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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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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为隐士,暗怀野心,图谋极大……这种种传说,猜测,于她们看来,不过是一些与她们全无关系的笑话罢了。她们在红尘中行走,不过是因为在山间闷久了,偶尔出来散散心,她们一身艺业,技危济困,为人解释厄,虽说很多时候都不求报酬,但若对方定要重谢,倒也并不坚辞。
  天外天这个门派的名号,起源于某一代的某一位弟子偶尔帮了一位大物,大人物问其来历,这位弟子玩心忽动,笑称自己来自天外之天。
  那位大人物却并没有看出这不过是个玩笑,反连赞天外天三字取得玄奥无比,果然是出不世高人的地方。当即下令制作了一个巨大的匾额,披红扎彩,派人大锣大鼓,招招摇摇地送给这位弟子。
  这位弟子也啼笑皆非,当着无数人不好拒绝,只得收下了,然后辛苦地带着这个沉重的累赘踏上回家之路。好在她能苦中作乐,转念一想,倒觉有趣,便真的兴匆匆把大匾带回来,高高挂在不相衬的小小木屋上方。
  同门诸人问起原因,无不哈哈大笑,都同意把匾就此高挂,绝不摘下,以作长久笑谈。
  从此之后,这山林之间就多了一处奇景,拙朴的木屋上高挂着金碧辉煌,无比气派的大匾。而在那之后,大家在红尘中行走,不约而同以戏谑的心态自称天外天弟子。
  渐渐地,在世人眼中,天外天成了世上最神奇、最诡异的门派之一,人们知道,这门派在云深不知处,这门派的武功深不可测,这门派中全是才智武功都称绝天下的奇女子。然而,人们永远不知道,也绝不会相信,所谓天外天,不过是几个隐迹山林的女子,和这茫茫人世,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
  时光如水逝,天外天就这般辗转相传。天外天门下成年弟子最多时,也不超过十人,最少时,仅一人。
  她们收纳门徒的方法,一般都是收养孤女,让她们练两年功夫,看她们的成就以确定是否是有缘之人。
  那一年,董仲方上京赶考,家乡发生旱灾,赤地千里,饿死无数百姓。他那留在家乡的妻子也因饥饿而亡,只留下年幼的女儿无所依靠。
  那一年,天外天适时有门人偶遇失母的董嫣然,怜其孤苦,便带了她上京寻父。这一路闲来无事,就教她武功心法,没想到这小小幼女,进境神速,竟似天生便只为学这门武功一般。这门人心中又惊又喜,虽知董嫣然并非孤女,却也万般难舍。后在京城寻到董仲方,便开言请求收董嫣然入门,带往山林教导,待其长大成人,重来寻父。
  时年正值楚国犯境,一路势如破竹的杀往京城,京中科考早已停止,君臣百姓,无不人心惶惶。董仲方担心自己文弱书生无力保护幼女安全,当即点头应允。
  从此董嫣然随师遁入山林,潜习武艺。她天分既高,心性又合,数年已是大成,竟是青出于蓝,门中上下连师长在内,亦无人可以胜过她。
  她本来就绝色之貌,复有倾世之姿,再有绝顶智慧与武功,若有心入世,这红尘翻覆间,倾国倾城,岂是等闲!可既是天外天弟子,虽有一身绝世之艺业,虽生就倾世之容,却断无扬名世间之心。唯有骨肉亲情牵系难去,艺成之后,远行京城寻父。
  时年楚国立国已有多年,摄政王以怀柔手段安抚前朝遗民,开科取士,重用仕子儒生。
  董仲方因才中举,因耿直敢言而进御史之位,却时常与摄政王冲突,身边竟也屡次发生行刺攻击事件。
  董嫣然一来为保护老父安全,二来也想长侍膝下,以补偿十年离别之不不孝,便随侍父亲,相伴左右,悄然以神功绝艺,化解了一次次危机,世人只知御史董仲方有个绝色女儿,却不知这位董小姐有此惊天之艺。
  直到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她因貌美招祸,在长街惹来一群无赖的调戏,又引来了一个懒怠嬉闹的公子,和一个风仪绝世的男子为她打抱不平。
  那一日,董嫣然初识容若与性德。
  那一日,他不知她身怀绝艺,挺身而出打抱不平。
  那一日,她只当他少年统终,芳心中并未将他看重。
  那时的容若,还不曾爱上楚韵如,少年情怀,傻呼呼为这等绝世美人而惊艳,因着美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还小心眼地对性德发脾气。
  那时的嫣然,不知容若的身份,亦不知他的心性,只见着他的无能和浅薄,只看到他的炉火与迁怒。
  那一日,花正好,草正绿,阳光正明媚。
  那一日,天正高,风正轻,红尘多繁华。
  她与他的初见,是美人有难,英雄挺身而出,像极无数美好动人传奇故事的开头,只可惜,原本的无数种可能,最终并不曾出现,他们匆匆而遇,却又匆匆错过。
  在那之后,他遇上了一生的挚爱,而她,当时也只为性德所受到的不平待遇略感遗憾。
  这样的故事,有一个最美好的开头,当年却没有人猜到最终的结局。以致多年以后,当董嫣然想起往事时,也只得一叹复一笑罢了。
  在那之后,因为父亲的请托,她在猎场出手相救。因为父亲的期望,她万里跟随暗护。
  从此,她把自己卷进了一重又一重风波苦难中。她无心红尘富贵,却不得不一次次为红尘中人出生入死。
  她看出了容若的真正为人,她见到过最动人、最美丽的爱情,她遭遇过最强大、最可怕的对手,她遇上过,一场又一场,几近惨烈的战斗,她付出过生命、贞操、心血、情义,她遭受过最狠毒、最无情、最残酷的打击。
  最后的辞行,最后的告别,只是对着一个与事件事全无关系的小小护卫。然后,她带着那一夜白头的长发,和一颗转盼苍凉的心,悄悄遁去。
  最后一次靠近那个她所保护的人,是在楚王迎娶秦国帝姬时,她遥遥相望,看着漫天闪亮的烟火。
  她想,他娶了秦国的公主,想来可以安全离开秦国了,她觉得,楚国的使者既然已经和秦人达成了协定,那他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于是,她可以不需要告别地悄然而去。
  那个人有挚爱的皇后,有新娶的娇妻,不会有太多时间记起一个,一直同他不远不近的女保镖。她可以不惊动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牵挂地离去。
  即便心伤肠断,也依然坚持到那人基本安全,她方才离开。
  她已已伤,神已疲,身已惫,这红尘万象太过险恶,太过惨烈,原来根本不适合她这样的人生存。
  她写信给父亲,称师门有事相召,从此回到了山林深处,天外之天。数年之间,除了购买生活必须用品,处理山间一些杂务,她就再也没有下过山。
  父亲屡次来信相招,她皆藉故推托,什么有几次父亲代转了容若和楚韵如的书信,问及别后种种,无限殷殷关切之情,她只答以一切均好,如今在门中专心练功,正值重要关口,暂时无力相会便罢了。
  她知道,卫孤辰会信守承诺不把当日之事外传,她知道,除了那几个与此事不相干的知情人,再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历的悲痛绝望,她曾承受的至极伤害,所以,也永远不会有人为她而抱愧终身,为她而寝食不安。
  所有的人,都会好好地活下去,只除了她自己。
  同门的几个师姐妹都是冰雪聪明又心性豁达之人,见她神容憔悴,不是不震惊的。然而,既然看出她并没有说明伤心事的意思,便不多问一句话。
  她们关心她,却不催逼她,体贴她,而不怜悯她。
  她们如常一般待她,绝不会刻意小心,刻意温柔,刻意容让,这种自在平和与当年一般无二的生活方式,让她可以不必有被人瞩目,受人怜悯的不自在,让她可以悄悄地藏好伤口,咬着牙继续生活。
  三年来,她没哭过一声,没流过一滴泪;三年来,她再没提过当年一个字。
  三年来,她过的是那样安宁平静的生活,仿佛她从来不曾步出过这片山林,生命的痕迹、过往的轨迹恍似全部湮灭于这片遗世而独立的山林。曾经的喜怒哀乐,曾经的悲欢离合,曾经那至深至痛的伤口,仿佛也都已全部遗忘。
  她没有痛极的眼泪,没有刻骨的折磨,甚至不需要刻意地去遗忘什么,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便似遥远迷茫如前生。然而,她始终忘不了一种感觉,那种没有心的感觉。
  她与同门交谈,她对年幼的孩子们微笑,她在山林间穿行,她专心地教导孤儿,她白日练功,夜间入睡,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只有把手指轻轻放在左胸的某一处时,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里的空洞。手指悄悄贴在皮肤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温暖,手指微微用力向下按,可以更加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那有节奏的微微起伏,那分明是心在跳。
  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心。人的生命多么奇妙,人的心,可以多么刚硬。哪怕受过那样重的伤,依然可以跳。哪怕被千万把钢刀刺穿,哪怕被万千种巨力辗作灰烟,依然会跳,哪怕心死了,心空了,哪怕生命真的只余行尸走肉,原来,那个曾有心脏的地方,依然会坚持跳动不休。
  曾有心脏的地方,依然支坚持跳动不休。
  即使,在那曾经火热的胸腔里,如今早已是空洞洞一片。
  这种感受,简直让人想要发疯。
  而她,却依旧微笑,依旧如常地生活。
  山林深处的天空,永远蔚蓝纯净,身边芳草如茵繁花似锦。董嫣然在如许春光中走过,春天与她没有关系,董嫣然在如许轻风中行过,再温柔的风,与她,也再不相干。
  她对每一个同门温柔微笑,亲切交谈,她知道,所有的同门师姐妹都喜爱着她。便她永远不会把那曾经属于前生的苦痛,对她们诉说。
  有时候望着山间溪水,倒映出自己温柔恬淡的笑颜,她也会有一盼间的怔忡出神,属于心的位置,是彻底地空洞,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平静地生活,这样平静地微笑?
  有时山间那些小小的孤儿遇上不快乐的事,嘟着小嘴,牵着她的衣襟撒娇。她会笑着抱起小小孩儿,柔声地劝慰:“要是不高兴,那就大声哭出来吧……”
  然后,看着那哭得淅沥哗啦的孩子,她深深羡慕着这样纯稚而幼小的心灵,这样随时让眼泪倾泄而出的权利。
  原来,她的微笑与坚强,她的顽强和自尊,已是一副与生俱来,却永远不能卸下的刑具。令得她不得不含笑忍受那一点一点积聚的痛楚,等待着自己的极限到来。等待着某一个夜晚,崩溃而疯狂的时候。
  她从不告诉任何人,每一个夜晚,都会有狰狞的恶魔,在她的梦中,伸出利爪,狞笑着插入孩子柔嫩的咽喉。那孩子的眼睛,清澈纯洁,满是泪水和痛苦。那小小的孩儿,挣扎着向她伸出手。
  而她,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崇山峻岭,隔着永远无法拉近的距离,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地看着,眼睁睁任凭鲜血淹没了他与她,绝望吞噬了她与他。
  有多少个夜晚,她无法入眠,一个人悄悄行在月下,望着自己的影子,孤单地映在山峰最高处。生活没有未来,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理想。
  她只好练功,每一个白天,与同门切磋,认真教导着孤儿,第一个夜晚,不能入睡,以一种要将整个生命全部透支的方式练功。
  也许只有那全身心合力投入的勤练,也许只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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