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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文命怜悯地看着他,说了这半天的话,他的身躯居然丝毫未动,甚至连身上的蛛网也不曾颤动片刻。山谷内的战士充满憎恨地望着,但不少人的面色已经慢慢变了,如此年幼的少年,其隐匿如狐,忍耐如蛇,狠辣如狼,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败在这样一个人手下,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他慢慢举起了手臂,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木先生,在下送你一程吧!射——”
“哈哈哈,射——”忽然间,东侧的山谷顶上爆出一声大笑,随即一声长喝,只见半空中忽然闪耀出一道炫目的光影,宛如一把银色的长矛,划破长空,爆发出霹雳之声。
姒文命循声望去,却见一道人影如同箭镞般从自己那群弯弓的战士中激射而出,劈手掷出一把断矛,噗——竟是接连穿透了三个人的身体,带着一蓬鲜血钉进了石壁中。
这人手劲竟是如此强悍,姒文命大吃了一惊。
一念未绝,却见那人贴着地面飞掠而出,随手从尸体堆中提起一人,宛如一把利刃般从夏部族战士中剖了出去。霎时间十多人身体分裂,竟然无人能当他片刻。随即身体重又化作银色长矛,直射山谷另一侧的姒文命射来!
原本山谷的两侧顶上都是夏部族的战士,此人从东侧突然发难,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在这群战士中潜伏到现在。山谷中隆隆的回响尚未停歇,那道霹雳闪电般的长矛已经射到了姒文命的面前。
姒文命也没想到异变突起,哎呦一声,话音未落,那电光依然射到。便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现出一名一名黑袍老者。说是老者,看年龄只有四十多岁,却是一头白发,与少丘的发色倒有些相似。长身玉立,丰神俊雅。
那人身躯不动,也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地便到了姒文命的身前,冷冷地看着长矛射到,忽然一拳击出。拳头上水光闪耀,竟贴着拳头布下一道水幕天壁,轰击在矛尖上。
“铮——”一声袅袅的金属之音悠然而鸣,那白发男子身躯纹丝不动,电光长矛却被轰出数十丈高,几乎弯折。
嗖然一声,半空中长矛一晃,化作一道人影,凌空退回东侧的山谷顶上。那人先是揉揉脑袋,随即哈哈大笑:“杀——”
忽然间,又有四把电光长矛从远处的树梢、山腰射到了东侧山谷上,随即光刃轮转,杀戮四起。原先那身影再度化作重重光影,一忽儿是矛,一忽儿是刀,一忽儿是利斧,仅仅五个人,却化身成千万柄武器,和山谷上的夏部族战士绞杀在一起。
姒文命原本计划是靠神水之谷中的无形雾气消灭铁刃军团,布置在山上的战士只有几百人,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攀上山峰逃逸,浑没想到这时候会有高手偷袭。这五个人一看便是金系的顶级高手,只怕个个都达到幻忍劫的地步,又是突起发难,普通的战士如何能当?片刻间给杀得干干净净。
山上的残敌肃清,五人这才露出了身形。最先发难那人身体瘦削,宛如麻竿一般,身上衣服破烂,脸上却是得意洋洋。
“金破天?”姒文命身前那名白发男子沉声叫道。
原来率先发难,突袭姒文命的,正是三苗第一守护者,金破天!
去年四月间,少丘等人前往蒲阪时,金破天半路遇上了三苗的长老出使三危归来,还带着三危长老回访苗都。为了安全起见,金破天当即护送诸长老返回苗都,从此就没有再去炎黄。
一年时间,金破天仿佛更廋了,整个人成了一根竹竿,衣服也更破烂了,头发也更蓬乱了,表情也更神气了,为人也更嚣张了,穿着磨破肘子的烂衣裳。
他身后这四名三苗高手,大约三十岁左右,脸上画着三色纹饰,其中二人的鼻子上还挂着鼻环,耳朵上挂着耳环,甚至嘴角都挂着……姒文命不知道那叫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名为唇环。都是以黄金制成,黄金重,坠得脸上的皮肤扯成一条。
不过他们身上穿的甲胄却是颇为破烂,跟金破天有得一拼,有几个人的胸甲缝缝补补,膝甲的部位甚至都磨了个大破洞。
金破天哈哈大笑,斜睨着那白发男子道:“你这厮是谁?居然认得老子?嗯,你他娘的功夫倒不赖,勉强能和老子一战!”
他身后那挂着黄金鼻环的一个同伴立刻呸他:“还勉强和你一战?人家原地不动,纯取守势一拳把你击飞……”
金破天立刻大怒,踹了他一脚,喝道:“救人!”
那同伴嘟囔一声,忽然哗啦啦地抖出十几根青铜长索,扔进山谷之内,叫道:“木先生,在下等人奉三苗圣女之命前来接应,快快攀索上来!”
其他三人也各扔下十几根青铜索,只有金破天傲然不动,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白发男子,显然心里极为忌惮。
山谷下的三危战士死中得活,一个个狂喜不已,立刻攀着青铜锁链往上爬,姒文命则喝令西面山谷上的战士放箭射杀。卢剧留一边安排人抵挡箭雨和无孔不入的无形雾气杀手,一边拉着木扶桑到了锁链边,木扶桑摸了一下,点了点头:“你指挥战士们先上。”
“大人,”卢剧留急道,“事不迟疑,不是所有人都能逃得了的,您若是不走,我们就等于全军覆没啦!”
“哈哈,”木扶桑惨笑,“一万人只剩下这几百人,难道不是全军覆没了么?你不用管我,组织战士们尽快逃离。”
卢剧留无奈,只好催促战士们全力往上爬。
那边,那名白发男子依然发动攻势,忽然一招手,半空中忽然凝结出一条十多丈长的水系巨龙,水光粼粼,长吟一声,朝着金破天吞了过来。金破天怪叫一声,双手甩出几面薄薄的金盾,刷地将巨龙切为几段,但瞬息之间那巨龙又合拢,丝毫无碍。
金破天心知肚明,这白发男子的水系神通之强,除了比王子夜低一些,便是自己遇到的最强对手了。当年对付王子夜彻底陷入挨打的局面,如今也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他一个折身,避开长龙,喝道:“金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那男子哼了一声:“你杀得了我么?记住了,本人便是夏蠓,日后你族人来报仇,尽管找我便是。”
第656章 夏氏子,姒文命2
金破天一呆,心中暗暗叫苦:“娘哎,出师不利,怎的遇到了夏蠓?”
他身后正在拉扯三危战士的四名高手也是一震,骇异地抬起头来。
夏蠓,在三苗国之内的威名足以止婴儿啼。乃是夏氏三公之一,在夏部族内,实力之强,仅次于夏鲧。这数十年来,三苗国与其说是和夏部族作战,倒不如说是和夏蠓在厮杀,此人乃是夏部族第一名将,善用奇兵,出手狠辣,一旦征服某个部落,往往举族屠杀。只是最近几年,姒文命崛起,这个少年让三苗国人人头痛,这才多少遮盖了他的锋芒。
没想到这次如此倒霉,自己五人居然连连碰上了姒文命和夏蠓。
这时,趁着金破天一呆之间,呼啸声响起,夏蠓动起了手,他嫌巨龙速度慢,双手陡然伸出,十指宛如兰花般一抖,空中的气流忽然嗖嗖旋转,凝成一条旋风,随即旋风中凝出大片的雪花,将金破天和他背上那人尽数罩了进去。
雪乃是水所化成,用来施展水系的神通当真再好不过,在冰雪劫的强大力量下,漫空的雪花变得有如铜铁般坚硬,那条旋风急速旋转,将金破天裹在其中,像一个搅拌机一样切割。就听得龙卷之中叮叮当当乱响,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金破天哇哇的大叫声不断传出来,雪地上到处都是细碎的肉末,饶是幻刃劫的实力,身上的肌肤也被这坚逾金刚的龙卷搅得偏偏碎裂。山坡上殷红一片。
砰——又是一声巨响,坚硬的雪花四处激射,金破天的身影暴然而出,却是以无上神通挣破了龙卷。随即叮叮叮一阵乱响,周围的山石上嵌满了雪花,甚至有几株大树的树干都被这雪花洞穿。姒文命看得赞叹不已,四名三苗高手却瞪大了眼睛,这雪花经水系神通一凝,竟然锋锐有如箭镞!
金破天踉踉跄跄地站稳,身上狼狈到了极点。他虽然用了金之护符保护身体,但全然抗不住龙卷的削刮,身上皮开肉绽,脸上、肩上、大腿上更有大片的肉被削掉,衣衫尽裂,血流如注。
“你他娘的!”金破天破口大骂,“一句话也不说就阴老子,忒也卑鄙了。”
夏蠓冷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阴我家少君的时候怎么不开口提醒?”
金破天老脸一红,悻悻地哼了一声。眼看着三危战士才上来三分之一,打不过也得硬扛了。
“在战场上对话是一种战术。”夏蠓目无表情地凝望着他,“你实力太弱,不需要我用任何战术。”
金破天素来反感别人藐视他,被激起了怒火,喝道:“老子就跟你血战一场!”
夏蠓一声冷笑,白发轻扬,双手一展,忽然弹出一滴晶莹的水珠,飞跃峡谷,朝着金破天激射而来。水珠疾飞之中居然挟着风雷之声,周围的空气轰隆隆直响。金破天怪叫一声:“滴水成山——”面色更是颓败,暗道:“妈的,不活了,不活了。这厮竟然修炼到炼水劫的境界,死了也不亏。”
这一滴水看来是夏蠓以自身的元素力凝成,虽比不得炼化一条河凝成的那种万斤之水,怕也不下数千斤,疾飞之中,庞大的压力几乎吹得金破天摇摇欲坠。
姒文命抱着肩膀,斜着眼,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金破天,仿佛笃定他在夏蠓面前丝毫讨不了好。
“吼——”金破天大吼一声,挥手掷出一把金属巨斧,这几乎是他毕生修为的结晶,那斧子怕不下百斤,却听轰的一声巨响,青铜斧居然被砸得四分五裂,水滴连停都不停,笔直地飞过来。
金破天一咬牙,凝出一杆两丈长的长矛,双手握住矛杆一挑,只听砰的一声,矛头碎掉,然后那水滴直进,噗噗噗连响,完全以金属凝成的矛杆居然一寸寸被砸烂,转眼就到了他胸口。
“老子拼了!”金破天大喝一声,双手凝成一面盾牌推了出去。
“啪——”山岳般的力量击来,盾牌像陶罐一般碎裂,金破天闷哼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山坡上。他张张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不起来。
“呵呵。”夏蠓轻轻一笑,身子凌空掠起,在虚空中踩了几步,抬脚跨过山谷上空,朝金破天走了过来。掌心烈风盘旋,居然凝出一把风刃,看样子是想砍掉他的头颅了。
“咳咳……”金破天咳出一口血,傲然抬起头,“夏蠓,今日老子状态不好,在神水之谷中血战半日,耗力太多。你要是不服,咱们修养半日,再次决战。”
远处的姒文命忽然捧腹大笑。
“我不服?”夏蠓在山坡上站定,愕然失笑道,“我很服气,如今只想提着你的头颅去向少君——”
便在此时,金破天忽然望着他的身后,嘴巴慢慢张大,一脸骇然之色。
“哈哈——”夏蠓几乎笑也懒得笑了,“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你以为在我面前行得通么?”说完,手中光刃闪烁,举起一把水刃缓缓朝金破天劈了过来,目光中尽是狎*弄之意。
峡谷另一边的姒文命兴奋得小脸通红,但看着金破天诡异的神情,他心中却是一震。他虽然没见过金破天,却知道此人极端自负,尤其是这种恐惧的神情,那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他愕然侧头,向东北望去,猛然间脸色大变,嘶声叫道:“三叔……留神——”
夏蠓一怔,回头一看,猛然间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