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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利亚人疯狂的冲了上来,但登上楼梯的士兵却接连滑倒,倒下的士兵挣扎着爬了起来,如果不将吊桥放下,那么他们的命运无疑和楼下被乱刀分尸的泰坦人一样惨。
西尔擎着一支火把,他笑吟吟的望着倒满一地的松油,如果真像将军说的那样,自己可以被追赠帝国勇士奖章,那么就代表着他的老父和弟弟再也不用交税!这笔生意划得来!
突然!整座敌楼剧烈的燃烧起来,那冲天的烈焰就像神诞节时的烟火。
“敢死队完了!西尔老大哥和他的战士们都完了!”正在向要塞接近的战士方阵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像西尔一样,大部分的战士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进攻别人家的城市,可军人不习惯问理由,他们只懂得服从命令,尽管对杀人放火没有概念,可当牺牲出现在他们身边时,当从前的战友全身喷火的从敌人的要塞跌进护城河时,他们愤怒了,他们盲目了,他们是军人,一点点仇恨、一点点怒火就足够令整个团队丧失理智。
“杀啊!杀光这些意利亚人!给西尔老大哥报仇!”不知是谁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杀!”泰坦的整个阵营都愤怒了!
箭雨呼啸起来,燃烧的滚木砸落下来,山地战士的哭喊和怒吼响成一片。吊桥放下了,但围绕城门的争夺仍在继续,汉伐斯立德要塞的城防司令将整整一个团队都堵在了城门口,敌楼的陷落出乎他的意料,泰坦的山地战士多得令他难以接受,条石和沙袋已经运不上来了,他现在只能用人命和尸首来填补就要陷落的城门。
火光映红了天边的启明星,妖异的星光闪烁着人们从未见过的血红。撕杀的双方祈求着远天上的同一个神明,他们的口中念颂着一样的祷词。光明神似乎不忍看到这一切,所以他干脆不予理会,任由士兵将刀枪刺入对方的身体,任由火油燃烧子民的身躯。
这是战争,战争的双方都无法得到神明的救赎。
攻城梯被整个掀翻,山地战士惊叫着砸向城下的人群,他们有的很幸运,战友的身体承接了他们的重量,可有的就倒霉透了,他们直接砸进战友竖起的长枪。
箭雨的压制仍然十分厉害,山地战士不得不将盾牌顶在头上,但登城仍在继续,总会有人幸运的摆脱攻击,他们成功的翻上城墙,可这并不是结束,意利亚人十倍二十倍的扑了上来,登上城墙的山地战士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他们痛苦的撕杀,并痛苦的死去,也许他们满腹怨言,但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西尔维奥准将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滴落的汗珠,说真的,这种场面他也没见过,他紧张极了,他害怕极了,他害怕又一个小队在城墙下消散,他害怕又一个中队成为填补城门的尸骨。
“不能这样了!”准将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他的军团在各自为战,负责攻击城门的正在攀墙,负责攻顶的却不断消耗在城门。
“所有中队以上的军官都必须站在队伍的前面,一师师长组织敢死队,必须冲出城门。”
命令很快就传到接敌第一线,师长终于找到了他的团长,团长也联络上他的队长,一支又一支的敢死队被挑了出来,长官们全部冲上锋线,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
城门内侧的意利亚人正在退却,其实他们一直在退却,泰坦人将带尖刺的盾牌排成一列,盾牌的后面不是刀斧手,而是清一色的弓箭手,高大厚实的硬木盾牌挡住了刀枪和飞斧,弓箭手在盾牌后不断开弓。锋线上的抵抗终于弱了下来,当盾牌手感到压力一轻的时候,敢死队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领头的是一位上校师长,他手持一把骑士剑,像疯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叫嚣。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师里面最后的一支部队,他们必须冲出意利亚人的封锁。
伤者被战友踩在脚下,用同伴的尸体抵挡箭矢,前锋不断的左冲又突,身边的一切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不断涌入城门的山地战士接替了战友的位置,可瞬间他们又被敌人的刺枪给压了回去,弓箭手被挤出城门,盾牌也被扔在一边,只有刀斧在互相撞击,只有人体在相互搏斗。
泰坦的战士们突然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城门后的开阔地了,通往城墙的阶梯就在他们的身侧,可这时他们却听到前面传来悲切的呼声。
“师长牺牲了!师长牺牲了!”
“他被意利亚狗子挑在枪头上!”
战士们刚刚放开的心怀又紧绷起来!他们就要胜利了不是吗?可意利亚人竟然杀害了他们的师长,而且还不放弃对他的侮辱。
“把师长的遗体抢回来!”
“抢回师长!”
泰坦的战士又一次愤怒了,他们大声叫着师长的名字,没头没脑的向敌人发动悍不畏死的冲锋。
“冲进去了!”泰坦帝国近卫军第八军区第二军的参谋长兴奋的搓起手。
“恩!是啊!进去了!”西尔维奥准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能力和前途都被一道城门验证了。“命令!全军压上!二师清扫城墙,一师残余部队巩固城门,三师的骑兵团向要塞纵深扫荡,告诉三师师长,扫荡的步伐可以放慢一些,我们不介意多收集一些俘虏。”
参谋长了然的点了点头,俘虏是一种值得炫耀的战争资本,他们第二军扬眉吐气的时刻就要到了,这位将军拜别军长,他亲自带着传令兵向锋线赶了过去。
西尔维奥则慢慢的踱出树林,汉伐斯立德要塞已经是他的了,他的战士很快就会冲上城墙,把那些意利亚人一个一个的扔下来,就像他们刚才对我们做的那样。
西尔维奥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部队不断的涌入城门,他的突袭成功了!一张帝国皇帝亲自签发的嘉奖令已经落在他的口袋,也许帝国勇士勋章也会落进腰包,不过……等等!
“你们停下,担架上的是谁?”准将截住了正在撤往森林中死伤聚集点的几名士兵。
“将军,是突击队的西尔队长,我们从护城河里将他捞了上来。”
西尔维奥从马上跳了下来,西尔!他从小就认识!西尔一家为西尔维奥的父亲捕猎,这个孩子的名字还是跟随自己的姓名的,在刚刚入伍时,西尔就充当准将的随从。
“西尔!你还好吗?”准将已经认不出那个高大健壮的山地战士了,这位突击队长被火烧得缩小了好几圈。
“勋……勋章……勇士……”
“是的……勋章!”西尔维奥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的眼里涌出泪水,“老伙计!没错!是帝国勇士勋章,你的家人会因而得到土地、荣誉,你的父亲再也不必为冬天上山狩猎而烦恼了!西尔,给我活下去!你这家伙会是一个小财主!”
“活下去……”西尔痛苦的呻吟着,他已经对生存不抱希望了,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身上散发出烧烤死尸般的恶臭。
“是的!活下去!”西尔维奥放开了老伙计的手,他将自己的将军配剑压在了西尔的胸口。
“转告军医官,”准将向抬担架的士兵命令到,“如果救不了这名即将获得帝国勇士勋章的战士的话,这把剑就会斩下他的头颅。”
西尔维奥目送着这队战士走向森林中的死伤聚集点,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他惊呆了!负责战场卫护的预备队员抬着无数担架正经过他的身边,他置身在一片凄惨的呼号之中。
“将军!我们胜利了吗?”一个断去手臂的战士在向自己的统帅敬礼。
“将军!我杀了四个!”一个年轻的士兵紧压着就要流出伤口的肠子,他的脸上写满自豪。
“将军……”
“将军……”
每一个经过西尔维奥的士兵都拖着重伤的身躯向给他们带来胜利的统帅敬军礼。
西尔维奥嚅囔着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脸色发白,指甲已经刺进手掌。
“传令兵!”
“是将军!”
“我改变主意了!”西尔维奥边说边为一位重伤昏迷的战士盖上了自己的披风,他感到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恶魔的爪子在疯狂的撕扯他的咽喉!
“命令第三师带上火种,我不想要汉伐斯立德,我现在只想让它燃烧!”
清晨,朝阳一如既往的洒下绚烂的霞光,在这雾蔼一般的光晕中,泰坦军人高高的举起了屠刀。
“不愧是神选的战士!”外务大臣底菲·勒穆斯侯爵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亲王抖了抖手中的战报,“代号为‘布拉利格的春天’的行动已经进行了七个小时,没想到水仙骑士团的两支万人部队竟向前突进了四十公里!他们甚至还冲散了两座军营。据战报上说,他们连一点象样的抵抗都没有遇到。”
奥斯卡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也许这次行动根本就不必使用水仙骑士团。”
底菲·勒穆斯侯爵摇了摇头,“近卫军已经很久没有经历战争了,军部这样做无非是想增加胜算。”
“如果西方王国出面干涉怎么办?”奥斯卡不想给对面的老人增加筹码。“连我都知道意利亚和法兰王国是坚定的盟友。”
老外交官这回终于坐直了身子,“是的,法兰王国一定会出面干预,但至少他们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因为谁都知道,十个意利亚也不是泰坦的对手,而且这次军部还动员了水仙骑士团参战,这进一步表明我国皇帝坚决打击对手的决心。”
“哦……”少年恍然大悟!“你们是在利用水仙骑士团的威信震慑那些极不老实的西方王国。”
“不!殿下!不是‘你们’,而是‘我们’”!老侯爵纠正着小亲王。
“是的!我们!”奥斯卡点了点头。“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外务大臣看了看时间,“没错殿下,我们要去迎接意利亚来的客人!哦年轻人!帮我一把!”
奥斯卡帮助吃力的老侯爵站了起来。
“阁下,说真的,我们的军队正在人家的国土上作战,我觉得现在自己做的这些实在是太荒谬了!”
“殿下,我只能说……习惯就好!”
奥斯卡怔了怔!“呵呵,好象最近还有人跟我这么说过,同样是欺骗,但我还是乐于接受前些日子的那种。”
外务大臣拖着少年的手行出米达丽宫,当他看到镶有意利亚王室图腾的马车已经停在宫前走道上时不禁叮嘱了少年一句。
“小家伙,就像我教你的那样,可别说错话喽!”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怎么习惯欺骗的人都是一个口吻?缪拉是这样,这位老侯爵也是这样!少年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自己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变得习惯这一切的!
意利亚王室马车的车门被仪仗骑士打开了。
少年立刻就将灿烂的笑容堆在脸上,“远从意利亚曼驽埃尔王朝而来的客人们!泰坦帝国亲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谨代表他的祖国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带来了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对您们最真诚的问候!”
“杀!杀光这些狗子!”一名伤兵在大篷车上向跪满一地的俘兵大声叫骂着。
西尔维奥准将统帅的第八军区第二军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将战俘搜拢起来,并开始了有计划的屠杀。
正像西尔维奥命令中形容的那样,汉伐斯立德正在燃烧,山地战士砍伐了粗壮的树木,这些树木被堆积在要塞的城墙下面,当城墙的砖石被烤得松软的时候,这座要塞便会轰的一声塌向地面,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