷啼哭连连,哽咽不断。鲁肃反倒笑着安慰自己的家人。
“鲁大人,请吧!”张懿上前催促道。最后对家人吩咐几句后,鲁肃神态平和地携诸葛瑾出府,准备登上一辆类似囚车性质的马车。
“滴滴哒……滴滴哒!”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的夜色中传来,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一骑快马出现在众人面前,马上骑士翻身落马后,向龚都、张懿,甚至是鲁肃、诸葛瑾各施了一礼,大声说道:“主公已经返回庐江,请各位大人速回大将军府议事。”
“呢……!”在场四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噫,但其中意味却有些不同。鲁肃和诸葛瑾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喜之色。而龚都,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张懿,却是面无表情。
“主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荆州的战况不是很紧张吗?”龚都认出那名骑士正是刘备的亲卫之一,惊讶地问道。
“主公接到传书之后,就立刻动身,星夜兼程赶了一天两夜的路!”
“徐军师回来了吗?”张懿和声问道。
“徐军师还在荆州,主公只带了我们二十余骑亲卫返回!”
米仓山的攻山之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之中。无数燃烧的火油罐,在霹雳车的驱动之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砸落在山石草木之上。溅开的油料,迅速引燃周边的一切可燃之物。深秋枯黄的草木,更为火势的扩散提供了极大便利。山上的曹军,也不住以霹雳车朝山下倾泻着石雨。
“难得,晚秋时节居然还能碰到这样大的南风。”庞统以手遮目看着远处烈火燎山的景象,笑着说道,“夏侯征西果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居然把半山腰的草木割掉了大半。不过就算这样,也够曹军受得了!”
“无前飞军有消息了么?”我收回远眺的视线,转头对庞统说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第八十七章(上)
米仓山,曹军西寨半山腰处烈火雄雄,远远看去宛如火红地狱一般。浓烟窒息,热浪袭人,山寨中的曹军将士个个汗流浃背,浑身上下如同从水中涝出一般。数十台霹雳车疯狂地朝山下倾砸着石块,山寨前的栅栏后,弓箭手们一边檫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动作整齐地重复着抽箭——开弦——放箭的动作,箭雨如蝗。
“嗬……!”夏侯渊从亲兵手中接过布巾,重重地脸上抹了一把,随后将身上束缚厚重的铁制盔甲的绦带松了松。在这样的情形下,盔甲跟蒸笼也差不到那里去。
“叔父,这样不是个办法啊!”平威校尉夏侯尚也被熏得够呛,俊秀的面庞已经有些变形,喘着粗气说道。
“再撑过一个时辰,火就会熄了!”夏侯渊虎着脸,沉声说道,“还好把山腰以上的枯草割掉了一大半。”
想到还要在这样痛苦的情形下熬一个时辰,夏侯尚不禁发自内心地哀叹一声:“叔父,妹……张飞他下手也太绝了吧。”
原本夏侯尚是准备说“妹夫”,但一看夏侯渊板着的脸,只好改口。夏侯蓉的这妆“孽姻”,在曹氏和夏侯氏两家人之中,早已是非公开的秘密。夫人崔氏虽有心保守秘密,但夏侯渊却没有打算瞒过自家人,在几年前就已找了个机会向曹操坦诚了此事。曹操听了此事后,倒是没有计较什么。反而呵呵大笑地跟自己的族弟打趣,称能让最让头疼的几个对手成为自己晚辈,倒也不算一妆吃亏的买卖。不过,为了保护夏侯渊的名声,曹操也曾对曹、夏侯两家人下达禁口令,令他们不得将此事向外人宣扬,否则必将重惩。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夏侯渊闷哼一声,虎着脸说道。虽然知道爱女这些年来并没有吃苦。反而可以说是婚姻美满、家庭和谐。但夏侯渊始终还是无法对此事介怀。夏侯尚自觉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触叔父地逆鳞。远远地眺望了山下敌军的军阵片刻后,夏侯渊有点狠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兄弟十几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