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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曾羽立即把张老的住址告诉水上郎君。
这时,他们都已酒酣饭饱,大家又随便摆了—会龙门阵之后水上郎君就与郝道子师徒约定明晨动身的时间,以及碰面的地点于是他站起身来,携着花凤,告辞而去。
张老对于水上郎君夫妇突然造访,感到席外。
宾主坐定,他们开始谈话。
张老道:“魔国分袂,忽忽二十春秋,往事如逝水,一去不复返,惟有故人别来无恙,又不期驾临寒舍,真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水上郎君笑道:“我们这次因公出差,顺便前来拜访,却是借公济私。”
张老惊道:“固公出差?是否为了妖魔人物偷逃出国,你来追缉逃犯?”
水上郎君道:“不,不,国内的人哪里还有这种闲功夫。”
张老道:“纯粹是为了公事,我当然不便置喙,但借公济私。想来是为了贤伉俪的大作一诗事。”
水上郎君道:“不错。给你猜中了。”
张老道:“你派遣青鸟传诗,我都已一一拜读,篇篇珠玉,令人佩服,尢其是你们雅人雅事,更使我欣羡不已……”
花凤插嘴道:“那么,张老夫子,你已经评定我们的问拙作了?”
张老道:“不瞒你嫂子说,张某不敢。”
花凤道:“你太客气了……不过,我们会失望的。”
张老道:“我不会使你们失望,因为我参加了一点意见。”
花凤道:“也好,你的意见—定是很宝贵的……”
水上郎君抢着道:“什么意见?”
张老道:“文不可吹毛,诗不宜求疵,你认为这首诗好,但别人却以为不然;别人认为那篇文章好,而你也未必赞同。因此,诗义之道,爱之者即好,不要之者即不好,人性不同,见解亦异,若要严评优劣,虽古人的诗也可加以挑剔,这样就失去了做诗的意味……这就是我的意见。”
水上郎君道:“高论,高论,我们斤斤较量于诗好坏,诗格已经比你低了—等。”
张老道:“那也不见得,你们诗才敏捷,虽是急就,犹如宿构,难能可贵。往一点我就不及你们。”
花凤道:“张老夫子,你对于诗的意见,使我茅塞顿开,但我们确是多此一举。”
张老道:“不。不,嫂子,你不要这样说。我虽不喜评诗,但爱此道者却另有其人。”
水上郎君道:“是谁?”
张老道:“水金书生。”
花凤道:“哦,是他……他还在仙国吗?”
张老道:“不,仙国不欢迎他,所以他已经到别处去了……不过,请你们不要问他的地址。因为他要找守口如瓶。”
水上郎君道:“我想他一定在洞天福地隐居。只要你知道他在何处就得了,希望你经常与他接触,不要给他逃避责任,因大夫子可能不久就要请他出山,到那时,他会向你要人。”
张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上郎君道:“现在我也暂时守口如瓶,到了那时,我会再来找你的。”
张老哈哈大笑。
花凤道:“张老夫子,你说水金书生喜爱评诗,那么,你已把我们的诗给他去评了,是抑不是?”
张老道:“不错。我的看法:他可能评,或许不评。不过,他一定会把你们的诗写入小说里去……”
花凤接口道:“他的小说是不是叫《怪力乱神》?”
张老道:“嫂子你怎会知道?”
花凤道:“是我大姊说的。”
张老道:“你们同意他这样做吗?”
花凤道:“我的大姊本来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既已把诗交给了他,同时他又自动愿意这样做,我们当然不会反对。”
张老笑道:“我在无形中却做了这件事的媒介,那真是不谋而合了……不但如此,他还要把你们的风流韵事也要编进小说里去。”
水上郎君道:“这又何必呢?”
张老又笑道:“自古诗人。风流者多,传流艳事,有什么不好?”花凤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张老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水上郎君道:“此人离群索居,拥妻纳福,不算数,还有闲情写小说,并且还来管别人的闲事,真是……”
花凤接嘴道:“真是无聊吗?”
张老道:“有聊无聊,目前不必研究。郎君,我且问你:你们何时公毕,在本岛可以耽搁几天?”
水上郎君道:“明日清晨就走。”
张老道:“为何如此急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水上郎君叹了—口气,道:“唉!没有办法。我既已厕身在这个圈子里,只得尽力而为……不过,我倒不希望那些业已置身事外的妖魔人物,再入彀中。”
张老道:“此话怎讲?”
水上郎君道:“老兄有所不知,目前宇宙形式大乱,正是仙佛神圣与妖魔精怪的多事之秋,想来你消息灵通,也不会毫无所闻吧!”
张老道:“略有所闻,但都是浮面的,片言断语,一鳞半爪,我也无从深入钻研。”
水上郎君道:“是的……不过,我有—语相告,但不足为外人道。”
张老说道:“谨盼指教。”
水上郎君轻声道:“待我离开本岛之后,外界若有风吹草动,老兄最好装作不问不闻,出水之人切忌再行落水,以免自投罗网……因为你是不适合那圈子里的环境。”
张老拱手道:“多谢关照,自当谨记。”
这时,花凤深恐丈夫言多必失,连忙叉开话题,说道:“张老夫子,你近来有何佳作,当然是关于诗这方面。”
张老叹了口气,说道:“为稻梁谋,终日东奔西走,此调不弹久矣……行有余力,可以学文,既无闲情,那有余兴?”
水上郎君道:“这样也好,逍遥自在,虽无闲情,寸心宁静,终少烦恼,不像我们常在锋镝上过活,表面看似平安,而隐藏惊险。”
张老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及时引退,跳出那是非之地?”
水上郎君道:“置身于染缸之中,想要洗涤干净,谈何容易?我虽有这种想法,但目前绝不可能,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心’,是也。”
张老道:“虽然如此,但你不早为自己打算,也应为尊娴等着想,临涯勒马,那不更佳?”
水上郎君道:“昔日我在天国,身为神仙,生活寂寞清静,觉得烦恼,如今处身下界,常为俗务所累。哪知烦恼更多,实是意想不到。”
张老道:“静极思动,物极必反,理所当然,好在郎君道行高妙,必有自处之道,凡事定能转祸为福,化险为夷,这一点我是可以预卜的。”
水上郎君道:“这也很难讲……不过,做事不违理,为人不亏心,可能有补于未来的劫难。”
张老道:“旨哉斯言,你有这种想法,你有这种想法,更增加了我对你能安渡劫难的信心。”
水上郎君道:“多谢你的安慰,我们现有另有要事待办,告辞了。”
他说着起身,花凤也同时站立起来。
张老也下挽留。亲送他们出门,各道珍重而别。
其实,水上郎君并无什么要事,他与花凤走出张宅,就去逛街,看到行人如鲫,穿梭地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不是争名,便是夺利,红尘繁华,但终觉名利累人,伤身损寿,他暗忖:自己因当年—念之错,负气奔投魔域。如今想要脱身,必须要重新挣扎一番,方能成为事实;又想到目前一连串娶了五位娇妻,可能大凤等业已有了身孕,使自己坠落下界,泥足越陷越深。一时难以自拔,如要恢复以往的神仙生活。无拘无束,只怕千难万难了。
当他看到身边的四凤,如花似玉,美丽无比,多日以来,她以处女之身,与自己形影不离,情意绵绵,无非是她寄托厚望,以冀终身有所依靠。因比,他更觉本身责任重大。
他看着花凤,越看越爱,蓦地动了凡心。这就打断了思缕、使他无法再想下去,同时,那花花世界一—逍遥岛,他也无心观赏
于是水上郎君携着花凤,走进一所闹中处静的高尚邸舍,办妥了租房手续。
在房中,他拥抱着花凤,深吻了。
当晚,他与花凤定情,她结束了有名无实的身份,成为他名实兼备的妻子之一。
四凤——花凤初享人生乐趣,犹如久旱逢甘雨,其快乐的情绪可想而知。
休嗤俗子都贪色,岂有神仙不爱花。
次日清晨,水上郎君,花凤与郝道子师徒离开了逍遥岛。驾起青云,迳向空空部落进发。
再说文中子与袁通已从罗刹邦移师到空空部落的边境,调遣部属方毕,正在等候水上郎君的消息。
忽然魔兵前来通报:“水上郎君夫妇与郝野仙道子师徒到!”
文中子与袁通听了,心中大喜,连忙出营,把他们欢迎入营。
在大营里,文与袁通都是左右副帅,因这时主帅葡萄仙子暂留罗刹邦,整理百废待兴的复邦工作,不克分身前来米,所以并未在场。
那二位文武副帅对“天不怕”郝道子惠然肯来,感到衷心欢迎,除了在言语上恭维之外,还殷勤地请他坐在首坐,表示尊敬。
钱沅站在其师的身后,右位是文中子,左位是袁通,水上郎君夫妇敬陪末座。
大家客套一番之后所,谈话进入正题。
文中子道先发言道:“目前本部队已经分别采取行动,表面用文事,秘密用武备,理由是说他们包庇丑名昭彰的花教教主脱脱。如今我们最感头痛的事情,倒是那苦行僧。他救走了脱脱,我们不但一定要除掉脱脱,而且还要把他毁尸灭迹,使黄教寻不到脱脱真身,就无法推翻我们向其问罪的藉口。我们明知脱脱是为白教的苦行喇嘛所救,但为何要嫁祸于红教与黄教呢?这是我们的策略,又是手段,否则就没有一种藉口去直接攻打红黄二教,间接剪除佛国的羽翼,好在那孟律与巴尔二憎早巳给我们杀死,死无对证了。消灭脱脱是我方目前最重要的任务,但其保护人苦行僧却是个不易周旋的人物,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们必须要仰仗郝道长的仙威去对付他。”
凡是妖魔人物做事,事前制造种种藉口和手段,不论其藉口是否远离事实,理由如何歪曲,手段怎样卑鄙,都不计较,只要可达目的,什么都好。
郝道子听了文中子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大套,并未认为不对,他点头道:“听说脱脱匿居雪山腹屋,被那苦行僧禁制着,是吗?”
文中子道:“是。”
郝道子说:“我听到你们已有办法破坏他的禁制,是吗?”
袁通接口道:“是……不过,破禁制易,但要阻苦行僧前来干涉,或再度救走脱脱,却是一件难事,除非是郝老出场,与之纠缠,那就另作别论了。”
郝道子本是个忽正忽邪的人物,当他与十分正派的君子相处时,一定要傲到十二分正派,但若与邪恶人物为伍时,却也与众不同,他必要傲到邪上加邪,恶上加恶,这就是他过犹不及的缺点。
郝道子深知袁通邪气极重,心里暗想:此公刁钻恶刻,善用权术,变化多端,且能巧设圈套。使人上当。如今他虽对我百般的好,言语态度奉承得体,但我对他还须暗防三分……”
他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于是他故意装出疑惑姿态,缓慢地道,“你们:二位副帅,对我颇有信心,口口声声说:那苦行僧只有我郝某才能制服,但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