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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于拘束生魂这种鬼门道,是一窍不通,而现下又没有宗派里的任何师长在场,祖爷爷还特地在她坚持要回家看看时对她说,此时宗派正集中子弟以防“魔胎之战”一役后的任何后续异变,无法对她牵心的世俗家里驰派任何太大的援手,一切困难要她自己想办法解决,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求援。
她心里自然明白祖爷爷虽然与自己家里同出一宗,可是他的为人极为坚持原则,既已说出这样的话,实无异是叫她莫要找宗门援手。
本来她还以为家中奶奶虽然传来病危的消息,但凭着自己在宗派里几十年来的修练,虽然不敢说已有了多大的成就,但是对于世俗间的小小病症,想来应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不料她回到家中,对于奶奶的怪异脉象就已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知道情况已非自己所能掌握,其中必然牵涉了某种神秘作用的害人法术。
及至察觉鬼眼及鬼手两人的身份,她就明白除非逮住了两人,否则她对“死亡道”的术法一无所知,恐怕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这下若叫二人脱出手去,奶奶的生魂还在他们手中岂且不去说,若是二人潜返回家中,对她其余亲人下毒手的话,她岂不是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红菱冷汗不由得顺着秀额而下,一咬银牙,腾身就连人带剑地飞起空中,掠到了竹林之上,剑势不停,气机感应尽放而出,在竹林中不断巡逸搜索着……
她纤巧的身形立在竹巅之上,随时准备一发现二人的气机反应,立即以剑势锁定,全力下击……
这两个妖人,绝对容不得他们脱出手去。
连毫无关涉的世俗之人,他们都可以用这种阴险无比的诈骗手段,其心之黑,实不许其再对她的亲人起任何的恶心诡计……
因此她单脚俏立在竹林的叶巅,手中虚浮的剑芒亮闪滚滚,连续不停的真气爆裂声依然外放而出,敏锐的气机伸出八条,不断在竹林中来回巡梭,寻找着鬼眼和鬼手两人的鬼灵气机。
就在红菱尽力探测鬼眼鬼手二人的气机时,忽然远方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萤萤的亮点……那种光亮并不是属于刺眼的明亮,相反的还带着某种暗暗的晦涩感觉,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不仔细观察,实是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显然是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从远方以极为快速的速度,朝此处飞来。
随着绿色黯淡亮点的扩大,还没看清楚那是些什么东西,远方已经隐隐地传来某种极其诡秘的沉沉声音。
那是一种嗡嗡哇哇的奇特怪响,听起来倒有点像是无数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东西,正同时一边张口怪叫着,一边奇速无比地朝此地飞来的感觉。
异变突生,红菱不由得提高警觉,小心地注意着那一团不断扩大接近的诡秘绿色光影。
黯淡的光影越接近,嗡嗡哇哇的怪声越响亮,那亮影飞近到几百步距离时,怪音已是在此地大响,几乎就在耳边……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刚死的冤魂,被索魂使者驱使着,前往奈何桥时,口中所发出的惨哭之声……
是那样的不甘、是那样的不舍、是那样的不愿……
可是索魂使者赫赫的驱鬼棒在后猛响,放不下家业亲人的冤魂却又不得不往前走过分隔两界的奈何桥……
于是只能发出那样的惨哭……
绿影飞近,红菱虽然身在修真界修了几十年,算是修真界的修真,而且她是她祖爷爷最后的关门徒弟,修练的时间虽还浅短,见识听闻却并不狭隘,而且此时她已是运起了“裂天剑宗”威霸修真界的“裂天剑气”,气机剑势随时一触即发,可是此时绿影飞近,瞧明了是什么怪异东西之后,红菱依然忍不住在心中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
我的娘亲,那倒底是什么恐怖东西?
飞近的一团绿影,表皮满布着的都是一陀陀瘰瘰的肉球,不过这个绿色的肉团,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虽然看起来像是个长了密密肉瘤的肉球,可是它们并没有实际的肉质,而是只有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绿色影像,瞧起来就是轻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的样子……
绿色的肉团上,满布着一个又一个,数量至少超过一百个的肉瘤,而且每个肉瘤之上,都有三个或大或小,不断变形的黑色小洞,这让整个肉团看起来,就像是上面满满的肉瘤,都在不断缓缓蠕动一般,给人一种见到久未清理的粪坑中,满出了千万只伸缩乱爬的肥蛆,浑身毛孔不由得直竖起来的战栗感觉。
在那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中,红菱更是骇然地发现,每一个肉瘤上那三个黑孔似也代表着什么……
好像是什么极眼熟的东西……
仔细看着,恐怖之感顿然成形……
那哪里是什么三个黑孔?
那根本就是一个个的人头……
整个肉团,竟是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只不过目眶中已无眼球,加上每个人头都大张着嘴巴,乍看就只剩三个黑色的孔洞……
每个人头都在不停地蠕动尖叫,脸上的表情都已是完全变形……几乎已是不成人样……
细细分辨,依稀可以看出那些人头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幼龄的孩童……
他们全都宛如陷在非人能受的痛苦之中,每人都痛得面孔变形,深陷的眼洞中,流溢着血色的眼泪……似是祁求拘魂使者的慈悲,又似是正辗转难忍,呻吟着无止尽的怨恨不甘……
原来那怪异的声音,竟是由此超过一百个以上的怪异人头同声所发……
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根本就是只有地狱才会出现!
红菱只看得头皮发麻,满心惊骇,再也忍受不住……
手上依然劈啪爆响,闪耀浮动的裂天剑气,立即出手,划起了一道强如天上闪电的狂猛烈光,朝着天中这四团满布着恐怖人头的人头团妖怪疾扫而去!
此招虽以强横的裂天剑气为主,不过其中复杂的剑路彼此相冲相生,本来在剑芒之中的裂裂爆音,猛地外放而出,直似天上炸起了闷雷般的巨响,剑光突地转为刺眼,连剑势的去向都让人看不清楚!
同时红菱手上的“血魂丹心指”,感应到冲天的妖息鬼气,也立即唰地从红菱背后,窜出了四道暗红淡淡,然而去势却是暴如猛兽的凶悍血气,斜斜地在空中带着弯弯的弧度,狂扑空中蠕颤哀号的那个人头团怪物!
厉气近身,那团依然不断飞近的人头团猛然暴缩,紧束的压力让其中每个人头都像是被抽了骨髓般,痛叫得更为惨厉,每个人头都像是被挤出了体内的精气那般,竟然盈盈亮起了绿色的光芒,让每个人头几乎个个伸长了脖子,突了出来,本已不可辨认的容貌陡地清楚了起来……
那是一个白发幡幡的老婆婆,那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那是一个朴实平凡的乡下汉,那是一个勤勉持家的村妇,那是一个不到三岁,还留着一溜冲天辫的肥嘟嘟胖宝宝……
在抽紧的压力下,每个人头都痛得面容扭曲,其中几个孩童和那个胖宝宝,更是血泪唾液直滴而下,哇啦哇啦地放声大哭……
如此凄厉的惨境,望之直让人心头抽紧,不忍卒睹……
每一个正在惨嚎的人头,都像是被硬挤出生命仅余的精气那般,嗡然放出了莹莹的绿光,让整个人头团的周围立即青芒大放,就像是放起了一层厚厚的护罩那般,而周遭凄惨的号叫声,更是哇然大响,震人耳膜!
满耳的哭号声中,爆裂的剑气直冲而到,厉烈的血魂芒气,也是毫不输手的飞射向那个人头团,绿影电光,血气魂芒,即刻相交……
夜色之中,竹林上方,就这么轰然炸起了满天乱飞的碎光片影,人头团怪物紧紧绞动着凸出的一颗颗人头,更将他们所有的精气尽挤而出,绿色的芒光大旺,硬是撑住了威力悍厉的裂天剑气与丹心血魂……
红菱眼见那一个个陷入痛苦惨况的人头,心里不知怎的在惊骇恐惧与厌恶之中,竟然浮起了一丝丝的不忍……
人头团紧束的抽力更加凶横,显然是想要反守为攻的模样,直是勒得每个人头青筋暴露,七孔之中暴然喷出了黑色的血液,其中尤其是那个看起来不足三岁的胖娃娃,更是咯得血滴淋漓,眼泪鼻涕口水和从幼稚七孔溢出的黑色血液混成一团,娃儿脸上一片混浊,已是哭得声嘶力竭,只能无声地大张小嘴,随着法力的紧勒,一抽一抽地颤动着……
红菱实是想不出何人竟然如此狠心,将这些无辜的魂魄拘来,连孩童幼儿也不放过,迫其吐尽仅存的阴精血气,化成邪厉的鬼芒,心下突生怜意,几乎因为不忍而收手……
可此刻收手,自己立即便得受到正由守转攻的绿芒侵入,到时势必连自己也赔上一命。
想到这里,直是觉得进退不得,骑虎难下,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人头团的哭号已转喑哑,可是绞尽精魂的绿芒却是猛地蓬然烧旺了起来,绿色的焰芒如蛇般猛往红菱窜到……
银牙猛咬,红菱已知到了生死的关头,不由自己再迟疑,只得振动真元,依诀放出了修真界以剑势强横著名的“裂天一剑”!
他从红菱自庄中飞掠而出,接着和鬼眼与鬼手的对话,到三人动起手来为止,心中的疑问又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
这些人如此模样,似乎并非像他原先所认为的那般,是在玩游戏。
相反的,这些人不管是说话行为,俱都认真无比,哪里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嘿!别是从头到尾,我都搞错了吧?
听到红菱说起鬼眼和鬼手,是使用了某种方法,把她奶奶给弄得躺在床上,他不由得心中的疑问更甚。
于是立即以调整过的感应波束,嗤地就透进现在还是盘据在岳家庄外头的“丹心血魂”护卫气罩之中。
正如他所预测的那般,这次他把心灵感应波的振动给拉离了“丹心血魂”自动反应的感测范围外,果然就以毫无阻碍的速度,切进了它所护卫的岳家庄之中。
不到半眨眼的时间,他已经是在岳家庄中间偏北的一个方型建筑其中的一个隔间中,找到了符合红菱和鬼眼鬼手所说的那个老婆婆。
那是一个满头灰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正没有什么知觉地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两个小姑娘,一个大婶般的中年妇女,俱都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打着盹儿。
整个岳家庄里的老婆婆有十四个,可是其余十三个老婆婆的状态都很正常,只有这个比较不一样一点。
而且显然的旁边还有三个人在照顾,似乎是随时一听到这个老奶奶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即注意的模样。
这样想来,这个老奶奶大约就是那个红菱小姐的奶奶了吧?
他毫不犹豫地将心灵感应透入那个躺在床上老奶奶看起来挺健朗的身体之中,几乎马上就发现有点不同于正常人的地方。
自从上次以为在玩游戏地和那个三寨主玩起“找死”的耍子,他就已经以他几乎无所不至的感应,快逾闪电的速度,清楚而又深入的探讨了自己身体内的所有气脉流动、脏器分工等等的各种现象,因此现在的他对于肉体的了解,实已是无比的深入透彻。这个老奶奶的身体基本上和他并无二致,只是有些地方和他有非常明显的不同分别而已。
简单来说,老奶奶除了是个女人,和他不同之外,其余所有肉体器官的作用、互动、配合与原理,与他是完全差不多的。
除了身体性别的差异外,其中还有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老奶奶主要掌控清醒时说话、思考等反应的生气,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留下的只是负责启动与运作生命基本功能的生气。
用个比较通俗的话说,这个老奶奶清醒的那个意识,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