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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三妹道:“你倒很会说话。不过,者身已派人前去掘坟,并要检验大玄师父之尸,如果发现她的胫骨没有碎裂,那末,你们就要倒运了。”
菩提子并未因对方的恐吓而感到畏惧,微笑道:“前辈此举正好证明后学之言不讹。”
富钰道:“大玄恶道婆在女人邦不过是一个国师而已,她残杀我家五子,必有主谋,请问你们二位野仙,主谋是谁?”
郎三妹接着道:“不错,小小国师,若无主谋撑腰,怎敢有此斗胆,大开杀戒?此其一;刚才你们讲话,只说大玄,不提那女邦主阮淑英,显然避重就轻,必有难言之隐,此其二;听说阮淑英在这里的时候,你们与她互相勾结,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沉瀣—气,狼狈为奸,并已订立攻守同盟,此其三;阮淑英本是杀人元凶,你们不把她扣留问罪,反在我们到达贵邦之前,暗中怂恿她逃走,但走了宾客,走不了主人,那就是你们情虚,也可说阮淑英畏罪潜逃,都是自露破绽,此其四……”
菩提子正拟插嘴,即被郎三妹阻喝道:“住口!叫你的女人讲话。”
郎三妹知道菩提子口才甚好,必有—番辩护的言论,所以她不准他开口,而一定要葡萄仙子讲话,希望在她的失言中找出错点,加以陷害。
可是郎三妹却小觑了葡萄仙子,也等于她失眼,看错了人。众所周知,后者是个天生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否则怎会博得七位师尊,三个义父和一个义母的欢心?若论口才,也并不输于她的丈夫,所以,当她听到郎三妹阻喝菩提子时,就侃侃的批评道:“郎前辈,你错了!
宇宙列国都知道女人邦的国师院掌握大权,邦主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阮淑英武功有余,道行不足,岂有能力残害令郎?因此,我们揆诸情理,杀人元凶必是大玄无疑。
至于郎前辈说什么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以及攻守同盟等语,那都绝非事实,希望不要轻信谣言。不过,后学确有与阮淑英有一点联系,但此事业已上奏我王通天教主,但奏章的内容如何,后学有严守秘密的责任,请恕我无法奉告,否则朝廷的法律你老人家并非不知,千祈不再追问。此外,尚有一事,必须声明:杀人元凶既已消灭,本邦没有理由扣留无辜之人,而破坏睦邻政策,伺况阮淑英来时堂皇,去亦清白,怎好说她畏罪潜逃?同时,她根本不知二位前辈屈尊降临,如果预先知道的话,可能她会等候你们。”
郎三妹想不到对方讲话这样无礼,竟敢顶撞自己,不免心里生气,可是她也找不出适当理由反驳,只得暂时忍耐。
厅中一片静寂,但气氛非常险恶。
过了一会,菩提子开口道:“五位令郎的尸体尚未腐烂,拟请前辈过目之后,以便择吉下葬,所谓入士为安。”
一言惊醒梦中人,富钰听了,哦了一声,不禁双目流泪,而郎三妹却忍不住悲哀,顿时号啕大哭下。
菩提子和葡萄仙子也双双流泪,一边趋前劝慰。
接着,菩提子高声道:“二位前辈,人死不能复生,千祈节哀,目前最要紧的事,是备棺成殓,造坟安葬,以免亡魂飘荡,无处归宿。”
富钰夫妇听了,连忙收泪。
郎三妹要想去看爱子的尸体,但立即被富钰竭力阻止,以免她过份悲伤,有损健康,一边吩咐总管郑泰跟随武青同往城外虎蹲山麓的岩穴里验收尸体,即日备棺成殓,入土安葬。
菩提子也叮嘱武青将另外三十一个考生的尸体同样处理。
最后。葡萄仙子道、“前辈长途跋涉,辛苦了,后学恭请二位老人家立即移居本邦王宫,并于今晚敬备酒席洗尘。”
可是富钰和郎三妹心存芥蒂,怨气难消,因此并未领情,也不回答,缓步进入后堂。
葡萄仙子对于富钰夫妇的傲慢态度并不介怀,只不过置之一笑而已。她与菩提子尊敬他们,自称后学的原因,是在于对方年龄已高,又有丧子之痛,而自己却是地主,所以处处退让三分,若论阶级,大家都是野仙,彼此不分高低。也无须互相尊敬。
过了一天,魔国金郎君率领部曹、书吏、刑役、皂隶等数十人到达罗刹邦,葡萄仙子早已准备了城西女修道院的四楼一阁,作为钦差大人治事之所,又拔出了二十个夫役杂工,以供使唤。
其实金郎君早巳派来一批侦查办案的人员,预先暗作部署,只因他们分别隐寓于当地民间,所以外界人士谁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回事。
金郎君到了罗刹邦七天,只见女修道院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对于罗刹邦官方访问或外地人士的拜谒,一律婉言谢绝,不予接见。
葡萄仙子和菩提子三投名刺,都饷以闭门之羹,而富钰夫妇二次亲往询问开庭审判日期,一次具函谴责金郎君办事迂缓,也未蒙理会。因此,众人对于金郎君表演这种讳莫如深,大失常情的态度,无不感到迷惘,而且甚为失望。
可是金郎君并非闭门纳福,闲着休养,相反的,他也终日忙个不停,例如,接受隐寓民间的侦察人员汇报,收集两造的贤料,听取当地舆论的详情,抽调罗刹邦官方有关的卷宗而加以研究和分析,并开会讨论,调查招考驸马的过程。女人邦在这里的一切行动,以及葡萄仙子和菩提子的功过得失,到了第十天下午,他才将全部案件整理清楚,并作出一个非常彻底的结论。
当天晚间,黄昏以后,金郎君独自溜出了女修道院,迳赴黄冈山庄,访问富钰伉俪。
他突然降临,倒使富氏夫妇大感意外,连忙迎入正厅,宾主坐定,献茶既毕,然后开始谈话。
富钰道:“请问金大人,何时开庭?”
金郎君道:“不开庭了!”
郎三妹惊异地抢着道:“大人此言,是何意思?”
金郎君不答正题,微笑道:“我们都是同僚,请贤伉俪不要叫我大人。”
郎三妹会意,连忙屏退左右仆人,并再追问—句。
金郎君正色道:“你们的官司打不赢了!”
富钰惊道,“是何道理?”
金郎君道,“理由有二:(一)令郎等生前私出国境,有罪;(二)假冒姓氏籍贯,前来应考驸马,倒也罢了。却怂恿许多考生,自充罪魁祸首,深夜进入女修道院,企图进行集体污辱,以致招了杀身之祸,也是罪有应得。”
富钰道:“大人何以证明我家五子假造姓名籍贯,以及怂恿别的考生为非作歹等事?”
金郎君道:“我在本国早已收集了令郎等生前的字体笔迹,经过严密核对,与他们在罗刹邦投考申请书上的笔迹完全相符。我又检得以令郎等为首出面,夜袭女修道院的通告,签字的笔迹也可作为证明。”
郎三妹道:“请问大人如何检得那通告?”
金郎君道:“在罗刹邦官方的档案里,我检出三份通告,又另在虎蹲山麓的岩穴里,从许多考生尸体的衣袋里也搜出了十二份。”
郎三妹道:“那些通告可能是罗刹邦假造呢?”
翕郎甘笑道:“通告可以伪造,但签字无法假冒……”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接下去道:“所以这场官司,贤伉俪完全趋于下风,而且你们连言语也讲不响亮。”
富钰道:“请教金大人,我们有否办法使官司不输,如果攀不到罗刹邦,至少也要打击女人邦,以泄我们心头之恨。”
金郎君摇摇头,道:“依我冷面阎罗之见,只怕贤伉俪对上述两点无法如愿。”郎三妹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认输了吗?”
金郎君道:“认辅还是小事,可能另有后果。”
富钰惊道:“什么后果?”
金郎君道:“贤伉俪业已犯了三项罪名,大祸即将临门,知道吗?”
郎三妹淡然道:“请大人指出,我们犯了那三项罪名。”
金郎君道:“教子不严,自绝后嗣,其罪一也;纵子偷出国境,形同叛徒,其罪二也;递呈奏章,诬告本国的卫星——罗刹邦,以及谎奏葡萄仙子谋害令郎等五人,其罪三也。犯此三罪,轻者革留严议;中则予告休致。不得捐复,重则军台处刑。”
此话出诸魔国闻名、铁面无私的金郎君之口,吓得富钰和郎三妹心惊肉跳,顿时坐立不安,因那三种罚则,即使是第一项轻罪,也要使富家祖宗蒙羞,若判重罚,他们从此之后,也许将被逐出魔国的政治舞台,使其本身永远拾不起头来,甚至在军台丧失性命,也有可能,何况他们自知过去得罪别人的地方不少,怨家见自己失势,必将乘机报复,前途显然是凶多吉少。他们想到这里,不由面色大变,冷汗满面。
富钰素知金郎君不讲交情,万事决不徇私饶人,所以也懒得出口恳求恕罪,倒是郎三妹聪明,看到丈夫没有作声,只是叹气,还说什么:“我们认输,认罪就是了!”她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就代他央求道:“大人说得不错,我们确是有罪,不该一时糊涂,妄上奏章,今经指明,才恍然大悟,但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千祈金大人抬高贵手,网开—面,让我们安全脱罪,那就感恩不浅了!”
金郎君看了郎三妹—眼,勃然大怒,道:“富夫人,你凭什么理由求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冷面阎罗是不通关节的吗?”
郎三妹恬静地道:“金大人要治我们的罪,尽可高坐法堂,明正典刑,何必夤夜屈尊降临敝舍?现在大人既已来此,故知此事尚有转宽的余地,所以犯奸妇敢于斗胆恳求恕罪。”
金郎君听了,面色立即改善,哈哈大笑道:“听说富夫人乃是女中丈夫,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他说到这里,伸手取杯,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不错,这件案尚有转宽的余地。”
富钰听了大喜道:“请大人指教!”
于是金郎君道:“你们附耳过来!”
富钰夫妇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金郎君座边,后者也站起身来,在他们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响亮地道:“这样一来,贤伉俪不但保持身家,而且还有了后裔,一举两得,不知尊意如何?”
“大人,对方肯答应吗?”富钰夫妇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王通天教主之命令,谁敢不依?”金郎君道。
这时,富钰和郎三妹方才如梦初醒,怪不得这次金郎君竟然也肯徇情,原来是国王授意他这样做的。
“我王怜贤伉俪遭遇巨变。所以有此一举,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金郎君补充道。
富钰夫妇听了,连忙跪倒地上,向南遥谢王恩浩荡。
于是金郎君告辞,主人双双送到门外,口中连声道谢。
翌日上午,公主葡萄仙子和菩提子会同女邦主丁香夫妇、陈根、赫芳、陆生、武青、梧桐子等以及其他官员数十人,又携带了许多礼物,迳赴城外黄冈山庄,到了门前,大家下马落车,当时由总管郑泰进去通报,不久富钰和郎三妹出来迎接。
葡萄仙子夫妇见到富郎二老,立即双双趋前,恭敬地跪下叩头请安,口称“义父母大人!”接着罗刹邦女邦主夫妇和全体官员依次上前拜贺,欢声如雷。
富钰和郎三妹看到这种场面,心里极为感动,随即把葡萄仙子和菩提子拉了起来,道:
“我儿少礼!”—边邀请该邦君臣进入庄内大厅,分别叙礼献茶。
不久,金郎君率下属也来道贺。
富钰夫妇心中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