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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殿下!”西尔维奥连连摆手:“我能不能不听……我这样说您可千万别介意!但您知道,我只是一位军区司令。我可能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也说不定!而您所说地这些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的事情必定异常麻烦!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奥斯卡摘在军帽,他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该怎么形容面前这个家伙?他是聪明还是笨蛋?
“你听着!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要防患于未然。万一以后你要是自己琢磨明白了……总之还不如我现在就给你提个醒!”
西尔维奥端正面孔,他终于意识到事态地严重性,最高统帅肯这样对他说,言下之意就是要保住他的性命:
“您……您到底打算告诉我什么事情?”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状似漫不经心地踱进一片空旷的草地。不过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在得知第八军区集结精锐进驻都林郊区的时候就有一种猜想,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的妻子阿莱尼斯拒不退位,到时首都会出现怎样的状况?以军部首脑为主的军官团又会怎样应对?”
西尔维恩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他感到额头上已经滑落一滴阴涔涔的冷汗,这滴冰冷的液体坠进他的衣领,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回……这果然是个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的问题!
“说说吧!用你的实战经验来回答这个问题!”
奥斯卡在催。
八区司令长官清了清嗓子,他不是白痴,只是对某些状况比较迟钝而已。
“都林……都林很有可能会有一场兵变……”
“哦啦……兵变……”帝国摄政王连连点头:“然后呢?”
“然后……”西尔维恩猛地挺起胸:“然后会有倒霉鬼领着一支同样的倒霉的部队冲进首都,杀掉敢于抵抗的人,占领汉密尔顿宫,揪出帝国的女皇陛下,再给她安上种种罪名!”
“你猜那个倒霉鬼会是谁?”
“殿下……还用猜吗?”屠夫苦笑以对!
“殿下……还用猜吗?”屠夫苦笑以对!也许首都军部就是看中了他的绰号,如果他不是屠夫而是一位戴眼睛抹发油的绅士,这个苦差使就不会落到他的身上,总参谋长又或是军情局长就会去找另外一个长得像屠夫的倒霉鬼。
“您能为我和帝国保守这个秘密吗?”奥斯卡望了过去,直视对方的眼睛:“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我的妻子阿莱尼斯!她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我也不想让她在卸掉身上的责任之后还要经受舆论的煎熬,这对她不公平。“西尔维奥想了想,他突然单膝跪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极低地垂着头,跪在最高统帅身边。他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是在盯着自己的脖子。过了好半晌,第八军区司令长官总算想到抬起头来看一看,那个主宰一切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四下无人,只有虫豸的叫声和惨凄凄的白日。西尔维奥深吸一口气,由地上站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膝盖。他曾无数次与死亡无比接近,可只有这次令他汗流浃背。不过还好!泰坦摄政王似乎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可谁知道呢?也许只是现在。
与伯里科中将这个大麻烦不告而别,奥斯卡便带上他的护卫骑士回到国道,他是一位统帅,自然要去巡视他的部队。
这里已经与都林城十分接近,大抵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看到英雄塔的塔尖。摄政王殿下走了一路,他地士兵就欢呼了一路。似乎这样就能忘记疲惫。许多人都只是见到一片举得高高的、闪闪发光的兵刃,只有国道两侧地士兵才能有幸目睹最高统帅的身影,不过士兵们不在乎。
他们依然扯着嗓子叫着万岁,所有人都以为。能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徽下服役,已是光明神赐给他们地最大的幸运。
近卫军官兵并不都在国道上,都林斯平原上的乡道、镇道、省道,各个角落都有军人的身影。奥斯卡先是由北往南,再西向东。看他那副猛跑猛冲的架势似乎是要穿越整个大平原,不过他地骑士绝不会让他这样干。
以巴西利肯尼尼中将为首的宫廷骑士在一处路口拦住了狂奔不止的最高统帅,奥斯卡叫他们让一让,巴西利不答应:奥斯卡卷起袖子要打架,宫廷侍卫长就扬起独臂备好配剑;奥斯卡说算我求你了!巴西利说您该长大一点!
事情没得商量,最高统帅只得下了马,步行。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先是一个眼尖的哨兵看到了一大队耀武扬威的宫廷禁卫,他报告自己的队长,队长又报告团长,团长禀报师长。师长火速通知军长,军长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现场已经人山人海!那种场面真是令人毕生难忘!估计再有一次还得隔上好几百年!
骑兵掺在步兵里面。刀斧手和长枪兵聚成一团,拿盾牌的和背弓箭的一块儿看热闹,贵族和平民聚在一起图个新鲜!最有看头的是山海一般翻腾起舞的军旗!团旗后面是师旗,、师旗中间是一大片队旗。队旗里面夹着一支纵队地番号旗,番号旗旁边还有一面红虎水仙旗!泰坦军人打乱了建制,失去了组织,没有了规矩,方圆一公里之内集合了这个大帝国的所有兵种!连炮兵和掷弹兵都在人群里面。
“这还有民兵!”
不知是谁大声吆喝了一句。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迎向这名不知打哪钻出来的民兵战士,他上下打量站在面前地小伙子,对方面红齿白,四肢发抖,显然是被突然走到身边的最高统帅吓得不轻。
“你是……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最高统帅话音刚落就引得聚在身边的战士们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奥斯卡挥了挥手,笑音立刻消失。
“让这个小家伙说话!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嘛?小家伙!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你是哪里人?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是男孩……”
奥斯卡最先忍不住,他和四周地军人们一块儿笑了起来!笑声迅速扩散,一直传到平原的另一端,即使是极远的地方也有近卫军官兵望着人海的中心露出笑脸。军人的群体还真是简单。
“很好!我们现在知道你是一个男孩儿了!然后呢?”
男孩子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抓住手里的那支宽刃骑士剑,他颤颤巍巍地打量着笑容满面的大人物,可他不认识这个大人物,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令他感到惊慌!他不敢撒谎,只得把村长吩咐的事情合盘脱出:
“我……我要代表卢齐力村看护这段道路,村长心——“,村长说帝国皇帝会由这里经过……”
战士们不笑了!军官们也不笑了!就连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没有了笑容,所谓童言无忌,但这个小家伙已经到了可以杀头的年龄,再说这话是村长说的!奥斯卡不信自己没有嘱咐到,在他正是加冕之前,任何一个泰坦人也不能用皇帝来称呼他,这是一项法令!
“皇帝……你是说一位帝国皇帝要经过这里?”
“是的!”小男孩儿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回复了力量,这个词说得斩钉截铁。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是说你指的这位帝国皇帝……”
泰坦的主宰者用满布阴霾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家伙,他不喜欢遭遇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也不喜欢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抵触他的意志。他说不是!那就不是!他的意志必须也应该能够达成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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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皇帝陛下!”
平原上静得出奇,连骑士们的战马也乖巧地收起急促的呼吸。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泰坦帝国地主宰者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额头。一滴汗水便落进眼睛,这下搞得他难受至极!
“据我所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帝国摄政王,他不是皇帝!”
“不!”小男孩儿大力摇头。还把重剑在地上顿了顿:“一定是您搞错了!您怎么能把这件事搞错呢?我得纠正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以前他可能是摄政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但从昨天开始!他是皇帝!安鲁大帝!村里的大人好像是这么叫他,但我决定没有记错!是您错了!安鲁大帝……您一定要记住!他是我们的皇帝!千万别再弄错了!要不然连我都会笑话您!”
“我相信你!可是……你说地那个人怎么会是一位皇帝?”
奥斯卡不依不饶,他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同时也是急待寻找心中那个尚未解开的难题。
“他为什么不是?”少年人无法理解地瞪大眼睛:“他若不是皇帝还有谁会是皇帝?”
奥斯卡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四周地近卫军官兵终于对这番谈话感到厌烦了!他们开始大声鼓噪、高声议论,一股危险的气息由人海中心向四围扩散,没过多久,终于有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凶恶地叫嚷起来:
“没错!这个孩子说得一点也没错……除了我们的最高统帅还有谁会是皇帝?皇帝陛下万岁!安鲁大帝万岁!”
奥斯卡循着这个声音望了过去,可他找不到说话的人,士兵地面孔近乎一致,他们都紧抿着嘴,一点也看不出是哪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最先咋呼起来!
“万岁!陛下!安鲁大帝万岁!”
奥斯卡猛地掉转身,这次他算看清了!带头喊口号的是一个矮个子上尉!泰坦帝国的主宰者迎着对方的目光望了过去,他想呵斥这个人、他想处罚这个人。可他又感到一阵心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胆怯?他甚至不敢面对这个称自己为陛下的人!而且他已不止一次这样做过!他避开了卢卡斯,那是第一个称呼他陛下的人;他避开了随行的近卫军军官团。那里有无数个称呼他陛下的人!
这是怎么了?
最高统帅揉着额头,一整天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他无法适应由身份到心境上地转变!他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是泰坦帝国的皇位接班人。泰坦军人捍卫这个事实、泰坦贵族认可这个事实、泰坦公民信奉这个事实!那么是哪里出问题了?他怎么突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人的呐喊在千万人中只是微微呓语,第二个人地呐喊在千万人中只是意识启蒙。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第五个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欢呼,直到一百个人一块儿吼出一句“陛下万岁”在下一刻,整个群体的思维方式突现逆转,平原上的各个角落,由东向西由南至北,所有地近卫军官兵都为他们的皇帝献上最雄壮的烈声嘶吼:
“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安鲁大帝万岁……万岁……万岁……”
习惯上,记泰坦帝国安鲁王朝断代史,由教历802年2月23日开始算起,在这一天的清晨,一位名叫泰克西曼的水仙少校爬上了汉密尔顿宫的屋顶,由旗杆上扯下了黄金狮子,换上了猛虎水仙旗。这是大陆上的正史读本约定俗成的说法,因为从这一天起,一个崭新的时代随即降临。
事实上,记泰坦帝国安鲁大帝断代史,由教历804年7月18号开始算起,在这一天的午夜,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女皇陛下发布退位诏令!有意思的是,这份诏令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继任者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