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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我过着和苦行僧类似的禁欲生活。从目前的生理反应情况来看,似乎某些重要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搁置不用而受损。不过比起庆幸,眼下还是先暂作掩饰为好。
“哦……是吗?”
看到我局促不安的样子,美铃社长的嘴角就慢慢浮起了邪恶的笑容。这个女人本来就很喜欢捉弄人,虽然在不久前和我为了丽丝汀而发生过争执,使得彼此间的关系落入了低谷。不过一旦发现我因为单纯而在她的邪气前退缩,她的恶质本性便又开始显露了出来。
身为女性还能掌握调戏的权柄的,恐怕在我认识的范围内就只有这一个。
“喂,兰。”
“什么事?”
“既然和我在这里枯坐都不会觉得无聊,那么晚上再去我家玩玩吧。”
“我必须郑重拒绝,否则齐藤先生会杀了我的。”
发觉形势不妙的我强行收摄心神,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毕恭毕敬的回答到。只有哪天我活腻了才会答应这种要求。万幸的是,虽然我笨嘴拙舌,好在眼下还有名为‘齐藤孝’的盾牌可以抵挡。美铃社长有点扫兴的扁了扁嘴巴,从涂有紫色唇膏的唇瓣间发出不屑的声音。
“切,齐藤那个胆小鬼算什么?”
她坐直身体,把手臂架到了沙发的靠背上。
“认识了都快二十年,还不是这样?”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发生了轻微的短路,于是不禁张大了嘴巴。穿越爱琴海的末班泰坦尼克号就要起航了吗?如果那么轻易就能在无数失败者的眼泪承载下抵达幸福的彼岸,那么以前齐藤先生到底是在苦恼什么?
像是看穿我的心思一般,美铃社长在将看小鬼用的目光瞟向我时点起了一支烟。随着紫色的烟雾袅袅飘出性感的嘴唇,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兰,你还太年轻,所以才不明白。对于女人来说,最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郑重的承诺,一个全心全意倾吐出来的字就足够了。毕竟……谁都会有累了的时候。就拿你的那位白大小姐来说……别用摆出这种蠢样!难道你以为孝有风的那种城府吗?总之,要敢大声的说出来。畏畏缩缩的男人是永远没法拿到爱情的合格证书的!”
“齐藤先生很胆小吗?”
沉浸在被出卖的屈辱中,我好不容易才作出反驳。美铃社长又叹息了一声,将双手环抱到了腰前。
“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兰,你知道吗?无论是谁都只有在面对不重要的人时才能随心所欲,一旦重视了对方,反而会变得战战兢兢,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但再怎么样,我也觉得不甘心呢。假如没有轰轰烈烈的大场面,也太愧对保留了这么久的心意了。看来,要指望三十岁前穿上婚纱实在是太奢望了。”
我望着正在抒发与其说是少女情怀,不如说是熟女情怀的美铃社长,在心里又一次感到‘女人心,海底针’是旷世天才才能创造出来的无双绝句。从我认识美铃社长以来,我第一在她眼中看到了由淡淡的忧郁所形成的薄雾。但雾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不过跑来杀风景的却不是我。
“这里禁烟!”
穿着警卫服装,呲着被烟熏黄的牙齿的人是黎雪峰。他以和自己的优雅名字毫无关系的大喇喇姿势站在我和美铃社长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我们。于是千分之一秒内美铃社长就恢复了平时的锐气。她用矜持的姿势将烟在鞋底按灭,然后将它和一张百元大钞一起递给了黎雪峰。
“啊,不好意思。那么麻烦你把它丢掉吧。”
美铃社长若无其事的看着变了脸色的保安队长。
“怎么,不服气吗?披着这身狗皮就别还拽得跟什么似的。别忘了你的身份,小子。不管多少,每个月你还是有领薪水的吧?”
额头到下巴都变成猪干色的黎雪峰僵硬的伸出手,接过了烟蒂和钞票。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喂,有没有忘记说什么?”
似乎决心要彻底粉碎对方自尊心的美铃社长用目光提示黎雪峰,黎雪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钱,终于在从眼眶中迸出血来前垂下了脑袋。
“谢谢。”
“不客气。”
当额角有血管凸出的黎雪峰离去时,我几乎听到了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的声音。作为同性,我实在由衷的感到同情。这就是得罪美铃社长的下场,没有比一失足成千古恨更好的形容了。
“让两位久等了。”
当黎雪峰摇晃不已的背影从大门口消失后,林开平总算搓着手走了过来。他先对让我们等待表示歉意,然后便做出了要我们跟他走的手势。
“已经从警察那里取得了勘察现场的许可,但还是希望两位能尽量少的移动东西。”
林开平将我们带到一间挂有‘会见室’牌子的房间前,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凌乱之极的景象——满地都是用粉笔画出的人形轮廓,以表示原先发现尸体的位置。本来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庄重的家具几乎都遭到了严重的毁坏,价值六位数的巨大水晶吊灯以凄惨的姿势从被掀开的天花板上斜垂下来。墙壁上布满了划痕,让人觉得好象有一个中队的暴徒曾经在这里激烈的械斗过一般。总的来说,我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被八国联军洗劫后的圆明园。
“包括两位厅长,三位书记,和四位秘书,还有上访的群众在内的四十四人,没有一个生还。当警卫听到打斗声赶来时就看到了这副景象,完全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
在林开平说明的时候美铃社长走进了房间内,不过她只把目光扫了一圈就停了下来。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盆位于阳台上,在所有盆景中唯一一盆完好无损的植物。虽然外形有点奇怪,但它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观赏的价值。勉强来说,倒有点像是还没有被拔出来的人参。
“真倒霉。”
美铃社长轻轻的咕哝了一声,就直接走了出来。她一把拉住我,向着大厅的方向小跑去。
“这……”
“不要回头,什么都不要说。”
看到美铃社长的面色,我就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她直接把我拉到了大厅,然后对着沙发坐了下去。我有点不明所以的坐到美铃社长旁边,看她托着下巴伤脑筋。
“没想到是这种东西。”
“什么东西?”
“现在不能说出来。”
美铃社长皱了下眉头,便拿出了便携式电话。林开平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我,我只好面带苦笑,用摇头作为回应。
“喂,风吗?马上过来支援。还有,把你最厉害的武器也带上。坦克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否则的话火箭筒也勉强。”
这番话让林开平脸色惨变,大概是想到了他的主人怒吼时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黎雪峰也喃喃着说‘讲故事么’。不过他把眼睛对着天花板,看来是已经失去了和美铃社长正面交锋的勇气。
“可是……”
“没有可是!”
美铃社长用大喝声剥夺了林开平提出反对意见的权利。她用强势的口吻给林开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包括疏散建筑内所有的人等。而让我意外的是林开平居然唯唯偌偌的都答应了,看来上头早就给过他要绝对服从我们的指示。转眼间一切都安排就绪,美铃社长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点了点头。
“看来损失可以控制在三百万之内。”
“但……”
“和四十四条人命比起来应该算很便宜了吧?”
美铃社长把眼睛一瞪,林开平就只好呐呐的退开了。这时候我忽然有了奇妙的不安感。不过只是稍稍抬高目光,我便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业魔殿。刚才在会见室里见到的那盆植物正漂浮在空中袅袅而来,那种悠然的样子仿佛是个从超小型星而来的幽浮一般。我抢在感知神经为了自我保护而关闭前抓回了控制权。虽然不是不感到害怕,但在见过了鬼镜,黑社会恶党,自杀的地缚灵,巫妖,怨灵,吸血鬼等常人终其一生都见不到一个的稀罕物后,现在我已经学会坦然接受一切科学和伦理外的存在了。
“为了奖金,努力战斗吧!”
在心里默念了这句出发点不够高雅的话后,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因为今天本来是打算来勘察现场的,所以枪和刀都没带。直到在后腰摸了个空我才省悟过来,简单的权衡一下后我直接抄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陶瓷花瓶。
“这个是清代的古董!可是值二十万的啊!”
看到我做出丢垒球的姿势,林开平便发出了惨叫。为了计算二后面跟了几个零,我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于是美铃社长趁机扑过来,顺利的将我压倒到了地上。一瞬间眼前波涛汹涌,那自然是美铃社长的F罩胸围才能形成的壮观奇景。不过在我沉醉于贴身的香艳之前,忽然爆裂开来的沙发提醒了我自己刚刚逃过一劫。美铃社长拖着我就地滚了几圈,直接藏身到了一根装饰用的柱子后面。
“可恶,居然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那是什么啊?”
“曼佗罗花。”
当我和美铃社长简单迅速的对话时,黎雪峰和林开平正连滚带爬的想逃离这个已经背弃了物理学的空间。那盆学名为曼佗罗花,本来应该晒干后被放在中药店里出售的植物对林开平熟视无睹,却缓慢而坚定尾随着黎雪峰。在悠然的漂浮间它的枝叶似乎轻轻抖动了一下,于是黎雪峰偌大的身体立刻凭空飞起,呈大字形撞在墙上。
“见鬼!”
“慢着!想做什么?!”
我本来想冲出去引开曼佗罗花的注意力,但因为衣服被美铃社长拉住而动弹不得。我用眼神告诉她‘当然是去救人!’,于是美铃社长也用眼神回答我‘少多管闲事,笨蛋!’
“那些老头子早就知道危险性,所以呆在这里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
“不太好吧……国际红十字协会会怎么说?”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风险,领了薪水就要有献身的觉悟啊。反正中国没有工会这个东西,再说这两个家伙的灰色收入肯定早就超过人寿保险的金额了。所以我们就尽情利用他们来拖延时间,等风赶到吧!”
虽说是歪理加强辩,不过意外的是我居然觉得自己好象被说服了。谈话间哀号和物器的破碎声不绝于耳,那是源于被无形压力挤碾得在墙上旋转的黎雪峰,和一边已经玻璃全碎,内部装饰物不断在掉出来的大橱。
“再不处理的话就要出人命了。”
我小声的提醒美铃社长,于是她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怕什么,又不用我们出抚恤金。”
“忘记了吗,怎么说这也是S市长的独子啊。”
“切,这种家伙活着也是浪费人民的税金。如果是你这样的美少年也就算了,那种还没进化好的熊人就让他遵从达尔文的进化论被淘汰掉吧!自然可是很残酷的,这点一定要从小学开始记到死为止!”
“……”
无言以对的我只好用目光向黎雪峰至以默哀。既然是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那也只好眼不见为净了。当我偷偷伸出手,将一把装饰用的中国风格长剑拿起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跑出去的林开平。他的眼中放射出半狂乱的光芒,手中则拿着一把不知道是五四式还是五五式的手枪。从左手托着右手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