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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恕!
“放到车上吧!老夫路上再看。”帝尧失魂落魄,也不想多说,摆手吩咐范摧拔营,前往东北方向三百里处找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范摧更加吃惊,满脑子糊涂,不敢再问,当即吩咐拔营,并且把帝尧的六龙銮车套好,六条鳄龙齐声长嘶,驾着龙车恭迎帝尧。
帝尧和散宜氏上了车,低头问白苗:“这位小兄弟,你是否和老夫一起去找纲言牧?”
白苗一阵迷茫,自从踏入大荒起,他就和觋子羽形影不离,觋子羽被吸进涡流,他心中当真是心急如焚。更要紧的是,那涡流中还有他挂念不已的艾桑。因为觋子羽爱艾桑,他从来不敢表现出丝毫对艾桑的爱慕,可是他知道,今生今世,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得上艾桑在自己生命中的位置。
“无论踏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他们!”白苗暗暗发誓。
听到帝尧问,他愣了愣神,心中暗道:“也好,这种诡异之事,若不亲眼见到,是绝难以明白涡流的奥秘。我还是亲眼看看吧!
当即点头同意。
帝尧甚是高兴,让范摧给他腾出一匹马。白苗也不晓得客气与礼仪,道了声谢,跳上战马,和范摧等人跟着龙车缓缓而行。
龙车内还有两名侍女、两名侍者,散宜氏命人摆上茶点酒食,两人在鹿台宫的那顿饭也没吃成,早已饿狠了,当即用餐。帝尧想起白苗,命一名侍女给他也送了一些。
龙车在三百名神殿战士的护卫下,在颖淮之原茂密的丛林中开山披路,跋涉而行。
“陛下,”行走半日之后,范摧策马来到龙车旁边,朝车上恭声道,“帝丘有紧急军情奏报。”
“哦?”帝尧这时才醒悟,龙车内还留着几份奏报。一名侍者从范摧手中接过最新的奏报,递给帝尧。却是一卷帛书,外面裹着羊皮,帛面上以蜡封之,蜡的表面,还盖着凤鸟形状的印戳。
这是商侯的徽章。
帝尧急忙拿过一把黄金小刀,剖开蜡封,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脸上肌肉扭曲,额头汗如雨下!
“陛下,您怎么了?”散宜氏奇道。
帝尧双目呆滞,缓缓地把帛书递给了她。散宜氏接过来一看,顿时也呆滞了:“十五日,熊季胜、季狸夹击铁刃军团;是夜,归言楚攻击大伾城,季狸大败之,其残兵逃至黄河河谷。季狸追之,却遇荀皋伏击,惨败。荀皋趁势而进,一举占据大伾城。十七日,荀皋分兵五千,兵困丰沮玉门,断绝交通。”
就在散宜氏盯着帛书的时候,帝尧已经飞快地把早几日送来的奏报悉数看完,顿时勃然大怒,狠狠一拍短几,喝道:“姚重华,汝敢谋反乎!”
散宜氏吃了一惊:“陛下,重华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他惹我生气?”帝尧冷冷道,“他是想要老夫的命!夫人也看到了,就在老夫派季狸和熊季胜消灭铁刃军团的时候,荀皋那叛贼居然率领降敌的军团潜伏在侧,趁机占了大伾城,还扬言自己忍辱负重,受到帝丘高层陷害!率领战士回归之际,又被季狸追杀……啊呸,有被追杀者把杀手撵得四散逃亡么?这厮颠倒黑白,连起码的廉耻也不要了!”
散宜氏和范摧没想到事情恶化到了这种地步,姚重华居然让荀皋来浑水摸鱼。并且打着哀兵的旗号,矛头直指帝尧。
帝尧继续道:“现在皋陶占领了大伾城,和季狸一战中,死了两千人,嘿,老夫交给他的一万战士只剩下八千,可他竟然只分出三千人守城不出,暗中调派五千人马,围困了丰沮玉门!如今丰沮玉门的交通要道都被荀皋占领,熊季胜在西面,被铁刃军团压着动弹不得,季狸还在收拾残兵,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状况。”
“可是,这是荀皋所为,与重华有什么关系呢?”散宜氏不满地道。对姚重华,她像所有的丈母娘一样,都对女婿心疼无比,希望女儿女婿能幸福些。
“哼,夫人,你还在迷糊啊!”帝尧恨恨地道,“荀皋既然投降了姚重华,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是重华的意图啊!攻占大伾城,切断我帝丘同北部的道路;至于围攻丰沮玉门,别说,定然是想对巫门不利。哼,别忘了,姚重华和少觋氏可是一丘之貉!”
“唉,陛下,难道权力真的使人疯狂么?”散宜氏叹道,“娥皇和女英多好的女儿,重华多好的孩子,怎么一夜之间,竟会对我们如此怀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帝尧嘿然不语,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帝尧才叹道:“如今形势之险恶,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还是尽快找到龙言,就回帝丘去吧!晚回一日,说不得就会出现什么变故。”
“嗯。”散宜氏点了点头,“你是担心龙言出事?还是担心吴刀有失?”
“老夫都不担心。”帝尧淡淡地道,“以龙言的神通,大荒间有几人能对他构成威胁?吴刀么,除了炎黄之帝,不可能有任何人拥有它。你忘了么?老夫也是三十年前,青阳帝逊位那年,祭祀完天地,封天印交接,吴刀才认主的。”
散宜氏嘴角慢慢涌起了一丝笑容,虽然皱纹丛生,却满怀中幸福之色,喃喃道:“那时候,我们意气风发,从平阳城南下,一路长驱直入,势不可当。到如今,仿佛是闭了闭眼睛,就过了三十年了。”
“三十二年。”帝尧纠正道,“如今是帝尧三十二年孟冬月。”
散宜氏不说话了。
第583章 铁刃军团的危机
黄河河谷,荆棘丛生,沟壑纵横,东方的九日与西方的落日将荒草长沙染成一片金黄。
“妈的,偏要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扎营。”戎虎士一边挥动斧头搭建着营寨的拒马,一边喃喃地骂道。
“是啊!是啊!”一旁的奢比烈也附和,“老大,这附近百里好像就没有部落,咱们携带的酒也快没啦,难道喝顿酒还要跑几百里?”
“就记得喝酒!”一提起酒,戎虎士怒不可遏,他这段时间忙于军务,隔三岔五的偷偷抿几口,闯过亳都之后,馋虫上来了,跑到后勤营帐里一看,一堆空坛子。旁边还倒着呼呼大睡的开明兽和奢比幽。
感情这仨家伙一路上就没断过酒!
虽然大伾城一战,归言楚成功利用荀皋的埋伏击溃了季狸,却没想到荀皋这厮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大伾城,铁刃军团顿时吃了个哑巴亏——西面大伾山,东面允泽,中间的大伾城还被荀皋给占了,无路可过!
归言楚和木扶桑一个是统帅,一个是谋臣,两人略一判断,就知道炎黄联盟即将大变,只怕姚重华开始正式向帝尧发难了,而大伾城很快就会成为绞杀的战场。两人不敢怠慢,急忙找地方扎营据守。
问题是大伾山以北五十里就是黄河,除了荒原就是河谷,连个险要之地都没有。归言楚和木扶桑在河谷边转悠了一天,木扶桑眼睛看不到东西,归言楚就在一旁详解周围地势,边说边叹气。木扶桑哈哈大笑,竟然命令在河谷之上扎下营寨。
这样一来,孤寨危悬,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无险可守,后面是黄土斑驳的黄河河谷,河水翻卷,澎湃而去。
“不行!”戎虎士一扔巨斧,嚷嚷道,“老沙,老沙,过来,咱们去问问木先生和归老大。干嘛把军团驻扎在绝地,这不是拿咱们的命当儿戏么?”
正带着一群战士筑造箭塔,一听之下立马奔了过来,他也有同感,只是不敢问,戎虎士一带头,正中下怀。
两人跑去帅帐问归言楚。铁刃军团的战士来自西方,习惯住那种牛皮大帐,一个帐篷可以住二十名战士,五百顶帐篷分做五个区域,覆盖了方圆七八里的地面。归言楚所在的帅帐位于正中间,离前锋营足有三里地,两人策马奔了过去。奢比尸兄弟正不想干活,跟着跑过来凑热闹,两人撒腿狂奔居然快逾奔马。事实上从实力论,整个铁刃军团中,只怕这对奢比尸武功最强,甚至比归言楚还要强上一截。没办法,谁让人家活了上千年呢?
四人到了帅帐外,就听到归言楚粗豪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家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子时一刻,大伾山巅。大人只命属下说这八个字,交代一定要把话给司幽大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我已经知道了。”司幽的声音道,“也回你家大人八个字:是否赴约,看我心情。”
戎虎士和一头雾水,进了营帐,才看见里面站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皮甲,肩肘部位镶嵌着铮亮的青铜,头上却未戴头胄。
见四人进来,那人双手一叉,施了一个标准的炎黄军中礼仪,昂然转身离去。
“那家伙是谁?骄傲得跟一头天鹅一样。”戎虎士奇道。
“看装束。”归言楚淡淡道,“除了荀皋的轩辕军团,谁还有这么奢侈的甲胄。”
“那不季狸那厮手下也是轩辕军团嘛!”归言楚恼道,“你还能把那两拨轩辕战士区分开来啊?”
“哦……”归言楚一拍额头,呵呵笑道,“我倒忘了。此人乃是荀皋手下十大统领之一,著名水系高手夏滕冲。嘿,出身夏部族,跟夏鲧学了一身骄傲习气,不过实力着实不错。”
“他来作甚?”戎虎士道。
“替荀皋传话,约司幽今夜子时在大伾山见面。”归言楚皱了皱眉,转移话题道,“你们来作甚?不是在督造营寨么?”
戎虎士气呼呼地把方才的疑问说了一番,见两人问这个问题,归言楚一摊手:“你问木先生吧!”
木扶桑呵呵笑道:“戎大人有所不知,老夫这样做,是摆明了将咱们铁刃军团置于绝地。”
“废话,是不是绝地难道我老戎看不出来么?”戎虎士悻悻道,“好歹我也曾在旸谷统领过战犀军团,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大小对手无不——”
“——望风披靡,抱头鼠窜,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奢比烈和奢比幽异口同声道。
“咦,你们怎么知道?”戎虎士洋洋自得地道,“难道老子的威风居然传入奢比尸族的地下封印中了么?”
奢比兄弟面面相觑,奢比幽咳嗽道:“老大,自从咱们率领铁刃军团东来,你每次喝醉了都这么说啊!”
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戎虎士一脸正气,喃喃地道:“有什么好笑的,事实如此嘛。”
“好了,好了。戎大人,老夫给你解释一下吧!”木扶桑笑道,“姚重华对帝尧发难,咱们该如何应对?”
“坐山观虎斗啊!”戎虎士哼道,“看他们俩打得鼻青脸肿多好。”
“正是。”木扶桑拍手道,“当这双方杀红了眼的时候,无论哪一方对咱们稍有误会,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因此我们就把营寨扎在这绝地之中,意在告诉双方:铁刃军团两不相帮,但你们也别来找我的麻烦,否则我身后就是黄河,退无可退,只好殊死一搏了。”
“哦,原来如此,你是把我们都搞成笼中困兽了啊!”戎虎士哈哈大笑道,“就是要告诉帝尧和姚重华:你俩随便在笼子外厮打,可别进我的笼子,谁进来我咬谁。”
木扶桑和归言楚面面相觑,好好的保命大计,怎么叫戎虎士一形象化,自己居然成了一条走投无路的狗了呢?
“咳咳。”木扶桑苦笑,“也不是这么说,我已经让儋耳和他那三百名夸父到你前面五里处扎下营帐了。那三百条巨人往那里一杵,便是云师六旅齐来,又能伤着你一根汗毛么?”
戎虎士这才放下了心。也是,大荒间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愿意去攻打夸父族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归言楚一摆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