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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若连眼皮也没动一下,自顾自剔牙:“现在才想到要下毒,可见你脑筋转得有多慢,既然下了毒,就应该在饭菜水准上和平时一般无二,才不让人起疑,你居然一下子加了一条鱼,白痴也知道有问题啊!”
“你知道有毒还敢吃?”
“我要不吃,难道你不会灌我?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好好享受美食呢!”容若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望着他:“可惜啊!医学再发达,蠢病也是治不好的,否则真该建议你好好看看大夫。”
容若伸手打了个呵欠:“我知道人的眼球弹性是非常好的,不过,我并不打算研究人眼演变成金鱼眼的可能性,你就不用在我面前鼓眼珠了。我要睡午觉了,请你好走。”
他伸个懒腰,再也没看多吊梢眼一眼,走到牢房角落,铺着厚厚干草的地方,倒头就睡。
吊梢眼像块化石一样,呆呆站在那儿,半天才叫出来:“你别睡,你知不知道……”
容若不耐烦地欠身起来,瞪着他:“如果你想说这是独门密药没有解药我会生不如死或者死得惨不忍睹那我告诉你我肯定不会逃跑,肯定会乖乖听话,肯定做有史以来最配合的囚犯,这样行不行,我要睡了……”
“我……”吊梢眼明显已经语不成声,思觉失调了。
“你如果想说让我吃药是情非得已,只是因为各为其主,只是因为职责所在,只是因为我这个人的干系太大,你不得不小心之类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完全理解完全明白完全原凉你了,好走,不送。”容若再次躺下,睡大觉。
吊梢眼面无人色,游魂也似的往外走,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念着什么。
直到他走远了,两个负责看守的高手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太可怕了。”
一只手指轻轻在身上戳一下。
不理他,容若翻个身,接着睡。
这一次,是头发让人扯了一下。
容若闭着眼,当成不知道。
再然后,是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贴到脸上。
容若忍无可忍,翻身坐起:“知不知道吵人睡觉,是很没有公德心的……苏姑娘,怎么是你?”
前面半句的愤怒,和后面半句的惊异,相映成趣。
苏侠舞嫣然一笑,简陋的牢房都因为她而美丽起来了。
容若跳起来,笑道:“苏姑娘,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让他们给我送一张床,两床被子来,这地方地气重,真要睡出病来,你们也麻烦,是吗?”
“什么?”
“啊!对了,这里墙壁太单调了,弄几幅画来挂挂,没问题吧?”
“地上要是铺上地毯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还有,这天冷得很,弄几个暖炉来,应该不会太麻烦,是不是?”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最少每天给我点水,我早上要洗脸,晚上也要洗脚是不是,讲卫生是我的优点。
“这个,多几个椅子凳子桌子,是不是更好一些。你看,苏姑娘,像你这么美的人,来了这里,都只好站着,你说我多过意不去呢?”
“这个,有关一日三餐的问题,别人不知道,苏姑娘你是知道的。像我这么随遇而安的人,当然不会挑剔什么—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从来都没有认真的放在心上,过眼云烟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生活条件差一点,我一点都不会为之烦恼。不过,菜谱要能再丰富一点就好了,早餐、午餐、晚餐之外,最好能有些宵夜。当然,平时的点心啊!果子啊!多多益善,你说是不是。咱们交情不同寻常,你应该好商量得多吧!”
容若这里一口气说出一大通,笑咪咪用满含希望的眼神盯着苏侠舞。
苏侠舞料不到容若见到自己,不是愤怒,不是责问,而是这一大通要求,口气之热络,神情之亲密,好似是在朋友家做客,对最要好的朋友提出最简单的要求一般。
苏侠舞再怎么定力过人,终究也怔了一怔,方才浅浅一笑:“我听说莫老被你气得不轻,还有些奇怪,特地来看看你用的是什么法子。现在想来,能把成名十几年,杀人无数的‘幽冥王’莫名天气成这样,终究不是没有道理的。”
“哟,那个长着一张丧门脸的人,叫莫名天吗?”容若不在意地问:“什么人物?”
“莫老在十几年前,已是杀人如麻,可止小儿夜啼的人物,被正道中人,联手围杀,最后掉下山崖……”
“可是大难不死,说不定武功还有了更大的进步,最后又为权贵所招揽,成为官方的一大杀人工具对不对?”容若一点也不意外地接下去说。
“这世上,真是再没有比悬崖更安全的地方了。跳悬崖,永远不会死,搞不好还要发现个什么灵丹妙药、武功秘岌、灵禽异兽、绝世美女,再不济也能碰上个又干又瘦但武功绝世的老头子,把一身功夫全传给你,然后油尽灯枯而死。不过……我看那莫老长了一张丧门脸,没有半点主角相,估计再跳十次八次悬崖,顶了天也就是不死,搞不好还得缺条骼膊断条腿,肯定不会有这种好运的。如果换成是我的话,一跳悬崖,立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笑傲江湖,名动神州,哪里会为什么权贵所用,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他这般滔滔不绝,苏侠舞听得只是轻轻浅笑:“容公子,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有趣的人。”
容若即刻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她:“既然我这么有趣,你一定舍不得我吃苦,是不是?”
苏侠舞淡淡一笑,回首出去。
过不了多久,就有几个阴沉着脸的人搬了各式东西。
一张久违了的床、柔软舒适的被子、昂贵柔软的地毯、风格雅致的书画。雕画桌椅,青竹琴案,燃炉生烟,熏香四溢。
没过多久,小小一间牢房,已变成最舒适的贵人房间。容若感激涕零,真是久违了的幸福啊!
唉,如果这些办事的人,不是沉着脸的男人,而是娇小可爱,笑容满面的女儿家,就真的太好了。
接下来就是香味四溢的各式菜肴了,十几道菜上过之后,又是桂花糕、酥油饼一类的小吃,再后来就是饭后水果了,苹果、梨子摆了满桌。
容若无限感恩地念道:“苏侠舞,阿门。”
然后兴致勃勃,筷下如雨地开始了他的扫荡。
吃了半天,等容若抬起头来,看到守门的两个高手,额上青筋迸出,身旁几个还在为牢房改头换面,大材小用的高手,也是脸如锅底,这才笑道:“抱歉,抱歉,我太久没有吃一顿好的了,都忘了你们,别客气啊!坐下来一起吃吧!”
“苏姑娘,你是什么意思?”草名天的脸色一片阴沉。
苏侠舞安然笑道:“莫老稍安勿躁,有什么话慢慢说吧!”
“苏姑娘,虽然所有行动,都应尊重你的意思,但这次你连招呼也不对我打一声,就把那个无用且无赖的皇帝奉为上宾,是什么意思?”
“无用未必,无赖倒是真的。”苏侠舞在心中一笑,口里却只淡淡说:“莫老,我前几日受伤,不得不闭关疗伤,没料到莫老竟将容若锁于石室之中。他毕竟是皇帝,再怎么样也应该给他应有的礼遇。主公要生擒容若,未必没有与他合作之意,这般待他,让他心中怀恨,实在大有不妥。更何况此人性格无赖,诡变百出,与其让他心怀不满,处处与我们做对,平添麻烦,倒不如让他过得满意舒适一些,大家相安无事。”
“他身为囚犯,岂能和我们相安无事?”
“此人看似糊涂,实则精明,只要不吃太多苦,日子还过得去,他就不会自讨苦吃,眼前的局势、彼此的实力差距,他看得清清楚楚,应当不会再找麻烦……”
话音未落,闻得房外有脚步奔走之声,苏侠舞略略提高声音:“郑三元,我让你去重新整理容若的牢房,你做什么在外头慌慌张张地乱跑。”
莫名天瞳孔一阵收缩,他对这个上头派下来,压在他头上的女子,一向心怀不满,可是真想不到,这女子,居然只听这么短暂的脚步声,就可以清晰判断出外面的人是谁。
这一点,他自己也是可以办到的。但是他和这些属下,合作多年,彼此无比熟悉。可是这个女子,和他们接头不过十日,平时见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竟然可以把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记住,实在令人震怖。
苏侠舞自己却毫无炫耀之意,好像这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
外面的郑三元大声道:“苏姑娘,恕我没办法忍受下去了,非出来不可,再待在那里头,不是我忍不住一掌打死他,就是一掌打死我自己。”
苏侠舞闻言,目中微现异色,推门出来:“怎么回事?”
郑三元苦笑道:“苏姑娘,你自己去看看吧!我看强撑着在里头没出来的人,怕也撑不住了,你再不去,说不定真把那家伙打死了。”
苏侠舞不再多言,向关押容若的牢房而去。
穿过阴冷潮湿的走道,还没走近牢房,已听到了容若的声音。
“这鱼真的很好吃,你们确定不吃一口吗?别都站着啊!坐啊!其实何必这样辛苦地看着我呢!我保证做有史以来,最乖最温顺最听话最合作的犯人啊!你们就不要这么辛苦了,这样没日没夜盯着我是很累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每天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工作的人,湿度太高气温太低又没什么阳光如果再不睡觉肯定老得快。虽然在这里不见天日,但还是要稍微注重一下外表呀}而且我看你们三餐也不准时吧?真是可怜,已经睡不好了,饮食还不规范,如果你们真的饿的话,不用太客气啊!这么多,反正我也吃不完,是不是?这桂花糕真的不错,尝尝吧!怎么……你问我说这么多累不累?唉,我这人一向善良正直,为人着想,怎么会劝你们几句就累了呢!你们这样日以继夜看守我都没有说累,我怎么会说累呢!不过,你们真的很辛苦啊!看你们眼圈黑得像熊猫一样,还有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小小的建议,如果你们把和梨叶捣成浆敷在脸上会有很好的效果。对了,听说古国埃及有位艳后,专门用牛粪美容,所以迷倒了两个盖世英雄呢!你们不妨也试试……你们怎么不说话……太感动了……说话呀!就我一个人讲,多无聊……”
苏侠舞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走进了牢房。
不出所料,两名看守、三名负责搬东西的高手,全部面无人色,脸部肌肉不断抽筋,双手拳头一直捏得咯咯响。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一句话说出来,一干人等,如获大赦,即时落荒而逃。
苏侠舞叹口气:“容公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领。就算是楚国的十万大军,也没法子让他们怕成这样。”
容若也同样叹了口气:“唉,真没意思,我只是小试牛刀而已,还没有告诉他们下雨了要收衣服、东西乱扔会砸坏花花草草、人的妈是人、妖的妈是妖的这些常识,他们就已经败了,真是……我终于明白独孤求败的心情了。”
他这一副怅然若失,绝世高手拨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看得苏侠舞嫣然一笑:“容公子,你放心,无论你有多少话,都可以对他们说。你就算故意把他们烦得头痛欲裂,落荒而逃,但有我在这里,只怕你终究还是不易逃出去的。”
容若像是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耸耸肩,抓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我没说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