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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师妃暄令人陶醉的笑容,我却是镇定自若的笑道:“师小姐盛情约在下前来,在下又则能迟到唐突了佳人呢?”话音落下的时候,我也是恰好走进了凉亭,坐在了师妃暄的对面。
师妃暄淡淡的笑了笑,道:“龙兄以后还是称呼我‘妃暄’吧,而我则是称呼龙兄‘天笑’如何?妃暄觉得这样才是朋友之间应该的称呼呢。”
我点头答应道:“妃暄由此提议,在下又怎敢不从,能够与妃暄成为朋友不知道能让天下间多少男儿羡慕,如此美妙之事在下求之不得又怎会拒绝?”
师妃暄仍旧是淡淡的一笑,清眸中闪过浅浅的羞涩,站起身来,向我说道:“天笑能陪妃暄到竹林中走一走吗?自妃暄离开净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竹林清晨弥漫的清香了。都怪这个乱世,才使得妃暄不得不离开净斋,离开师傅,离开我自己向往的那种宁静的生活,我想妃暄现在所向往的生活也是天下的老百姓都向往的生活,真的想早日结束这个乱世,还给他们也还给我自己一片宁静的天空。”
呵呵,师妃暄就是师妃暄,不愧是慈航静斋培养出来的出类拔萃的人才,才一上来就给我连销带打来了一个下马威,更是懂得利用周围的一切可以利用的环境,在做出楚楚动人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杀伤力,尤其是对那些年轻气盛的青年豪杰具有震撼的效果,可是碰上的是我龙天笑,才不会轻易的上你的当呢。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道:“呵呵,妃暄生活态度在下可是不敢苟同。宁静只不过是运动的一种停滞的表现罢了,而并不代表它是一种必然。妃暄不见周围这些生机勃勃的翠竹吗?他们正是经过了一个漫长冬季的于寒冷的抗争,方能如此骄傲的翠绿。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太平盛世之所以变得难能可贵也只有经过漫长的让人痛苦的乱世的洗礼方能铸就,万事都它自己的发展规律,一味的拔苗助长反而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
师妃暄听的一愣,凝视我的笑容凝固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的迷茫,然后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喃喃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这是意味深长令人回味无穷呢。没想到天笑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都是如此的饱含禅机至理,天笑似乎对我禅宗的意理深有研究。”说完,两手恣情的背在身后,身体微微的向前一挺,将她美好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轻轻的扭过头,醉人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秀眸中泛着这连连的异彩更是荡漾着些许让人萌动的韵味,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让人难以逃避她的问题。
还好我现在对美女的免疫力不错,否则单单是这一个醉人的模样就足以打的我丢盔卸甲了。我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淡道:“说不上深有研究,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师妃暄灿烂的笑了笑道:“是吗?呵呵,妃暄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与自己一起谈禅论道的异性朋友了。可否向天笑请教一个让妃暄感到迷茫的关于禅宗的问题吗?”
看了看身边娇态惹人的师妃暄,我应声道:“当然可以,妃暄请说便是,若是我的答案谬以千里的话还望妃暄到时不要见笑才好。”
师妃暄向我嫣然的一笑,问道:“释迦牟尼初生之时,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当时天笑若是在场,会如何做?有三个答案可以选择,分别是:顶礼膜拜、沙佛喂狗和一笑置之。“
我听后淡淡的一笑,答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曾听人说起过,当时心中也向妃暄一般丝毫不知其所言,可是就在我刚刚路过佛心大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门前有一个石柱,上面刻有‘人人皆可为尧舜’几个字,心中登时豁然开朗。
其实禅宗最重要的就是要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佛殿前的柱子上也刻着人人皆可为尧舜之语,自然人人皆可做释迦,成佛是没有外在的路的,有了释迦牟尼,害得人人去拜,失去了本心,天下也就不太平了,天下间有了佛祖的‘惟我独尊’,人对自己内在的本心也就失去了确信,也失去了自尊。愚昧之人每天便只知道去膜拜佛祖,祈求保佑,这实在是和佛祖的本意相违,大错特错了,这样的人也得不到什么保佑,否则天下间人人拜拜佛就能得到佛祖保佑,那这世间哪还会有什么祸事!记得昔日达摩祖师东来,梁武帝问他如何是圣谛第一义,达摩却说:“廓然无圣。‘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佛祖,哪里有什么第一义!世人认为世间有佛,但佛学大师却认为世间无佛,可见人们对佛法还是理解有误。”
师妃暄此时显然已经听出了兴趣,眼中异彩闪烁,若有所思却有兴致盎然的问道:“后来呢?”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后来梁武帝又问达摩:”面对朕的是谁?‘只要达摩说自己属于佛门的任何人,譬如弟子、大师等,就得承认有佛存在,谁知达摩回答说:“不知道。’人既有在世作为具体人的一面,也有超世作为一般人的一面,达摩不知梁武帝问他哪一面,自然回答不知道,而梁武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会做一些修建寺院的表面功夫,真正的佛法他是不懂的,对于他来说,达摩的回答有悖常理,实在无理;对于达摩来说,梁武帝却是没有悟性,因此,只有不欢而散,后来达摩便去了江北嵩山少林寺,面壁了九年。”
一道灿烂的精光在师妃暄的眼中闪过,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露出惊喜的神色,看着我像小儿女一般天真的说道:“妃暄现在似乎亲身的体会到了达摩祖师的那种超凡的禅境,呵呵,飞旋也知道天笑心中的答案了,不过妃暄还是想听天笑自己说给妃暄听呢。”
我淡淡的说道:“顶礼膜拜固然不对,但杀佛喂狗也不尽然,这样破除人们对佛祖的迷信确实没有错,比顶礼膜拜的做法是高了一层,但这种做法太执愚,太计较佛祖的存在了,也属于动心,境界还不算太高,依我看,一笑置之是最恰当不过的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佛祖,何必去拜他杀他呢。”
师妃暄听我自己将答案说给她听之后,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是这幸福的韵味并没有驻足在她灿烂的笑容中,我还未来得及回味,它便悄悄的溜走了,可是我心中仍旧是兴奋不已至少可以肯定师妃暄不管站在那个立场,但是对我个人还是蛮有好感的,嘿嘿,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换一种身份陪伴在我的左右。
师妃暄见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又在我看向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的“坏意”,心中一甜,秋眸中蒙上一层羞涩,然后白了我一眼,用婉转动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意淫“天笑的论证真是精辟,嘻嘻,妃暄也是在天笑的启发下才得到这个答案的呢。”顿了顿,看了看我微笑着说她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然后也不理我这个当事人同不同意径自问了起来:“假如天笑于某一风雪天行路,却仅着一件单衣,饥寒交迫卧于雪地之中,眼看就要冻饿而死,此时却有一位妙龄少女经过,此女花容月貌,娇媚动人,而且她自愿施舍肉身供天笑取暖,天笑在这生死关头将如何做?仍然有三个选择:抱她取暖、冷静拒绝和强行奸淫。”
我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妃暄好不讲理,明明说好是一个问题的怎么又向我提出了第二个?是不是知道我一定不会拒绝妃暄呢?唉,没想到人见人爱、天真动人的师仙子也懂得耍赖。”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她。
师妃暄却是出乎意料的玉脸一扭,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同样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神颇有狡黠的意味与得色。此时师妃暄所流露的绝对是另外之中超脱现实的天真的美,与她以往呈现在人们面前的那种神圣不可侵犯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在一起谈天说地,畅所欲云,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亲近的意愿。看的我有些痴迷,微微的愣了一下。
师妃暄见我一直都盯着她看,脸色微红,有些羞色,干咳了一声向我微嗔道:“天笑在看什么?还不快回答妃暄的问题,休想搪塞过去。”
我无奈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却见师妃暄却是满脸疑惑不解的望着我,立时恍然她并不知道我这个动作的含义,于是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可以与妃暄刚刚所问乃是同出一炉,应该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怪不得妃暄会耍赖多问了这个问题,呵呵,我就当妃暄问的是一个完整的问题好了。
禅宗有两种最为重要的心境,我刚刚所说的乃是其一,而这个问题所要回答的就是另一种,平常心。其实禅宗讲的是平常心,也就是自然之心,如果你努力的去追求某一种东西,也就是失去了自然之性。你在风雪之天,眼看就要冻死,这时有人让你取暖,你当然不该拒绝,这与对方是男是女无关,即使她是女人,你也要保持平常之心,不起杂念,只用她取暖便可。平时经常听人说什么壮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其实那实在是有些执愚了!你快渴死的时候,有水喝就该偷笑了,哪还能管那是不是盗泉之水,那更和人的品德节操联系不上,你快饿死的时候,有人能施舍你食物,你要是推三阻四,那不是傻子吗?其实这都是同一个道理!关键就是我们要保持一颗平常之心,有女取暖而不起淫亵之意,这就足够了!禅宗也不会教你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鬼话!你若是不接受而闪避,那便是心有杂念,也便俗了,这样就失去了平常之心、自然之性,进入了歧路,正所谓:无心就是道,有心就入魔!“
看着师妃暄入神的神情,我接着说道:“而现在有些佛家的高僧却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纵容去怂恿,更是妄图去求涅磐、证菩提可见是多么的荒谬。达摩祖师教我们莫要做作,世上原无生死可怖,亦无涅磐可得,更无菩提可证!你要是去证菩提,就被证菩提之心抓住了,也就得不到自由,你若是去求涅磐,便被求涅磐之心抓住了,也得不到自由。求涅磐、证菩提本来是为了超越现世,结果反而被现世的追求所束缚,因此在禅宗看来,只有无事之心,平常之心,才是真正的禅境,正如天皇所说: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无别圣解。因此禅宗中人最忌违反自然之道,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意动强行的灌输给他人,这样一来自己心中的那颗平常心也就不再平常,更不自然,更不要说什么跳出三界,超脱终生,追求天道了?”
以师妃暄的聪明慧智怎会听不出我是在借回答禅理之机暗慈航静斋枉自尊大,意图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他人,通过假造声势来达到目的而不是通过自己的真正实力取得的。师妃暄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似有所悟又似在故意的回避,但是很快的,她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而我则是心中一叹,直到我这番话虽然已经打动了她,但是却没有撼动慈航静斋在她心中的地位。
师妃暄的笑容依据灿烂,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却是有些虚伪,不,其中还有一些他人所不能探之的痛苦。只听她轻声道:“多谢天笑刚才对禅心精彩的诠释,使得妃暄受益无穷。妃暄还有一是不明,呵呵,天笑不要误会,妃暄不会再问有关禅心的问题了。”
我也同样微笑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妃暄请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