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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出来的无疑。
天赐立即采取行动,把快艇远远拨开,由于是他先现了对方,行动上占着有利地位,只要对方不是在海面刻意搜逻,是没有可能现这一只小艇的。
然而,关键在于,那是什么船?船上是否载着重要人物?瞬息之间,文云二人交换了疑惑的眼神。
这艘中等大小的船由八个浆手,飞快操浆划行,速度不慢。若他们不想被对方现,光靠潜水速度是不可能赶上那艘船的;除非就是驾艇迎上前去,强夺该船。但这样一来,等于提前暴露行藏,万一船上没有他们关心的人,这是得不偿失。
文锦云注目天赐不语,她不想干扰这位实际上是同母异父的亲弟弟的决定。
另一方面,她虽因试探天赐的心而诱他赶来救人,自己却对妍雪安危有极大信心。
她从裴旭蓝那里打听到云、华实际上的关系,千里追踪,来到瑞芒,更比妍雪早一步进入赤德城。不吉天象惊动瑞芒各种明暗纷争的势力,各有各的打算,此时赤德城中,潜伏着的远非武宁侯和大公两路人马,而在华妍雪下山之前,她的身份就已大致被弄清楚了。敌众我寡,文锦云不敢贸然现身,只有传音入秘暗中提醒,然而妍雪对敌经验尚浅,终究诱入鼓楼。她沿途保护,才打听出来这是一支横插而出的人马:南宫世家。南宫世家横插一手,自然也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劫持华妍雪后如获珍宝,把她当做一张重要的牌来使用,短期倒是不会与之为难。更由于妍雪的年轻,未免有些轻视。
文锦云于是放心。那个女孩子,从十岁起,就不断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有时对她而言甚至是灭顶之灾,每次均安然化解。更何况对方还对这个或许是最难缠的对手掉以轻心,那更是给了妍雪反客为主的机会。那孩子不是个有耐心的,或许他们赶去时这个转变已经完成了,文锦云此行,只是想让云、华在大公府以外相遇,自己也才能够从容地和他们谈谈,看这两个孩子,对于前程、未来以及感情各方面的取舍。
“南宫家抓住小妍,无非是要利用她。昨夜千辛万苦把她带入大海,没道理住了一夜便又返回。所以――那船上即使有着重要人物,也是南宫梦梅的可能性更大些。”
天赐盘桓得飞快,说出自己想法:“我们先上海王船。若小妍已然离开,凭这只风艇的速度,完全可以赶得上那只船!”
锦云微笑颔。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个挑不出多少瑕疵的方案,但命运之神委实便在这个时刻与那两个少年人开了一场大大的玩笑。
龙王驾船上水手现了那一片茫茫大海中如飞的风帆,以超出常理的速度逼近。
那种速度以及咄咄逼人的气势,都表明着不是自己人,水手随即出讯号,讯问若是寻求援助的一般船只,即给予通报友好的回音。
瑞芒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碧海,云天赐没道理不懂得这种讯号,他却是根本不屑于做任何伪装,强拉风帆,箭一般直刺龙王船。
“啊……”
锦云固然冷静,至此也不得不苦笑,“你想硬来?”
天赐不理她,也无暇理会她了,小艇几乎是半昂起头,脱离海面斜飞起来,浪花倾刻间把两人身形完全扑没。
龙王船上齐齐拉开弓箭,但有人认出这只不久前开出的小艇:“是我们的船!”
又有人认出那个冰山一样的少年:“那个人是郡主放他走的!”
略一犹豫的时间已足够,轰然一声,天赐连船带人飞上第一层船舷,雪白的身形挟剑光如电回翔,十余名水手仅有两三人惊呼出声,便被他全数撂倒在地。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
锦云与其说是赞叹,还不如说是惊愕!在数箭之外一鼓作气把小艇飞上大船,而后出剑伤人一一隔衣透穴――虽然对付十数名水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可从中窥见深不可测的底子。
他只是刚刚成年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本领?就算他天赋过人,就算他得天独厚,这也是几乎违反了自然常规的现象啊!更何况,他去年和裴华相处,从旭蓝简略的描述当中,可知他与清云园最骄傲的新生代弟子在伯仲之间。
但是刚才人舟合一飞上大船那手功夫,文锦云自问办不到。
“天赐……”
她担忧叫了一声。然而天赐未曾听见,早已冲了出去。文锦云心乱如麻,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天赐瞧了她一眼,好胜心起,几次提速,文锦云总是衣襟当风,不徐不急的比他慢一步。她的身法,同他之前看到华妍雪、裴旭蓝,以及王晨彤、方珂兰都不一样,行云流水,轻快里带着诗意的飘洒,宛若御风而行,凌波仙子。这么美好的姿态一点无损于她的速度。
“清云园中,都是极度难缠的女子。”
瑞芒大公、他那无比睿智的老爹皱着不怒而威的浓眉所下的结论,再一次应验其正确性。
底层现了变故,惊哗响起时,天赐已经掠到原先南宫梦梅拘限他的地方。
人去室空,他再一晃,文锦云及时抓住他手:“别乱闯,跟我来。”
她的手温软滑腻,触感无比舒适,没有任何厌恶或扭怩的感觉,有的只是亲切……象母亲的柔风吹过一般的亲切。天赐扬了扬眉,没有拒绝她如此亲密的接触。
文锦云带他去那个奇异大厅。
她不似天赐鲁莽,一路上宁肯放慢速度,躲开一切会遇上人的可能。
奇怪的是,之前底层明明已传出警戒,却似未曾提起任何注意。他们所经之处,并没有船员惊动,或受命捕捉的迹象。
越靠近那个大厅,越是沉静得无一点声息。
文锦云心念电转,悄声道:“船上出事了。”
“是她!”天赐满脸喜色,“定是她鬼灵精,反客为主。”
文锦云一笑,也是如是之想。她到过那个璀璨瑰丽的大厅,在第三层即绕至外舷,跃上四层,然后俯身下探,刚巧可以从大厅临海的一面窥见厅内的全体情况。这一看之下,大出意料之外。
文华公主站在大厅中央,被一群绿衣劲装少女持长剑团团围住。
那张铺着大红锦缎的纯银座椅上,坐着一位与文华公主年岁相仿的华衣美妇,眼珠呈碧,色金黄,别有一种艳丽妖娆的异族风情。
她旁边另外侍立着一名少女,也是绿衫,裙角衫袖都袖着一枝绿梅,眉眼宛似南宫梦梅,只是更为纤薄,粗粗一见,倒似是梦梅的影子,但无梦梅那朦朦胧胧的气质。天赐见了,先有三分不满意,想道:“凭你也配穿梅花的裙子。”此念一出,不由为之一愣: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冷颜相对的那个少女,在心间留下如此美好的印象?
那个绿衣少女拉着那个异族美妇的袖子,仿佛有些不安。眼光偶然扫向文华公主之时,却是冰冷无情。
文华公主尚不失镇定:“洛丝琳,雪筠,你们母女与何人串通,竟敢大胆犯上,对我无礼。”
那美妇稳稳坐在座椅之中,此次突然难进行得这样顺利,她脸有得色,闻言娇笑道:“姐姐,你上有皇帝撑腰,下有女儿壮胆,唯独一点,王爷他并不怎么买你的帐啊?”
一句话刺得文华公主满脸通红,惊怒交集。
当初她以皇室贵胃之尊下降南宫,不免高高在上气势凌人,偏偏南宫霖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夫妻新婚不久即告失和,南宫霖即纳现在这名女子洛丝琳为妾。
梦梅出生之后,由于南宫霖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僵持的夫妻才算出现和好契机。文华公主受了几年冷落,好容易盼得丈夫回心转意,自此性气就低了下去。后来更经历了女儿失踪、她受洛丝琳欺压而丈夫明里两不相助暗中偏袒妾侍的种种打击,从最初的心高气傲,逐步变得唯夫君马是瞻。
只是一开始就不见得如何融洽的夫妻关系,并不因为她的服低而改善多少,他们最多是表面相敬如宾罢了。
洛丝琳年纪渐增以后也渐失宠爱,可是南宫霖对之仍颇尊重,凡是做得到的事情都会使之满足,内务也一向是委托她来主持。
文华公主想不通的是,此次南宫霖委梦梅以重任,不惜把座船借给女儿出行,他则留在岛上未出,照说洛丝琳无权外出,这对母女怎么会在这条船上现身?
并且,她们出现的时机巧极,就在梦梅落入他人之手,全船上下一片混乱疏于防范之时,洛丝琳母女突然现身掌握主动,这些究竟是有意的行为抑或是无意巧合?
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文华公主勉强从极度羞辱中冷静起来,微微冷笑:“这么说,那张椅子也是他准许你坐的?”
她一说,洛丝琳身侧的翠衣少女,即南宫家二小姐,南宫雪筠当即眉眼微微一动,眼光扫向那张座椅,有些忐忑不安。她的母亲却安然不动,笑道:“你很气愤是吗?这张椅子,只有王爷坐得!王爷偏心,连座船一起都借与那小贱人,偏是你没资格坐,现在看到我坐在这里,一定刺心得很吧?”
文华公主怒斥:“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干净?”洛丝琳以袖遮口吃吃地笑,“我一不是公主,二不指望女儿母仪天下,我只是个你们皇族一向瞧不起的低三下四之人而已。叫我干净,想是你糊涂了哦,还是把你这尊贵的公主看得同我下贱之人一样的身份了?”
文华公主气得全身颤:“洛丝琳,你不要太过份了!”
洛丝琳的笑脸转瞬之间变成冷脸,一拍扶手站起:“事到如今,还在摆你那公主架子吗?”
“娘!”南宫雪筠深蹙眉头,厌恶地盯着剑丛中孤立无助的妇人,“别多说了,为防夜长梦多,赶快送她上路!”
“你就是胆小!如何成得大事!”洛丝琳向女儿啐了一口,斥道,“我们已经控制局面,她孤身一人,难道还怕她翻天不成?”
南宫雪筠本在向前走,听娘亲这么说,只得停下脚步,不满地说:“我可不是胆小,只是觉得不该延误时机,免得万一生变,后悔就来不及了。”
洛丝琳听了女儿的话,向文华公主笑道:“你都看见了,我倒是想叫你做个明白鬼,怎奈女儿胆小,说不得,委屈你连死都不明白了!”
文华公主脸色煞白。――两人斗了十来年,自己纵然失宠,倒底是公主身份,谁也不敢当真把她怎么,但现在看起来,洛丝琳母女很明显是要她性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是公主,南宫霖与之再不和,冷淡就够了,决不会笨到要杀她与皇帝作对;更何况,南宫霖那样倚重长女,又怎么会在此时拔戈相向?!
前后左右都是剑,她连一步也动弹不得,眼见南宫雪筠伸手取过一柄长剑,略有拖延性命难保,忍不住开口高呼:“来人哪!快来人哪!救命啊!”
南宫雪筠微微笑着注视她,一摆手令众少女闪开,柔声细语地招呼:“大娘。”
左右剑一撤,文华公主闪身便逃。“公主娘娘,你往何处去?”南宫雪筠语气不变,皓腕轻扬,抓住她的胳膊,力向后一推,文华公主趔趄地跌倒在地。这一连串动作如电光火石,窗外窥视的文锦云心头一震,如此决绝简利的手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