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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的唇颜色很淡而且冰凉,但是他的唇形很美,让人有一种想亲吻的冲动,想让他的唇为了自己而染上艳色。
我轻哼一声,表示对哄孩子般的亲吻表示不满后,才捧着茶杯喝了几口,夹了块点心吃下去,我没有劝默苍吃东西,因为默苍失去了七情六欲,不对现在是四欲了,默苍失去了七情四欲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吃完饭,付账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店小二,杭州最有名的卖刺绣地方后,我和默苍牵着手往那家店走去。
路上不少人看着我和默苍牵在一起的手,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多看了我们几眼,大多人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鄙视。
撇撇嘴,故意半搂住默苍的胳膊,娇嗔道,“爹爹……”
然后看着那些人露出吃惊,不可思议的表情后,笑倒在默苍的怀里,默苍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就半抱着我往刺绣店走去。
刺绣店装修的很典雅,散着淡淡的檀香,里面放了许多精美的绣品,我拉着默苍走到放着荷包的柜台,拿起一个看了看,做工还不错,但是并不算是顶级的。
“客人如果看不上这些,我们二楼还可以专门定做。”老板看见我的表情,走到我的身边,热情却不献媚地说道。
“那就到里面看看。”我拉着默苍跟着老板往楼上走去。
永远在一起3
二楼说是绣馆,其实更像一个茶楼,精致的檀木桌子,上面摆放着茶点,每个桌子都坐着人他们看着手中的绣品,低声的和身边人讨论着。
掌柜带着我们走到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篮子的绣品和一壶茶,“你们可以看看绣娘的手艺,看中哪个绣娘的后,可以指定她来帮你们绣。”
我点点头,“爹爹,我们一起挑。”我把篮子里的刺绣一块块拿出来,觉得还不错的就先摆在一边。
“这个,绣的是狴犴?”我手里的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的绸缎,上面用鲜红绣了似虎似龙的动物。
“客官好眼力,很好有人能一下认出来。”掌柜看着我手中的那块绣品,赞叹道。
“很精致,绣这个的人用了不少心吧。”我把绣品递给默苍,默苍看了一眼,那双因为来人界而隐藏起来的金眸没有任何波动。
“是啊,这个绣娘的绣工很好,只不过她不愿意把绣品换掉,所以几乎没有人找她。”掌柜叹了口气,他的语气中有着对那个绣娘的同情。
“为什么?”我翻动了一下其他的绣品,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因为狴犴大多装饰在狱门上和官衙的大堂两侧,代表着不祥啊,而且你看这个绣品的颜色。”掌柜又拿出了几个绣品,有白色的有粉色的,就算是黑色的上面也绣着银色的花,没有一块像那狴犴的一样透着一种妖异的死气。
“那你为何还要把这块放在篮子里。”我拿过被默苍放在桌子上的刺绣,问道。
“那个绣娘不容易啊。”掌柜的声音里有着敬佩,却没有说那个绣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我想请这个绣娘帮我绣两个荷包,不知道可否请她一见,商量一下样式颜色。”狴犴是巧合还是真的是我要找的?狴犴,又名宪章,形似虎,龙九子排行第七。它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狱门上部那虎头形的装饰便是其遗像。传说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囚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更重要的一点是,传闻狴犴从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许多人沉冤得雪,最后获得了新的人生。
如果真的是我要找的,狴犴又代表什么呢?睚眦好杀代表着“死”,嘲风喜看天下美景代表着“目”,那么狴犴,难道代表着“生”?我看向默苍,默苍像是看出我的疑惑,白皙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有‘生’的感觉。”
默苍话一出,我的嘴角微微抽搐,有生的感觉?有要生的感觉?谁要生?生什么啊。
可能我的表情太过纠结,默苍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瞥了我一眼,那双眼虽然遮去了金色变成了黑色,却也潋滟勾人。
看着默苍的眼,我脸竟然微微发红,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道,“可以吗?”
掌柜为难了一下,我掏出一块碎银放到桌子上,掌柜眼睛一亮,笑道,“我带二位去吧,她就在小店的后院。”说着,收起了碎银站起身。
我点点头,不奇怪掌柜的态度,毕竟一件绣品能卖的钱也就值那么多,他肯定愿意留着我这个有钱人,而且掌柜的语气,那个绣娘因为绣这个狴犴关系生意并不好,生活上可能也有问题。
我们跟着掌柜往后院走去,说是后院其实就是一个放杂物布匹的院子,只有几间简单的屋子和生活用品。
“这个绣娘的手艺很好,但是因为不愿换掉那块绣品,所以只能绣点便宜的放在一楼卖,但是她有个儿子,病的挺重的,药钱很贵,我看她可怜也没有地方住,就安排他们住在这里,帮我看看货物什么的也可以多赚点钱。”掌柜看见我打量这个院子,开口解释道。
“她丈夫呢?”这个院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很干净。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掌柜停了一下说道。
我点点头,不再问,有些事情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
“王嫂,在不在?”掌柜大声叫道,只见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女走了出来。
“掌柜,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虽然只是粗布衣裳却让觉得她身上隐隐带着一种气质,那是一种从小养成的雍容。
“是这两位客人想找你订制点东西,来和你说下花色的。”掌柜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
“客人屋里请。”她侧身推开屋门,说道。
我拉着爹爹的手正要走进去,忽然扭头对掌柜轻笑道,“这里就不麻烦你了,等我们商量好了,会回到店里告诉你的。”
“这……”掌柜有些为难地看了下王嫂,又看看我和默苍。
“狴犴其实是一种代表‘生’命的龙。”我把玩了一下默苍的手指,轻声说道。
王嫂露出一丝惊喜,她咬了下唇,对着掌柜笑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两位贵客我会招待好的。”
“那好吧,我去店里,客人如果有事可以到那里找我。”掌柜思索了一下,说道。
“好。”然后我拉着默苍走进屋里,屋里有着浓浓的中药味,不是用来治病的,更像是用来隐藏什么的。
王嫂在外面又和掌柜说了几句,看着掌柜离开后,就进来了还关上了门,她看着我们,那双眼并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样柔和,里面有着精明和锐利“你们,到底是谁?”
“啊,这个不好说。”我和默苍很主动的坐在椅子上,我眨眨眼,“你那里有代表着‘生’的魂珠吧。”
“是。”王嫂看了眼我们,转身进了内室,一会就出来了,把一个绣着狴犴的荷包递给我,“这就是。”
我接过荷包,打开,把魂珠放到默苍手上,魂珠化成一缕白光融进了默苍的身体,我呼出一口气,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我疑惑地看着她,毕竟魂珠很珍贵,如果她拿着魂珠和我们做交易,可以达成不少愿望。
碎尽春风
作者:烟波江南
永远在一起4
“先给和后给有区别吗?”王嫂反问道。
“有。”我站起身,轻笑道,“爹爹,我们走吧。”
默苍根本没有吭声,直接站在我身边拉住我朝他伸出的手,带着我往外走去。
王嫂愣住了,直到我们推开房门准备出去,才猛地跑到我们身边伸手要抓默苍的衣袖,还没有碰到默苍就被默苍的袖风摔到了一边。
“不要自作聪明哦。”我歪头轻摇手指,说道。
“你们……”王嫂的脸色变得苍白,终于低头请求道,“我求你们帮帮我。”
“凭什么?”
“我,我不是给了你魂珠吗?”王嫂直直地盯着我,她的声音很急切。
“哼。”皱皱鼻子,“你当我们是傻子,你的?如果是你的,那么屋里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屋里那个人被人下了血咒,满屋子的药味就是掩盖诅咒的血腥味。
王嫂愣住了,尖叫着朝我们扑来,“不要进去……”
默苍牵着我的手,身上自然撑起的结界直接把王嫂隔离开,让我们顺利走进了内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床的四周用厚厚的黑布做成的床幔遮盖住,床上散着一种血的腥甜。
我刚要伸手去掀布帘,就被默苍阻止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银色的手套帮我戴上后,才松开手。
我笑嘻嘻地扑过去,搂住默苍的脖子照着他的嘴啃了一口,“我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默苍拍了下我的后背,没有说话。
我眨眨眼,看了眼一脸绝望的王嫂,伸手掀开了布帘,一个面色苍白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很弱,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干枯的头发,浑浊的眼珠,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具干尸。
“现在愿意说,是怎么回事了吗?”我眯眼打量着王嫂,和我开始的想法不一样,我以为王嫂是用血咒害了这个人,还抢了他的魂珠来给我和默苍,为了实现她的愿望。
但是,看到这个男的我才发现,血咒只是为了维持这个男人的生命,如果没有血咒把王嫂和这个男的命连在一起,这个男的恐怕早就死了。
虽然,我不觉得这样活着会比死了幸福。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王嫂的眼睛变红了,她指着我和默苍厉声道,“你们这些自称神的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凭什么?”
我皱眉看了默苍一眼,默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神?”
“爹爹,这个空间有谁是神?”要是按照我的理解,默苍算一个,君子渊算一个,织颜算一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
“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奇怪地看着他,接着问道,“那你们,算是什么呢?”
“有实力的。”
有实力的人,魔,妖?“那么,界规呢?”他算不算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界规也是有实体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实体他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规则,死物。”
不满地咬了默苍脖子一口,没有了七情六欲的默苍,说话变得好懒,都得让人猜。
界规是规则,而规则只是死物,所以不算是神,那么他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不会有真正的神,“爹爹,你们都知道这点吗?”
默苍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冰冷却有着奇异的瑰丽感,他点了下头。
那么,王嫂骂的不会是君子渊活着织颜,可是会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说出来,说不定还能解决。”我看着一脸恨意的王嫂问道。
“相爱相恋永不想见,这就是神给我们的惩罚。”王嫂的声音平静下来,但是里面含着的恨意有增无减。
“那么他是怎么回事?”我指了一下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珠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丈夫。”王嫂的声音有一种死寂感,一种悲哀到了极致的痛苦。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默苍坐到椅子上,而我坐在默苍的腿上,看着王嫂。
“我们是遗族。”
遗族,一种奇特的民族,他们生活在树林中,热爱生命亲近自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不属于任何一界,可是,在百年前忽然消失了。
“我们都是遗族的罪人。”说道罪人两个字时,王嫂的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里面有深沉的恨意,那个男人的呼吸也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