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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根本就是一支巨型光剑的错愕感受。
怪异的感觉才刚浮上心头,妖剑魔主已是身躯前倾,整个人就真的像是一支利剑般,嗤崩一响,生生钻进了透明膜般的阵威气墙内,消失在空中。
上空的拜月巫主,和下方的心魔尊,心计当然绝对不会输给仁义王,从瑶玑仙子放出了“役物宗”的“瘫脉天网球”开始,就知道她这一举,必是打算趁乱逸出大会会场,所以俱都紧眼注意着阵中动静,任凭台下的众人乱成一团,倒的倒,叫的叫,逃的逃,根本连眼皮子也不往那儿撩一下,只是密密盯着空中的阵势动静,仅防瑶玑等三人趁乱逸出。
台下的众人混乱初定,当然也明白现在情势已经又快要有变,虽然之前的危机才过,心下还是有些惊魂甫定,但是毕竟风波已息,好奇又起,所以也都抬头紧望着西面的空中,想看看最后会怎么样。
只不过靠西边的地方,除了被“瘫脉芒”射中,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人之外,只要还能动的,已没有人敢留在这最接近交锋处的地面了。
自从妖剑魔王身形如剑,钻进了阵内,消失在空中之后,西边空中的波纹越趋剧烈,阵中轰里轰隆的闷响,嗤嗤啦啦的怪音,连连下断,显然里面还有些厉害的禁制,正在对妖剑魔主发动攻击。
只不过在这其中,还是可以断断绩续地听见妖剑魔主“咭咭嘎嘎”的剠耳怪笑声,让外面的众人知道显然那些攻击都被妖剑魔王给破去了。
正当这种情形持续了好一会儿,阵中各种闷雷异响才终于秸稍沉寂了下来,大家都认为阵势应该已经快要被破时,突然听到妖剑魔王怒啸一声,阵外透明的薄膜往外暴涨了起来。
众人的耳中听到妖剑魔王的怒啸,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里突然看到了那宛如薄膜的气层,倏地就像个开始涨大的透明泡膜那般,往东西南三方推移了过来,众人在骇异之下,本能地急急往后退去,不知道又会有甚么危险的怪事发生。
涨大的泡膜没有扩展多远,已是力尽而停,接着就像个大气泡那般,波地破开,散逸的气流在空中嗤嗤嗤地穿响了好一会儿,虽然让地面上的众人意外,但是并没有甚么太过威猛的力量出现。
这个大阵,居然就真的像个大气泡般,破开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众人之所以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在气泡崩散之后,空中那种如波晃移的现象已经不复存在,顷刻恢复了已经开始阴暗的天色,虽不如日间光亮,但是清爽感觉反而远胜白昼的淡淡夜空。
同时,妖剑魔主那又直又挺的身躯,也在泡膜破散之后,从空中显现了出来。
无疑地,这个大阵已经被妖剑魔主给破去了。
然而,可怪的是,现在显露在空中的,只有妖剑魔王一人,原先在阵中的瑶玑仙子等三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破阵之后,只有妖剑魔主一人,这让上方下方,同时一直监视着的拜月巫主和心魔尊,都不由得心中大感意外。
“妖剑,那个女娃娃呢?”拜月巫主在大家落回会台之后,皱着眉头有点不解地问道。
妖剑魔主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三个老家伙,倒蹦了小娃娃,竟被她这么给耍了……”
心魔尊也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妖剑魔主双手一伸,让两人看他手中之物:“你们瞧瞧就知道……”
不止是询问的拜月巫主和心魔尊,台上的所有众宗主们,都忍不住伸头往妖剑魔主的手中望去。
在他的手里,一边握着三个软木雕成,躯体手脚,都有金线串连,身穿纸衣,头插一只银色的闪亮羽毛,脸上却是画着闪闪金符的木偶。
这三个木偶,大小约只有巴掌多一些,但是制工雕法精细无比,除了没有容貌,其他都雕得宛如真物。
“‘白羽圣巫宗’的‘傀儡卫’?”拜月巫主眉头皱得更深了。
“‘化符驱神,诸物凝真’,除了‘玉羽圣巫’之外,还有哪个会这一招?”
妖剑魔主没好气地回答。
他的另外一只手,握着四支木杆纸旗,蓝色的旗纸上,也是密密画着紫色的符咒,给人一种颇为诡异的感觉。
仁义王定定地注视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道:“妖剑前辈手中的纸旗,似乎不像是‘天机谷’起术‘锁空困魔阵’的‘锁空旗’哩……”
“屁个锁空旗……”妖剑魔主骂道:“这四支烂纸旗只不过是将气锁空困魔阵‘的阵威,暂时转过来的转借旗而已……”
“转借旗?”仁义王心中一震:“能借术法之力,将玄阵之威转到这个代用的纸旗之上,难道是‘驻形永生宗’的‘干坤转借大法’?”
妖剑魔王点了点头:“岂只是阵威,连那三个娃娃的所有元神,都转到了‘白羽圣巫宗’的‘傀儡卫’之上,连‘锁空困魔阵’的阵威,‘接引宗’的‘点金接引手’,都能一并转借,普天之下,大约只有‘驻形永生宗’的这一门‘干坤转借’才做得到的。”
仁义王听了也有些愣住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此回‘光明盟’里,连‘驻形永生宗’的人都掺上了一脚?”
“岂只‘驻形永生宗’……”妖剑魔主又皱着眉说道:“以本魔主之前和那个甚么‘瑶玑’的女娃娃谈话里,本魔王的‘剑气妖化’玄功,虽然说知道这门玄功名字的人是不少,但若说对其中内容的了解,敢说天下间除了本人及少数几个派里的长老之外,真正明白其中内容的,伸出一只手也数得出来,不料这个瑶玑仙子居然也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除了她的见识令人惊讶的广博之外,其心智之机敏,推论之精准,恐怕和另一派也必然是有极深关系的……”
仁义王沉思了一会儿:“妖剑前辈是指这位瑶玑仙子不只是‘通玄天机谷’的‘天机仙子’?”
拜月巫王这时反倒哼了一声:“小小的一个‘通玄天机谷’的长老,岂有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卖弄的本事?她身后的另一位女娃娃,应该就是‘通玄天机谷’中‘八诀通天’里的‘地秘仙子’,而另一位男修大约就是‘玄水宗’五海五洋‘十大玄船使’里的‘星海’玄船使了,你看他们这两个娃娃,方才可敢和我们说上一句话?”
“拜月前辈的意思是……”仁义王虽则心中已经有数,但是却并不自己说出来。
妖剑魔主又嘎嘎哈哈地笑了一阵:“以我看来,这个瑶玑女娃娃的见识机心智,大概和正派的另一支共同长老:‘琅擐海’的‘藤籍宗’,撇不开关系……”
妖剑魔主此话一出,众宗主们都觉得心中一沉。
驻形永生宗的“干坤转借”,瑶玑仙子的见闻智慧,三大邪修的眼力,当然个是这么随口说说的而已,如果真是这么着的话,那光明盟这次几乎可以说是倾尽了正派最大的力量而来,这对一向和正派采敌对位置的邪宗来说,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仁义王这么深沉的心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么一来的话,方才光明盟的裂天剑皇已经摆明了拜联之意,而方才瑶玑仙子也放起了‘役物宗’的‘瘫脉天网球’,和我们邪联全面敌对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等到光明盟的人找上了我等,那时岂不是很不好对付?”
心魔尊这时也开口说道:“瑶玑仙子之所以会放出‘役物宗’的‘瘫脉天网球’,本宗后来才明白,对我们表明全面对战的态度还是其次,最主要的,依旧是藉着‘瘫脉天网球’,让我们现场的人乱成一团,她们三个才能真正的避过我们的耳目,从这儿偷偷溜走……”
“兵来将挡,水来上掩,”妖剑魔主冷笑着说道:“他们人是多不些,但是有我们三大邪修在,要这么吃下我们也没这么容易,而且现在联主也不是你仁义王,你怎么倒有点先胆怯起来了?”
听出了个性怪癖的妖剑魔主,显然对自己的话有点不满,仁义王连忙解释说道:“妖剑前辈误会了,凡事多虑少败,少虑多败,既已经众宗主及前辈们的抬爱,让本王为邪联尽心,总也该多为邪联考虑一些……”
拜月巫主也听出仁义王的语气里,确实有些为光明盟的实力过于强大而有些忧虑,便即淡淡地说道:“便算是正派的十大‘极顶高手’连袂而来,我们三个老家伙,再加上也可以算得上是‘极顶高手’级的飞龙联主,以四对十,也不会完全没有一拼之力的,这一点就请仁义宗主你别太担心吧……”
孰料仁义王还只能干咳着,还没说甚么话时,突然又生异变!
经过了这些折腾,现在的辰光,已是夜幕初起的晚上时分。
从方才拜月巫主击落“役物宗”的“瘫脉天网球”和妖剑魔主破去了“驻形永生宗”以“干坤转借”大法借来的“锁空困魔阵”后,四周大会的人马上就搬运伤患的搬运伤患,整理场地的整理场地,还有一些仁义宗的门下,在会场的周围点起了一些火把,使得初入夜色的会场里不致陷入黑暗之中。
所以现在的光景,虽然没有如日间般的光明,但是在周遭火把的光芒映射下,也算明可见物的。
不过这是指会场之中的情形,在会场之外,则已是渐渐落入了一片阴暗,望也望不了多远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西边远方约七八百步的地方,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景象。
在那有些幽暗之处,有一圈淡淡地,但是在阴暗中看起来非常明显的光圈,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
那个光圈大小约有百步宽广,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有个人拿着个照得特别远的火把那般,将周围百步内照得微微发亮。
当这个有些偏橘色的光圈出现在远方的黑暗中时,因为来得极为突兀明显,所以立刻就有不少台上的宗主们发现到了。
他们在这个淡光一出现时,就察觉出有些地方非常特别。
以亮度而言,这圈光环,其实也不过就像是点起了一根蜡烛那般,实在说只能算是幽幽的光芒而已,称不上多明亮。
但是仔细琢磨一下这个光圈所照的面积,纵横约有百余步,这就让人惊讶了。
就算点的是一支强亮的火把,照出的范围也很难到一百步,如果真是一支蜡烛,怎地竟能照得这么远?
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另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从他们这些宗主的位置望去,如果这真的是有个甚么东西照出来的光圈,至少也可以瞧得见那光源到底是甚么。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虽然他们瞧见了这像是由甚么东西所照出来的光圈范围,在幽暗的远方洒出了一个大大的圆,但是却没有瞧见造成这个光圈的任何光源。
就好像一只火把,将周围的环境都照亮了,但是火把却不见了那般的怪异。
七伤派的伤病书生一看到这圈怪芒,就察觉了其中的怪异之处,立刻就道:“咦?那是甚么?怎么会有光无源?”
还没有甚么人来得及回答,那圈淡橘色的光圆已经唰溜一下子,往他们这儿靠了过来。
那光圈虽然是照在地面之上,才使得众人老远就瞧见了,而当它开始移动时,速度之快,却是出人意料之外。
之前还距离会场这儿约有千步,没想到下一个眨眼,竟已窜移到了会场之内。
场中立时百步范围内,所有的椅桌,所有的物品,还有些正在搬运被“瘫脉芒”击中而软瘫之人的大会弟子们,都变得有点橘幽幽的。
那种淡橘色是那么样的淡,在现场火光的照耀下,更是难以察觉得出来。
场中正在忙碌着的大会弟子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和周遭附近的景物同伴,都已经染上了一层极淡极淡的浅橘颜色,依旧专注地忙碌着。
如果这一圈宽广的,淡淡的光晕,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