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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这个大帝国的方方面面做出了行之有效的配置和调整。是他确立了第三等级议会的法定地位,是他确立了安鲁君主的权责章程,是他给野马一样的帝国近卫军和疯牛一般的水仙骑士套上了层层枷锁。若是说远了,是他为安鲁大帝的墓志铭执笔,更值得他自豪的是,他活得够久!维多利亚一世女皇陛下在加冕之初也要倚靠他的扶持才能坐稳皇帝宝座。
世上没有一册人类史籍能够做到全然的客观和公正,查阅不同语言版本的安鲁王朝断代史。人们只会看到描写安鲁大帝的篇幅占据绝大多数,如同萨缪尔·兰登布雷这样的卓越的政治家却少有建树。这不是事实!在安鲁大帝忙于征讨四方,确立他的大陆霸主的地位时,泰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政务工作以及整个的官僚集团都是内阁总理大臣一个人在苦心支撑。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兰登布雷侯爵经营着除去军队以外的各种国家事业,泰坦帝国的安鲁王朝就可能在襁褓中夭折。
不过,这位侯爵大人并不知道继任为帝的维多利亚女皇并不像她的丈夫那样信任他。他在世的时候,女皇陛下还能必恭必敬地接受他的教诲,可待他盖上棺材的第二天,女皇就吩咐帝国保安局的秘密警察开始搜集兰登布雷家族贪赃枉法的证据。过了几个月,等到时机成熟,都林城又开始了一次新的清洗,这是维多利亚女皇陛下发动的第一场清除异己的行动。她要将萨缪尔·兰登布雷极其党羽在帝国政务上的影响连根剔除!
维多利亚之所以做得如此成功,是因为兰登布雷侯爵为安鲁皇帝的独裁专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即使世上没有了这位功勋卓著的总理大臣,泰坦的庞大国家机器依然维持着有条不紊的运作。
好了!现在话说回来,那位唤作维基奇·柯洛布津伯爵的贵族老爷已经到了。也许是这个家伙天生就不讨人喜欢,奥斯涅一见他的样子就觉得头疼,连带青鼻涕也流个不停,结果谈话还没开始就让帝国的主宰者烦透了!
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奥斯涅打算开门见山地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维基奇·柯洛布津伯爵,您对我加冕典礼有意见。是有这回事吧?”
柯洛布津伯爵想要回话,可独裁者已经在他黄金椅子上狠狠地摆了摆手。奥斯涅强迫自己看清这个家伙,可怎么看怎么倒胃口!柯洛布津伯爵带着卷毛发套,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宫廷长礼服,可光明神在上!现在是七月份!都林最热的时候!他戴着手套、戴着丝巾、袜裤紧崩崩的,看着直叫人中暑!
“维基奇·柯洛布津伯爵,我想问你!是你加冕……还是我加冕?”
柯洛布津伯爵这就有些慌神了!
“当然……当然是您!只有您才是泰坦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奥斯涅皱起眉头,他和不管部长交换了一下眼色,除非维基奇·柯洛布津演技出众。要么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那种会捣乱的家伙。
“维基奇·柯洛布津伯爵!我再问你!是我要当皇帝……还是你要当皇帝!”
“当然……当然是您!我……我……”
这回更夸张!维基奇似乎紧张过头,他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虽然看不出他咬得多深,但是一张血盆大口还是挺吓人的。
“既然是我要加冕为帝,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在这件事上的决断?”
“殿……殿下……您误会了!我……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柯洛布津伯爵骇得浑身发抖,他不是那种意志坚定的硬汉子,也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开明绅士,他只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首都贵族。奥斯涅在看到对方大小便即将失禁的样子之后才搞懂了这里的问题。以前他可不知道世上还有这号人,但今天他算是见识了!
问一问,时下的首都贵族最怕什么?答案是最怕没事做!
安鲁家族即将掌握政权,历次清洗令帝都空置了大量的官职和岗位,此时余下的正统首都贵族已经不多了!满打满算也就那么近千户人家!他们害怕被人叫做与国无用的一群吃货,他们害怕被安鲁人和外省人剥夺身为首都贵族的荣誉和权责。他们要表现得积极一些,他们要表现得体面一些!他们要认真对待国家的每一项决策,他们要议论、他们要发牢骚、他们要提醒人们,首都贵族依然存在,而且动量依然惊人、声势依然浩大、身上依然有事可做……就是这些人还是那么欠揍。
归根结底,这些号称要抵触帝国主宰者的家伙只是为了突出自我,进而高谈阔论、进而哗众取宠、进而愚蠢地四处碰钉子!但奥斯涅也理解首都贵族这种埋头乱撞的做法,毕竟他们是注定要被摈弃的一群人。换做谁都是不甘心的。
面对即将加冕为帝的那个人,维基奇·柯洛布津伯爵先是赌咒,然后再发誓,最后才识痛哭失声!奥斯涅自然清楚这样一个可怜虫不配指责自己的策略,可谁又拿他有什么办法?
帝国摄政王转头望向自己的智囊首脑,可兰登布雷侯爵正在一门心思地逗弄那只困在金笼里的灰喜鹊,看来他是不打算干预这边的谈话!奥斯涅没办法,他只得气恼地回转身,独自面对那个不可理喻的可怜虫。
“看到那瓶葡萄酒了吗?虽然算不上多么珍贵,但还是请你把它带回家。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一同分享。就说是我请的!”
柯洛布津伯爵知道谈话就要结束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肯辛特宫这个鬼地方了!他兴高采烈地从侍者手里接过酒瓶,然后又千恩万谢地对着独裁者大赞狂赞了一番,奥斯涅示意宫廷禁卫客气地将这位伯爵老爷请出自己的宫殿。但他在柯洛布津就要出门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喝吧!没毒!”
直到吃午餐的时候,奥斯涅在想到柯洛布津听到最后那句话的嘴脸时仍然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清楚地知道为自己服务的官僚集团多是些什么货色,像柯洛布津这样热衷指手画脚不务正业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是一种存在,有时只能选择接受,因为实在是拿这样蠢货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部长给摄政王解释说,冗官和庸官是贵族握权的等级制度造成的!只要泰坦存在贵族,这种官就会不断繁殖,灭是灭不掉的,因为这是制度本身的衍生物。
奥斯涅只是一笑了之。他知道萨缪尔·兰登布雷的一贯主张,这位不管部长若不是看透了自身的阶级属性,他就不会坚定地为第三等级拓展权利。兰登布雷认为泰坦的强大并不是军事军力的强大,而应是农业的丰收和工商业的进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兰登布雷反复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灌输这种初级的民本思想,尽管安鲁大帝在发展民族工商业上走得并不远,但他的那支不断壮大的军队却为大型工矿企业和跨国公司的蓬勃发展奠定了根基和最必要的资本积累额度。
就这样,吵得沸沸扬扬的加冕之争在开始之初便宣告结束。那群张牙舞爪的小丑在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之后便立即掉头,他们在柯洛布津伯爵离开肯辛特宫的当天下午就召开新的集会。还是那个沙龙,还是那些既笨又蠢,但在关键时刻又变得异常聪明的虚伪小人。他们开始大力鼓吹罗曼的神圣,又引经据典地指明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伟大领导永远正确!他是神圣泰坦不可或缺的领袖!他的话可以媲美神教典籍上的描述!如此等等……
与此同时,摄政王与倒霉的柯洛布津伯爵的谈话很快就传到首都军部,将军们都被遗老遗少的嘴脸逗得笑弯了腰,等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自到场,将军们在和阔别三日的最高统帅见面的时候就显得异常亢奋。
人们围在统帅身边,熟或不熟的都热情地跟统帅打招呼。很显然,奥斯涅的心情也好得出奇,他喜欢跟这群头脑简单的家伙在一起,他可以跟这个开玩笑。还可以拿那个寻开心,他的笑声感染了所有人,就好像他又带领他们斩获了一片广大的土地!他只有在军人中间才能体味身为一位统帅的意义和价值。
但他知道这不对!
他很清楚,他不能靠这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战争机械来统治一个帝国。
军议会上的座次很清楚,左边是帝国军人集团的高级将领组成的代表队,右边是帝国官僚集团的高级官员组成的代表队,两队人马正在摩拳擦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只要摄政王叫声“开会”!两队在桌上碰面之后就会爆发一场残酷激烈的角斗。他们都想赢,他们都想证明给最高统帅看,现下的泰坦只能有一个支柱!
这次军议会之所以请到多位政务官员,自然是因为预算的问题。帝国军人的要求很简单,给钱!财政部门的答复也很简单,没钱!可总得有人出钱,所以他们就要在最高统帅这里讨个说法,但短时间内奥斯涅也无法理清乱糟糟的财务纠纷,他不擅长这类事情。
首先,照例是由近卫军总参谋长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对最高统帅做必要的说明。本来军队预算是早就定制好的。帝国财政部也认可这个方案,可随着国防建设的深入,超支现象极为严重。财政部门不能用整个国库给胡乱挥霍地军人擦屁股,所以争吵就开始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双方在真正打交道的时候还是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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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最高统帅向他的军需军供部门的首要长官发出质讯,国防建设严重超支,帝国财政负担不起,这肯定是军人的错,不关财政部长的事。
以总参谋长为首的几位高级将领立即提出异议,约翰特上将解释说,对重点防御地段的修复性建设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计划内的军费开支有一多半都在原材料上消耗殆尽,结果与预想中的进度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奥斯涅竟然听不懂!他记得有很多重要的前沿要塞甚至还没有开工,尚还没有开工哪来的财务问题?
这回是由财政部门的负责人进行解释:
大量黄金(战争赔款)的流入造成帝国的金价持续下滑,金价下滑便意味着货币升值,通货膨胀!战后恢复阶段的种种社会问题也陆续暴露出来,比如耕地的萎缩、面粉肉类以及食用油价格的飞涨、失业、治安败坏、物资短缺、地方行政部门管理力度的衰弱、贵族在私领大肆占据劳动力,换句话说,时下的泰坦,所有的消费品和原材料都在涨价。只有收破烂的在降价,计划中的军费预算在遭遇这种时局的时候自然会有严重超支的现象,财政部能够理解,但实在无法解决。
帝国摄政王在听闻这一席话之后只有长叹一口气。
做个独裁者并不容易,他管理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也是一个充斥着各种问题的人文社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既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经济学家、更不是那种善于经营的大老板,他的脑子装不下经济学常识,他只能向专业人士寻求帮助。
于是,第一位专家出现了。这位老爷是财政部门负责审核预算的总会计师,他就最近一个时期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军队财务状况做了简明扼要的论述,用他的话说,勒紧裤带才好过日子,能节约的地方就节约一点,能省一些是一些。
第二位专家立刻出面反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