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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这个词来说明一切好了。
帝国公主靠在皇带的床边,就像她刚刚做过的那样,她的父亲睡得很安详,似乎还醒着,因为公主总是觉得父亲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阿莱尼斯想到很多,尤其是父亲生前的种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恨他,恨他的不忠、恨他的虚伪、恨他那公狗一般的习性。
可到头来,他死了!无声无息地死去了,什么都没有带走。
阿莱尼斯环顾了整个房间,最后她的视线又落在父亲身上,一位皇帝又如何?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儿为他送终。他的妻子在人前表演着可笑的戏码,他的大儿子烂醉如泥地瘫在某个男妓的怀中,他的二儿子一定在沙龙里狂欢庆祝,他的臣属很可能做着各种只为他们自己打算的念头。
最后,女儿贴近父亲的尸身,她对父亲说,“我是爱您的,只是看不惯您的一些做法罢了!”
阿尔法三世离开人世的时候一定很恼火,因为他直到这时才放开紧攥着的手掌。阿莱尼斯被吓呆了,她并不知道尸体为何可以移动,但她的精神立刻就被死者手掌中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物体吸引住了。
帝国公主惊恐地拣了起来,她终于哭了!
“父亲!您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回答我啊父亲!”
那枚金扣雕刻着近卫军的微章,那是元帅服上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
教历799年12月24日凌晨1时27分,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敲响了丧钟,再过不久,都林城所有的教堂都响应起来,这个寒冷的冬夜注定被裁入史册。
骑兵在街道上斧驰,他们按照戒严令上公布的内容设置了无数哨所。步军队伍控制了首都的交通,盾牌兵和刀斧手整装齐备,他们占据了各处重要的政府院落,还在所有的皇室宫殿设立临时兵营。这些面目严肃的军人并未制止首都人民涌上街头,都林城的贵族和老百姓混杂在一起,黑压压的人群集中在王者之路的左右两侧,他们燃起通明的烛火。
最后,当汉密尔顿宫顶的黄金狮子旗降到一半的时候。沉寂多时的英雄塔再次燃烧起来,但这一次它却没有得到四方烽火的响应。巨大的烟柱缓缓开入清冷的夜空,最后化为灰飞和风,就像三世陛下的灵魂。
在帝国公主的看护下,皇室书记处负麦丧葬的专门人员为死去的皇帝整理了遗容。
这个时候,距离教历800年还有几天时间,我们知道,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和他代表的一切都已远离这个喧嚣的尘世。
一个新的世纪就要来了,来得就像一场梦。
第十九集 第四章
阿莱尼斯做了一夜的梦,她梦见自己掉进一个拥挤着海蜇的池塘里。在池塘饲养海蜇?真是算了吧,阿莱尼斯也觉得这不合逻辑,可这走梦,她也就无所谓地做了下去。
梦境大概是这样的,帝国公主和她的丈夫在饲养海蜇,海蜇“大而肥”长势喜人,她和她的丈夫就开心的笑。后来事情发生变化了,海蜇长出了有毒的刺须,刺须可以跃出水面攻击人。阿莱尼斯被一根比刺须还大的触手拖进水里,她向丈夫呼救,可她的奥斯卡始终挂着那副讨厌的笑容。
公主殿下被那些飘着绒毛的刺须吓坏了,而肥大的海蜇在互相碰撞的时候还会发出蓝色的电光。刺须并没有攻击阿莱尼斯,这些柔软的肢体缠绕着一个男人,并将这个男人拖到女人的面前,阿莱尼斯瞪大眼睛,她发现这个正在腐烂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戴着皇冠。
“你没事吧?”
公主抹了一把湿淋淋的额头,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奥斯卡看了看窗外,天阴沉沉的,“应该走中午了,若走按照国葬的时间计算,现在该是时候了。”
公主掀开冰凉的绒被,这张床她是再也不想呆了。她的丈夫扶她走到洗漱室,并为她按响召唤侍者的铜铃。侍者鱼贯而入。这些皇室仆从都换上黑色地外套。看上去就是那种令人厌烦地样子。
阿莱尼斯挥了挥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奥斯卡就耸了耸,他看着妻子仔细的洗脸,然后又用一些男人根本不屑于顾的海藻泥敷脸,再洗净那团墨绿色的“变质”物体之后,公主又用富含多种天然物质的保养精华素涂脸。亲王终于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天底下的公主是不是都这样,他只知道他的阿菜尼斯非常在乎脸面。
帝国公主的腹部已经有了结实的隆起,一个健康地胎儿正在成长。奥斯卡在放弃关注妻子的面孔之后就去打量这个胎儿。他自然什么都看不出,只能用复杂的眼光看待这一切。
冷水和各种洁面用品让阿莱尼斯的面容惨白得骇人,她将光裸的后背朝向丈夫,奥斯卡便为她系紧裙围匕的纽扣,然后又像一个老妈子那样为公主拉紧柬腰和束胸。
阿莱尼斯有些疼,也有些气喘,束腰和束胸是男人们为了满足自身的低级趣味和感官享受才被制造出来的,这些烘托腰身和乳房曲线地东西名义上是欣赏女人。实际上是折磨女人。
公主皱起了眉头。男人地手劲儿果然很大。她地乳房因为母体的原因而不断涨大,隆起的肚皮也在束腰的压迫下变得更为突出。
“你确定要这样吗?会不会伤到胎儿?”公主的丈夫有些担心。
“没问题!“阿莱尼斯轻轻喘着,“天底下的孕妇都走这么过来地!”
“真可怜!“奥斯卡吻了吻妻子雪白的颈子。阿莱尼斯转过身,她凝视着自己的爱人。奥斯卡微微一笑,“干嘛这样看着我?“公主回过神,“没什么……”
帝国亲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了!裁缝来过了,他已经把你拿过去的那件礼服改成了丧礼服,我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替你收下了。要试试吗?”
“当然!”阿莱尼斯揉了揉额头,“我估计这个星期都得穿着这身黑寡妇一样的东西了!”
奥斯卡匝了匝嘴,他不喜欢“黑寡妇”这东西,那不是妻子在骂他吗?
很明显,亲王有些不高兴,他又为妻子召进了侍从,侍从将那套黑色的丧礼服高高举了起来,然后将礼服的宽大裙摆完全展开,公主走进裙摆的阴影里,侍从便在这时放下整个裙子、套在公主的衬裙上,最后才为尊贵的女人修饰花边,系紧那些镶嵌着黑钻的宝石纽扣。
“我还要梳头、要做发势、要挑选首饰,你不去忙自己的事情吗?”
奥斯卡无所谓地坐到沙发里,“国葬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停顿下来了,我找不到什么事做。似乎……只有鲁道夫·霍斯还在忙,但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
公主未置一词,地只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上,等待侍女为她打理一切。
伟克·克加德上校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公主戴上玛瑙项链之后他才被允许进入亲王的卧室。
“宫廷方面都准备好了,书记处确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来他要去忙些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与公主到别,亲王殿下径自离开卧室,因为那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耐力,他面对阿莱尼斯的时候只感到难堪、乏力。女人的父亲要杀害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先一步结果了女人的父亲,这种事说出来会觉得很拗口,而且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
奥斯卡在卧室门外的大套间见到了他的红虎军长,他拥抱了形容焦虑的缪拉·贝德贝亚将军。
“给家里的急信发出去了吗?”
“当然!昨天夜里就上路了!”缪拉吞了吞口水,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如果事情真像您形容的那样,我怕咱们的通报会赶不及……”
“住嘴!“奥斯卡猛地按住红虎军长地胸脖。“缪拉!我警告你!没有那种可能!明白吗?没有!”
缪拉只得点头。
“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奥斯卡望了望卧室的方向。“怎样也要等到最初的弥撤仪式结束以后!但我等不到下葬了。明天、或是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得走,要不然家里还不一定有什么变故!”
缪拉坚定地点头,但他又有些担心。“这样一来的话……都林人会怀疑您的,您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候撇下有身孕的公主独自返回水仙郡。”
“我管不了那么多!”奥斯卡冷漠地撇开头,“我对莫瑞塞特家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再说我相信阿尔法三世这个死鬼已经交代得很清楚,鲁道夫·霍斯和银狐阿兰总会让阿莱尼斯得偿所愿,她并不需要我!”
缪拉没再说什么。他只是为统帅打开肯辛特宫的高大宫门。几乎是立刻,这条走廊中所有的宫门全都打开了,奥斯卡穿行而过,在他身后地高阶将校越聚越多。他和他们都穿着笔挺整齐的军礼服,腰上佩着各式长剑。皮靴踏动地板的声音响成一片,这令若无其事的阿莱尼斯公主异常郁闷,她知道她的丈夫已经越走越远了。
天阴沉得骇人,似乎察觉到仪葬的气氛。都林的市民都聚在皇室巡城兵马指定的几个区域。四周拉着警戒线。马上都是手持盾牌和大棒地骑士。
人们从上午一直等到午后。有些是从丧钟敲响时便等到现在,12月地都林说冷也不是太冷,除了无聊,等待地人群并没太多抱怨,他们毕竟失去了一位国主。就像天外的彗星光临穹苍一样,死掉皇帝这种事在一个人的一生里可碰上几次。人们多半是抱着这种心态凑热闹。只有一些活在荣勋和幻想里的家伙才在路边哭闹,说什么“万能的光明神啊!怜悯我主,令我主获得永生!”
阿尔法三世做过的缺德事既不算多,也不算少,反正总有那么几件,但愿万能地光明神会怜悯他,毕竟这位一千多万臣民的君主是被一个本地产的雕花棉心枕头闷死的,说出来可怜极了。
人们左等右等,他们始终没有等到皇帝的灵枢,但他们还能找到上一次、也就是阿尔法二世皇带的丧葬典礼事项书。呃……现在看来,拥有四百多年历史的莫瑞塞特皇室仍该遵循古老的传统,首先是皇室成员与已故陛下的家庭告别仪式,通常在汉密尔顿宫,在苏冯泰尔斯堡的情况也有;然后是近卫军和政府代表,他们要举行一个简短的降旗仪式,军方和政府要推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与皇室成员一同为已故陛下扶棺:再接着,装载皇帝灵柜的华丽马车要通过王者大道,接受人民的朝贺:最后灵枢抵达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那里的大主教会为皇帝做弥撒,然后是各国王室代表和军政要员的告别礼。
至于安葬……这就不好说了!普通人可没法看到这一幕,总之一切都有固定的章程。
莫端塞特皇室的历史决定了它的各种礼仪司职已经极为完善,即使皇帝逝世这种大事也难不倒书记处的老祭礼官。老祭礼官在听到丧钟的时候便已穿戴整齐,他早就在盼望这一刻,不为别的,这只走他的工作。
祭礼官这个位置很特殊,西大陆最主要的君主国家都有类似的官职,可泰坦莫瑞塞特有些不一样,担任祭礼官的并不确定是一个人,有时会是一个世代为此服务的家族。
里宾洛普十一代侯爵,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就是阿尔法三世的祭礼官,是由专业为皇室处理祭祀和所有丧葬问题的里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