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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孙翊微楞片刻,缓缓转身。看了看那些剩余将士——一个个尽皆伤痕累累,满面绝望之色。孙翊抬头仰望苍穹,痛苦地轻甩了几下……
“都丢了兵刃吧……”满含无奈、伤恸的一句话,自孙翊口中说出。
随着孙翊的弃械,曾雄据江东的孙氏政权也彻底……灰飞烟灭!
……
我领军一赶到赣县,就得到了孙翊、周瑜等人全部就擒的消息。
赣县县衙大堂
“伯言、子璜,此次能够擒获孙翊、周瑜,你等居功至伟,待搬师之时。我当上书表奏二人之功!”我大声赞赏陆逊、全琮二人道。
“全凭将军调度,末将不敢居功!”陆、全二人齐出列躬身谦道。
“有功必赏,不必谦让!”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虽然陆逊、全琮只是奉令行事,但他们能够在较短地时间内长途奔袭攻占赣县,也是非常难得了。
“多谢将军!”
“进去!”在8名士卒的看卫下,孙翊、孙匡、朱然、贾华四人被押进堂内。孙匡原本是被孙翊送到赣县来避祸,却不想陆逊会奔袭赣县,孙匡也因此成了阶下囚。
“跪下!”看卫士卒厉声连连,但孙翊四人却昂首挺胸,腿膝弯也不弯。
“阶下囚尤敢如此猖狂?”魏延面色一凛,厉声怒喝道。
“文长,不必了!”我一抬手,止住了魏延,随即对看卫士卒说道,“为四位将军解开绳索!”以孙翊他们四人目前的状况,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来。
身上绳索被解开后,孙翊依然沉默不语,眼睛无神地目视前方。我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这三人,脑中也在思索究竟该如何处理他们。朱然、贾华其实不难处理,以家族、亲眷的力量,完全可以说降他们(尤其是朱然)。让人有些犯难的是孙翊、孙匡兄弟,这二位的能耐虽然比起他们两位兄长差距颇大,但无论怎样,他们始终是孙家血裔。有他们存在,对大哥稳定江东恐怕会有些不利。但我军却也不能诛杀他们,否则必有损大哥名望,而且还不利于孙家旧臣的归降。
“我母如何了?”沉默了小半晌后,孙翊突然出声打破了宁静。
“孙将军家人已被送往秣陵!”我朗声回道。
“还望张……将军莫要伤及她们性命!”孙翊极艰难地开口“恳求”道,面庞已别憋得通红。
“此事但请放心!待江东战事了结之后,我必奏请兄长为孙将军家人辟一安静所在居住,不会令任何人等扰及她们!”我点点头,爽快地应道。
“多谢张将军!”孙翊竟躬身向我行了一礼,而后继续说道,“……孙某还有一请求!”
“请讲!”
“请赐速死!”孙翊面色决然,沉声说道,“父兄基业终至我手,我已无颜芶活于世……”
“三哥(主公)!”一旁的孙匡、朱然惊骇不已,
如我所料!依照庞统对孙翊分析,性格极似孙策的孙翊恐怕接受不了成为阶下囚的事实,死亡是他最可能的选择。而适才孙翊的一番话,便似在交代遗言一般。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还未待我说话,突然有兵卒急步来到堂外,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周瑜病危!”
“什么?”孙翊四人齐声惊呼出来。
我眼睛一紧,迅速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前面领路,带我过去!”
……
床榻上地周瑜面色惨白,双眼微闭豆大的汗珠布满其面庞,呼吸已变得非常急促,果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近地看到周瑜。当初太平城外那白衣飘飘的飒爽儒帅,如今已憔悴不似人形,若非有人道明,我决不会认为眼前之人就是名震江东的“美周郎”!
“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他突然病危?”我转头向榻旁的大夫询问道。
“周都……”大夫本要叫周都督,忽地会意周瑜已是阶下囚,急改口说道,“他身体本就虚弱,而且近段时间连日劳累,身体早就垮了,加之其心情长期郁结……寿元已尽!即便此次没有病倒,也是时日无多……”
“庸医,休要胡言乱语!”也被我带到房外的孙翊听到大夫的话,状似疯狂地怒吼道。
“定国,带他进来!”我对身边的关平轻声说道。周瑜对孙家实在是太过忠诚,为能够挽狂澜于危际,不顾赢弱的身体,不断透支着自己的生命。此等人才,何等弥足珍贵……
关平应声离去,不片刻又“领”着孙翊回到房内。
孙翊扑倒在周瑜榻前,哀声呼唤道:“公瑾兄,公瑾兄,你定不会有事的……”
“……叔弼,”周瑜勉强睁开眼睛,看向孙翊说道,“我将死矣……日后你要……好自珍重。事已不可为,……你好生服侍……太夫人,隐居田舍……咳咳咳……”
“公瑾兄,我记下了……”孙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张将军……可在?”周瑜努力提着一口气说道。
“我在这里!”我举步上前,应了一声。
“望张将军莫记前嫌,放过叔弼一家……”周瑜话忽然流利了起来。
“周都督放心!”我点点头,沉声说道,“孙将军与周都督家人我皆会命人好生瞻养,不会损害半分……”
“多谢张将军!”周瑜惨白的面庞恢复了些血色,但却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顾瑜平生,幸甚,幸甚!憾甚,憾甚……”
周瑜面露微笑,低声喃语起来,双目却在缓缓闭上……
伯符兄……
乔儿……
……
片刻后,周瑜气息全无,阂然长逝。
时年28岁!
第一七四章
“公瑾兄……”孙翊跪在周瑜躺卧的床榻前,双眼巳经红赤,泪流满面,痛哭失声,右手成拳猛击青石地面,擂得地面“咚咚”作响。
只可惜,周瑜已无法再回应一声。
……
周瑜苍白的面庞平静似睡去一般,于他而言,死或许更是一种解脱——终于可将一切的忧烦抛诸身后了。
“顾瑜平生,幸甚,幸甚!憾甚,憾甚……”
周瑜临终前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着。“幸甚”、“憾甚”这两个状似完全相逆的词字,便是周瑜对其一生的回顾“……幸甚”中的幸是指什么,我并不知晓;但这“憾”,恐怕是对未能挽狂澜于危际而感到由衷的遗憾。
……
“大书石上莓苔封,千年不泯周郎功。
我今送客放舟去,江山如旧还英雄。”
琴剑诗书、才华横溢、胸藏甲兵十万的一代儒帅就此故去!而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再过6年,才是周瑜人生最辉煌的时刻——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只可惜,这一切皆已无法实现……
纵为对手,周瑜也是最值得敬佩之人!
……
“伯言,传我将令——速觅最上等棺木,为周都督收殓。”我无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明日一早,命人以最快速度护送周都督棺木回庐江,妥善安葬!”
庐江是周瑜老家,让他落叶归根是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从赣县到庐江虽有数百里之遥,但赣县之东有赣水,经赣水顺流一路南下,可以直接抵达鄱阳湖。只要能对周瑜的尸身做些防腐处理,应当可以安然送至庐江。
“是!”陆逊应了一声,举步离去。
再回头看了一眼周瑜,我挥手示意魏延等人随我一道离开房间。
来到房外后。我让全琮将孙匡、朱然、贾华三人也押到周瑜停尸的房内,也算让他们与周瑜“道个别”。县衙四周守卫如林,料想孙翊等人也逃不出去。当然,如果他们当真不识好歹,妄想脱逃,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
一众人等回到县衙大堂后,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周瑜的死,令大家都有所感触。连魏延都面色凝重,流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作为敌人,周瑜可谓令人“痛恨至极”。但当他真正故去时,心中反而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反而有些伤感。
“文长!”我忽地出声打破堂中了平静。
“呃~”魏延回过神来,应声回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即刻遣使向寿春报捷,向丹阳、庐江、吴郡、会稽报捷!”我朗声说道。
“是,将军!”
“此战我军击灭残敌。大获全胜。着实可喜可贺……你们一个个耷拉个脸做什么?”我嘴角微扬,好笑地说道,“今日当举军同庆!”
“……堂中众人微楞了片刻。首先还是魏延先咧嘴笑了开来,“被周瑜那家伙搞得心里沉甸甸的,居然忘了今天是真正的大喜日子。将军,今晚您得请喝酒,我可是两月没沾过一滴酒了……”
“好!”我点点头,大声笑道,“今晚我来陪你喝个够……”
“将军,跟您就免了……我甘败下风……”魏延摆了摆手,转过头,嘿笑对陈到说道。“我跟叔至一年多没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得看看叔至酒量有无长进……”
“哈哈……”
堂中气氛逐渐活络了起来,笑语不断……
……
与孙家争夺江东的争斗,持续了一年半,而今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
可喜啊!
建安七年八月初三晚,鄱阳大营水寨
自先前迫降江东水军残部后,甘宁便领锦帆水军主力暂且屯驻在鄱阳大营。
大察周遭水域,有5、6艘走舸快船来回巡视,以确保水寨安全。甘宁大胆中丝毫不缺乏谨慎。尽管敌人已被消灭,但还仍有“盟友黄祖水军”觊觎在侧。谁也不敢肯定,这个不太可靠的“盟友”是否会突然来个反戈一击。毕竟先前两军曾有过性质恶劣的对峙,更险些动起手来。
水寨帅帐之中
“黄祖那厮实在有些犯贱,居然不断地放话污蔑老大……”丁奉面色愤愤,大声对甘宁说道,“老大,要不要教训教训荆州水鱼?”
“黄祖这混蛋确实欠揍……”稚气未消的凌统接口骂道,“没有本事,还只会欺软怕硬,上次我没宰了他,真是算他运气!”凌氏父子归降后,甘宁对他们礼遇非常,器重的很。凌操毕竟效力孙家时日较长,一时间还无法真正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但年轻的凌统却是毫无顾忌,很快便与年龄长他不大的丁奉混得滚熟。
“呵呵……”甘宁爽朗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跟这废物计较什么?若真要动手,灭了他的废物水军还不是是跟捉鱼捞虾一样容易……”
“统领,有将军的急件!”军司马张德手持一细长竹筒掀帘进帐,行了一礼后,向甘宁禀报。
“快拿上来!”
接过竹筒后,甘宁右手稍一发力将竹筒捏裂开,从中取出一纸绢书,迅速浏览了起来。
“哈哈哈……”小半晌后,甘宁放声长笑了起来。
“老大,怎么了?”丁奉好奇地询问道。帐内的蒋钦、凌操等人也将关注目光的投向甘宁。
“孙家残军已被将军尽数击灭!”甘宁面露狂喜之色,声音洪亮而兴奋地回道,“孙翊、孙匡兄弟就擒,周瑜病亡!”
“太好了!”丁奉同样非常激动,立即高呼起来。
“……”蒋钦、凌操二人却无法感受这胜利的喜悦。两人都曾跟随孙策、周瑜开创了孙家的江东霸业,见证了孙家最辉煌的时刻,而后又逐步经历了孙家的没落,直至今日……孙家基业的彻底覆亡。蒋、凌二人心中有伤感、悲戚、无奈……惟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