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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语焉不明又极为简单易懂的问题令格莱恩阿尔普勒沉默了半分钟,在这短短的三十秒,精明的老人在脑海深处以电闪雷鸣一般的速度思考了所有能够想象得出的权益事宜,并在最后对这些事宜进行了类比,他在得出答案的同时也埋葬了许多人的性命。
“由南方几大门阀共同议定、由格罗·古里安伯爵授意、由南方军情局长亚宁·切尔曼负责执行!”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不明白,他怎么也搞不懂!南方人在想什么?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这些人是闲肩膀上地脑袋太过沉重了吗?他的辛亚利就那么碍眼吗?他的儿子就该成为权利纷争地牺牲品吗?
“亚宁是什么时候与南方门阀走到一起的?”
阿尔普勒状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像他跟那些事和那些人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谁知道呢?不过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是……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南方贵族希求改变自身处境、谋寻生存发展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奥斯卡点了点头,“让我想一想……”
格莱恩阿尔普勒再也不是之前那副欲语还羞高深莫测地样子了。
既然他已出卖往昔的伙伴,那就得那事情做得更绝、更彻底。
“其实您并需要仔细考虑,有些东西人们虽不在意,却极能说明问题!”
“哦?”奥斯卡有些迷惑。
“在第二次卫国战争刚刚打响的时候……”
老人笑吟吟地擎起酒杯。“您注意到了吗?咱们不谈南方集团军群,单说五省联合政府和贵族阶层自行组建的地方武装!计有独立旅12个、独立师27个、每个稍大一些的市镇都组织了团级规模的民众自卫营、每座稍大一些的城市都组织了数量不等的民众自卫军!”
“您在想想791年大暴乱?南方集团军群懒懒散散地打了八年!贵族阶层就躲躲闪闪地藏了八年!之后……”
“暴乱份子摧毁了帝国中央赖以控制南方的地方行政体系!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就是这场动乱最直接的产物!”奥斯卡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阿尔普勒侯爵点了点头,“即便南方贵族在动乱期间遭受前所未有的惨重损失,但动乱结束之后,他们借由您的威势完成了对帝国南方领土的整合和绝对控制!”
“再然后呢?”泰坦亲王有些期待,能够知晓自己如何被人利用也是一件荣幸之极的事。
“然后?”老侯爵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头壳儿。“我们得承认,南方贵族想得深、看得远!对历史机遇的把握近乎尽善尽美!他们最初订立的目标就是一个终极目标——彻底颠覆莫瑞塞特皇朝、扶植一个符合自身利益的新皇帝!只有这样才能令南方人彻底摆脱贪婪腐败无可救药地首都权贵……”
“我就是那个近乎尽善尽美的历史机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甘心地打断阿尔普勒侯爵。
“您只是这个历史机遇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老侯爵似乎打算更进一步地打击头疼欲裂地安鲁家长。
“791年您蒙大赦出狱、教宗陛下给您戴上帝国亲王的冠冕、您与公主殿下在南方山区遇袭、接踵而至地大暴乱、近卫军的作战不利、三世陛下在皇储问题上对贵族元老院的讨伐、您对南方暴乱余党份子的平剿、都林城的皇权之争、北方三巨头地覆灭、阿莱尼斯一世女皇的加冕、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建立、您在维耶罗那巩固根据地……世上没有一蹰而就的事情,是一系列的历史事件造就了当前的历史机遇!它们看似无关,可其间都有必然的联系!历史偶然性只会出现在局部。而历史机遇却能带动整体!”
“你是说……南方贵族集体从一开始就选中了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瞪大眼睛,他觉得这件事有点难以置信。
阿尔普勒摊开手,“还记得咱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给您的暗示吗?您有做一位帝王的一切潜质!”
奥斯卡连连摇头。“我不相信!如果南方贵族真地拥有这样的眼光……”
“等等殿下!您再仔细想想!”阿尔普勒侯爵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血红色地液体荡起旋涡状的涟漪。
“您是当时的安鲁家族第四子、米卡莫瑞塞特公主的小儿子。您地双重身份和高贵的血统足以令人产生这种幻想!造就一位帝王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在多摩尔加监狱那样的地方,如果没有南方贵族集体的维护、光凭安鲁的名头还不足以令监狱里的黑道大佬诚恳地拥戴您!您也许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您还年轻,您没有考虑到黑暗世界里的帮会门阀在南方集中了他们的大部分收益。他们也要塑造您。为着一个还不见得实践于历史的目的!”
老人并没理会惊绝骇然的帝国亲王,他只是自说自话一般说个没完。
“所以说……仔细想想,所有看似不合理的事情都能找到必然的依据!您认为阿尔法三世陛下在加封您为帝国亲王的时候就没人反对吗?您认为这十一年间挡在您面前的绊脚石就合该倒霉吗?举个再简单不过的例子!大海格力斯家族的势力在勃特恩省根深蒂固,他们拥有完全控制维耶罗那的实力!可这样一个历经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大门阀却在一夜之间崩溃瓦解,您以为自己是光明神不成?”
“海格力斯家族是莫瑞塞特皇室的又一条忠狗,南方贵族若想有所进取就必须摆脱大力神的监视!同理可证——所有挡住您去路的,进而挡住南方贵族去路的人……都将被消灭!在您一切的成功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南方贵族集体的身影!您在影响历史,他们就在怂恿、推动您去创造历史,这就是您和南方贵族的关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惊惧地打量着格莱恩阿尔普勒。他知道刚刚,那番话有真有假,可真的成分有多少?假的成分又有多么危言耸听?他并不清楚阿尔普勒是为了保住身家性命合盘脱出,还是为了捍卫南方贵族的利益、化解将由自己发动的大清洗而虚言侗吓?
老人一边摇头一边颇为可惜地打量着桌面上的残羹。“您或许还不清楚,南方贵族集体的眼光随着逐渐明朗的历史机遇越发开阔了!他们暗害了辛亚利,或许……我是说或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什么?”奥斯卡感到一股炙烈到足以毁灭一切的怒火正在心头孕育。
“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的小产看似合理——她受了风寒、每日殚精竭虑、又是第一生产,但您日后可以召来帕尔斯医师仔细问一问。看看女皇陛下小产的症状与主母大人是否一致。帕尔斯医师以用毒著称于世,但他始终没有找到毒引,所以他对这件事只能抱持怀疑,但您得明白其中的奥秘。”
“为什么……为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浑身发抖。他很难相信直到现在自己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
“为什么?问得好!”阿尔普勒点了点头,“皇权更迭!并不只是涉及到两任帝王、两代皇朝那么简单地一件事!我们需要留意与这个新皇帝有关的一切事宜。”
“比方说……”老人有些畏惧地望了一眼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的帝国亲王。“比方说这位新皇帝地继承人就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如果都林之行能像计划上地布置那样顺利,那么阿莱尼斯一世女皇的下台就是注定的事!您已拥有四位正妻。与那位波西斯公主的结合虽然勉强被教廷接受了,但那是利益的产物。在继承人地问题上,最高教廷绝不允许一个拥有异族血统的王子染指神教世界,这件事即使是思想开放活跃的南方贵族也不允许——所以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夫人可以排除!”
“辛亚利呢?”奥斯卡猛地离开座位,他的神情就像一只狂暴的野兽,如果答案不能被他接受。他就要疯狂地择人而噬。
“您指出辛亚利会是法兰的统治者,这是没谱的事情,南方贵族不会信!他们认为安鲁主母的后代必定是未来的帝国接班人,这不太保险,再加上要在当前利用这件事造成您与阿莱尼斯一世陛下的……”
“够了!”奥斯卡咆哮了一声,他用颤抖地手指指向老人的鼻子,“你……和他们!一样都该死!”
“听我把话说完!”阿尔普勒倒像不甚在意生死那样微笑起来。
“安鲁主母的继承人不能接掌由您传下地帝位,而您与卡罗阿西亚,曼努埃尔公主的后代只能入主意利亚,至于薇姿德林夫人,即便她与您结婚也无法让她的儿子拥有继承皇统的说服力。所以……就目前地情况来看。或者说在南方贵族的认知中,与您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都无法孕育能令您的支持者完全满意的继承人。”
奥斯卡的胸膛像铁匠铺里的风槽一样起伏不定,他瞪着眼。手掌按着元帅剑的剑柄。
“这样一来……既然您的首都之行能够解决其中的一位夫人……您别这样!听我说完!”老人的胸口突然抵上剑锋,一直积聚在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涔涔地落了下来。
“您得相信我!即便您从来没有想过害死自己的妻子,可一定会有人为您把这件事做到那个地步,就像银狐阿兰莫名其妙地败北!所以……这样一来……您的正妻里面就会空出一个位置。而南方贵族集体也为您选好了一个合适的皇后,一个能够孕育完美接班人的妻子!”
“是谁?说出来!连带你!再带上知晓这一切的人!我要把你们一块儿送进地狱!”奥斯卡边说边将剑锋缓缓向前探。老人的胸膛立刻被刺破了,他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楚的呻吟。
“您……您还记得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公爵小姐吗?她……她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出落得越发美丽!”
奥斯卡偏头想了想,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要做皇后的小美人儿吗?
“按照……按照南方人的预计,此次都林之行若是能够……能够顺利终结莫瑞塞特王朝对泰坦的统治,那么……那么您将以摄政王的身份领袖军队和……和贵族集体,反坦联盟势必发动新一轮武力干涉战争,您起码需要两年时间才能击败敌人,在用几年时间巩固国内,之后才能称帝加冕……”
奥斯卡紧了紧手上的元帅剑,“接着说啊!”
老人剧烈地喘息,他能感到仍在蹦跳的心脏马上就要触到锋利的剑,刃。“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公爵小姐已经成年了!她天生的美貌和后天的训练足够迷倒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您不会例外的!”
奥斯卡未置可否地冷笑起来,事情听上去实在有点滑稽,南方人就真的那么肯定安鲁大帝能够降临于世,如果安鲁愿意,奥斯卡甚至动起辅佐阿莱尼斯清洗南方贵族的心思……历史不是只有一种可能性。
“您听说过出身霍亨渥伦家族的苏拉特皇后吗?霍亨渥伦家族以盛产皇后闻名于世,您一定听说过对不对?您知道当年地莫瑞塞特皇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皇后送上断头台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奥斯卡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
“当然有关系!”阿尔普勒侯爵急切地伸出手,他按住剑刃。试图阻止元帅剑继续入侵。
“南方贵族在谋求自身政治利益这件事上不止做过一次尝试!上一次就是由那位显赫一时的苏拉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