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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志大起戒惧:“你想利用我,我会让你失望。”
“你没有后退地余地。”蜜爱凉凉地盯着又情不自禁往后退却的少年,只是几番退缩身后已无空间,他将身体紧贴于石壁寻找力量,这也意味着这个孤苦惯了地少年自身心里不曾具备强大的力量。
“我地小主人,你是相爷血脉。”蜜爱悠然笑道,“就算他不认你,但无法抹煞你是一代奸相许瑞龙唯一根脉,清云不能留你一辈子,而你一旦踏足于外,腥风血雨将不由你意志而起。相爷所造罪孽,相爷所留阴影,无一不需你去消化和承继。”
雁志脸色苍白,初云瞧着有所不忍,亦甚不忿,道:“许世兄的身世,清云隐瞒至今,想也是为了消弥你所说地阴影和罪孽,上一代的仇怨,与后辈有何相关?”
“哦,不相关吗?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啊……”蜜爱微笑着轻叹,“好罢,就算你可以不承认你的身世,但是血脉呢,这点也可否认?我的小主人,难道从未有人提起过你的血液有异,难道你不是从小便百般怪病缠身,难道你从不曾为此生出疑惑么?”
雁志脸色惨白,血液有异,别说是从师傅和不久之前遇到的阴阳老人那里听到过端倪,就是母亲,周身痛楚之时也曾呻吟:“我的孩子,我只希望,能把你的痛苦都承担到我身上,不要再缠绕你!不要再缠绕你!”而他的病,不但缠缠绵绵绕上了母亲,害她身死,似乎也已经传染给乳娘玉凤,尚不知乳娘现可安好?这种会传染的病,是他天生血液所致,莫非,就是得自父亲的遗传?就算遗传过来,只多一身病,又有什么异处?
正文 第十五章 悲我已是十年流(3)
“有了它你或许痛苦万分人生灰暗但觉毫无意趣,然而没有它你注定是个普通之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头。”蜜爱讥讽笑道,“就连你的父亲,许相爷那么能耐神通广大,而他真正的翻天妖孽之举却是在拥有这样的血液之后起。”
雁志忍不住问道:“倒底是什么?”
“血影。”蜜爱以柔情蜜意的眼光注视着他,缓缓自唇齿间吐出这两个字,“拥有血影则意味着你将是天底下最神秘最玄奥的那个杀手组织的主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然而包括相爷在内,都不是通过正当途径得到它。以非渡血形式得到这种血脉只能等待三十岁大限到来的早死而似乎没有更大用处,然而他却奇迹般突破了这个大限,他死的时候虽然未必能够控制血影的反噬却早就超过了那个寿限。于是作为相爷唯一的后人,你既是血影之主又不必担心寿限那个最大的缺陷,小主人你想想你将有多么炙手可热。”
雁志皱眉道:“血影是什么东西?”
“是个邪恶的东西。”初云冷然插口,复向蜜爱道,“路上那些无辜的猎手,都是你所杀?陈倩珠不曾错追你
蜜爱莞然笑道:“你终于想到了,不错,是我手下的血魔,他们必须以啖血为生,而人血是最好的选择。”
初云眉眼含冰,厉声道:“血魔素有限制。不超十二人,可是你、你……”
“我炼制了无数血魔,”蜜爱笑得惬意,“只可惜我并非血魔真正主人,所以只能炼制一些半成品地怪物出来。”
雁志总算听明白了,脸色顿变:“所谓血影。便是以噬血为生的怪物?”
“是杀手。”蜜爱耐心细致地纠正,“影子纱血魔当初是天底下最最不可琢磨的杀手组织,不过人数之限使它无法真正的强大,直到相爷他拥有了它,血魔才真正有所突破,可惜他当时已存必死之心,于是他将此中密要传给了我这个逃出相府的叛徒。因为他很清楚,我无法真正控制血魔然而我离不开对于血魔对于权势的依恋,为此,我一定会把血魔交到拥有血影地小人主你的手中。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等到了你的出现。在小主人的领导之下突破限制的影子纱就能成为天下最锋利的武器。”
雁志脸色惨白,道:“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我绝对不做什么血魔,不会让你得逞的!”
蜜爱只盈盈含笑。既不生气。也不和他斗嘴。
然而这种笑容不仅是雁志就连旁观地初云也看得冷气抽心。那分明是一种掌握囊中成竹在胸地笑容。断言那个可怜地青衣少年。既然拥有了血影这样地天生事实。堕入邪恶那是迟早之事。
蜜爱很快以行动证实了他诡秘笑容所代表地含义。此人和阴阳老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关联。一记不是那么引人注意地响箭。却使蜜爱立即奔出洞去。不久回转。笑容骄人地他带回一大串令雁志目瞪口呆并手足无措地人来。这时候。该叫人质。
而后雁志就被换上一身红衣。糊里糊涂地钻入山洞深处却从水面浮起。形如妖魅演了那么一场戏。
雁志思绪很清晰。只是全身都不由自主。而当他如艳鬼般立于浪尖。他绝望地目光萦绕于清冷少女和师傅。她们似乎都以为他变成那样十分自然。并未表现出任何震惊。哪怕浪潮中。他地声音其实听起来和平时不同。那不是他在说话。是蜜爱在他背后说话。
在她们眼里。他就是这个样子地罢?或者说≠早会变成这个样子。
既然那样看他,师傅这四年来的教导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一开始就认定了“养虎为患”。她地收容和不遗余力的教导,难道只是为了心慈?
这样的推想,足可以推到至绝境。
所以蜜爱笑吟吟地下断言:“你和清云决裂了。”
要决裂,就这么容易。因为她们原就存有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雁志脸上带着一抹伤痛,身不由主摔下来之后,身上脸上多处擦伤,然而这些伤痛远不止他心里带来的。他口口声声:“芷蕾信我!”心中却已绝望。
“够了,”蜜爱嫣然而笑,弯腰将他的小主人扶起,“清云对小主人素无善意,而小主人难道就不曾迷惑,你对清云当真有归属感么?这一步既已走出,你和清云正式绝裂,从今而后,放眼天下,才是小主人你将要拥有的。”
放眼天下?可这是雁志从来未曾考虑过的。
蜜爱眼神璀璨,身为叛逃之后还被许瑞龙寄以厚望之人,读心术虽还不能与之相媲,却也不差几分:“心里想得不多是你眼光放得不远,然而小主人既出清云,这眼光长远开来,心胸自然也大,这是早晚间的变化。就算小主人今日还有两分难过,将来也才知今日是如何重要。”
这语音低柔妩媚,与其说在开解不如说是百般诱惑,以清丽言语勾勒而出的美好具像,他甚至能将天下送往他怀里。雁志出神,而许久不开口地杨初云忽然冷笑了一声。
陈倩珠等虽在左右但皆在被擒之时为阴阳老人所制,昏迷不醒毫无置喙余地,就连雁志行动言语如常,一身内力也空荡荡无从觅处,这里所有失去自由的人只有一个杨初云,本就没有武功,蜜爱将他带回后也就轻视他并未有所重视,不料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偏偏身处逆境也不是个怕事地。
“可惜在我看来,许师兄你若随他而行,还不如身在清云。在清云无人轻看,沈慧薇亲传更是人所景仰,倘若随这人妖,许师兄你除了所谓的血脉被他利用之外,就算得到天下,也不是你地。”
蜜爱笑道:“你在离间?可惜并不高明。小主人,蜜爱毫无武功,我如今只是辅佐于你,而将来,……”
“自然,你也未必能控制得了许师兄,因为这个影子纱也不是你的。”初云冷笑,“它是阴阳老人地!”
一句话说得几方都没了言语。
蜜爱与阴阳老人站在一道,这件事只消有眼睛,是谁都能看得出来,阴阳老人不知何故在其间插了一脚。
这很奇怪,阴阳老人固然凶名在外,但从未听说他与什么邪恶的势力混为一谈。而今竟与血魔影子纱地身影混迹一道,消息传出武林,转瞬掀起滔天波浪。
未知是幸抑或不幸,如今得知这个真相的两名少年,一个是从未涉迹武林,对于阴阳老人的认识仅仅来自于母亲自幼的恐吓言语,而杨初云毕竟自幼积弱不能习武,人情世入比雁志懂得多了,江湖典故尤其是阴阳老人、血魔这些极罕闻的也一样知之极少。因而,他能帮助雁志判断利弊,却终究抓不住这件事情一旦成为现实其大怖之处。
蜜爱调整心情,徐徐笑道:“杨少堡主讲得也对,小主人,蜜爱正该恭喜于你,老神仙从不收世俗之徒,他却看中了小主人,这等机缘,比你拥有那个血脉更加难得。你是老神仙唯一的徒儿,老神仙的所有,还不全是小主人所有。我蜜爱,不过是为人作嫁裳,只希望跟着小主人,混一个风生水起,不枉昔日在相爷门下受教导,便满足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悲我已是十年流(4)
又绕了回来!悲恸欲绝的雁志矍然一省,皱起眉头。从他落到这般不可捉摸的境地以来,这件事里就透着荒唐。他本来是个爹不要娘不爱的孤儿,转眼间炙手可热。如果说清云要求他保护芷蕾、崔艺雪对他另眼相待是由于师父的缘故,而阴阳老人口口声声收他为徒、红衣蜜爱厮认主仆并将偌大一个杀手组织硬塞要也塞给他,这就显得更加不可理喻了。
为的是什么?蜜爱的理由清晰并且充分,由于他身上的血脉,他是唯一可以控制血魔之人,而蜜爱通过他间接控制那个凶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权势。
阴阳老人则又图什么呢?在世人眼中已经半接近鬼神的阴阳老人,难道说,也图他这点血脉,以及由此得来的控制杀手组织的这点能力?
阴阳老人图什么?
相同的问题,不仅困扰着初出茅庐的许雁志,也同样困扰着可以称得上见识深广的沈慧薇。
在杨独翎说出“封山”二字以后,一行三人陡然陷入长久地沉默。
即便不考虑清云一下有这么多人安危不定,就算为了芷蕾着想,也是一定要如阴阳老人所愿,将玉和璧奉出。
然而,玉和璧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件人间至宝,它所代表的具象意义,是天底下任何财宝都是无法与之相比地。
交出玉和璧。结果再也无法拿回,又或者损坏的话,别说芷蕾现今这个尴尬身份,哪怕她早一步登天,也一样无法交代。玉成帝就是摆在前面的一个例子。
所以,在交出玉和璧之前。肯定要弄清楚,阴阳老人想拿玉和璧做什么?
沈慧薇倒底不是许雁志。她能想到地。要比自己那个小徒儿深远地多。这时心中已隐隐猜到一个原因。
因为想到了这个原因。她也才敢提出向芷蕾索要这件意义非同寻常地国宝。
“封山”这个可能性却成了这个决定最大地阻碍。
她望着芷蕾。
她不能相信芷蕾是这样一个没算计地女孩。只身进山“赴约”。面对云姝五剑联袂一招也挡不下地可怕敌人。最关键地那件东西她连带都不带在身后且无后续之着。如果这真地是她所有地决定。能想出这种类似“绝户计”办法出来地女孩似乎就只有勇气二字可嘉而不足以道其他了。
可她是芷蕾啊!
她的祖父曾是这个国家最强势的人,即使遍历那么多代皇帝,身后被涂抹上一层金身的那个男人,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