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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来帮她的人有反应,那样一脸伤心的神情。
只是几下,那个人便拆了僵尸的手脚,下手残酷而迅速。解决了几个僵尸,便欲离开,自始至终背对着巫燏没有让她看到他的脸。——那个背影……“等一下!”巫燏用了全身力气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角不想让他离开,然而那人却毫无反应的继续走,突然一跃便离了很远。地面上掉落了一个白色的物体,分外显眼。巫燏伸手拾起来,是一个兔子形的白玉,因为刚刚落地时的撞击,已经裂了一道很深的纹。巫燏已经拿得很小心,却还是轻轻一碰,碎了两半,身边的小兔耳朵在那瞬间消失不见。巫燏全身一僵,猛地将碎玉握在手中,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脚拼命像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是这块玉吗?是因为这块玉,小兔耳朵才会出现,才会一直跟在宗巳身边。那刚刚的人是……
巫燏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踏进牙尸殡仪馆的大门。这件事情在她清醒的时候绝不会发生,然而巫燏一路追着那个身影,头脑里滚烫得糊成一团,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追进了那个大院,便倒地不醒。全身陷在火烧一般的灼热里,巫燏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一直都在做着噩梦,仿佛有冰冷的蛇圈圈缠绕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吐着信子。她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轻幽幽的,冷入骨髓。本能的恐惧驱使着她睁开了眼睛,面前一个惨白却美到妖异的人脸特写,巫燏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牙,牙牙牙……”“我的名字好像没那么长……叫我凛。”巫燏想说只要他别靠她这么近,叫什么都成。可是舌头忙着和牙齿打架,没空说话。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巫燏,思想,感情完整的蜕变,只有对牙尸凛的恐惧留了下来。这个男人……苍白,美丽得仿佛一条冰冷魅色的蛇,被他缠住了动弹不得。
“你……来看我的吗?”轻柔的气息吐在耳边,巫燏全身一阵鸡皮,喉咙里堵着两个字:做梦。“告诉我,宗巳是不是在这里?”牙尸凛突然微眯起双眼,四周的空气倏然冰冷,那双眼中隐约有着疏远的神色,仿佛这是一个他不想碰触的问题。“那天晚上,是你来我家搬走了宗巳的尸体不是吗?他在哪里?”牙尸凛不着痕迹的与巫燏拉开了距离,淡淡的吐出一句:“烧了。”“……可是我今天见到他了。”“啊?”牙尸凛忽而浅浅一笑,一脸看到精神病人的戏谑,“你不是发烧烧大了吧?我看你是被僵尸咬了染了尸毒,脑袋发蒙……幸好你自己跑来这里,不然……咯咯咯……”
牙尸凛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笑她烧傻了。烧傻了?可是她的掌心分明咯得生疼,摊开,那碎裂两半的白玉兔被紧紧抓在手中一直不肯松开,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牙尸凛在说谎。那个人是宗巳。救了她的人是宗巳不会错!可是他为什么匆匆的走了,不肯见她?家里在隐瞒着,牙尸凛也在骗她,那牙尸冴呢……这么多天她们都在一起合作解决僵尸事件,她却什么都没有提过。想到牙尸冴,巫燏突然抬头,“冴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把牙尸冴给忘记了,追着“宗巳”一路来到这里,竟把她忘在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哦……她回来了。”牙尸凛漫不经心的回答,巫燏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她的脑子有点乱乱的,一定要找个人问清楚。“你去哪里?”“找冴。你不许跟来!”巫燏快步离开这个房间,跟牙尸凛在一起只会让她的脑袋更乱。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牙尸凛淡淡的话:“小燏,有些事情不要太深究。”巫燏只顿了一顿,走出房门。牙尸冴没有在房间里,巫燏一路打听才找到僵尸房,无数小间串联成一个庞大空间的僵尸房里开足了冷气,她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深处的一个小房间里终于找到了她。“冴?”她有些奇怪的看到牙尸冴一见她的瞬间脸色骤变,立刻从小房间里迎了出来。
“燏,你没事了?尸毒已经清了吗?”“嗯……”巫燏点点头,勉强笑笑。几乎要被牙尸冴刚刚那种神情吓到,她奇怪的向房间里看了一眼,桌上放着一些奇怪的铁盘,器具咒符,半间屋子被隔帘严实的隔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竟让人想到……诊所。牙尸冴看到巫燏疑惑的目光,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自然的笑笑,拉着她走出僵尸房说话。“在市郊跟僵尸打斗的时候傀儡僵尸有些损坏了,正在修补……怕你见了会害怕……”
巫燏了解的笑笑,她还当自己是过去那个“胆小鬼巫燏”不成?“怎么想起来修理傀儡了,以前的不都是用坏了就换的吗?”“嗯……以前用的都是我自己做的,只能做出些行尸走肉罢了,但是哥哥做出来的僵尸能力不同,都有特别的用处……”“哦。”巫燏不怎么关心这个话题,只是应付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什么?”“宗巳是不是还活着?”牙尸冴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面上却神色平常,露出些许不信,“怎么可能,宗巳的尸体已经烧了。”烧了?连她也和牙尸凛一样口径,却反而确信了她也在说谎。宗巳的尸体决不可能烧。宗巳虽然死了,食鬼却还困在那个身体内。巫家以宗巳的尸体困住食鬼,烧了尸体只会让那个没有了实体而不惧怕人间火焰的千年鬼族逃离束缚。巫家当初会让牙尸的人带走宗巳的尸体,原因连巫燏也想得明白——保存住宗巳的尸体。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找来,现在,他们却骗她说烧了?是呢……牙尸家的人不熟悉除灵镇鬼的事项,才编出这么蹩脚的谎言。她冷冷的问,“宗巳在哪里?他活着对吗。”牙尸冴的眼中浮现出了悲伤,巫燏曾不止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眼神,只看见她淡淡的说,“他死了啊……你亲眼见到的,不是吗。”
(六)再见少年
牙尸冴的眼中浮现出了悲伤,淡淡的说,“他死了啊……你亲眼见到的,不是吗。”
巫燏愣住片刻,半晌缓缓说,“可是今天他在市郊出现过……也是我亲眼见到的。”
牙尸冴咬了咬下唇,沉默的别开了脸。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胶着,巫燏直觉不会得到答案,却又不肯放弃。这时从厅外传来流青的声音,打断两人,牙尸冴的脸上隐隐的透出一丝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燏,”流青从外面进来,目光在巫燏周身细扫一下,“你遇到僵尸袭击?没事吗?”
“没事。只是没有料到那里几乎都成了僵尸的窝,有些大意。流青的眼睛在巫燏和牙尸冴之间流转,不是看不到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少管,就算是基于他的立场——他的外婆虽是巫家的女儿却因为一些原因而当了牙尸的养女,如今也依然留在牙尸只将巫子桐送回了巫家,巫燏是妹妹,牙尸冴与他虽无血缘却也算妹妹,偏了哪一个都不好做。闲事少管。”明天我们再去市郊,把那些僵尸都收拾干净。“巫燏虽跟流青说着话眼睛却始终盯着牙尸冴,她丢下话,”只要他在这里,我就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牙尸冴看看巫燏,眼神淡淡的,有一些落寞。
再去市郊时已是万全的准备,巫燏刮足了牙尸凛各种古怪符咒,牙尸冴也多带了五个包裹严实的傀儡僵尸。只是巫燏比较郁闷,为什么连流青也跟来了?牙尸冴用蹩脚的傀儡作饵,引出这片老宅区的僵尸,巫燏满腹的压抑正没地方发泄,几乎成了单方面的殴打屠杀。牙尸冴的傀儡僵尸大部分去支援巫燏,只留下一个保护在牙尸冴身边,流青闲在牙尸冴身边,看着巫燏问:“……你和小燏怎么了?”牙尸冴低着头,隐约透出一丝愧疚,摇了摇头。摇头,是指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是不要管?巫燏肩膀上的伤还在痛,堵在心里的情绪一发泄够了,疼痛便一阵阵袭卷过来,身上的僵尸毒虽然清了,伤口却有些发炎。“真是受够了……这些破烂僵尸,有完没完啊!?”钢猊狠狠的敲碎了一个僵尸的脑壳,泛白的脑浆沾在上面,巫燏恶心的撇撇嘴,拉过一个傀儡僵尸在他的衣服上蹭干净。“干脆叫牙尸凛制造一个僵尸军团来算了。”其实傀儡僵尸也挺不错,让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会抱怨,还不用付工钱。
巫燏的眼光一瞥间,一条路上有人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头,另一只手中拖着一具尸体的腿,正向远处走。“喂!你站住!”巫燏撇下那些僵尸,绕开追了上去,——这里的狂僵尸都是没有理性的,所以那个拿着斧头又拖着尸体的不会是狂僵尸。那么他不是更强的僵尸,就是人类。如果是僵尸,他会是这一带僵尸泛滥的罪魁祸首吗?“小燏!”流青突然见巫燏单独脱离,进了小区的更深处,一时担心追了过去,回头匆匆对牙尸冴嘱咐了一句:“这里先交给你,自己当心。”牙尸冴看看正跟僵尸缠斗一团的傀儡,僵尸在牙尸凛所制造的傀儡前并不占优势,这里情况完全在控制之中,便咬了咬牙,对身边保护着她的傀儡说了句:“去保护巫燏。”
傀儡立刻向着巫燏和流青消失的方向寻了过去。一路的血迹淋淋,巫燏跟着那些痕迹七拐八拐进了小区深处一处似乎废弃的修理厂,巫燏在门口停住,心里微微一惊,在修理厂门前的一个角落里,粗重的铁链竟然缠着六,七个僵尸,胡乱挣扎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禁不住想吐。脚下是已经染成红褐的水泥地面,四处零星散落着残碎的肉片,有的连着骨头,巫燏几乎要觉得这里象是肉品加工厂。从一间房间里传来粗嘎嘶哑的笑声,一个男人神经病一样念叨着:“还没死吗,还没死……还能再放一阵,你是最新鲜的一个……还没死……”然后是骨头被砸碎的声音,合着“扑哧扑哧”刀子扎入皮肉的响声……巫燏探头向房间里看去,眼前的场面让她的胃突然一阵呕吐——屋里满地被割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小块的白骨上被咀嚼过一般连着细小的碎肉,地面大量的血已经凝结,那个男人还在用园艺剪刀一下下分裂着那具新的尸体。巫燏猛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想起刚刚那男人似乎在跟谁说话,眼睛搜寻了一下,在墙边一个女孩子被绳子捆着,衣服已经沾了血污,对那个男人爱理不理丝毫也不掩饰厌恶。……这女人这样也不害怕啊?露点恐惧好不好,神经什么打造的啊?暗中握紧了钢猊,巫燏从门边悄声绕向男人身后,被绑住的女孩看见她,视线一顿,便若无其事的恢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女人神经果然强悍。巫燏持着钢猊向那男人的头狠狠击下去,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横洒出去溅到女孩的脸上,身体向一边歪去。巫燏愣了愣,看着那些鲜血——他是人类?“你还好吗?”就算是人类也是人渣,巫燏懒得理,绕过了地上被割裂的尸体去解女孩身上的绳子。“喂,小心身后!”女孩突然叫了一声,巫燏猛然回身,那男人竟然已经站起来,头上流下来的血糊了他的眼睛,疯了一样拿着斧头胡乱的挥舞过来——巫燏的手还与女孩身上的绳子绞在一起,分不开身。“小燏!”流青正从外面冲进来,用身体狠狠撞开了男人,斧头落在地上,他用脚踢远。随后跟来的傀儡僵尸上去紧紧抱住,用手臂禁锢住男人。一串动作发生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