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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走了。
罗天看看那个气得脸色煞白的母亲,发现她正在流泪,不由得有点儿可怜她——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女儿也得气死。于是他好心地安慰道:“其实这些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你越说她们,她们越是不会听,只要过上一阵子她们就明白自己多幼稚了,到那时候不用你说一句,她们早把什么偶像明星忘得一干二净,没什么好担心的。”
许黛的母亲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人反而会来安慰自己。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想拭泪,却发现拿出的不是平常用的那一条,便又放了回去,拿另一条抹了眼泪,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那种高傲的神气,转身向巷子外面走去。
罗天松口气,心想这场风波算过去了吧?
他目光掠过那女人掉落在地上的一样东西,顺手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一条绣工精美的手帕,那绢的,那染色的材料,那压边的纯金丝线,都不是人类的产品。那帐子上用细致的手法绣出一只似鸠非鸠的飞禽,那羽毛、双眼、爪子……分明就是自己的肖像。罗天皱起眉头,依稀记起以前一个胡家的姑娘为自己绣过这样一条手帕,后来自己把它弄到哪里去了呢?好象是在那时候……“那是我的。”许黛的母亲转了回来,看着他手中的手帕。
“它是我的呀。”罗天肯定地说。
“那是我先生以前送给我的,请还给我。”
罗天抬头看着她,虽然她的年龄、外貌变化很大,虽然她的神情变得那么严厉骄傲,可是……“李婷?是你吗?我们还有许立帆在一起唱歌,在那个小村外面的树木里,我还给了你两个荷包,一个扇坠……”他忽然遇到自己找了很久的人,高兴得有点儿语无伦次。
李婷看着他,眼中闪出惊愕,罗天知道她的名字她不奇怪,毕竟她在这城市里也算是名人,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丈夫呢?难道是听许黛说起过?他在胡言乱语什么?自己可不记得在这件事之前认识他。
“我找了你们很久埃许立帆现在好吗?他还是老板着一张脸吗?对了,你女儿叫许黛,你们结婚了啊!也是,已经好多好多年了,你们女儿都这么大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想当年许立帆还偷偷警告过我,不许我和你太好呢。”说着他热情地拍着李婷的肩,“什么时候叫他一起再聚聚吧,我再唱歌给你们听,还记得那时候咱们都喜欢的歌吗?”
李婷推开他的手,一把夺回手帕,有些害怕地摇摇头:“你、你的精神不太正常吧?”说完慌张地向灯火通明的大街走去。
“李婷,你仔细看看我,我的样子没变埃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你看看我应该认得出来啊,难道你连罗天这名字也想不起来吗?”罗天追上去,张开双手拦在她前面。
“我从来不认识你,也不知道罗天这个名字!”即使是李婷这样的女强人,面对一个疑似疯子的人还是会感到有些害怕。
“怎么会……我长得很显眼啊,名字也不多见……”罗天一向对自己长想很有信心,现在有点受到打击。对了,在那时候……罗天猛地想起分别的那一天,他为了消除村人们的记忆而用了一个法术,当时李婷和许立帆也在场,自己当时十分生气,说不定没有控制好法术的范围……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十几年前就把自己忘了。
不过罗天不想放弃,想了想之后说道:“李婷,你等一下,再等一下就行,让我唱支歌给你听,李婷,这是你教我的歌,虽然我一直在到处学音乐,可是你教给我的歌我从来没有忘记,也许你听一听就能记起我是谁了。”罗天拦在李婷面前,认真地唱起了当年他们三个人都很喜欢的一首歌。他相信听完这首歌,李婷一定会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的歌声。
李婷愣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陶醉在自己歌声中的罗天。
“李婷,你记起来了,对吗?”罗天看她在发呆,欢喜地问。
李婷用力晃晃头,使劲拍拍耳朵,看着罗天颤声问:“你、你是歌星?”
“是埃”罗天对此很自豪。
“天,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当歌星,这样的歌声怎么有人能听下去?”李婷露出做了噩梦一样的神情。
“怎么会,明明是你说我唱得好,以前你一直这么说!”罗天急了。
“我说你唱得好?”李婷冷笑,“我虽然没有什么艺术修养,可是判断力还是有一点儿的,不至于迟钝得连这样的声音都说好吧?就这样的嗓子,我劝你还是凭长想做明星的吧,不唱歌的话也算造福大众了。”
“我的歌难听……”罗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你以前明明……”“如果我以前说过你唱得好听,那也一定是为了安慰你,不过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这种声音了,如果我听过,应该不会忘的……”李婷决定不再和这个半疯子纠缠下去,“这次的事是我女儿不好,我应该向你道歉,其他事我会解决的。”说完转身走了。
“我的歌难听……”
“我的歌难听……”
罗天从见到李婷的喜悦中坠入了痛苦的深渊,愣在原地喃喃自语着。
咔嚓。
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失落。
罗天的目光穿过黑暗,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正匆匆离开的身影。
***
“呵呵呵,这下可是大有收获。”记者一上车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不但和未成年少女有不正常关系,而且和她那个名人妈妈也纠缠不清,这个罗天真是最丰富的消息来源啊,这个月的奖金又到手了。”他得意地拍了一下相机,正想开车,却发现车前站了一个人——不对,是车头上站了一个人。
“罗天,你想干什么?”见他只有一个人,记者先把胶卷贴身藏好,这才推开车门大步冲过去,能再闹一出“罗天殴打记者”的新闻,自己才是赚到了呢。
罗天站在车头,低头冷冷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快下来!踩坏了你赔吗?”
“你跟踪我?”
“我是记者,有新闻报道的权力。怕记者跟就别做见不得人的事啊!”他故意想要激怒罗天。
“只会一味捏造,从来不管什么是真实,人类就是这样,恶劣、自私、虚伪,居然一直都在骗我,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人类果然只配作食物而已,根本不能信任,我讨厌人类,讨厌……”“什么人类,人类的,难道你……不是人……”记者忽然发现罗天不是站在他的车头上,而是悬空停在车上方,在他的背上,一双宽大的翅膀正在缓缓地扇动着,他的眼睛象猫一样发出诡异的光芒,正死死盯着自己,“妖怪,妖怪碍……”罗天一把卡住那个记者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掏出那卷胶卷,随手捏成了粉末。记者见罗天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凶恶,好象准备扭断自己的脖子一样,本能地拼命挣扎起来,用力蹬着双腿。他的行为更加激怒了罗天,手握得更紧了。
“喂,帅哥,没有你这样当街打食的吧?”一个轻浮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辆出租车在旁边停下,刘地半个身子从车窗中探出来,正向罗天挥着手:“帅哥,我好几天没吃人了,分一半怎么样?”
罗天看看刘地,又看看驾车的周影,手一松把记者扔在地上。
“不要了?那归我。”罗天一抬头,火儿正飞在他头顶上。罗天刚才一直神情恍惚,居然没发现这么危险的家伙已经近在眼前。火儿上下把记者闻了一遍,呸了一声,放弃了这个不好吃的人类,回到周影口袋里的火柴盒里睡觉去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没去骗女孩子?我告诉你,现在瑰儿一个人在家里呢。”刘地不怀好意地说。
***
罗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跟着刘地上了周影的出租车,然后被拉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喧闹地方,除了拍戏,罗天还真没进过这种场合。不过似乎别的妖怪很喜欢这里,除了刘地、周影外,罗天还看见了好几个显然不是人类的男男女女,正和人类斯混在一块。
“来,一人先来五瓶。”刘地在罗天和周影面前分别放了五瓶白酒。
罗天摇摇头。为了保护嗓子,他一向不抽烟不喝酒。周影不解地问:“刘地,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还在工作呢。”
“工作要紧还是瑰儿要紧?”刘地一拍桌子,“现在引诱瑰儿的情敌就在面前,你没有感到怒发冲冠、热血沸腾吗?我这是好心为你们两个提供一个不用见血的决斗舞台啊!来,喝,看谁先喝死!”
周影和罗天对视一眼,一起站起来向外走去。
刘地耍赖地叫起来:“今天你们不决斗,谁也别想走。”
“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不会再见到瑰儿了,你们放心吧。”罗天垂头丧气地说。
“离开?”刘地怪声怪气地叫了起来,“为什么离开?我让周影学习争风吃醋的剧本还没开演呢!还有厘荔,你是不准备拐着她一起走?”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许跟厘荔一起走。”罗天心情郁闷,连和他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周影什么表示都没有,有的妖怪走了,有的妖怪来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也许罗天走了没几天,周影就会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刘地硬拧着周影的脖子给罗天看:“你看周影一听你要走,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为什么让他高兴?”
“人类全是骗子,我再也不想呆在他们之中了。我要回家去,再也不唱歌了!”罗天咬着嘴唇说。
“什么?”火儿从周影口袋里伸出头,“你不唱歌了?太好了,万岁!”他欢呼着在空中飞了几圈,然后拍着罗天说,“如果你不再发出那种可怕声音的话,我批准你在立新市继续呆下去。”
罗天再一次受到了无情的伤害,忍住眼泪强笑着道:“不了,我还是要走。”
“看起来像被人类女人甩了,受了不小的打击埃”“不对,我看是没饭吃饿的——你知道吗,当明星好可怜,连饭都吃不饱。”
“不会吧,他饿了总会吃人吧?这城里人多着呢!我看是食物中毒。”
“精神分裂。”
“抑郁症。”
刘地和火儿在那里大声地“窃窃私语”着,罗天颓然地坐下来,抓过一瓶酒仰头向嘴中灌去。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大口喝酒。女人算什么,天底下有的是。唱歌难听算什么,乌鸦不也都活得挺好?”刘地还在拼命捣人家的伤口。
罗天一瓶喝尽,又抓过了一瓶。
“干,干!周影你也别走,就当送别情敌也该喝一杯啊!”刘地一边叫服务生上酒,一边热情地搂着罗天的肩不住劝酒。
罗天的心情一塌糊涂,但求一醉方休,根本没注意到酒吧里的其他妖怪在大叫上酒的时候已经一个个脸色大变,悄悄地溜走了。罗天也不管是白酒红酒,抓过来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罗天本来就没有什么酒量,现在又是酒入愁肠,不一会儿就脸红头昏,话也多了起来。刘地东一句西一句,简简单单就把他的来历目的、生平经历、亲戚朋友祖宗十八代等全套了个明明白白。
“唔,不会吧,虽然你长相比我差一点儿,可也算不错了,竟然一个情人都没有。你怎么做妖怪的?太丢人了。”
“人类全是骗子!全是骗子……说什么我唱得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