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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无双直接把小绿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小绿一点知觉也没有,加上今天,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还开了一场几乎没有停歇的演唱会,人基本是昏过去了。
安顿好小绿,我们就站在无双的房里不走,无双看了我们一眼奇道:“你们干什么?”
我笑眯眯地问:“今晚你睡哪?”
然后我们一起看他,不说话。
无双一愣道:“我……”
我们同时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睡客厅。”
我们同时满意地点点头,阿破警惕地看了无双一眼问我道:“用锁门吗?”
我意味深长道:“靠自觉吧,反正他有钥匙。”
无双郁闷道:“你们干吗把我当色狼一样防着?我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小慧道:“你见过那些美女能跟小绿比吗?”小慧温柔地看着熟睡的小绿,喃喃道,“她很快就会成为全中国最美丽的女人。”
无双举手道:“怕了你们了,要不我跟阿忆睡一张床?”
我忙道:“我可没跟男人睡一起的习惯。”
无双想了想,嘿嘿坏笑着看向小慧,道:“那你是女的吧?”
小慧微笑着,不说话。
阿破攥着无双肩膀道:“来,你跟我挤挤!”
无双看了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打个寒噤道:“算了,我会做噩梦的。”
这一夜,我们都睡得很香,我们也很久没怎么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最先醒来,没办法,像我这种工作做过一段时间以后都会有这样的职业病,总想一大早第一个出去看看自己的管辖区有什么变化或者事情发生,我洗过脸,见他们各自的房门都关着,无双还在客厅里睡着,小绿应该还没有醒。
等大家都醒了,我们就坐在客厅里等小绿,过了一会不见那屋有动静,小慧担心道:“不会是生病了吧,我去看看。”
小慧起身,小心地拉开无双的房间门,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小绿不见了!”
我们一听大惊,一股脑全涌到无双房门前往里一看,只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绿人却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
无双急道:“她会去哪呢?”
阿破疑神疑鬼道:“她会不会背着吉他远走他乡了?”
我们都瞪着他:“为什么呢?”阿破讷讷道:“电影上都这么演。”
无双急冲冲地往外跑:“我去把她找回来。”
小慧一把拉住他道:“等等,我感觉她不会走远。”
无双道:“不会走远是多远?”
小慧笑道:“让我想一想。”
我说:“你们先想着,我得下去看看了。”昨天太乱,王府大街的街坊们都没来得及照应到,我这当主任的得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我下了楼,顺着小区出来,王成正在超市外面打扫卫生,超市已经开门,在收银台那,站着一个姑娘,瘦瘦的小小的,穿着一袭小绿裙,像朵小植物一样摇啊摇,她把一只脚踮起,站在桌子后面,正在出神……
我微笑道:“小绿,早啊。”
小绿怯怯道:“早。”然后脸一红,又低着头在纸上划拉着。
王府大街的街坊们也都早早起来,见到我都打招呼道:“小何主任,这么早啊?”然后买一根油条,匆匆上班去。
我微笑着跟他们问好,早上的太阳温暖而明媚,一如往昔,我的心情平静而愉快,也一如往昔,可是……似乎太平静了,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试探性地问小绿:“昨天感觉怎么样?”
小绿想了想,道:“好累哦。”
我笑了,这时无双带头冲出来,大喊着:“看见小绿了吗?”
小绿茫然抬头,见到无双后就又呆呆地看着他……
无双过来一把抱住小绿,心疼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呢?”
小慧微笑道:“我们的小红帽是不好意思见我们了。”
小绿脸红,低头。
这回换无双呆呆看着她,阿破小声嘀咕:“这俩是不要出事啊?”
王成扫完地把笤帚放在柜台后面,插到两个脉脉含情的人中间道:“昨天我报销了一套西服,得算你们的。”
……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盒子,五官谈不上精致,但满端正,她一进来,小绿忙问道:“你需要点什么?”
那女孩道:“我是来找你的。”
我纳闷道:“这么快就有粉丝找来了,你也喜欢小红帽吗?”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道:“我是吕祺。”
我大感意外,细看之下终于发现她果真就是那个前几天风头正劲的火鸡、太阳公公、非洲酋长……
我不好意思道:“你把脸洗干净了还真认不出你了。”
吕祺勉强笑了笑,阿破道:“你来干吗来了”
这姑娘我们都不喜欢,除了飞扬跋扈之外,她身上那种浅浮和在比赛中间目中无人的做法都很让人生厌,不过今天从她的神态和举止来看,似乎是大消停了。
吕祺看看小绿,忽然长叹一声道:“小红帽,你赢了。”
小绿道:“啊?”
吕祺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祝贺你。”她拉起小绿的手道,“其实我不是故意要盗你的名,我就是觉得好玩罢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听了你演唱会的录音才觉得我真的是过分了,这顶小红帽应该是你的。”说着她把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那顶选秀节目特制的崭新的小红帽。
小绿讷讷道:“我已经有一顶了。”
吕祺淡淡一笑,把盒子放在桌上道:“那随便你处置吧,扔了也行。”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无双,笑着对小绿道,“这个帅哥也被你赢去了。”说着还不忘在无双胸脯上拍了一把占下便宜。
我们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丝毫不怀疑她的话——她兴致勃勃地参加选秀绝对是真的为了好玩而已,这个姑娘虽然浅薄嚣张,但还算不上阴险,儿时的苦难和挫折使她特别争强好胜,小绿在演唱会上一鸣惊人,小绿有多成功,吕祺就有多失败,她在以后相当长时间内将面对各种指责和非难,不过我猜测吕祺也不会太在乎,她把脸上倒腾干净可能就是为了正面面对这些指摘,当然,她把脸倒腾干净以后谁也认不出她可能是她没想到的。
吕祺见冷场了,干笑道:“看来我不受欢迎,我走了。”她说走就走,一抬腿就已经迈出了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满脸迷惑道:“我就不明白,就算你嗓子恢复了也只不过是不难听了而已,可是为什么听你唱歌连我都会哭?”
我们都看小绿,这个问题其实也在一直困扰我们,小绿的嗓子并不是能高到把玻璃杯震裂,也不是特别到让人听一下就如闻天籁,可是她唱歌就是独一无二的!这时包括王成在内所有人都扭过头竖起耳朵听着,就像《大话西游》里三个强盗要听至尊宝在戴金箍前要说什么一样……
小绿先是一呆,想了想道:“你要用心去唱。”
吕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不过看样子这个答案并没有完全解开她的疑惑。
阿破对小绿道:“你这就太大而化之了吧,什么叫用心去唱啊?”
无双却像悟到了什么一样说:“小绿说的对,其实就算在以前,我们只要看她唱歌时的表情都不难看出她就是小红帽……”
我笑道:“你这就更形式主义了,以前小绿唱歌的时候谁敢看她的脸啊?”
正说笑间,一辆三轮车停在我们门口,骑车的老头拉上手闸,矫捷地跳下车来,然后小心地从车后面抱下一个双腿都有残疾的姑娘,我忙道:“哟,老雷来了。”
阿破上去帮忙,把姑娘抬进来放在一张椅子里,那姑娘甜甜地冲阿破一笑道:“谢谢大哥哥。”
阿破幸福道:“哎呀,这小丫头这一声喊含糖量真高啊。”
“老雷”,即雷神雷大爷,还是永远地板着个脸,进来以后就说:“我是来拿小红帽签名的。”
这时那个小姑娘已经看见了小绿,远远地伸着手叫道:“小红帽姐姐!”
小绿忙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小姑娘兴奋道:“小红帽姐姐,我好喜欢你的!”
小绿蹲下身子道:“叫我小绿好了,你多大了,叫什么呀?”
小姑娘甜甜道:“19,我叫甜甜。”
这小丫头声音清脆,五官清秀,一笑起来果真人如其名,我们一下都喜欢上了她,可惜就是腿不方便,因为活动不多脸色略显苍白。甜甜拉着小绿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恳切道:“小绿姐姐,帮我签个名吧,从你的那首《马兰开花》开始我就喜欢死你了。”
小绿环视一周道:“签在什么上呢,总不能就签在纸上送给你吧?”
小慧把吕祺带来那顶小红帽递给小绿道:“签在这上面。”
小绿问甜甜:“可以吗?”
甜甜惊讶道:“这不是小红帽的冠军奖品吗?你真要把它送给我?”
我笑道:“现在你小绿姐姐视功名为尘土,头上顶个瓶盖就是天使,区区一顶帽子何足道哉?”
小绿羞怯地一笑,拿过笔把名字签在帽子里面郑重地交给甜甜,甜甜开心地抱住她笑起来。
雷大爷见孙女开心,不禁老怀大慰,偷偷抹了抹眼睛,然后拉了我一把道:“外面说话!”
到了外面,我们一时陷入沉默,我想我们之间还得算是敌人,尤其是这个老头几次三番地差点置我于死地,这仇说小可不小呢。
又待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破三轮车道:“你就一直干这个?”
老雷沉声道:“我以前不干这个!”他停了一下,怒气冲冲道,“以前我在郊区有很大一片果园,眼看果子就快收了,谁知道你去了!”
我纳闷道:“我是蚜虫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就在上个月,一个大雷雨天,你出没在郊区果林,我引天雷劈你,我十几亩果树毁于一旦。”
我来气道:“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了,你那天为什么劈我?”
雷神道:“你把整个城市祸害得一片狼籍,我为什么不劈你?”
我使劲摊手道:“祸害那个人不是我!我当时正在追的那个才是元凶!”
雷神叹气道:“后来兽王都告诉我了。”
我说:“不对呀,后来我不是把一切都从头开始了吗?”
雷神道:“你是妖我是神,你发布的妖力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我诧异道:“所以别人的房子能裂开以后又长好,受了伤能痊愈,可你的果树被你劈完再也起不来了?”老雷点头。
虽然知道有点不应该,可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道:“那你怪谁呀?”
老雷怒道:“如果不是你千年前把那把报仇留在人间,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我耸肩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老雷沮丧道:“要不是你,我的果子现在正好卖钱,好几万就这么没了,我不收破烂我和甜甜喝西北风去?”
我眼睛一酸说:“你可以开电站。”
难怪老雷头这么恨我,唐伯虎说的好啊,蓬蓬嚓,蓬蓬嚓(敲架子鼓),我家从前有房又有地,可恨那何安忆……
我说:“这笔帐你打算怎么办,本来你要不拿雷劈我们我还有点闲钱呢,现在全换了家具了。”
老雷叹道:“自认倒霉吧,后来我发现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们不为害人间,我就不来找你们麻烦。”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