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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成烟-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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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慢慢的,俯身下去。

    “你要听话,乖乖听话……”

    他带着炽热的气息在他耳边低语。

    天赐紧闭双目,然而浑身微微颤抖,大公观察良久,断定不是因为羞辱而是在昏迷中难禁毒瘾作而情不自禁。他几乎是满意地微笑起来。

    “……就什么都给你。”

    天赐猛地睁开眼睛,清亮眼眸中焚烧两团火簇。不等大公有机会避让,天赐的膝盖部分踢中了他。剑光在那时闪了一闪。

    大公闷哼一声,笨重但一向灵活的身躯陡然仆地,腹腔之中鲜血陡然喷溅了天赐头脸满身。他一手按住腹部,一手火光电石地截过天赐藏于袖中的剑――冰凰软剑――与此同时削断了天赐右足。

    “畜牲!”大公咬牙切齿,随手掷去冰凰剑。

    大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天赐那一剑刺中了他可病余无力伤得不深,看上去惊人却不致命。截去一足的少年硬撑着不使自己晕倒,用冰冷而愤恨的眼睛不甘示弱地瞪视着那个怒不可遏的恶魔。

    大公冷笑着,没有对自己做最基本的止血举措,却撕下一幅衣巾,把天赐的腿凌乱包扎一番,点了止血的穴,从身上解下腰带。宽边金丝软带在他手里一抖,变成一件可怖的刑具。――他是要慢慢折磨于这少年至死。

    他毫不犹豫地抽向躺卧于地的少年,一鞭又一鞭,快逾闪电。衣衫在鞭下如蝶飞舞,每一片衣衫飞去,肌肤之上便多一道血肉模糊的裂痕,断腿禁不起这样的震撼,伤口迸开染红了包扎的衣幅。天赐起初咬牙忍耐,终于,嘶声叫了起来:“魔鬼!你是魔鬼!”

    大公低沉地冷笑,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尽管叫吧,我会让你痛快地叫!明天,我就把你全身骨头刺穿,当猪当狗一样圈养起来!小畜牲,你听着,你必须为那一剑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他似乎感到光是这样的抽打不过瘾,一鞭把天赐抽飞起来,背脊地撞向墙壁。赶在他落下之前等着,伸出一足,踏于他满身的血痕之中蹂辗。

    天赐几近疯狂地大叫。

    大公突然之间,奇怪地停了一停,沉声喝问:“谁?”

    西芷宫破旧的帷幕重重叠叠垂于地面,令这所阴沉的宫苑尤显纵深,有几幅因天赐病癫狂时扯断,垂在半中央飘飘荡荡。

    这些帷幕在飘荡。黯淡灯光映衬鬼气森森的阴影。

    除此无人息,大公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神经却前无所有的紧张起来。

    天赐无声无息地扑过去,在虐打中积聚的所有力量,看准了时机,用在那一刻。

    一撞两人同跌在地,热血喷溅了半身,大公张口欲呼:“来……”

    这一次如不能阻止,天赐自知绝无生路,把手里摸到的当作床褥用的稻草,断裂的帷幕,一把把抓起来,拚命压住大公口鼻。

    他又伤又痛,原是没有多大力气,然而生死关头,突生神力,大公用力挣扎,始终无法甩开,偶尔迸几声呼唤,侍卫从来听惯大公所在的室内出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叫声,未予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是度过了受刑时更难煎熬、更漫漫长久的时光,身下的人完全不动了。

    天赐缓缓松了手,稻草和破布堆在无生气的尸体上面,纹丝不动。夜寂寞如死,他只听见自己体内血液汹涌流淌的声音。大公目眦欲裂,浅色眼眸中似乎盛满死亡的恐惧,眼角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抑或泪痕?他怔怔流下泪来,低声叫道:“父亲!父亲……”

    帷幕之后,仿佛有着一双仇恨然而胆怯的眸子,闪了闪,逝去。

    鲜血自腿上不断蔓延开来,天赐方有余暇瞧自己伤势,膝部以下完全削去,简单包扎早为鲜血所浸透,流了半室,触目惊心。竟不知,一个人的体内会有那么多血。但这般剧痛也有一样好处,就是减缓了他渴服碧水寒的煎熬感,杀人后的疯狂渐渐淡去,少年慌乱而悲恨的面容开始冷醒。

    他扯了一段帷幕,用以包扎伤腿,动作缓慢,周密而细心。

    身边躺着已经死去,然而尚未冷却的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他曾经一度做着温和的美梦,他这父亲终会原谅他的一次过失,他们回到从前――那并不亲热,然而彼此信任的日子。

    至此方才彻底梦醒。奇怪的是,没有失望,没有悲伤,也没有那个拚命残害自己的人终于死了的解脱。

    只是无穷无尽的失落……生不如死之苍茫。

    满身血污的少年披头散,手足犹自微颤,苍白的面色里残留一丝杀人后的冷酷,眼眸中散着疯狂和灼热,魂魄已抽离,心神俱碎。映在青灯灰烬之中,几近妖魔。

    从今以后,他只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幽灵,拖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游走于人世。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离离弈局残星坠

    夜空呈惨淡之色,悬挂中天的大星色泽白而无光,摇摇若有坠势。

    水镜上方升腾起茫茫轻雾,袅袅升入天境,映出坐在前方黑衣少女苍白怔忡的神色。

    “是要生变了吧?”少女幽幽的叹息如同夜空中掠过轻风,半天之上那颗大星随她幽沉的语气呈缓慢坠落之势,一点点逼近大地,失去光泽的白色愈加微弱。更诡异的是大星外围,隐隐约约泛起了一圈血红,色极淡,可染就它的,却是一层不祥的血腥。

    “怎么,还是不得善终么?”少女清丽的嘴角挂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谁会杀了他呢?”

    尽管一举一动,都可听到清脆的铁链击响,手足被缚的少女却有着多日来从未有过的轻快心情,转目四周,想找点什么来增加兴致。――比如手边有杯酒,她会更快乐地把酒对青天,静观其变。

    然而她嘴角的笑容迅速抽离而去,盯着黑暗中的某处,低声道:“苍溟塔难得有客临门,何不现身一见?”

    那里沉默了一小会,接着黑暗里分离出一条影子,缓缓走了出来。

    这一晚夜空只有那颗不光的大星,然而她仿佛周身带着一圈光晕,令她的容颜绰约难寻,只见到一双清亮如泉的眼眸。

    “南宫郡主。”

    这个称呼好似针一般,插进南宫梦梅心房。少女冷冷拂动衣袖,铁链在寂静的夜空清晰回响:“不敢,阁下是谁,偷偷摸摸躲在我苍溟塔,所为何来?”

    那女子仅是点点头,抬眼看着半空之上的大星,这么一会功夫,它外围的红色越来越是浓重,隐隐然有了杀气。眼中不无担忧。

    梦梅终日囚禁苍溟塔,忽然来了一个人,虽然认定是敌非友,可来人满身温柔的气息却令她生不出敌意,忍不住道:“你也能看懂天象不成?”

    那女子叹道:“天机莫测,转瞬百变,谁能言懂?若是丝毫不知也就罢了,若知得一鳞半爪,妄加猜测,反而是无由的祸端加倍的烦恼。”

    她随意针砭的,恰恰是上代女祭司一生为傲的东西,梦梅却是心里动了一动。

    她的授业恩师,本也是这样敢于呵天斥命之人。

    不过,无论怎么傲骨铮铮,睥睨天下,空有着惊世骇俗的本领,她还不是输给了几句箴言?

    “山中荆璞谁知玉,海底骊龙不见珠。”

    梦梅小时候,曾躲在暗处,听着她的师父在浓浓酒醉之下,一面哭,一面反复念着两句话。

    哭完了,她便在山顶凌风仰,抬臂呵天:“死老天,我不会听从你的安排!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劈碎我的那颗星!”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有着与师父相似的认知,却有着与此认知完全不同的深忧,梦梅冷冷道:“天命不可信,然则阁下何以深忧?”

    那女子微微苦笑,道:“郡主说得极是,我便是这样一个红尘困顿的俗人而已。”

    梦梅道:“你很了不起了。若梦梅没有弄错,阁下是几进几出苍溟塔,视此圣地如无物。第一次,便是胁迫前任巫姑,在苍溟塔顶放出赦字,才使云天赐有机会放走华妍雪。”

    那女子并不否认,但说:“苍溟塔并不是什么圣地,浩瀚书库里,有多少是属于瑞芒的,又藏着多少,谋人害命之法?”

    梦梅一震,多日来囚禁的生涯伴着委屈,在她心间冲激成一股怒火,冷笑道:“哦,阁下是为审判苍溟塔而来!”

    那女子无言摇了摇头。梦梅这时才现她面色苍白,即使站在那里,也有不堪重负之累,和她想象中的擅闯苍溟塔的绝顶高手,有着绝大反差。

    “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一样东西。”她静静地说,“我很是愚蠢,找遍苍溟塔,一无所获,才忽然想到我根本就是错了。那件东西,应是置于伸手可及之处。”

    视线所至,是水镜。梦梅暗自凛冽,道:“我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东西!”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姑娘夜观星象,难道不曾看出,那件东西跃跃欲出,已非你苍溟塔可有之?”

    梦梅微惊,怒道:“胡说八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忽然走了过来。梦梅也随之而动,哪怕是手足链之所系,有限的空间里,梦梅还是有着足够的自由,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前任女祭司,有着足够的自信能够拦下对方。

    岂知对面的女子明明是很从容的举足抬步,一举一动都极缓、极慢,入目清清楚楚,等梦梅抢到她前方,却已失去她踪影!

    急回身,那女子已然端立于水镜之前,仿佛她从来没有动过。

    梦梅惊怒交集,脚下忽的一绊,那根链子不知怎地打了个结,无巧不巧的扣住脚踝,那一步再也跨不出去。

    但见那女子抬起手,轻忽、优雅而快捷地做出一连串的手势。水镜募然大变!

    原来是平静如幽深之湖,袅袅雾气上接天语,忽然镜面幽蓝翻覆,波涛汹涌,宛若银河九天之水,汇于一镜,而源源不断,涌上天界!

    水之尽头,缓缓燃起银光,瞬间辉煌灿烂,彻底盖过天上大星以及它背后正愈演愈烈的血腥红光!

    “你看!”

    随着轻语,天之北端,一颗微不足道的暗弱的星星,募然划过中天。

    梦梅脸色唰的白了。

    帝星紫微!

    半晌,梦梅轻声道:“我只想知道,你倒底是谁?”

    水镜的烂漫银光正在消散,最后一点余光映着那女子素莲花一般的面庞,然而她又如方才出现时的意气萧索,轻声回答:“沈慧薇。”

    “沈慧薇?”

    梦梅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眼里有着了然的神色。

    异国他乡的少女,听到了沈慧薇的名字,按理应该是完全陌生的,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仿佛是早有耳闻。沈慧薇也略微生出惊奇之感,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这姑娘方才阻止她时的身法,似曾相识。

    然而,心事重重的她,只是念头一转,她在思考的,仍然是水镜之下的奥秘。

    虽说她可以不废吹灰之力激起水镜变化,但要从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凭空拿出传国玉玺,却非易事。

    水镜只是一种虚景,一种幻象,只要懂得操纵的方法便能让其实现很多事,如“天通眼”――可镜像看到若干远之外的景象,当然这个若干远仅限于在那里也有与水镜相类通的气场。利用水镜藏匿东西,是最安全也最冒险的方法,因为一个人藏下了某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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