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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肮脏的地板。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绳子五花大绑,找到了束缚感的来源。腹中传来了饥饿感,让她很快从混沌中清醒。
——她被绑架了?小梦开始思考,劫财?她是没有的,每个月那点薪水都祭了五脏庙,更没有亲人可以给她交赎金。劫色?……这个问题很严重。抬起头,观察起自己的处境,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嘟嘟喃喃:“……吃,不吃……吃,不吃……”小梦找寻着那个声音的来源,从她所在的位置能够看到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背对她坐在一个破旧的桌子前,手中有着剪刀咔嚓咔嚓剪着什么硬东西的声音,一边嘴里不停的念着:“……吃,不吃……吃,不吃……”小梦心里一阵毛毛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冲那个背影喊了一声:“喂……”
那个男人猛地回过头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小梦,她心里一惊,立刻就后悔叫了他。那双眼,分明是丧失了理智,跟疯人差不多。——补充第三个推测……她被患神经病的变态抓来……虐杀?不是这么倒霉吧?接近中年的男人,许多天没有打理的头发和胡子,乱蓬蓬邋遢成一团,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红着眼睛,走向了小梦……“吃……吃……吃了你!我要吃了你!吃了你我才能活下去!!”他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手中的剪刀向小梦直戳过来——被捆成春卷一样的小梦用尽力气向旁边一滚,剪刀戳在水泥的地板上震得中年男人一个踉跄。——修改第三个推测:她被患神经病的变态抓来,做人肉叉烧包!??“这位老兄,我的肉可一点也不好吃……哎呦妈呀!!”中年男人并没有放弃他的攻击,小梦站不起来,就只能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大哥,你想吃肉可以买排骨肘子嘛……不然我请你吃牛排也好……不,我找我朋友请你吃牛排,我真的又臭又硬又不新鲜,不好吃啊……”“我要吃人!”那男人突然吼道,语言断断续续毫无理智,“我是僵尸,我被僵尸咬了,我要吃人!我变成僵尸了,吃人……吃人……不吃人我会死!我变成僵尸……变成僵尸……”
——啥啊?小梦愣住,僵尸?这个老男人?老男人开始嘟嘟喃喃,似乎忘记了小梦,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小梦苦哈哈的笑了笑,面部表情神经抽搐。这个老男人怎么看着也像个神经有毛病的人类喔?他是僵尸?就算现在僵尸流行也不用敢这个潮流吧?趁那男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她开始拼命在地板上磨蹭,试图将身上的绳子磨松。绳子在小梦手腕裸露的白皙皮肤上留下青黑的淤痕,小梦叹了口气,这一下又得好久才能消失了。
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停在巫家大门前,巫燏回家时瞥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这种情形不少见,但通常都不代表什么好事。客厅里巫子桐果然正在见客,那辆轿车的主人出乎意料不是那种油光满面半秃顶的老男人,他只30岁上下,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挑,看起来睿智而难以应付却又意外的和善,让巫燏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协调感。他的身后恭敬的站着一个20岁上下的青年,穿着举止貌似私人的秘书。
“巫燏。”巫子桐叫住了正要回房间的巫燏,她就知道,这种访客纯粹就是来给她添加工作量。转步走进客厅,那双细长睿智的眼睛从她身上扫过,瞬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巫燏皱皱眉头,还是打了招呼坐下来。巫子桐替他们作了介绍,跟那个男人来往几句客套话,便请了他将委托向巫燏重复一遍。
——季罡,一个以巫燏看来纯粹的超级爆发户,她不喜欢这个人,尤其不喜欢那双细长而精明的眼睛。“我最近在市郊购置了一片地,那里有一些未拆迁的老房子,最近一直有传闻出现僵尸,工程都被耽搁下来,有人便介绍我来巫家……”“有僵尸就去找牙尸家啊,又不是闹鬼,来巫家作什么?”季罡对于巫燏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浅浅笑笑,眼睛里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不过让巫燏意外的是,她这种不礼貌的态度,巫子桐竟然一反常态没有阻止。看来巫子桐对这个男人的感觉也不好呢。沉吟片刻,她还是代巫燏回答,“……既然被介绍来了,我们也不能不管。毕竟巫家和牙尸在最近僵尸的事件上已经联手,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季罡客套几句廖表感谢,巫燏没啥可说,反正巫家真正的主事是巫子桐,接不接她说了算。
季罡身后的“秘书”此时府下身来,低声跟他说了句:“父亲,时间到了。”
巫燏和巫子桐俱是一愣,但并未作太大反应。有钱人收养个孤儿当自己的帮手这种事并不少见,只是这季罡有些太过年轻,让人有些没有想到。季罡点点头,跟巫子桐道了辞,让“秘书”留下有关市郊的资料,便先行离开。
季罡在的时候巫燏并未发觉,然而这个人一离开巫家,房子中的空气顿然轻松,巫子桐看着她的疑惑浅笑一下,轻声说:“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那干吗还要接?”“……小梦还没有找到。在这之前所有有关僵尸的线索,都不可以放过。”
巫燏点点头,心里暗暗给流青记下一笔大帐。
小梦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腹中空空,饿得头晕眼花。那神经男不知何时出了门,许久不见人影。再这样下去会被饿死在这里……许久之后门口响起了声音,神经男走了进来,手中拖着个麻袋,进屋时砰咚一声撞在了门框上,他转身用力一扯,扯进了屋里。麻袋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到了小梦身上,从门口拖过的地方流下一滩殷红的痕迹,不断汩汩的蔓延。小梦看着地面那滩红色不断扩大,向她靠近,她向后挪了挪,身上的衣服却还是饱饱的吸了一片暗红。神经男看着地面那滩红色,眼神显得疯狂,一把扯开了麻袋,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从里面露出了头。“死了?!死了吗!?”他朝孩子的脸拍了几下,嘴里喃喃的:“死了就不新鲜了……”转身拿出一把园艺用的长剪,拿起孩子的一只手狠狠剪下去,五只手指噼啪的落了地,他拿起一个手指猛地塞进自己嘴里,咔咔的咀嚼。小梦的胃里一阵翻复,那孩子的头就在她的脸不足20公分远,孩子的眼睛睁着,瞳孔涣散正对着她,咔咔的咀嚼声充斥在耳边,她想吐,胃里却空空如也。小梦不知道她的眼睛是应该睁开,还是闭上。锋利的剪子沿着孩子的手,一路上移,到了手臂已经不再去剪骨头,而没有了刺耳的声音,只剩下刃口撕裂皮肉的闷响,以及剪刀刃口的摩擦,四周的地面血肉模糊一片。小梦的视线极力避开渐渐露出白骨的孩子的四肢,地面的血已经浸透了她靠在地板的衣服,粘腻腻一片。
疯了,这个男人一定疯了!他真以为自己是僵尸吗?小梦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让自己引起神经男的注意。能拖就拖,她情愿被神经男遗忘,饿死在这里,也不要被那把剪子碎开,进了这个神经病嘴里。
(五)驱尸人4
季罡购买的那一块地处于市郊的荒凉处,这里曾经有一片住户都是破旧的平房,人几乎已经都迁走,留下空空的屋子。巫燏远远的看着这片小区,不满的嘟囔:“那什么季罡怎么不说明白这块地有这么大?难道要一间间找不成……非得要他加酬劳……”牙尸冴笑笑,“不然……我们分开找,也许还快些……”“分开?你能行吗?”巫燏怀疑的看看她,牙尸冴那副惨白的死人样子可不是摆着看的,牙尸家的人越是直系,就越是虚弱短命,连正常生活都有问题的人,要是碰上了暴力的僵尸,巫燏怕她连跑的力气都没有。“没关系,我带了傀儡僵尸保护我。”巫燏“噢。”了一声,虽然对于尾巴一样跟在牙尸冴后面的两个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傀儡没啥信任,但牙尸冴都那么说了,也不管那许多。嘱咐一句:“那你自己小心了。”便先从一边的住房开始巡查。牙尸冴看着巫燏离开的背影,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一个傀儡僵尸,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傀儡僵尸在白天不比夜晚,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便用外套和布巾裹了个严实,亦步亦趋跟在牙尸冴的身后。巫燏从今天一出门便感觉到有一种异样,似乎有某种视线时而出现,远远的盯着她。被人盯住的感觉并不舒服,可是这视线却又没有敌意,隐约间透着一丝熟悉。她渐渐确定那不是神经过敏,在她的四周充斥着熟悉的灵气,在和牙尸冴分开以后分外明显。牙尸家的人是不招灵的,在他们的周围一般灵气都会变弱也是正常,可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灵即使如此也一直跟着她们?是有什么事情特地来找她?巫燏环视着四周,料定跟牙尸冴分开之后那个灵一定会出现。远远的一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喂,干吗躲起来,如果是来找我就直接现身。”一阵轻风吹过耳边,带着灵动的声音,隐隐约约……‘危险……'“什么?”还没有听清,头顶突然一片阴影,巫燏惊觉背后有东西突然靠近向她袭来,她抽出钢猊猛地向后击去,钢猊插入了某个物体,发出骨头的断裂声。——是僵尸!巫燏后退几步,眼见僵尸的身体被刺穿,依然毫无知觉的发疯一样扑过来——上臂一阵剧痛,僵尸紧紧咬住了巫燏的胳膊,血迹隔着厚厚的衣服渗出来。巫燏强忍住痛,用钢猊狠狠的向僵尸的头部扎下去,白色与暗褐混合的液体飞溅出来,咔嚓的下颌碎裂声,僵尸松了口。
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巫燏丢下僵尸没有恋战,她知道狂僵尸的牙齿上是有僵尸毒的,要尽快去找到牙尸冴回去处理了伤口再说。巫燏快步向分手的地方奔回去,头脑渐渐开始发热混沌,身后的僵尸紧追不舍,前面的路口处却有其他僵尸发现了活人,向她靠拢过来……巫燏暗吋不妙,难不成这个地方已经成了僵尸的老巢,究竟还有多少僵尸藏在这里。四周相似的平房,相似的小路,巫燏的眼前开始模糊,伤口处的血在僵尸毒的作用下无法凝固,血流不止。前方突然出现一团光圈,她感觉到那熟悉的灵动,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前面替她指路。
金色的卷发,兔子的耳朵……是小兔耳朵的石灵?它怎么会在这里……自从宗巳死后,它再没有出现过。
“喂,兔子耳朵!”巫燏喊了它一声,脚下略略蹒跚,步伐有些不稳。原本只远远替她指路的兔耳朵停下来,转身跑到她身边。虽然兔耳朵的身高很矮,却极力支撑着巫燏,两人继续向前跑去,速度却慢了很多,身后的僵尸渐渐接近。“兔子耳朵,你先走,去找牙尸冴让她快离开这里!”兔耳朵没有松开巫燏,只是焦急的盯住她,慌慌张张的想表达什么。巫燏这才想起自己怎么昏头了,牙尸血统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见石灵。僵尸已经扑了上来,巫燏却大半身体滚烫发麻,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除灵巫家的人,死在僵尸手上……也不算丢人吧。眼前一暗,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兔耳朵身上,可是扑上来的僵尸却被另一个横冲出来的影子阻挡……视线里有些模糊,却觉得那个跟僵尸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很熟悉……身边的兔耳朵身体变得透明,巫燏愣了愣,为什么兔耳朵会对这个来帮她的人有反应,那样一脸伤心的神情。
只是几下,那个人便拆了僵尸的手脚,下手残酷而迅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