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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地……”
蔡瑁将先前诸葛亮的辩解分析大致地道了出来。
“……”
听罢蔡瑁转述地诸葛亮那一番分析后,荀攸面上虽无变化,眼中却是异芒连闪。蔡瑁说地虽然不很详细,荀攸却明了这个叫诸葛亮的刘备使者绝对不是个一般人物。
“德硅兄,我却以为那番说辞仅是诡辩而已……”
荀攸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此次行刺刘荆州的计划如此缜密巧妙,绝非一般人可为。以攸之能,便断然想不出。试想,如此巧妙计划,天下间有几人可为?而刘备之弟张飞和他那军师徐庶,便皆是诡计多端之辈。若由他二人设计此等行刺计划,攸丝毫也不怀疑!”
见蔡瑁神色有所意动,荀攸乘热打铁说道:“德圭兄,敢问那刘备使臣可还在襄阳?”
一提到“刘备使臣”,蔡瑁便觉心头火起,闷声说道:“数日前,他等已随叛逆蒯氏逃出了襄阳!”
“果不其然!”荀攸以掌击腿说道,“若非做贼心虚,他们又何需逃逸?以攸悬见,说不定便是刘备勾连叛逆蒯氏,行得这刺杀‘好事’!”
“……听公达一言,倒也觉有几分道理!”蔡瑁神色大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笑道,“我正可以此事昭告荆襄九郡,如此一来,看还有何人胆敢协助逆贼蒯良、蒯越!”
荀攸微微一笑,和声向蔡瑁询问道:“德圭兄,不知你可曾讨伐那叛逆蒯氏?”
“嗬……!”蔡瑁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荀攸,“蒯贼目前据守南郡,我已令水军将其渡江南逃之路封死,陆路大军亦已进抵南郡。料此贼难以久持!”
“攸有两策,或可助德硅兄破贼一臂之力!”荀攸以最诚恳地表情地说道。
“哦……?”蔡瑁饶有兴致地看着荀攸,笑问道,“还请公达指教!”
“指教不敢!”荀攸摆了摆手,笑道,“以攸之见,蒯逆所以能够暂抗德圭兄,凭借的无非是刘荆州长子刘琦。自古便有立长不立幼之理!”
蔡瑁眼中寒光一闪,逼视荀攸。荀攸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但若是琮公子有天子钦赐地继位诏书,天下间还有谁能异议?如此一来,倒看蒯逆何以立足?”
“……妙啊!”蔡瑁面色迅速由怒转喜,大笑了起来,“公达果然妙计!”王粲伪造的那封继嗣文书曾被蒯越当众人面揭穿,故蔡瑁始终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地忐忑感觉。
但荀攸的这个主意,却解决了一切问题。
“公达可速命人返回许昌,向天子求取诏书!”蔡瑁急切地说道。
“不必!”荀攸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纸黄绢,“攸这里有空白圣旨一封,上面亦有天子印玺,只需在上面写上赐封琮公子为荆州牧地字样即可!”
“……”
蔡瑁面现惊愕之色,不敢置信地说道,“公达何有此物!”加盖过天子印玺的空白圣旨,这是何等匪夷所思之事。
“呵呵……”
荀攸笑笑说道,“德圭兄,这封圣旨本是为你预备的,但如今只好留给琮公子了!”空白圣旨本是荀或交于荀攸用来拉拢蔡瑁的王牌。荀或曾交代,只要蔡瑁的要求不高得过份,荀攸可自行在圣旨上书写封赏内容。
“呃……!”蔡蹭楞了半晌后,终回过神来,又喜又憾说道,“蔡某多谢曹公美意!”
荀攸持圣旨来到书案前,提笔急书,不多时,一封“御赐”刘琮继镇南大将军、荆州牧的诏书便新鲜出炉了。
“德圭兄,请看!”荀攸将“圣旨”交于蔡瑁。蔡瑁仔细阅览了两遍后,面色狂喜地说道:“有劳公达了!蔡某必不敢忘却公达之恩息!”
荀攸只是笑而不语。小半晌后,蔡瑁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急声询问道:“公达的第二策是什么?”荀攸的第一策实在太过“精彩”,令蔡瑁心中充满渴切。
“其实征伐南郡叛逆,又何需德圭兄亲自出兵……”
“公达的意思是……”
蔡蹭略显不解地说道。
“上庸马超麾下有近万西凉铁骑,实力不凡,岂非可以借用的战力?”荀攸微笑说道。
第十一章
建安七年十二月初十黄昏时分,一骑快马飞驰进入庸。上庸,郡守府议事厅里响起一阵张扬的笑声。
“哈哈哈……”
上庸太守马超手持一封绢书,仰天长笑说道,“苦候了一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静立厅下的法正眼中精芒微闪,似已科到了什么,但面上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大哥,什么机会?”马超幼弟马铁面现渴望之色,急切地说道。
“蔡瑁那厮‘命’我出兵讨伐叛逆蒯良、蒯越!”马超将绢书丢给了法正,随即以戏谑味十足的口气回道,尤其将那个“命”字说得很重。
“啊……!”马岱、马休、马铁、庞德等人听得此言,立时精神大振,面现狂喜之色。法正很快便将绢书上内容看完,随手便递给了一旁的马岱,自己微闭双目沉思起来。
“只要能夺得荆州,以荆襄百万人力,宰杀韩老狗、曹贼为爹报伉便指日可待了!”马超眼中寒光微现,恨恨地说道。
“是啊,大哥!”马岱将绢书交给马休后,点头沉声应道,“马家上下百余口的血债,若不能与韩老狗清算清算,我等兄弟实在枉为马家男儿!”马超等人兵败潼关、逃亡上庸之后,远在西凉的马家族人几被韩遂诛杀殆尽,只余寥寥数人得以逃出生天。这数人辗转周折,才赶到上庸投奔马超。得闻族中惨剧,马超悲愤至极,双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回过神后,马超当即率一众兄弟面北而跪。以最恶毒之誓一表报仇血恨之心。
“……嗬……!”马超双拳攒紧,长出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愤恨之意压制了下去,笑着对法正说道,“能得如此良机,还得多谢孝直的筹谋。他日若得荆州,超必不会亏待先生!”
“法正身为军主参军,自当为军主筹谋计划。此皆分内之事。实不敢当军主之谢!”法正慌忙回道。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法正深知马超性格狂傲,在他面前最好表现得谦逊一些为好。
“法先生计策确实妙极!”马岱点点头,兴奋地说道。
“借助那些孙氏遗臣,我方只需提供计划和情报。根本勿需亲自动手,便轻易地刺杀了刘表。刘表一死。荆州果然大乱!”
“马将军,此事还是尽量少说为妙,免为外人所察!”法正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事实上,刺杀刘表的行动的幕后主谋正是马超一方:多月前,困居上庸的马超因无力为父复仇而脾气日坏,常以酒消愁,酒醉后更会鞭笞打骂下人士卒,有时甚至连官吏将校也难逃其祸。忧心于如此情形地马岱、马休、庞德等人求助于法正,希望其能够谋一良策,令马超重新振作起来。而此时,法正也担心马超那愈来愈坏的脾气迟早会波及自己,仔细思索之后,便依据荆州、江东方面的最新情报谋划出了一条“借刀杀人”、“移祸江东”、“混水模鱼”的连环计策——先密派细作潜入江东,与一些图谋向刘表复仇的孙氏遗臣取得联系,为他们提供情报和计划,进而借助这些地利人和之便的孙氏遗臣,完成刺杀刘表的惊天举动。由于马超一直以金钱财物与蔡瑁保持了紧密的联系,故能较为精确地获得有关刘表南渡柴桑地行踪。同时,为制造更大混乱、从而使马超有机会混水模鱼夺取荆州,法正还设计令那些刺客伪造出由刘备主使刺杀地假像。事情的发展基本如法正所料!虽然与刘备方面的战事没能发生,但因为继承权问题,荆州内部却发生了大分裂。荆州的内战,正给了马超夺荆州地最佳机会。
“孝直,是否即刻出兵?”马超颇显急切向法正询问道。
法正的计策取得成功,给了马超无限地信心。
“军主,兵自然要出,但却不能尽如蔡瑁所望了……”
法正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而今,荆州两大望族蔡族、蒯族各拥刘表一子,彼此相争。于军主而言,要占据荆州为根基,进而图谋北伐曹操、韩遂,蔡、蒯二族皆是前路绊脚之石。若不能铲除蔡、蒯二族,则荆州难定!”
“孝直的意思是……”
马超英挺地剑眉微挑,不解地追问道。
“蔡、蒯二族皆需铲除,但却不可能同时铲除,必有所先后……蒯族二杰——蒯良、蒯越皆荆襄出名的智谋之士,通常条件下若要对付他二人将极为棘手,但幸得蔡蹭已将此二人驱逐出襄阳。”法正走到马超的桌案前,指着地图分析道,“如今他二人正盘踞南郡抵抗蔡瑁大军。南郡居荆州腹地,驻军必不太多,而且蔡瑁又令荆州水军将南郡与荆南四郡、江夏诸地的联系切断。故而,蒯良、蒯越据守南郡其实已是困兽之斗。若军主以骑军攻入南郡,其实勿需真枪实刀与敌搏杀,只需配合蔡瑁大军在旁施以威压,我恐南郡上下官吏便要谋叛蒯氏。一旦蒯氏覆亡,军主可再寻机击杀蔡瑁及其族人亲信,继而攻入襄阳、扶持刘表幼子刘琮为傀儡之主。如此一来,荆州便为军主囊中之物矣。”
“法先生此计虽妙,但庞德担心即便蔡瑁、蒯良、蒯越等人皆亡,其余荆州僚属也未必会信服军主……”
听罢法正的计划,庞德点头认同之余,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这个不妨!”法正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能控得刘琮,日后自可将与军主怀异心者逐一铲除!”
马超站起身来,颀长健壮的身躯散溢出摄人的气势,双手按在桌案上说道:“孝直先生之言甚合我意,这荆州我势在必取了!”
“军主可给蔡瑁回讯,道愿即刻出兵南郡、助其平逆,但请其提供粮草万石!”法正面无得色。继续说道,“上庸城中虽有存粮,但尚需作为储备之用,以防万一!此外,军主亲率精骑东进的同时,亦可命部将率步卒乘机攻略新城、南乡等地!新城、南乡与上庸成三角之势,若得此两地,即便图谋荆州之事不成。他日亦可保上庸无虞!”
“城中步卒仅只万人。而且多是新募之兵,未经战阵,派出攻城略地恐怕力有不逮啊!”庞德异议道。
“无妨!”法正自信地笑道,“新城、南乡守将皆是蔡瑁亲信。军主尽可以协助蔡瑁平叛为名,诈取城池。日后即便蔡瑁问及。军主亦可道新城、南乡即出兵助其平叛的报酬!”
马超点点头,英俊无比的面庞上现出一丝戾色。沉声说道,“就这么办!找韩老狗、曹贼报仇之前,就先拿蒯良、蔡瑁几个试试刀吧!宝刀已经在鞘中藏了太长时间,也该饮饮血了!”
“庞德,马岱速去整顿铁骑,准备随我杀进南郡!马辽(马超族兄)、马休,你二人各领3000步卒,照孝直所言,攻取新城和南乡!”马超重重地一拍身前桌案,迅速地下达着命令,“报仇血恨,兴复马家,就看这一次了!”
“诺!”被点名地几人齐声领命道。
“大哥,我做什么?”马铁急声询问道。
“上庸是我们的根基,大哥就将留守重任交于你了!”
“大哥,我不要留守,我要随您去夺取荆州!”马铁不甘心地争辩道。
“休要胡闹!”马超一捶桌案,发出震耳巨响,带着无可反驳意味的双眼直直地看向马铁。
“诺!”马铁素来害怕大哥,一见马超发火,立即老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