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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是一时的,斗争是一世的!”特勤处长还是决定必须纠正年轻人地思维。“安鲁自身的发展已经决定这头武装到牙齿的怪物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敲碎历史赋予他地枷锁!要么独立,要么就是向莫瑞塞特勒索权柄。”
“他已经是安鲁了!安鲁还想获得怎样的权柄?”年轻人有点不相信地望向鲁道夫。
“你就没考虑过……女皇陛下若是被迫退位。那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费瑞德子爵下意识地低叫一声。“我是说……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特勤处长的视线离开了年轻人,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地世界。“排除皇室自身的问题,我们只谈安鲁……”
安鲁经历了四百多年的发展。若是确切一点说,这段被血与火填满了的历程是一段完全被战争扭曲了的畸形路线。作为一支拥有无尽战斗荣誉和光辉历史的武装力量,神选战士这一特定称谓的意义早已融入人心。安鲁家族拥有的地域、臣民、以及建筑在战争基础上的上层统治结构和神选战士的信仰体系、骑士体系已经初步具备了单一民族属性,尽管安鲁或者说是水仙人从未脱离泰坦民族范畴。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个纯粹的战斗种族在不断的发展壮大和不断的自我完善自我更新中已经形成了完全不同于泰坦民族属性的精神、意志、生活方式,如果将这些不同于泰坦民族属性的东西再进行深入提炼,那么萃取出来的东西就是安鲁家族对水仙人从身到心的完全控制。
水仙人历来都是一个特定称谓,泛指安鲁的领民。安鲁一直采取鼓励生育的政策,一定年龄内仍未有婚育的水仙女子就要服从军统当局的安排进行婚配,这种强行配给的制度完全违背人性,但很少有水仙人会麻烦军统当局。大量的子弟为水仙骑士团提供了充沛的战争后备资源,与波西斯人的频繁战事和巨大的牺牲也从未令安鲁感到手中掌握的土地和生存资源存在过供不应求的紧张局势,而与之相反的是,安鲁倒是经常出现兵员枯竭、资源紧缺的局面。
从教历六世纪晚期七世纪初期开始,安鲁的夙敌渐渐露出疲态,波西斯这个大帝国的统治基础在内忧外患中逐渐动摇,而安鲁却在边境局势缓和下来之后获得了空前的发展。这种发展归根结底表现为一种质的飞跃。若是安鲁在四百年来始终以抵抗侵略为生存依据,那么从这个时候开始,为生存拓展更大的空间便逐渐露出苗头,并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在安鲁地统治上层和军人精神中蔓延。
水仙郡的人口和水仙骑士团的人数在这个质变时期不断创出历史新高。作为人力资源生存基础地土地已经无法满足人口增长和经济需求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尽管在安鲁地统治者看来,形势固然一片大好!水仙骑士团可以不断扩军来弥补土地资源的枯竭,军人精神和延续四百年的武勋仍然可以通过边境战争获得舒解。但突然有一天,水仙人和水仙骑士被告知。波西斯帝国不存在了!从前那个强大的敌人已经倒下了!在热烈的全民狂欢过后,安鲁和他地臣民本能的冷静下来,他们得考虑,战斗了四百年的水仙骑士和运转了四百年的战争机械能不能停下来!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安鲁以及他所拥有的全部精神、全部理念的存在依据就是战争。若是战争停止了。安鲁也就不再是安鲁,水仙人也就失去了信仰和他们为之生活、为之奉献的全部东西。
东征是必然的!安鲁在这一时期只能把舒解军人精神和解决领内生存压力的矛头指向波西斯人地土地。水仙骑士团欢呼着踏上征途,安鲁的统治机器和整个水仙郡都为梦想了四百年的战争开足了马力,那么从这个时候开始,水仙骑士还是那支被神教教义赋予圣名地正义之师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尽管多数历史学者都认为水仙骑士是在遇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之后才开始发生精神变质,但抱持这种观点的人只是看中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人物制造的历史契机,而忽视了事物发展地客观规律。
从波西斯帝国退出历史舞台的那一刻起,安鲁和他掌握的武装力量就不再是从前那个象征荣誉、象征神明护壁的正义之师!为了生存谋求土地、谋求资源已成为他的唯一存在依据,基于这一点,也就是说从教历燃年年末开始的东征算起。安鲁终于踏上了侵略的征途,而且这一步踏出,就从未停止……直到安鲁王朝著名的维多利亚女皇在晚年的时候才着手整理她和丈夫穷尽两代扩张所得的大片疆域。
“所以……你说的没错!他们是夫妻!”特勤处长似乎对那个词语非常不屑。“他们可能会在某件事上达成共识,但说到根本,安鲁与皇室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分出胜负是迟早的事。”
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不做声了。直到鲁道夫·霍斯的声音再次唤回他的神智。
特勤处长说,“总有一天,不是你死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手里,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死在你手里。当然……前提是女皇陛下选择你做特勤处的接班人。”
“你呢?”费瑞德疑惑地望着鲁道夫。
鲁道夫耸了耸肩,“医师说我的肝脏里面长了个瘤子,恶性的!所以……你是年轻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恶性的瘤子?”费瑞德有些无助地嘀咕了一句。
“你叫它癌也行。”特勤处长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就像那个瘤子根本不关他的事一样。“咱们还有时间!再说人不会得意一世,至少在斯洛文里亚这件事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注定要碰一鼻子灰!”
“谁说的?”费瑞德不信任地反问一句。
“阿兰元帅说的!”特勤处长像平常那样阴狠地笑了起来,连带远处的亲王殿下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小朋友!你这是怎么了?”银狐阿兰带着满脸的关心,他朝小亲王张开双臂。
“感冒?神经衰弱?谁知道呢!”奥斯卡边说边冲近卫军统帅迎了过去。“谢谢您来探望我,要不然我会以为军部的人都死绝了!”
阿兰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小朋友是在恭维他还是在嘲讽他。
“我对军部同僚下了严令,他们不能来探视,也无法得知你的病情。再说你的身体健康并不是你自己的事!你知道在你病倒之后有多少外国公使跑到我那打听消息吗?”
“一定不少!”奥斯卡恨恨地嘀咕一声。
阿兰点头,“尤其是法兰人!一个小时一趟,夜里也是如此!”
“哦啦……法兰人巴不得我去下地狱!”奥斯卡异常气愤。南方集团军群不是吃素的。法兰人对这位泰坦亲王在自己家门口的影响力极为清楚,若说他们不关心地话可没人相信。
奥斯卡拉着老人在小客室里坐了下来,伟克上校亲自给两位元帅端来茶点。亲王殿下的胃口还是很糟糕。他只选择了几块松软的起司蛋糕,倒是阿兰显得很大方。他把每种点心都尝了尝,最后还要了一杯加焦糖地咖啡。
“吃糖对您没好处!”奥斯卡打量着状似异常开心的老元帅。
“别提了!倒是你,你这是怎么了?已经两次了不是吗?”阿兰放下咖啡,他不解地回望小朋友。“习惯性休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再说你还这么年轻。”
奥斯卡抓了抓头。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地像心理医生说的那样?他是受到什么暗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奥斯卡又想了想,可这种事要怎么向人解释?所以他只得说:“我很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又不是休克,听医师说那是由疲劳过度引起的正常生理现象。”
“那就好……”阿兰还是看出小朋友隐瞒了某些事情,但他并不打算深入探讨这件事。
“我这次来探望你是想……”
“灯塔计划已经是自讨苦吃地事情了……我知道!”奥斯卡抢先一步,他就知道银狐阿兰来到这里不会是为了别的,再说阿兰也该针对此事做出说明了。
近卫军统帅下意识地避开了年轻人的目光,他知道这个小家伙越来越不好对付,不过到目前为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没有表现得过于危险,他和安鲁的所作所为都在阿兰能够承受的心理底限之内。
“感谢光明神,还好你能这么说!”银狐貌似平静地笑了起来。
“灯塔计划泄密一事固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但这件事的影响还不止我们必须对保密措施和近卫军的内务纪律进行反思,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做这些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给处于震怒中的西方王国联盟打一针镇静剂,要不然……我担心他们会做傻事。”
奥斯卡摆弄着茶盘里的小物事。他在思考整件事地合理性,阿兰的做法完全不符合他在过去展现出的进攻精神,可亲王殿下却又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题就在斯洛文里亚!”近卫军统帅摆出了一副成竹于胸地样子。“放到从前,巴勒干半岛对于帝国来说只是一块战略缓冲地,它可以阻止波西斯人由海上绕过安鲁进犯我国的东南边疆。可是现在……波西斯人完蛋了,帝国的安鲁也安全了,但英格斯特人和法兰人都看上了这块土地和被它分割的两片水域。”
“斯洛文里亚王国处于地心海和亚德里亚海连接黑海、爱琴海地地理边界上,若是保留当地现有政权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若是有人敢于第一个在巴勒干半岛上挑起事端,那么英格斯特人和法兰人自然不甘屈居第二。他们的舰队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哪怕在那条海岸线上占据几个据点也是好事。可对于第一个人来说……他没有强大的海上舰队抵御外来的武装干涉,也没有足够的军力控制六百公里长的海岸线,这个时候他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多少都有些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奥斯卡点头,不断地点头,阿兰想到的问题自然也是他最担心的事。第一个在巴勒干半岛上挑起事端的人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安鲁没有强大的海军和足以控制斯洛文里亚全境的地面部队这又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可不想用骑士去对付英格斯特人武装了加农炮的战舰,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倒不介意与英格人的老对头西葡斯人分享两处水域的利益,但这件事情若是真正操作起来的话又会异常麻烦,也许要再等十年也说不定。
望着沉吟不语的小亲王,银狐阿兰不禁向对方凑近一些。“小朋友,不是我没提醒你,你得仔细考虑清楚!而且思考一下的话,斯洛文里亚的问题倒在其次!”
“哦?”奥斯卡不解地望了过来,他倒不是怀疑阿兰地话语中隐藏着的深意。而是怀疑近卫军统帅的那一脸真诚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昨天晚上!在你昏睡不起地时候,负责主持军情局日常工作的蒂沃利·哈德雷中将只得向我提交那份紧急军情,因为他地权限使他无法对那份军报做出反应。”
“关于什么?”
阿兰的话音更加低沉。“你的水仙骑士团出现大范围的异常调动,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在波西斯境内向斯洛文里亚方向追加了三个方面军。合计十万人的兵力!”
奥斯卡地眉毛急速抖了抖,他缓缓用手托住下巴,并用一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紧盯着“一片好心”的银狐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