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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被灌了很多酒,但他一直醒着!再确切一点说是无比的清醒!他的眼光并不会被狂欢的景象所阻隔。
“静一静……我最亲爱的家族成员们……大家听我说!”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大家长的权威就表现在他的一声喝令能让喧嚷吵闹的晚会现场如闻落针。
人群静了下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许多交错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合,又不断分化,最后他的记忆停留在阳年的安鲁哈啦,父亲在欢迎他回归家庭的酒会上跳上一张桌子……
安鲁的大家长跳上一张酒桌,他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亲属,然后便举起手中的酒杯,“家族成员!我的亲人们!第一杯酒,给我们中的孤儿寡妇,他们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和承受的痛苦比那些光荣战死的牺牲者更加巨大!”
欢腾的人群肃然起敬,人们跟随家长擎起酒杯。
“第二杯酒!”安鲁家长说话间便把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我记得我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在担任安鲁公爵和骑士团统帅的那段时期……大家都该承认,没有我的父亲就没有现在的安鲁,不过当然。现在地安鲁离不开各位。”
“799年年末……”大家长的声音缓缓弱了下来,“我的父亲因为一个众所周知地原因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在弥留之迹……”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费戈可以作证!父亲在弥留之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而我……而我……”
费戈大力揽住小弟弟地肩膀。示意他不要在勉强说下去。
“不管怎么说!第二杯酒给我的父亲!”奥斯卡端正神色,他还抹了一把脸:“敬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第十五代安鲁公爵,第十五代水仙统帅!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伟大的领袖!”
“安鲁哈啦!”在场的安鲁人纷纷振起手臂,他们将最炙烈地欢呼献给那位带领安鲁开创新纪元的伟大领袖。
“第三杯酒!”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喘了几口。他理顺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很遗憾……不过更多的是荣幸地告诉大家!再过不久,泰坦帝国东疆安鲁辖下的封地以及莫瑞塞特王朝加诸在安鲁身上的一切就要永远成为历史!”
安鲁人不笑了,他们面面相觑!大家长是什么意思?失去了封地,安鲁如何生存下去?失去了使命,安鲁生存于世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明白吗?”偌大的舞场只有帝国摄政王一个人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从前的安鲁!那个为了泰坦皇室不断流血、不断牺牲的安鲁已经不存在了!我为你们赢得了一个新的安鲁!在未来地某个时刻,你们中有人会是亲王,有人会是公主!你们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有权利做任何事地真正意义?”
“安鲁哈啦!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万岁!”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这样的口号。
安鲁人终于意识到大家长在传达怎样的事情,也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意义绝不止如此而已!安鲁已经发生质地变化。来源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丰功伟绩,或者说成是他的野心和权利欲。
在众多的安鲁亲族中,只有有限的几个人对欢腾的场景视而不见。
他们是聪明人!他们会想到安鲁在告别历史之后的现实处境。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说得好听,可水仙郡是水仙骑士团的发祥地,离开了安鲁哈啦,安鲁的武装要怎么办?大量的族人要怎么办?也许大家长对这些问题都有安排。可他的安排会不会尽如人意?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始终都很清醒,他也知道自己在改组安鲁的时候会遇到强大的阻力,但时下的安鲁并不适合统治一个大帝国,而最关键的一点——也不适合泰坦的现实主宰者。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是说如果,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加冕称帝,他不会希望家族元老会仍然对他指指点点,也不会希望军队中的要职被他的亲戚们完全把持——这对一个帝国来说是危险的!但在安鲁独自面对历史使命的时候,或者是说他们被困在巴掌大小的水仙郡时,这个庞大的武装集团要靠整个家庭的力量来维持生存,但一个帝国并不需要家庭的过分干预,在有家庭干预帝国的时候,君主的权利就会大打折扣,并且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危机。
若是由现实依据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得先明确解除安鲁使命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应该说,萨缪尔兰登布雷侯爵并不了解安鲁人的传统和水仙骑士那部厚重的战斗史,在摄政王殿下向他垂询有关宗族的问题时,他只是本能地给出答案。尽管这个答案一度曾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百思不得其解,但以现实说话的依据最终说服了这位独裁者,这个现实令他意识到绝不能让庞大的宗亲团染指他的帝国。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任人为亲并不是什么好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可以把大量的无主士地分封给他的家族成员,让他们都成为“统治者”但要明确,真正的统治者只有一个!这个真正的统治者不能任由血缘相近的人整日在他身边转悠。
教历803年4月4日,阴,湖区在上午的时候下过一场暴雨。那雨来势之快,可以使悠然在天空盘旋地孤鹰来不及躲避而被击落;雨脚之猛,竟把碧水覆盖的宁静的湖泊一瞬间打得烟尘滚滚。忽而一阵狂风。乌云密布地天空裂开一线,阳光从天宇的缝隙中一涌而入。穹苍大放光」明……一切如在梦中。
奥斯卡透过一扇舷窗观察了从降雨到雨住地全过程。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是狭小的,也是广袤的;是贫乏的,也是充实的;是苍白地,也是绚丽的……他上到甲板。拭去大衣上的雨珠,扑面而来的是灿烂的阳光,就像亲人的脉脉温情,就像家人拳拳的心,他感到慰藉,但他注定要辜负美景良辰。
安鲁海军第一分遣舰队的目的地是距离湖岸数公里之外的湖心岛,这座方圆仅有八平方公里地岛屿是森格齐亚湖区最大的一座岛,当地人习惯叫它“夏芙美侬”意指古罗曼的夏之女神。
距离夏天还有些时日,岛上地风光并不尽如人意。安鲁的亲族子女多半都留在几公里之外的湖岸上。只有说了算的男人们登上湖心岛,他们要在戒备森严地西尼拉城堡召开一次关乎家族未来命运的决定性会议——这件事想想就让人兴奋,可一些聪明人却在这种时候生出了不祥的征兆。
巴丹·安鲁·内塔加波。作为家族元老会议的主席,老巴丹跟随过两代安鲁公爵,若是算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他就辅佐了三代家长。
不过要是说得明确一点,小奥斯卡已经摆脱了安鲁公爵这个身份。至于这个少小离家、孤身闯荡天下的年轻人到底算什么……老巴丹也不是十分清楚,他不了解这个孩子,所以他怕他。
虽然只是“有点儿”怕他,但巴丹承认,在面对那个小伙子的时候,老爷子会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发散着冰冷刺骨的寒流,接近他的人不是被冻伤就是被帝国主宰者的眼神刺穿心脏。奥斯卡似乎想要看透每个人的心,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只得进一步完善帝国的特勤系统,直到他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巴丹在晚会过后找到了好几位心思机敏的家族元老,他和这些精明老辣的政客一直谈到夜深,可不管怎么辩论,老狐狸们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如果大家长要把水仙郡变成帝国的两个省……名义上的帝国仍是安鲁的帝国,可实际上这种状况只会造就一个人,就是即将加冕的统治者。
如果捋去安鲁的头衔和封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自然要对亲友子侄进行分封,尽管安鲁必须采用分封制才能管理偌大的封地和占领区,但这些家族子侄是水仙骑士团的中坚力量,他们必然要抽调一部分军队守卫自己的领地,这样一来……水仙骑士团由集中变为分散,家庭成员由凝聚变为寡孤,可这对帝国摄政王来说会有好处吗?放着剽悍的骑士不用,放着现成的军事将领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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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点声儿……他来了!”有人这样提醒老头子。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坐船来的,第一分遣舰队的旗舰是特亨多夫安鲁席维斯海军中将坐镇的“大阿格利尔斯号”这艘加固了主桅、改进了侧舷炮台的远洋巨舰是当今世界上吨位最大的帆船之一,不过据说是席维斯中将在和一位英格海军军官打扑克的时候赢回来的!
这件事说出来自然没人信——安鲁是从英格人手里买到了这艘主力舰。除了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航海仪器和航海设备,耳闻此事的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夫人还给安鲁海军的旗舰送来了三十六门新式加农炮,这使这艘战船的火力完全超过同等级的英格战船,不过这只是单就这一艘船而言,若是看开一点的话……我们得说安鲁海军在整体上并不具备与英格人“比一比”的实力。
特亨多夫只要一说起这件事就露出一副绝望的神情,他可不是夸张,而是以一位优秀海军指挥官的眼光预见到了海上争霸的大时代。
“如果我们地海上力量在半个世纪之内无法赶超英格人,或者是说我们的海上力量无法驶入大洋通往异大陆的大洋,我们地子孙就会困在陆地上被动挨打。再想翻身就难了!”
“有那么严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呵呵笑着,他是一位陆上霸主,他曾在百万大军的战阵中所向披靡。对海上争霸自然同样满怀信,心:
“英格人发展海洋事业已经有两百年地历史,我们只要进一步扩充军备。同时完善海岸工事和岸基设施,我想赶超英格不会是什么难事。我们可以用……”
“家长!这就有点一相情愿啦!”席维斯海军中将毫不客气地打断最高统帅的话,“我们与英格的起点就不同,在我们发展军备扩充海军的同时,英格人已经在大洋上所向无敌!我们打造主力两个舰队。英格人就有十个!我们训练了一万名水兵,英格人只要把他们的码头上的人武装起来就比这个数字高出三倍!”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不高兴。
“不殿下!”特亨多夫地笑容突然变成阴恻恻的模样,“英格人已经走在前头,英格海军占据的优势地位我们连拍马也赶不上,所以……与之争锋争霸,不如跟在英格人喉头,坐享其成!”
“亏你说得出口!”安鲁的大家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他看错人了?
“你要安鲁海军做英格人的跟屁虫?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并不全是!”特亨多夫安鲁席维斯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我是说……安鲁海军必然要经历一段过渡时期,我们要向英格人学习。学习他们的造船技术、学习他们的海战技术、学习他们的远洋技术、学习他们巧取豪夺的技术,等到我们毕业了……”
“哦啦……”奥斯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谈吧。
再说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下船换马,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