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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
杨天行对这一切情况并不很清楚,不禁转头看向西门姐妹。西门月忽然踏前一步,沉声道:“你处心积虑地结识时东,又利用时东的心理弱点来迷惑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中年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魁梧雄壮的女子能知道这么多十分好奇。然后,他又自闭上眼睛,竟似已任命了,不想多说。
西门月却不急不缓地道:“你自以为自己的行踪很隐蔽,其实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早已在一个月前,就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了。”
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变,眼睛却并未睁开,好似根本未听到一样。
“我且问你,你是否是来自于一个叫做九阴洞的组织?”西门月语不惊人死不休,非但那中年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云山灵道院其他人听了还没什么,可是杨天行等人听了,却面色大变。钟垂更是失声道:“九阴洞?”
辛秘
西门双姝对于杨天行等人如此激烈地反应十分奇怪,西门若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们知道这个组织?”
旱阿助等人都情不自禁地望向杨天行,在这里的人中,只有杨天行对九阴洞了解得最多。杨天行长叹一声:“只怕不是知道,而是九阴洞早已盯上我很久了。”
西门月与西门若水面色不禁为之一变,西门月惊道:“是么,你怎会与他们为敌?”西门若水看向杨天行的目光充满怪异。她们得知这个组织的存在,也只是最近的事情,而且也只是知道有关这个组织的冰山一角。饶是如此,她们已为这个组织的庞大与恐怖而深深震骇。这样天行竟已被这样一群人盯了很久,到现在未死,这说明什么?
杨天行苦笑:“这件事只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此人会是九阴洞的人?”
西门月脸上的神色忽然间变得十分凝重:“这件事还要从好几个月前说起,我跟妹妹本来在北方出行,忽然遇到正在追击孤竹国余众的龙家与独孤家的人。”
杨天行不禁惊诧道:“龙家与独孤家正在追击孤竹国的余众?”他最近正奇怪昔日正对他穷追不舍的龙家,独孤家,以及猎人堡为何突然间都不再对他纠缠,原来都是去追击孤竹国的余众了。
唐雪连忙问道:“孤竹国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西门月见唐雪对孤竹国的人竟如此关心,不禁大为诧异,她摇头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只是最近听说他们已逐渐逃往北方。”
唐雪哦了一声,禁不住脸上一阵失望之色,心中自顾自地想着心事,连西门月下面的话都没听清楚。西门月继续道:“我们姐妹遇到龙家与独孤家的几位前辈,几位前辈对我们说,青龙吐月刀中可能并没有什么手机老人的宝藏,否则孤竹国的余众好几次被他们逼入绝境,也没能交出什么宝藏。这一切很可能是一双黑暗之手在暗中操纵着。但是这个事件明显是针对孤竹国而设立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视孤竹国余众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浮陀人或是中冲人。”
其实这个要从孤竹国的历史说起,相传衣家老祖曾凭举世无双的极空手,在骨头山击杀中冲国的护国大师,楠眉铁人。楠眉铁人陨落后,衣氏族人率领大军,长驱直入,灭掉了中冲国,建立了盛极一时的孤竹国。然而孤竹国只是维持了一千多年的盛况,就在三年前,被浮陀人击败,就此破国。浮陀人则入主孤竹国土,建立当今的浮陀国。
故此,这个世界上最想孤竹国的余众死灭干净的,非浮陀人和中冲人莫属了。中冲国虽早已被孤竹国灭掉,但是其国人卧薪尝胆,未尝有一日忘却仇恨。他们隐匿得很深,一旦有机会,就会钻出来,给孤竹国的余众一击重拳。
这一段国家恩仇,杨天行是知道的。他豁然心动,难道这青龙吐月刀的秘密,当真是浮陀人或是中冲人泄漏出来,为了引起世人对其穷追不舍?
却听西门月忽然叹了口气道:“龙家与独孤家,甚至猎人堡,佣兵城等等许多追击孤竹国的势力都已有所警觉。他们暗中派人去浮陀国探查情报,最终却一无所获。而龙家与独孤家经过这许多年的修生养息,势力已发展得极为庞大,竟给他们探出了浮陀人的来历。”
一阵冷风飕飕地吹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紧了紧衣服,凝神听着。他们知道,西门月所讲的,乃是当今世上极少有人知道的情报。
西门若水玉手轻抬,捋着那三千青丝,咭咭咯咯地道:“谁能想到,浮陀人的背后,居然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持他们?”
众人心神俱是一动,旱阿助脱口而出道:“九阴洞?”
西门若水含笑着,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玉齿:“想那孤竹国已有千年底蕴,断不该这般轻而易举地就被人覆灭。这浮陀人大多活动于沿海之地,又怎会突然跑到内地来?”
杨天行等人不住点头:“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西门若水瞟了杨天行一眼,淡淡地道:“所以,这就不难推测,孤竹国之灭亡,九阴洞在暗地里恐怕出了不少力。据说,九阴洞这个组织,十分擅长用毒暗杀,若我姐姐推测的不错,那么孤竹国皇室的许多高手,都是死在九阴洞的手下。那个时候,浮陀人举兵入侵,孤竹国已然元气大伤,自是无法抵御。”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只觉这些看似平凡普通的现象之下,追根挖掘,居然有如此多的隐蔽之事。西门月忽然发出一声重浊的叹息:“那孤竹国的女皇,倒也真是个人物。在如此逆境的情况下,竟然果断弃国而走,硬生生地杀了出去。奔走九天大陆三年多,那么多高手围追堵截,竟至今也没人真正将她击败。”她生性豪爽,最喜结交英雄人物,久闻这女中尧舜的大名,她自然也是十分渴慕一见的。
西门若水道:“后来我们回到万潮帝国,发现国内已乱成一片。大到州郡,小到城镇,所有有头有脸的势力,居然都莫名其妙地卷入一些纷争之中。雅鹿山脉以南的迦毗罗卫国,乔萨汩罗国等国家都已蠢蠢欲动,姐姐分析说,九阴洞的爪牙已十分深入我万潮帝国,他们此刻正在削弱帝国的实力,随时已准备将我万潮帝国毁于一旦之间。”
所有人不禁悚然心惊,这九阴洞当真有这么大的力量,非但策划了小城镇势力之间的矛盾,更是策动了国家之间的战争,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手?
杨天行暗自叹息,此刻他觉得,自己以往所认知的九阴洞,不过是真正九阴洞的冰山一角而已。这个可怕的组织,不知蕴藏了多少令人难以置信的能量。
西门月忽然道:“只是这九阴洞的目的,我始终猜测不透。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们有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精心策划的,可是这些势力与国家之间纷争,对他们有什么利益?”
沧州懒丐不禁看了眼杨天行,西门月想不明白,杨天行却已明白了。全能神教的目的可不是简单的某一个国家,而是妄图吞并整个世界。他们自八千年前的惨败之后,已得到了深痛的教训,已明白想要彻底吞并五轮之域,凭他们的力量强行进攻,是不可能的。五轮之域的人类,为了守护家园,会不惜与他们的拼尽最后一滴鲜血。
所以,他们从明面正攻,转而为地下策划。五轮之域的实力在内斗之中不断削弱,当有一朝一日,全能神教大举进攻之时,五轮之域便会如三年前的孤竹国一样,无任何还手之力。
西门月所说的一切,涉及了九阴洞中的诸多秘密。那中年人见西门月竟然将这一切探查地如此清楚,不禁惊了一下,他抬头看了西门月一眼,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痴狂:“全能神大人在上,你等异教徒死到临头,不知悔悟。哈哈哈……”他一连串的狂笑,蓦地口吐黑血,瘫软在地。
时东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拎起一看,却已面目发黑,彻底死绝。他长长叹息一声,木立在冷风之中,一时心头痛恨与茫然交并,纷至沓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时东,默然不语。很显然,时东被这所谓九阴洞的爪牙找到了空隙,方才险些酿成这一场大祸。若非杨天行及时赶到,整个云山灵道院,岂非便要毁在当地?或者今日所来的那几个人,又有多少能安然回去?只怕为了抢夺功法,相互死磕,同归于尽也是有的。
古婆婆忽然膝盖一弯,竟对着杨天行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东儿定是一时糊涂,以致受了小人蛊惑,方才这么做。杨先生,请您在给他一次机会,老身已性命担保,他必定痛改前非。”
杨天行大惊,所有人也都惊了一下。杨天行急忙伸手将古婆婆扶起来,连声道:“婆婆这是何苦……”
忽听噗通声响,阿兴竟也跪倒在地上,大声道:“杨先生,请您在给时东大哥一次机会吧。他,他一定会改正的……”
“是啊,杨先生,请您绕过他一次吧。倘若他下次再犯,我们愿意以性命偿还。”邬立,马维丽等人竟都跪倒在地,为时东求情。
“你们快起来!”杨天行微微皱眉,不禁长叹一声。
时东却已转过脸去,抬头仰望着秋夜星空,肩膀在剧烈地颤抖着。一滴冰凉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长长地叹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聚成一阵阵的白气。他蓦地转过头,大声道:“时东对不起你们,还有什么脸活在世界上?各位兄弟姐妹,婆婆,来生再见。杨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时东来世再报!”他声音嘎然而止,蓦地向后平倒。
抽离
众人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却见他嘴角已露出险些,眼皮费力地微微抬起,泪水在清冷的月色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他充满感激地望着古婆婆,望着阿兴,望着所有人,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逝去的生命,已然让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这样走了。在古婆婆及云山灵道院众人的痛哭声中,时东安详地闭上眼睛,最后一滴泪珠,将他眼睛里那一抹黯淡地感激与羞愧反射给所有人。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对道院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道院的伤害是多么的巨大。这种伤害,不但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
然而,即使他对他们有这么深的伤害,他们仍不计较,仍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他担保。人生在世,只有一个人能为我们做到这样,已是此生无憾,何况这好几十个人?
时东走的时候,感情上是平和的,他已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可以将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掩盖掉,更可以让一个人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当一个人诚心悔恨的时候,无论他生前造了多大的恶业,只要在死亡的前一秒,这种悔恨足够痛彻,足够深沉,便不会迟。煌煌天威,仍然会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死亡?未来?
是的,死亡只是未来的一部分罢了,很小的一部分。
云山灵道院淹没在一阵痛哭的灰暗中,所有人都被这股哀伤的情感所动,忍不住眼角垂泪。时东从小就在这所道院中长大,道院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起生活了好几十年,那些还未成长的孩子,更是他看着他们成长的。
这样深厚的感情,如泰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