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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迷惑地上前打开了门。门前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朝我丢鞋子的那个男孩。
我见是他,没好气地“啪”的一声,把门重新合上了。用鞋子已经丢了我,还过来嘲笑我,是吗?真的很好玩吗?
第一卷 第十章 鬼胎之由(一)
“我得了一件好东西,要不要一起玩?”声音和气中透着一丝兴奋,好像刚才的鞋子根本不是他丢的。
我上前硬硬地再次拉开了门,朝他冷丢了一句,“你去吧,我不想跟你一起玩。”
那男孩见我拉开门,眼睛弯成了月亮状,“好了,别那么当回事嘛,男子汉大丈夫的。”
我一听这话,怒气“噌”又冲上了头顶,不当回事?我就该被他用鞋子丢吗?他怎么说话这么让人憎恶?一准又是被爹娘娇生惯养出来的主儿。
“我就当回事了。”我无表情的丢给了他这么一句,目光毫不畏惧地横着他。男子汉大丈夫?我非常不喜欢这称号!!
“好吧,就当是我错了。我问你,你跟文遥公子什么关系?怎么你的待遇比我还高一级,住这么好的房子,睡这么好的床,也太不公平了吧。”那男孩探头往我房间里面瞧了瞧,嘴里啧啧有词。
我蹙眉细瞅着他的一举一动,随口道:“我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就唬弄我吧,都说文遥公子对一个新来的小厮照顾的体体贴贴,处处到位,还真是如此。我就奇了怪了,文遥公子怎么偏偏对你这么好,对我们倒是呼风唤雨的。同样是小厮,怎么差别这么大呢?”那男孩子说着,嘴巴又啧啧了两声,便往我屋里走去,像是在进自己的房间一般,样子很是随意。
我淡淡地转身,须臾的目光直直瞧着他,却不说话。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万文遥对我确实是特别的照顾,不是一个好字就能诠释的。只是,同样是小厮?这话让我有些费解。难道他也是小厮,怎么一点也不像呢?而且穿得这身衣服,也跟我的不一样,莫非在忽悠我?
“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孩见我一言不发,忍不住侧首相问。浓浓眉宇,流转杏目,无不透露着童真之气。只是说话语气的平稳却与年龄有些不搭调。
“尤菩儿。”我淡然回应。一个名字而已,知道不知道又何妨,我一点也不在乎。同在一个屋檐下,想不知道都难。
“有谱儿?”那男孩骤然大笑了起来,“你的名字叫有谱儿,谁这么有才,给你起这样的名字?”
我冷盯着他,眉头微微蹙起,万文遥第一次听我的名字时,都没有这样的反应,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尤物的尤,菩萨的菩。”我一脸淡默的解释。
或许他是看出了我的不悦,忙收敛了狂笑,转成了微笑,道:“嗯,好名字,好名字,很不错的说。”
我淡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了,把目光从他身上轻然转移,悠悠然坐到了一旁的书桌前。拿起我先前一直看的一本书,继续翻看,只当他不存在。
他见我如此冷颜,却依旧没打算就此走掉,而是潇洒地走到我桌前,轻按着桌上,凑到我跟前,眯着眼睛道:“我叫梅阳。”
我抬眸朝他冷笑了一声,道:“跟我有关系吗?”
“交个朋友吧,同样是小厮,小厮何必为难小厮?”梅阳敞着晶莹的笑脸,透着清澈与无邪。
而我却是莫名了。交朋友?为难他?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更何况,这关我什么事?我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跟他交朋友?想交朋友找错人了吧,我尤菩儿不热衷于交朋友,特别是拿鞋丢人的朋友。
“叫你菩儿吧。我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可是城里出了名的小百晓生,你不交我这个朋友,会很可惜的。”他依旧侧着头,细瞧着我,似在想我所想。
城里的百晓生?这句话真的让我心动了。那么他可曾听过鬼胎的事?既然是稀奇的事,总得有这些百晓生来打听吧。可是,我又细细地打量了梅阳一番,他的年龄明明就跟我的相差无几,想来鬼胎之事,定然是闻所未闻的。可是若不趁此问一下,万一错过了,我真的会很可惜的。
“鬼胎,你听说过吗?”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奇怪,特别是我说到鬼胎二字时。
我依旧睁着水灵的眸子,细望着他,有些疑惑。这表情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果你把门关上,我就告诉你。”他骤然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装出了一副大仙儿的味。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别说关门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把鬼胎的事讲于我。我忙上前把门紧紧地合上了,转身托着下巴坐到了他对面,认真地眨着清澈的眸子,期待着他的话语。
“那年,我才一岁,还不怎么知事。这些事都是我爹爹告诉我的。这鬼胎之事,正是出自这万丞相府。”他轻抿了口茶,低声絮絮道来。
万丞相府?鬼胎出自万丞相府?还没讲故事,我的心已经被震住了。我难道与这万丞相府有联系?真的有鬼胎一说?可是,真的会是我吗?
从梅阳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个天大的事。是尤少倾一直没跟我说过的事,也是一个关于我身世的事。原来我真的是鬼胎,被人们认为的名副其实的鬼胎,从没出生就注定了这样的身份。
十二年前,万依寒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叫万盈盈。他很是宠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可是有一天,这个女儿却爱上了一位落魄的公子哥姚玉。于是疯狂的爱引来了万依寒对姚玉的无限恨意。可是女儿却是陷入了爱情的泥潭中,不顾一切的爱姚玉。
万依寒不想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穷酸的人,便极力阻止,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掉。女儿跟姚玉私奔了。万依寒盛怒之下,派了很多人去寻,万盈盈与姚玉最终还是被追了回来。就在万盈盈被万依寒拧送回家的时候,姚玉已经被万依寒派的人打昏,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活埋了。
而万依寒之所以这样做,却仅仅为让女儿死心,也是出于气头上,他恨透了这个穷酸的姚玉。回到家中,当万盈盈得知姚玉已经死去的消息时,哭得差点提不上气来,痛极生悲,口喷鲜血,随即昏死过去。万依寒吓坏了,因担心女儿的安危,便遣人从青云山请来了陆仙,人称陆神医。
陆神医看着病床上的万盈盈,微微叹了口气。“东面有未熟的无花果树一棵,去摘些青涩的果子来,给小姐服下,小姐方能痊愈。”
万依寒一听此话,忙派了好多人去东面寻无花果树,可是寻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后来在翻遍了东面的树木后,终于找到了这唯一的一棵无花果树,却是种在万依寒派人活埋姚玉的地方。万依寒由于救女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纵人摘了果子来。
第一卷 第十一章 鬼胎之由(二)
然而问题正是出在这个果子上。万盈盈服下果子后,竟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个月后,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是个女孩。府里一直没有外男进入,小姐也没出过门。这怀孕之事便得到了府里上下的猜疑。
路经的一个道士,为小姐把过脉后,说这是鬼胎附体。万依寒乍听此事,手脚登时冰凉。身居高位的他,怕了群众的言论恶伤,指三点四,便忍痛下定了决心,听了道士的话,趁女儿昏睡,把女儿连同未出世的外孙女丢到了郊外的一潭湖水中。做完这一切,万依寒摊软在地上。回到家中,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关了三天,不吃不喝,而且头发竟在当天夜里,一夜间白尽了一半。
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就忍心丢到湖水里,这样的父亲良心何在?乍见梅阳没再往下说,只蹙眉盯着我,我便忍不住微挑起眉梢道:“死了?”我的表情难以想像的认真。若死了,这鬼胎之名就不会属于我了,我则跟鬼胎没关系了。
“死没死,不知道。反正三天后,万丞相良心实在过不去,便派人去捞尸体,只是这尸体却像空气般蒸发了。”梅阳说话间,目光一直认真地瞅着我。“你为什么对这事如此好奇?我这么说,你竟然一点怕意也没有。胆儿还挺大呢。”
我抬眸淡然扫了他一眼,尽量抚平心绪,低声回应道:“很好奇这个鬼胎女娃长大了,会如何对待他这个外公。”
尤少倾跟我说过,我的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是在水里被他的师傅所救。由于被水浸得过久,所以导致了母亲哑疾,而我也差那么一叮点被溺死。母亲无家可归,便在这片坟墓地安了家。其实在我一两岁的时候,他就经过过来看过我,只是我不记得而已。直到母亲死后,他不忍心看着我一个小女孩子孤苦伶仃,便下了决心,在坟墓地与我一起生活。照这样说来,这个鬼胎之名,我倒是实至名归了。我就是那个鬼胎娃娃,无疑了,是吗?
梅阳闻我如此说话,定睛看了我眼睛半晌,“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转身再次坐到了书桌旁,随手翻了一下书,抬眸轻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嘿!我说,我都跟你讲了你要听的事,怎么还轰我走?你不打算跟我交朋友了吗?”梅阳再次趴到了我桌前,细盯着我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
“叫梅阳是吗?我记住你了。”我斜了他一眼,毫无情绪的道。
“好吧,这样就够了,走喽。”梅阳听罢我说话,倒是很开心,转身拉开门,跳跳地跑出了门。
我看着他离开了的背影,没趣地合上了书,手托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尤少倾要为他父母报仇,而我隐约听到他那个师姐说过,他跟我有着共同的仇人,莫非说的就是万依寒?这样一个杀我父杀我母的外公,我宁可不要!可是少倾哥哥为什么把我留在万丞相府上,难道真的想利用我报仇?若不是想利用我报仇,又为何丢下我不管。他明知丢下我,我将无处可去,惟有去万府。少倾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一直相信他会再来这里把我带走,难道这只是奢望?
他尤少倾可以为报父母之仇,日兼夜练武,而我父母的仇应如何报?我又能为死去的他们做些什么?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的父母的死,真的很冤,他万依寒是应该负责任的。而导致我成为孤儿,也是他万依寒的责任,我恨他!打心底恨他!
苍穹浮云繁华,尘世烟花泪,流年成砂。月如刀,轻裁枊丝眉,心浅意逍遥。
夜风姗姗来迟,吹得叶子沙沙作响,我披衣静坐在台阶上,举目静望着如水夜空。天上那么多星星,哪颗是爹爹,哪颗又是娘亲?我到现在才清楚,我为何缺乏安全感,原来别人都有爹爹与娘亲,只有我没有。
远处弥漫,香烟滚滚,琴丝流转,乱飞千丈里,声声撞心坎。我盈盈站起身来,肩上披的衣服随着我弱小身躯的站起,轻轻滑落,我没留意,只纵目远望,看桃花园的最深处。
桃花飘飘,零落一地,琴声隐在桃园中。除了飞舞的桃瓣,我什么也看不到。出于好奇,我拎起长裙,往桃园最深处走去。纵然是黑夜里,我的眼睛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不怕。而我穿的浅粉色的裹胸小衣裙倒映衬了桃花的颜色,倒给这桃园增加一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