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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藤先生背靠着墙壁舞动双剑,抵挡住三个黑西服的攻势。露出牙龈的笑容展现在另一个黑西服的脸上,身材和柏油桶有诸多相似之处的他挥舞着一根粗大的铁链,慢慢向赤手空拳的我逼来。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镇定心情,我用脚挑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硬木质地的家具向着对方的头脸飞去,在出其不意的攻势下黑西服发出狼狈的吼声。虽然用勉强的动作架开了椅子,但做出牺牲的手臂也一定很疼吧?而且铁链也卷在椅腿上飞到了三米开外,趁这个本来全身笼罩着极强烈暴力气氛的男子不知所措的瞬间,我把夹带全部腰力和腿部弹力的脚跟镶嵌进了他的胯下。不人道的行为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黑西服闷哼一声,顺着冲击力弹跳了一下后就弓起身子,捂着两腿间扑倒在地上。直到被我用另一把椅子狠狠砸中背脊后他才如比目鱼般的躺平,在吐出白沫的同时裤裆也湿透了。不是我泯灭人性,只是对方并不是带着爱与和平而来,手下留情难免会把自己的命送掉。
当我结束战斗的时候齐藤先生也已经到了左支右绌的地步。高速的挥动武器相当消耗体力,这从他泛白的脸色和快速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来。似乎已经忘记害怕为何物的我投出手中的椅子,命中了一个黑西服的后背。但出乎意料的是两个黑西服一起转身向我冲来,将我原来准备一对一的如意算盘打得粉碎。原地发愣,重整计划都是不可能的。我撞开身边虚掩的木质门板,逃进了屋子里。两个黑西服随后赶到,但其中的一个忽然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倒了下去。明晃晃的利器插在他的背上摇摆不已,那是从齐藤先生手中飞出来的茱丽叶。一切重新踏上了预计的轨道,但面对拿着寒光闪烁的武士刀,摆着内行架势的对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对峙间黑西服大吼一声,白刃斜飞,向我的头颈划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显示出相当的功底,在空气被割裂的一瞬间我能向后躺倒,一个后滚翻逃出两米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对方的追击接踵而来,蜷曲身体的我超常发挥腰腿的弹性,向侧面的写字台扑出。冷冽的感觉划过肩膀,全身的毛孔也因此竖了起来。再次闻到生命芬芳的我无暇查看伤口就举起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器向敌人投掷过去,对方犹豫了万分之一秒,接着就将武士刀高举过头,向着沉重的飞行道具全力劈去,期待能破开障碍物,将站在后面的我也一起砍成两半。遗憾的是即使黑西服的剑术要临驾于我之上,但显然还没到一代宗师的水准。物质间的猛烈碰撞中现代文明精粹的产物将其威力完全显现了出来,显示器不但砸飞了武士刀,还将对方压倒到了地上。得理不饶人的我迅速将写字台推翻,带着要把黑西服活埋的决心和快意让对方无法东山再起。纵使惨遭五行山压顶的孙悟空,所受到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吧?然而对方还没有放弃希望,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对他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表示担忧的我将台灯后的电线拉断,把金属丝搭到了对方被桌子压住,动弹不得的腿上。哀号声,电流窜动声,静……此情此景,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老式的房子里没有安装触电保护装置,其结果就是烤肉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往生极乐,阿弥陀佛……
“嗯,干得好!”
头发蓬乱,带着疲惫神情的齐藤先生出现在门口,他从尸体上拔出茱丽叶,甩去了上面的血迹。
“还有三个不见了,应该是回车上去拿武器。马上跟我来!”
……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消息?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拣起卷刃的武士刀,跟着齐藤先生跑去。冲进了原属方正明的卧室后我们用能拖得动的全部家具堵住门口,形成一道临时防线。已经从镜子里出来的白碧德看到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似乎害怕得连发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如躲到镜子里去吧。”
在我想到这个建议的时候门外同时传来了连续的枪声。子弹将木质的障碍视做无物,肆无忌惮的划破空气,然后击碎玻璃飞出窗外。情急之下我抱起白碧德向床跑去——不要误会,这和人类在危机中会加强的繁衍本能无关,只是因为那里离门较远而已。枪声停歇后紧接着是猛烈的撞击声,看来突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看看毫无反应的镜子,和齐藤先生对望了一眼后站了起来。满是汗水的双手紧握着武士刀,我已经有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
一条寒冷的丝线从我心底滑过,那是将‘走投无路’和‘困兽之斗’具现化的感受。游趟在因为被过多思绪包围而半固体化的时间中,我抬起头,微微笑了起来。
‘丽,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就算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不肖的兄长如果就此和你诀别,也不要太过伤心。所谓人生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出来才可以。不喜欢依赖别人的你,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开拓未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丽……’
我的鼻尖忽然感到强烈的酸楚,只好用深呼吸来掩饰。
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分钟经过……我忽然惊觉撞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人在过于紧张时总是会专注视觉而忽略了听觉,但当我的耳朵恢复正常工作能力时,由身边发出,突如其来的响声便又有了折磨心脏的机会。齐藤先生摸出移动电话,然后打开放到耳旁。
“我是齐藤。是吗?太好了。没关系,谁叫你不买车的。嗯,都活着。”
合上移动电话后他深深的吁了口气,那样子看起来仿佛是把以吨为单位的疲劳吹出肺部一般。
“风已经把门外的麻烦解决掉了。”
“真的吗……万岁!哎哟哟哟……”
高举双手的我维持了不到一秒钟的兴奋就发出了惨叫声。一直被忽视的肩膀开始抗议,由人工利器切开的伤口不是跑步时跌倒的擦伤能够比拟的。小心的褪下已经注定要扔进垃圾桶的衣服,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超过三公分长,还在冒着血珠的伤口。白碧德看了一眼后默默的取出手帕为我包扎,松弛下来的齐藤先生则点上一支烟,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不用处理得太认真,反正注定是要去医院缝针的。”接着他对传来礼貌敲击声的门大喊:“自己进来!我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伤口被洁白的手帕覆盖起来,我放松了全身已经酸软的肌肉。
‘总算活下来了哪,劫后余生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六章 发薪日
若为了你……我可以舍弃……舍弃……
即使要用我的鲜血来证明……这是真的……是真的……
渴望的眼神……直到熄灭……你也不会发现……
唯一的愿望……仰望的双眸……泪水已经流尽……
黑夜……我期待……你的来临……
盼望……不可能的承诺……直到黎明……
付出所有……和我的心……
仅剩的躯壳独自吟唱……为灵魂谱写的哀歌……
染血的银竖琴从空中跌落,眼前无力的双臂如同耗尽了生命力的花朵般枯萎。晶莹的水珠落下,在渐渐冷却的皮肤上开出温暖的河流,呵……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了嘛。就连环绕过来的黑暗也不显得阴森,果然,根本没有后悔的必要……
……
“唔……真是很糟糕的梦啊……”
在清晨阳光的提示下,我带着尚未去尽的睡意在床上醒来。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应该会是一个快乐日子的开始。但半份的快乐在我感觉到前就由于刚才的梦境而消失殆尽,再怎么感人肺腑也好,我都不打算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落得同样下场。所以从来没有侍奉过莱因哈特•;罗严克拉姆,也没有把宇宙握在手中这样伟大理想的我不禁对自己有些不满。
“如果是为了丽也就算了,但我居然为那种素不相识的女人而奋不顾身……不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梦境反映的是人的内心。难道我是那么愿意舍己为人,有奉献心的好人么?”
我一边小声的喃喃自语一边把被子盖到头上。相比于研究自己的内心和本质,还是再睡一会回笼觉对我更重要。不过这里并不是被称为学生宿舍的乐土,所以我连这点微小的权利都没有。
“哥哥!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七点半啦!”
诚实的说,这是个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很悦耳的声音。但……如果换成其他的论调,比如‘今天有荷包蛋哦’或许会让我更愉快吧?就现在而言,它只是吵耳的杂音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再五分钟!”
我不满的嘟嚷着,同时把脑袋缩进名为被子的温暖巢穴中。春眠不觉晓,即使稍稍的迟到,老师应该也会谅解的吧?据某些相当空闲的教育学专家研究,春天学生迟到的次数相比其它季节要高出几个百分点。只要将其中小数点后的某个数字划归我专有,就没必要担心出勤率的问题了。可惜美丽的梦想总是不切实际就是了。
“如果你两分钟里还不出来,我就把你的早餐倒进垃圾桶了哦~”
……
所谓的谈判是在双方都有能牵制对方的砝码下才能进行的。作为毫无抵抗力的一方,除了乖乖认输投降外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于是只好龟速的爬出被子,龟速的下床,一面和睡魔进行抗争一面慢慢的穿衣服,最后飞快的冲出房间,对着要把锅子里的面饼倾倒进垃圾桶的少女大叫:
“我出来了!”
“真是的,身为兄长却不能起到优良的示范作用,居然每天都要靠妹妹才能不迟到……啊,衣服领子歪了!”
将长发在后脑用橡皮筋简单束起来的少女把煎锅放到台子上,接着走过来一边用无法反驳的事实教训我,一边用熟练又快速的动作将皱折的衣领从我的毛衣里拉出来。她端详了一下面前尚睡眼朦胧的兄长后再次下达了命令:
“刷牙!洗脸!马上去!”
‘真是个长辈没有权威的家庭啊。’
我一边在心中感慨一边打着呵欠向厕所走去。但面前这个二十岁的女孩掌握着契关我生死的一日三餐之大计,于是像‘我又没拜托你叫我起床’和‘我是散漫主义者’的抱怨也只好向肚子里吞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的名字叫兰卡迪那,是一名平凡的二十三岁大学生,现在正和妹妹丽丝汀同住在一套狭窄的二室一厅中。由于早年父母双亡,所以在辛劳的学习之余不得不兼差做些奇怪的工作以换取微薄的收入。不过即使自己是这个小家庭中的唯一经济来源也好,却因为缺乏日常生活能力而沦为了被统治阶级。权力的沦丧大到体现在对睡眠时间长短的控制和一日三餐的菜色选择上,小则连扣扣子的顺序,刷牙的效率都尽在妹妹的掌握之中。
比如现在丽丝丁就在门外大声的提醒我:“牙齿的里侧都要刷哦。”
……经历千万年的争斗,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已经临驾到了男性之上。对女权主义时代的来临,我恐怕是全世界体会最深刻的一个。边在心中这样感慨着,我边偷工减料的完成了大部分人在早上必须对自己履行的义务。
“今天又要晚回来吗?”
等到我洗漱完毕,坐到餐桌旁后丽丝丁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桌子上。金钱的缺乏使得牛奶和咖啡都成了奢侈品,如果不是特殊的日子,那就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