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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慢很慢。
然后,在半空中,他停顿误。
他完全不知道,雁志和任何江湖人、会武功的人都不一样,他从不伤生,甚至,不沾荤。
一个双手如此干净简美的人,他怎么知道该从哪里去“除掉他”?
这与刚才下意识影子纱行为全然不同,刚才他在救人,有一个抵挡的对象,而现在,没有,完全没有,他需要伤人。
越来越红的眼底昭示他心底愈来愈是浓重的天人交战,如果说这尚未能冲破迷障,从哪儿“除掉他”、怎么“除掉他”,就是横亘于意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雁志全身发起抖来,倏然回头,怒视蜜爱,一字一字道:“你不是好人!”
有事出去了,很晚才能开始写。明天白天仍有事忙,但是这次保证不会断更。不记得第一段话上次发了没有,也没精力去看了。总之不会超过字数的。见谅。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正文 第十六章 苍山如海残阳血(4)
这一记突然变化,蜜爱未曾料到,魔蛊强行中止,他脸色大变,身体摇晃了两下,终究禁不住心血翻腾,哇的一口吐出血来。
雁志却浑然不曾注意,即使从梦魇中挣扎而出,他却象堕入另一梦魇,伤心、失望以至自卑的阴云仍旧团团笼罩着他,这个天地间雪亮的色彩给予他绝大的刺激,满心眼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躲开这个世上一切的喧嚣。
原先的理智都不复存在,什么武功被禁,内力全无,什么逃不出幽冥道的顾虑,什么清云还有其他人安危不知,这些全都不考虑了,他一低头,猛然冲过蜜爱身边,向着远处跑去。
好半晌蜜爱才从地上爬起,擦了一把嘴角血迹,悻悻然道:“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
口中虽然抱怨,脸上倒无太多愤怒情绪。
阴阳老人不知何时缥缈现于身后,冷冷道:“你要多久才能做好?”
蜜爱头也不回道:“急什么,玉和璧不也是一样没拿到?总之误不了你老人家大事。”
对于世人皆畏之如虎的魔头煞星,蜜爱居然满不在乎更没一点客气,奇怪的是阴阳老人不以为意,只是说:“看你的吧。”
蜜爱走过去,用脚踢踢初云,后者自是毫无知觉,他皱起眉头,恨道:“这小子坏我大事,真想立马收拾了他!”
阴阳老人道:“那就杀
蜜爱低头想了一会。仍道:“两个仇人比一个仇人要糟糕,和清云结怨难免。与金风堡能免就免吧。”何况和清云也不一定能打得起来,如果那个计划成功地话。蜜爱想着,开心地笑了。
阴阳老人摇头:“小家伙心思勾勾弯弯。我老人家可弄不懂。你真是这般诚意为那个怯懦小子着想?”
蜜爱微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我为小主人一分。就得到一分。如果小主人终究变成镜中花水中月。蜜爱我就什么也得不到。从这一点而言。蜜爱对小主人地心。那是唯天可表。”
阴阳老人听着。莫名其妙地打个哆嗦。也不知是腻味蜜爱说话腔调之夸张呢。抑或是认准他就是戴着面具说假话。
然而。这始终是那么奇怪地一幕。传说中不是魔就是神地阴阳老人。同一个不会武功地杀手组织头头。如此和谐。
影子纱从一堆残破血肉上满足地抬起身来。虚幻地影子在这时变得尤其虚缈。仿佛这种奇怪生物地实体。是根据他们采噬血食所决定地。越久不进生血。躯体就越发变得实在。难以躲人。
无论从生噬血食、抑或从其躯体虚化来看。影子纱这种生物。都不能再以“人”概之。
蜜爱并不对这凶物多看。双方似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不用他说话。影子纱自行过来,一把提起了昏迷中的初云。
蜜爱跟在后面。来到另一座山壁前面。
这座山壁不挡风,不挡雪,一阵阵尖利的冰霰刮上初云,只一小会儿,便披上一层薄薄银色□云的脸也变成惨白。
睫毛颤动,他抖抖索索地清醒过来,不由微微地呻吟出声。
蜜爱笑着问道:“很冷
初云惊愕转首,似一时记不起人在何处,迎着影子纱故意露出的血盆大口,嫌恶掉头,这才见着蜜爱。
蜜爱奚落道:“听说少堡主从小学地就是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也还好好的,见个把生吞大活人也忍得下,怎么,这会儿冷上一冷,就吃不消了?”
初云紧咬发紫的嘴唇,身躯依旧在打战,他想禁止,毫无作用。蜜爱见状,更加前俯后仰大笑起来□云若是可以回言,当然能够驳斥这种腔调,不过这时就算勉强开口,也是语不成声,只有更加被讥嘲,忍着一言不发。
蜜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杨初云自小不能习武,走的乃是文之道,要是和他辩驳什么大道理,说上个三天三夜也奈何不了他,放到雪地这么一冻,就只有他说的份儿了。
唯一顾虑的是这小子太过孱弱,不要在说服他之前就把他给冻死了。
“你瞧,你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人生在世,仗你父亲地余荫,他一旦离开,你也没武功、我也没武功,可不是就没用地被我带走了?”
蜜爱用的是迷障,这种歪魔邪道向为初云不齿,他怒视着。
蜜爱嗤笑道:“正人君子瞧不起歪门邪道,然而你这位君子,除了拖累长辈父母亲朋友人以外,你这一生还有什么作用?”
初云咬紧牙关,不使自己形容变色,然而眼神却泄漏了一些明确的信息。许瑞龙亲手培养出来的男宠,蜜爱固然不曾拥有许瑞龙十足十地本事,在读心方面,似乎不差多少,一言击中了初云有生以来的无比惶惑。
“许雁志是我主子,我既然找到了他就不会放弃他。从今而后,他将拥有一个辉煌人生。他会在芷蕾公主身边,他会起到举足轻重地作用,而你呢,你一个文弱之人,武既不可扛鼎,文能谋足天下否?”
芷蕾公主。
她的身份实实在在当得起这个称谓,然而,真正第一个敢于无忌地直接将这称谓套上施芷蕾名字地,却是一个略略有些变态、对权力**的倾向到达颠峰地红衣少年。
初云眉微皱,瞪起眼睛。
蜜爱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为我家小主人树一个对手,然而小主人主掌影子纱以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倾力佐助公主登基,为了做成这件事,我觉得公主需要各种人才,就算你是情敌,也无所谓了。但不知你可有如此魄力?”
初云依旧不说话,或者压根儿就是开不了口,然而他眼神渐渐改变,意味着霎那间的震惊。
“你所倾慕的那人迟早有一天走上那条路,杨少爷慕她这些年,难道从未想到过?”蜜爱砸着嘴,摇着头,“杨初云,你好没用,你真的有资格做我主人的情敌吗?”
另一边。
雁志转过山谷,穿过一条斜斜山道,凭着记忆重回冰湖。
怀几分胆怯,悄悄探头窥试,冰湖上方平静无比,微风吹过浮冰轻响,人影沓然,他一时惘然若失。
与芷蕾、与清云的距离,是否也就同这冰湖一般,再难逾越?
风如箭之利,裹着他的泪水,一起冰封。然中暑了。
正文 第十七章 路隔巴山莫厌深(1)
沈慧薇一行并未走冰湖的老路,而是找到了其他的出口,穿过隐蔽然而并不险阻的狭道,直接就出了幽冥谷迷境,出口处不在高山之巅,却是回到了山下。芷蕾对这段路完全不知所以,见沈慧薇目光迷蒙,总在雪雾中寻寻觅觅,道:“我听小妍提起过,慧姨刚出道儿时,便来过这里。”
她平生这是第三次到洪荒,每次过来,都仿佛有大事发生,第一次初出茅庐的硬闯山关,是她一生未走向极盛,已种下极衰的根苗,但对沈慧薇而言,真正刻骨铭心的,却在后面,惘然道:“我在这里住了半年有余。”
“住?”这个词和芷蕾听来的版本可着实相差远了点,按小妍所说,那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传奇。经此一役,清云才正式得到连云岭,十六岁的小帮主也一鸣惊人,正式获得了江湖首盟宝座。
沈慧薇满心眼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目光在芷蕾脸上缠绕了一会,便心事重重收了回去,没再回答。
芷蕾忽也叹了口气。
沈慧薇倒笑了起来,道:“怎么了?”
芷蕾道:“你是不是很累?”
她等了一会,沈慧薇不出声,便道:“你总是这样,一句话说半截,多少话都藏在心里。一个人埋藏很多过往的话,不是很累吗?”
沈慧薇似乎有些困惑。看她一副认真地模样,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杨独翎跟在后面。几乎是个隐形的人,前面两个女子仿佛走着走着也把他忘记了,但少女地每一句话和蓝衫女子每一个神情都落在耳里眼中,曾经给过他的这两个人奇异的默契感又一次涌上心来,募然有种强烈感觉。那丫头一会儿蜜糖一会儿毒药,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真是不太好哄,然而只要她愿意,她就是能让沈慧薇微笑度完此生的人。
他没有深思这内在还有什么原因,也不愿意去追究。然而他心内霎时下了决心,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保住那个他看起来横竖有些不顺眼地少女。
找到唯一可以让她欢乐地根源。他心头顿时快乐起来。儿子失陷地阴云也暂时抛撇开来。他深深感激自己地妻子。这一年冬末。将他赶来洪荒地决定。他从来不曾奢望过能够报偿沈慧薇恩义于万一。然而他是未曾料到人生地秋凉季节还有这样地奇迹。
杨独翎这么思考地同时。却忽略了。要让沈慧薇开心很容易。可是一语就能让她堕入地狱地。也是那个略微冷漠地少女……
而眼下似乎还暂无此虞。芷蕾略略歪了头。问道:“一个人太苦。为什么不找个人来分担?”
沈慧薇微微笑着。抬头望望飘然而下地大雪。丝毫未有收敛之意。但知若是岔开不提。又或者继续沉默。芷蕾这一点难得地暖意又将消失。道:“也是你们想得太严重了。我并不是这样。”
你们。是她很清楚这番话。芷蕾大体还是为了妍雪所说。芷蕾不肯放弃。道:“慧姨。我就想问一句。”
这句语气有点不一样。沈慧薇看了看她:“小妍?”
“对,问小妍。”芷蕾道,“她是很认真的人,你这话要不是同她交割明白,那番打击以后,她很难重新站得起来地。”
“好。”
“你把小妍错当成三夫人女儿,所以有四年如一日的疼爱。那么,小妍不是三夫人女儿,是否慧姨你就因失望而生疏远离?”
沈慧薇无奈笑起来,道:“芷蕾,其实类似的问题,从她十岁开始,便反反复复问我了。我受了四年质疑,看样子还在不断持续下去。”
“是不是因为你从没给过她答案?”
沈慧薇默然一会,轻轻道:“一辈子是我的,还是她地?”
芷蕾清丽眼眸微现愕然,似是一时不能明白语中深意。
沈慧薇道:“我在瑞芒,见着天赐。”
蕾眼波微闪,那才是真正三夫人的遗孤,而她居然见一面就肯回头,“是为了他当皇帝,你无可忧虑,牵挂这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