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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贵公司的员工有多少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后青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给出让所有拘泥于常识的人都大跌眼镜的回答:
“三个。”
显然他对于我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耸了耸肩膀。
“毫无疑问是奢侈了一点,不过贵国好像对人均资源分配并没有法律上的规定吧?准备一下,要参见女皇陛下了。”
这个日本人的中文讲得非常好,居然连‘参见’这样的冷僻词都会知道。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青年曲起手指在面前的门板上敲了几下,然后对着我戏谑的笑了笑。在门板内传来‘进来’的回答后他向外拉开门,接着侧过身体,示意我进去。
下一瞬间看到的景象差点让刚跨过门槛的我倒跌出去。一双穿着黑色半透明丝袜,踏着同色高跟鞋的美腿正旁若无人的翘在豪华的办公桌上,而它们的主人则脸上盖着一本名为《飘》的书籍,仰躺在真皮的豪华办公椅上用伸懒腰的动作来回味刚结束的午睡余韵。从被野兽派紧身套装勾勒出来的性感身材和垂散下来的黑色长发来看,我未来的上司只要有中等的容貌就可以被划入美女的行列——关于这一点不久后就被证明事实要超越我的预期值很多。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种与淑女无缘的行为只是在考验我心脏的负荷能力而已。
“这,这……”
眼前的状况不知道该是用豪迈还是不象话来形容,总之我是没有胸襟绕过理性的墙壁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我将求助的眼光投向打开禁地之门的青年,却立刻发现对方正靠在门旁,将手遮在他那写着‘惨不忍睹’四字的脸上。
“哦~条件不错嘛。”
在我惊慌不已的时候,与我有一桌之隔的女人已经取下了盖在脸上的书。她靠在椅背上,用手托着脸颊,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着我。“我叫天野美铃,你的名字是?”在将我的全身都扫射遍了后,我未来的上司提出了这个面试中的基本问题。而我大概是因为被惊吓过度,反而镇定的下来。
“兰卡迪那。”
我用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沉稳音调回答到,接着美铃的脸上泛起了少许惊讶的表情。
“就中国人而言,是很奇特的名字啊。有兰卡这个复姓吗?”
对于这个自从我有生以来,在任何新环境里几乎都会被问到的问题,我只有报以苦笑。自己和妹妹的名字都不中不洋,或许只能解释为父母的恶趣味吧。
“这……或许有吧。”
我心虚的回答,好在对方并无心追问。
“每周工作二十个小时,月薪二千,有问题吗?”
对于太好的消息,人总是缺乏及时的反应能力。所以当的我心情里除了喜出望外还掺夹了更多名为措手不及成分。
“二千?”
“嗯,太少?”
“不,不!”
我用力吞了口口水,然后在乱成一片的思绪里努力寻找重点。
“那么工作时间呢?”
“周末一个整天十二小时,其余的在周一到五里抽两天,晚上来上班。”
我很快的将美铃递过来的合同书浏览了一遍,确认以上的条款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重复一次,我叫天野美铃,是这里的负责人。那边带你来的叫齐藤孝,从现在起他负责带你。”确认合同成立后美铃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多多指教。”
“啊,多多指教。”我向着从这一刻起成为我上司的女人微微躬身,接着转向依旧靠在墙上的齐藤先生,互道‘请多多指教’。对方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放在额角,然后洒脱的向外挥出,对我做了一个稍嫌轻浮的回礼。
“似乎是颇好相处的人啊。”我在心里感叹到,同时由衷的感谢眷顾我的神灵。
唔……该怎么说好呢?人生的经验通常会告诉我们,在从天而降的幸运中往往有陷阱隐蔽着。对我而言,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渐渐明白到这一点的。
第一章 需要觉悟的工作
结束了一天无聊的课程,月历上的星期五字样即表示两天半完全属于私人的时间正要开始。‘或许应该去市场逛逛,买些价廉物美的食料带回去,让丽丝汀做顿美味的大餐来缟劳一下自己那已经贫乏了一星期的胃吧?’我不禁这样想着。在第一个月的工资即将化作闪耀夺目的实物出现在皮夹里的时刻,稍稍的奢侈应该是不会触怒哪个神灵的。身为平凡善良的小市民,我素来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就现阶段而言,能够在突破温饱的生活水平后,偶尔缟劳缟劳自己的肠胃就心满意足了。
在走向流动摊贩聚集地的路上,我计划着该如何分配数天后即将得到的巨额工资。但在脑海里浮现出具体的计划表前,我便无法自主的陷入了主题之外的疑惑泥沼之中。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现在我正从事的这份工作都显得太过轻松了。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次去美铃事务所时得到的指示都是去健身房进行锻炼。在挥洒汗水的数小时之间齐藤先生会花几十分钟过来进行指导,然后进行一些格斗技巧的实战培训。因为我曾经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跆拳道训练组并获得一定的段数,所以这一切都做得相当轻而易举。但也正由于轻松得不合理,于是疑惑之云不免会在心中迅速滋生,时不时的弥漫出来一点。
“难道是新型健身方式的推广组,目前在进行实际测试吗?”
美铃事务所里的那三个配备齐全,装饰豪华的健身房不禁让我有这样的猜想。但从事务所的整体布局和人员数量来看,这个观点又难以站得住脚。不过我无意将自己置身于可能性的迷宫里,身为有关哲学伦理的书籍阅读爱好者,我非常明白由胡思乱想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人性的弱点之一。于是很快的将有关工作的信息从脑海里清除出去,开始专心于被‘民’视做‘天’的食物挑选上。
经过十五分钟寸步不让的杀价,我带着一斤猪肉和三种蔬菜从市场里满载而归。
“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再次领略到猪肉茄子煲的甜香了。”
在我的观念里,‘意外’是指比地球爆炸出现几率更小的情况——丽丝汀的手艺表现失常。但现实却无视我的想法,正当我满怀对食物的热情,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一辆通体黑色的奥迪TT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我身边。侧门很快的由里打开,意外的制造者探出头来大声的招呼我:“嘿,菜鸟,上来吧!”
“耶?齐藤先生?”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我不禁愕然。
三分钟后我局促不安的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带往未知的目的地。
“啊?工作,今天吗?”
“是啊。”
面对我的质问,嘴里唠着香烟的齐藤先生满不在乎的回答到。排开驾车时抽烟是违反交通法的这一事实不论,对于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我实在无法坦然接受。
“不是明天才轮到我吗?”
“我知道,但如果让你第一次出去工作和风那个家伙搭档未免太可怜了,所以趁着今天我有任务,就向美铃所长要求连你也一起出动了。”
齐藤先生在说话的时候吐出大片富含尼古丁的烟雾,于是我不得不屏住呼吸,等待面前的烟雾散尽后才开始有节制的反驳。
“这是违反和约的哪,在工作时间之外……咳咳!”
“和约上也有写清楚,特殊情况下员工被要求加班时不得拒绝。当然,事务所也会支付三倍于普通工资的加班费。总之对于我的好意你就安心的接受吧,不用有什么欠我人情的想法,哇哈哈哈哈!”
在齐藤先生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中我沉默不语。加班费?他是在嘲笑我的贫穷吧?这样想着,怨念便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滋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对这句话我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而且一旦起了对立的情绪,我便不免会有‘怎么没有哪个爱国青年把火箭筒瞄准这个家伙呢?当然是我不在车里的时候。’这种走向极端的不良念头。而且最让我担心的是因为家里一直没钱装电话,所以无法把这个情况及时告之妹妹。为此和我们住得颇远的舅舅也曾经抱怨过‘邀请你们吃饭得先准备一次二万五千里长征’这样的话。总之,如果不能在六点前的两个半小时内回家,丽丝汀一定会为我担心的吧?而且最糟糕还不是这点,在我二十岁,丽丝汀十七岁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以下的事情。
当时被临时通知去参加同学生日宴会的我来不及通知丽丝汀就去赴宴了,直到晚上十点多,酒足饭饱的我才回到家里。当打开门后的一瞬间我仿佛被整车的水泥从头浇到脚,然后在一秒内风干凝固,化作干冷的雕像。那时我看到的是妹妹正静静的俯卧在分毫未动的饭桌上,孤单形影打盹的模样。最后被我的开门声惊醒的丽丝汀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将早已冷却的饭菜重新去加热。那顿两人相对,更像是宵夜的晚餐我是和着眼泪吞下的。所有的饭菜都扫荡得干干净净,吃得饱到差点吐出来。无视别人的立场和对自己的重视而肆意妄为是禁物,如果让那个悲剧再次重演,我……我实在很想一脚踹开车门,永远和身边的不良前辈说BYEBYE。
遗憾的是人作为独立的个体,精神世界是无法脱离语言和文字相通的。齐藤先生完全体会不到我的想法,也丝毫没有明白到身边正坐着个处于临界点的火药桶,毫无危机感的继续发言。
“第一次正式工作,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哪。”
“正式工作?安全?”
“是啊,简单的说,我并不奢望你能帮什么忙,只要你能确保自己完整无缺,活着回来就可以了。”
“耶?”
“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哪,在你之前有好几个家伙都人仰马翻,第一次出来做任务就落得重伤的下场。其中有一个在当天晚上就被医生宣布不治,还有一个终身残疾。”
“……”
“对了,你还没有武器吧?”
“武器?”
“嗯,看来是没有了。这个给你吧。”
在用简短的语言将我推进疑惑的深渊后,齐藤先生把右手从方向盘上移开,伸进了他的西装内袋里。
“哪,我的先借给你。过了今天后去向美铃申请一把自己的,那个女人懒惰又没责任感,不去索要她是不会主动帮你办相关的证件的。”
整个摊开,伸到我面前的手掌上有一件银白色的物体,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流动着美丽的光泽。从光滑明亮的外表来看,它显然被经常使用,而且保养得很好。其高雅的工艺性和实用性由紧密结合,却又不失美观的各个部件表达出来。即使是再挑剔的专业人士,也一定会认为它是一件上品。
以上是我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感性所给出的评价,但尚且逗留在现实之内的理性则让我目瞪口呆了三秒之久。经过一番努力,我才恢复了声带的功能,将惊愕化作惨叫表达出来。
“手,手,手,手枪!”
面前是一把标准的左轮。
“手,手,手,手枪!”
我大声的惨叫,但与我一座之隔的齐藤先生却还是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
“嗯,还是特别精改过的,稳定性和射程都比普通货要好。如果让第一次出任务的菜鸟用冷兵器就太可怜了,所以我才把它借给你。它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