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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成烟-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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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缓缓地落了下来,心却只有更彷徨、更愤怒。

    “啊――”

    他陡然大叫,闪电般撤剑,锦云睁开眼睛,那道白衣身形已然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天赐!天赐!”

    “文姑娘,你最好莫再叫他。”

    一条平静而缓和的嗓子倏然响起。一个身形高大的白男子悄没声息地站在冰雨之中。

    锦云戒备地抓紧手中之剑,只见来人肤色黝黑,脸露微笑,身上衣服尽管毫不出色,却仿佛有种手握天下兵马的气度。

    “云世子此刻必是遇到前所未有之困境,他想救华姑娘,但是时间紧迫,同时大公可能也对他有所疑心。所以,他不能再有任何把柄落在大公眼线之下,文姑娘若是贸然追上,徒然令他陷入两难境地。”

    来人从容而侃侃道来,锦云动容:“你说他想救妍雪?――你认为这一切是大公的意旨而不是他?”

    那人道:“他一定会救华姑娘。”

    锦云道:“你怎能确定?”

    来人微笑道:“只因我信得过华姑娘的眼力,她的意中人,自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决不是没有担当的懦夫。”

    锦云咬着唇,想道:“可是他却贪图荣华富贵,不惜向亲人亮剑。华妍雪眼力虽好,但是他至少有一半,不是她能一眼看穿。”口中淡淡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石钟。龙元帅麾下武校尉。”

    “龙元帅?”锦云不禁惊异地瞧着他,那一头猎猎飞舞的白,怎么看也不似中原人。

    石钟微笑说:“文姑娘,你打算老是站在这大街之上,盘问在下吗?”

    天赐来到苍溟塔下,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仰头而视,昔日熟悉的苍溟塔而今流露出死沉且冰冷的敌意。心底里翻江倒海一般卷起千层浪,如果可以选择,他永生不会再踏入此地,然而,却不得不来。为了自己,为了小妍,他都不能不来。

    白色身形于片刻凝滞之后,消失于奇异旋转出现的木门之中。

    心事重重的少年丝毫未曾察觉,仿佛一缕轻烟,一阵清烟,在他身后,悄然袭过。

    女祭司昔日静修之地再也不是与世隔绝的清高之所,俨然变成一间插翅难逃的牢笼囚室。

    无疑是已经身受酷刑的女祭司面墙埋而卧,本就看不出多少生气的她,如今看来只象是一具业已萎缩的尸体。

    然而,天赐明白那具瘦小干枯的躯体内藏着多少浓重的恨,只要他踏进这间囚室,那毫无生气的身躯立即会弹跃而起,对他进行种种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残忍的咒骂、诅咒!

    他的眼光移到女祭司身边,手足俱为铁链所系的黑衣少女。略现憔悴的面靥难掩她绝世容色。他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景象:天风中,绝岭巅,有女颜色如花,衣袂飘飘若仙。曾几何时,这些丰满而靓丽的色彩都悄然掩去,余下的只是满目灰黯,满心怆痛。

    梦梅似有所感,缓缓地抬头,似是一惊,手足颤动,带起了锁链碰撞之声。这响声惊动女祭司,问:“谁?”

    梦梅没有回答,女祭司向墙角里面缩了缩,猛然伸手抓住梦梅,把她推在自己身前,厉声道:“按我方才教你的,把这群走狗拦在外面!快!拦住!”

    梦梅身不由主,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抬头,迎着天赐充满冷嘲的眼神。

    天赐懒洋洋地说:“所谓至亲之情,血浓于水,原来也不过是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而已。”

    “谁?谁!”听到他声音,女祭司神经质一般地嚷了起来,她那羸弱的身体仿佛陡然间被注入某种生机,猛然跃起,浑浊的眼内射出仇视的光,尖声道,“原来是你!是你――云天赐!你这个杂种!混血的贱……”

    天赐冷着脸,大踏步走过来,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梦梅,伸手,扼住女祭司的咽喉。

    白女子登时无法出声,一张脸涨得通红,只是呼哧呼哧喘气。

    梦梅叫道:“你放开她!”冲上前来,拚命地掰着天赐的手。然而那锁链扣的方位极毒,恰恰锁住她奇经八脉,她此时手无缚鸡之力,那一点微薄的力量,对天赐根本无济于事。天赐左手一摆,几乎不使力地将她腾云驾雾般摔了出去,一直摔到墙角,再也无力站起。

    他的手微微一松,低声道:“给我。”

    女祭司大口地喘着气,沙哑着嗓子哧哧地笑:“给你?什么给你?”

    天赐扬眉,怒气在他眼中一泻而过:“解药。”

    女祭司猛然放声大笑,仿佛是遇见了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抬起手把天赐卡住她喉咙的手打开:“问我要解药?你这个时候才想到问我要解药?哈哈哈……”

    她笑得猖獗而痛快,天赐陡然生出不良的预感,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

    “愚蠢的人啊……”尽管是遍体鳞伤,然而深感得到报复畅快的女祭司又似乎恢复了居高临下的悯然,嘲弄地感叹,“你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怎能窥得我神圣之先机?碧云寒,那是无解之毒!你吃下这么多,吃了这么久,一辈子都离不开它了!云天赐,可耻而可悲的命运之轮,早已为你暗中展开……”

    赐扬起手一掌打去,女祭司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他向暗室一角的木箱走去,取出一个白玉小盒,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它。

    他知道这里面藏的是什么。他昔日尊敬的“老师”每一次珍而重之取出让他服用并告诉他这药丸是如何珍奇如何机缘难得,结果是让他每一次突如其来的作都比上一次更猛烈而时间间隔也更短。然而他别无选择,这个白玉小盒拿在手里,他已经闻到那种若隐若现的香气,他已经难掩怂怂欲动的渴望。

    他打开它,没有犹豫地,服下了一颗。欢快的情绪募然滋生起来,他静静地体味这片时欢喜。眼前仿佛陡然间阳光烂漫,繁花盛开,他看见妍雪在花丛中嫣然而笑,原来他已救出了她,而他们之间再无嫌隙,他向着她、她也向着他飞快地奔跑……

    “你每服一颗,毒瘾就加深一重。”

    他唇间柔和笑意瞬间消失,猛转头,大踏步向惊破好梦的少女走去,拉起铁链,把梦梅拉了起来。

    “你们威胁不了我。”他切齿,低声,“没有解药,一生之瘾,都无法威胁我。――南宫梦梅,尤其是你,没有这个资格。”

    梦梅望着他,眼神里混杂了厌恶、恐惧,复杂万般地微笑:“也许吧……你真是我的克星……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永远地克制我。”

    天赐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更加不曾多想她言外之意,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我要你做一件事。”

    他迅速地、低声地,说出他久已盘算的想法。

    梦梅怔怔地看他。原以为,他就那样认了命,他一切为自己着想,亲手抓住心上人,严刑逼供索取皇玺以及与自身息息相关的解药。原以为,这个当初看起来人中之龙的骄傲少年也不过是如此的自私和胆怯……可是没想到,原来一切他还是为了她。

    他伪装得那样好,她和女祭司都上了当。

    大公是否也上了当?

    梦梅心里翻江倒海,一阵鲜明的嫉妒却又涌上心怀:“我这个样子,寸步不能离开这斗室一步,又岂能为你完成此事?祖婆婆,就更不会答应你了。”

    “你会有办法。”天赐不容置疑地说,“我以你文华公主和南宫雪筠的性命打赌――你无论如何会替我办到的,不是吗?”

    他就是拿得住她,随时随地掐住她的要害。梦梅咬住了嘴唇,慌乱而狼狈:“不!祖婆婆不会答应!她宁肯我们这些人全都死了,也不可能帮助你!”

    “我知道。”天赐慢慢地放开她,语气变得萧索,“所以,我只能让她晕去,而选择求你助我。”

    他用了一个求字。梦格震惊未过,他陡然手起剑落,斩断她手足间的镣铐。

    “你可以选择逃走,但那肯定不是明决之策,你逃不出撒遍瑞芒的天罗地网。更简单的办法是你可以选择坐视不理,因为那天我不会有分身之术,如果决定这样做,你仍然不妨登塔之顶,带着大获全胜的喜悦,看着我和她一起……化骨扬灰。”

    他不去看梦梅的表情,把白玉盒子放入怀中,走出玄室。募然间如释重负。该做的都已做,他目前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事情成败,至今仍是全无把握,然而,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动,仿佛觉得,那也未始不是个最好的结局。――至少,他又可以一亲她的芳泽。他和她之间,绝无咫尺天涯的距离。

    这一夜,竟如电光火石。东方曙色微吐。

    乘坐华丽的坐辇,登上威严的高台。旗帜招展与铁甲兵气之间,天赐纵观全城。

    皇城出动数万禁军,全城戒严。巡逻的队伍布满大街小巷,宛如江河中千百道支流。

    传说中的“巫女”虽只孤身一人,却不能不提防任何意外。或许那个既曾腐朽的旧皇朝还有一些暗中不为人知的力量,而妍雪身后,更是有着清云园。

    特别是文锦云。虽然文、华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但天赐预感到,她决不会袖手旁观。

    奇怪的是,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念头隐隐约约纠缠着他。――与妍雪相识以来,就从她口中不断听见的那个名字,沈慧薇。――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个似乎是又可怜、又可敬、又可爱的女子,可是仿佛这一切就是被她巧妙地系在了一起。华妍雪为谁而来?文锦云为谁而来?他与她们的关系,为谁而突然变得紧密如斯?――不是自打他出生便已死去的亲生母亲,而是她。是那个还在活在世上、却据说已经是万念俱灰的受难女子。

    毕竟只是在妍雪口中听过关于那女子的描绘,无缘无故想起了她,天赐自己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抬眼望向天边。大团大团的乌云密集压顶,半夜开始的冰点子分毫没有减缓的迹象。整个瑞芒都是阴霾而沉黯的,为什么呢?九天之上的乌云,是否在诉说着它们的愤怒――即将押上火刑台的女孩子,不是巫女,不是罪人,更不是弑君,而是具有瑞芒嫡系的、纯正的、高贵的皇家血脉的后人呀!

    天边,铁灰色的苍溟塔,那座象征了皇家尊严和无上神权的塔,如一条自天宇垂直而下的云,沉重却又无力。――塔中的女子,曾经千方百计破坏、阻挠今日的一切,如今木已成舟,那个白的女祭司,是否深惑于自己第一次面对真正强权时的无力感?

    刑台就设于天赐高台的对面。方圆九丈,高三丈,周围堆满柴薪。黑色油桶令人望而生怖地堆于附近。

    天赐凝视那座与自己并行的刑台,心里并非怆然,却涌起一种近乎啼笑皆非的感受――自己突然变成了穿着衣架子、根据幕后牵线行动言语的偶戏人。

    是在做戏,每个人,幕前的、幕后的,每个人都以虚假的面目、虚假的感情和行动,在做着这一场精心布置的虚假的戏文!

    被愚弄的倒底是谁?是瑞芒万千民众?是这个帝国的某一个时代?抑或,只是他自己而已?

    远处嚣声忽起,人潮涌动。大队全副武装的兵士押送着囚车缓缓而来。天赐骤然之间,所有的血液仿佛倒流往心脏,视线再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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