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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失去海姬。
也因为,我的神识感应到了大堂外剑拔弩张的杀气。隐无邪已经透露了不少内幕,如果我拒绝,多半没什么好果子吃。
“旅途劳累,林供奉早点歇息吧,一切有影流为你安排!”隐无邪大笑,拂袖而去,丢下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不仅仅是影流。”
直到婢女领我们走进客房,我还在思索隐无邪最后的一句话。
关上门,放下一重重繁丽地卷帘、纱幔、绡帐,甘柠真看着轻轻摇晃,迷光闪烁的珠幔出神。许久,才蹙眉道:“隐无邪到底想做什么?”
我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猛灌了几口。这里虽说是客房,却是由洞窟改建而成。四壁明净,纤尘不染,珠帘晶案,冰璎玉珞。两张天然的水晶床榻上,覆盖着鸳鸯戏水的朱红被单。顶壁嵌着一颗夜明珠,照得绣被上的鸳鸯鲜亮得似要游出来。
“他会不会是清虚天暗插在罗生天的内应?”放下茶壶,我抹去嘴边的水渍,猜测道:“只有清虚天,才会想要破坏罗生天和魔刹天的联盟。”
“也许吧。不过我想不出清虚天有哪一派的势力,可以大到让罗生天十大名门的掌教成为内应。”
“这倒是。听隐无邪最后的口气,似乎他背景不小呢。”
“隐无邪担当影流掌教有几千年了。如果他只是一枚暗插在罗生天的棋子,那么在他背后布局的,要有多么长远的目光和多深的机心?凭我的直觉,隐无邪背后的势力一定大得惊人。无论是清虚天,还是罗生天、魔刹天,恐怕都没有这份布局的能耐。”
“那还能有谁?”
甘柠真沉默不答,手指拨弄着灰色纱幔上的缀珠,指尖微微颤栗。
“林飞,这是一局棋。”甘真不安地道,侧脸被珠幔的阴影笼罩,声音仿佛也被阴影吞噬:“你、隐无邪甚至整个罗生天也不过是几只棋子,被人操控。棋局已经开始,谁也不能抽身而退了。”
愣了许久,我忽而冷笑一声。棋子?我林飞可不是任由摆布的人。日他***,就让老子从夺回海姬开始,放开手脚,在北境闹个天翻地覆!
摸了摸怀里的七情六欲镜,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在冷笑,一个藏在内心深处,我从来不曾了解的自己。
正文 第十册 第八章 他乡遇故知
第十册第八章他乡遇故知
位于罗生天的西南。离得很远,就见到满山蝴蝶盖,色彩鲜艳。在紫蓝色的晨光中,一双双蝶翅拍抖出千变万幻的绚丽图案。
天色虽早,但附近的桥面上已是熙熙攘攘,飞奔着无数麒麟,都是一些前来看热闹的人。万顷碧波上,飘荡着几千只浮坪,叫卖声不断:“上好的双麟芝,上好的夜光芝!要买趁早,不买后悔!长春会一旦开始,价格翻倍!”“烈日当空,您是否觉得口干舌燥?甘甜的珍珠泉水富含人体必需的各种灵丹妙药。一万两银子一壶的珍珠泉水,让您从此踏上自在天之路!”
一座摆满水晶瓶的浮坪上,甚至还有几个锦袍大汉,击鼓高歌:“喝了咱的水哟,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水哟,滋阴壮阳不长痘;喝了咱的水哟,见了魔主不磕头!”
“终于到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拍胯下的绞杀,在白玉桥尾停下,回头看着隐无邪,不觉心中好笑。
隐无邪站在一片浮动的阴影上,华贵的黑丝袍随风轻扬,散发出浓郁的香。这一次,我还是没看清他的脸,因为整张脸被厚厚的白粉覆盖,嘴唇涂得血红。随从的几十个影流护法、长老,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知道自己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只是脸上的粉少一点,衣染的薰香淡一些。没办法,隐无邪说罗生天的十大名门崇尚华丽奢靡之风,男人也要涂粉抹香,一展风流。在长春会这样的名门聚会场合,更要刻意打扮修饰。而我身为影流供奉,不得不入乡随俗。
甘柠真倒是没有取笑我,不过龙眼鸡没放过我。从麒麟上跳起,小眼凑到我眼前,幸灾乐祸地道:“唔,小飞飞今天更丑了,嘴唇红得像猴子屁股。”
“闭嘴,你他妈一路上都说了几千遍了,有完没完啊!还有,别把口水滴在老子的衣服上!”我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暴栗,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高冠木。宫带金绦,织金暗云纹的乌袍又轻又滑,飘飘如云,颇有点长老的高贵风采。
阴影飘掠,隐无邪以一个优雅洒然的姿态,闪到我身边,低声道:“千万记住。长春会上不要说粗口。也不要忘了注意仪表、姿势。”
我潇洒地一抖袍袖:“要装高雅嘛,老子明白。”
隐无邪苦笑一声。再越过十多座玉桥,行到蝴蝶岭脚下,前路就被封锁了。几个身穿雪丝印花罗袍地人站在一座驿站前,占守住了桥面,个个光华耀目。抹脂涂粉,胸口右侧用金线绣了一轮绽射的太阳。
我早已得到隐无邪提醒。他们是大光明境的人,负责守卫蝴蝶岭。长春会期间,除了十大名门和一些特邀嘉宾外,其余人不得入内,只能在外围远远观摩。
我催动绞杀,不紧不慢地到了他们跟前,屈下食指,醒目地亮出佩戴的墨玉扳指。指上的墨玉扳指呈菱形,中心有一滴深黄的沁色。正是影流长老的标识。身为十大名门,在罗生天有许多特权。比如可以不必乘坐麒麟,不必交纳养桥费,购买浮坪上的食物还能打折。
“请。”大光明境的人让开路,不卑不亢,从容的风度里流露着一丝高傲。
隐无邪笑呵呵地向每一个人打招呼,全无半点掌门架子。他地人缘极好,大光明境的弟子虽然气度轩傲,但看到他,脸上也浮出了笑容。“老隐,老隐”地亲热称呼他。
“大家辛苦了。长春会期间。职责重大啊。不过也只有派中的精英,才会被委以守卫蝴蝶岭的重任。”隐无邪随意的几句话,说得这些大光明境的门人眉开眼笑。顺手接过一个影流护法递来的包袱,隐无邪塞到为首地大光明境弟子手里:“李护法,好久不见了。一点一线峡的土特产,可别瞧不上。”
对方拿过沉甸甸的包袱,露出会心的笑容,目光一扫四周,凑近隐无邪,耳语道:“老隐,前几天我无意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脉经海殿要捧眉门入选第十名门。我听我们掌教的意思,似乎非常不赞成。嗯,就在前几天,掌教还和牵机派的掌门牛郎就此事密谈了一次。”
隐无邪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李护法,多谢了。”
“甘仙子?”姓李地护法瞥见甘柠真,惊讶地叫起来。又看看龙眼鸡,狐疑道:“这位也是影流的门人吗?”
“他们是我特邀前来观摩长春会地嘉宾。”隐无邪笑道,李护法哦了一声,不再过问。按规矩,各派掌教可以邀请三位贵宾参加长春会。
这时,一座浮坪飞快从远处靠了过来,最前头站着一个脸涂白粉的干瘦小老头,手捧一堆花花绿绿的刺绣,冲我嘶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长春会纪念版的手工刺绣,绝对值得珍藏!限量抢购,买一送一!”拼命朝我挤眉弄眼。
我目瞪口呆,旋即掠上浮坪,一把抓住小老头的肩膀,激动得双手发抖:“鼠公公!怎么是你?海姬呢?”
“少爷,轻点轻点,老奴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你的龙蝶爪啊。”小老头龇牙咧嘴,疼得甩动肩膀。他正是如假包换的鼠公公!不过剔光了胡子,脸上又涂了砖层厚的脂粉,要不是他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还真认不出来。
我松开了他,虽然有满肚子疑问,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鼠公公向后努努嘴,我这才看到,浮坪后还蹲着一个女人,膝横嵩杆,头戴笠帽,墨绿色地面纱遮住了脸。
“没良心的小色狼,只记得海姬。枉人家日思夜想地念着你。”妖媚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得小弟弟蠢蠢欲动。我兴奋地大喊一声,向女人直扑过去,刚要来一个热烈的重逢拥抱,乍然缩手。
女人吃吃地笑起来,高耸硕大的乳峰向前一挺,挑逗道:“小色狼。名头比过去响了,胆子可是变小了哦。”
我咽了口唾沫,目光勉强从她胸前凸出的两点移开,讪讪地道:“总有一天,老子要摸遍你全身。”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鸠丹媚,你没事真是太好啦。自从魔刹天一别,我一直在担心你。”
鸠丹媚抛给我一个久违的媚眼:“小色狼,嘴巴倒是比过去更甜了。对啦,我可对不住你,没护好海姬。”
“这件事等会再说。你们跟我来。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们。”我略一沉吟,跃上玉桥,对盯着我们的隐无邪道:“这两个是我失散地朋友,我要带他们一起走。”
我的口气不容置疑,隐无邪犹豫片
近大光明境地李护法,低语了几句。后者看了看浮和鼠公公。爽快点头。
在我地嘱咐下,随行的影流门人递上两件黑丝袍,给鼠公公和鸠丹媚套上。甘真见到他们也很欣悦,只是当着影流众人的面,不便多说。鸠丹媚肆无忌惮地跳上绞杀,坐在我背后。对我脖颈轻轻呵气:“小色狼,和仙子待了这么久。有没有把她勾搭上?”
我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三个美女陪伴的美妙时光。我让绞杀放慢速度,和甘柠真刻意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向鸠丹媚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日一别,她和海姬、鼠公公先在魔刹天躲藏了几天。后来因为我和甘真主动现身,引走了夜流冰地追杀,她们也就有惊无险地逃到了蛤蟆谷,在那里暂住了一段时间。本想和我、甘柠真会合,但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再后来,听说夜流冰被我打伤,我和甘柠真安全脱身;又风闻妖怪们即将封锁魔刹天所有的天壑出入口。万不得已,鸠丹媚几人才先行离开。在海姬的提议下,一起前往罗生天的脉经海殿作客。
“没料到,脉经海殿的殿主海妃听到了一些你和海姬的流言蜚语,便当堂质问海姬。”鸠丹媚贴过来,嗅了嗅我发际上抹地花油,腻声道:“好香,真想亲你一口。嗯。你猜海姬怎么回答?她说非你这个小色狼不嫁。嘻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海妃大发雷霆。不但把海姬软禁,还把我和鼠公公赶出了脉经海殿。你这个小色狼,迷得海姬对你死心塌地。当初要不是我强拉硬拽,苦口婆心地向她解释我们只会变成拖累你的包袱,她还死赖在魔刹天不肯走呢。”
我听得心情激荡,一时悲喜交加。海姬对我情深意重,我也不能辜负了她。鸠丹媚续道:“我和鼠公公可就惨了,流落罗生天,被迫昼伏夜出。本想找机会把海姬救出来,却听到她要嫁到沙盘静地的消息。我一想,你听到这个消息定会赶来,不如干脆等你一起商量。便和这只老鼠偷了一座浮坪,在蝴蝶岭附近做起了商贩,果然等到你啦。”
“偷?”甘柠真疑惑地插问:“浮坪归各大门派所有,看守严密,你们怎么偷来的?”
鸠丹媚咯咯荡笑,胸前波涛汹涌:“你要说抢也行。嘻,什么高贵罗生天,见了女人还不是一个德性?我半夜偷偷爬上一座浮坪,迷得那个家伙团团转,再杀他夺到浮坪,干得干净利落。”
我直叫辣手,以鸠丹媚的妖娆火暴,正常的男人还真抵抗不了。这个妖女地胆子也够大,在罗生天都敢杀人夺货。虽然她说来口气轻松,我还是清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