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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将侍女的尸体踢到一边,他慢慢朝殿外踱去。
“王!凯姆·特来的消息!”远远飞奔来一名年轻侍卫,跑到辛伽面前'扑通'跪倒,双手呈上一圈卷宗。
接过卷宗,淡淡扫了一眼:十八日后,凯姆·特王于底比斯同巴比伦公主举行婚礼。
“统治凯姆·特的金鹰,守护凯姆·特的黑鹰,如果能把他们征服……还真是件很有趣的事呢。”将纸揉碎,抛撒,望着半空中盘旋堕地的纷扬纸片,面具后那双闪烁的眼睛渐渐出神。
“他是个魔鬼。”
“哦?”嘴角微扬,奥拉西斯不动声色的目光静静看着身边黑色身影。
“每战必会亲征,带着一副青铜面具,他率领的军队袭击速度快得惊人,第一次遭遇,我们几乎溃不成军。”平静的语气述说着不平静的经历:“所经之处尸骨堆积如山,妇孺不留,王,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善战残忍的部队。”
“亚述王辛伽……”侧着头,奥拉西斯若有所思,片刻,他轻声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雷伊。”
“假以时日,必会是我凯姆·特心腹大患。”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沙漠,一样的城市,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房屋……
不一样的心情。
“琳,马上就快到我的府邸了。”
“唔……”
“回去叫制衣部的来帮你做几身新衣服。”
“唔……”
“想吃些什么我让人……”
“唔……”
马蹄突然停滞,吃了一惊,抬头,对上雷伊满是疑问的眼。
“琳?”
“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有点怪,老是躲躲闪闪的?”
“哪有。”
“你没事用这碍事的玩意裹得密不透风的做什么??”冷不防一把扯掉罩着展琳全身的斗篷,愣了愣,双眉随即皱起:“你发烧了?脸这么红!”
“扑通!”展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顾不上痛,她捂着脸紧张地道:“没有!”
翻身下马,雷伊修长的身影逼近满脸通红的展琳,半晌,轻轻道:“我知道。”弯腰,伸手,一把捏住她发烫的脸:“红脸猴子。你在害羞吗?”起伏的胸膛发出闷闷的声音,他笑得张牙舞爪。
在那么多黑骑军目光闪烁的注视下,展琳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七手八脚扯掉那个无赖的魔爪,她懊恼地站起身。正准备重新上马,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
“你后悔了?”耳边,拂过他淡淡的气息。
“没……”只是对突然从姐姐变为女朋友感到别扭……
“琳。”感到围着自己的臂膀渐渐收紧,展琳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
深邃的眼,黑亮得像夜空里的天狼星。心跳加快,她忙不迭低下头,却被雷伊用手轻扣住下颚。
“别扭的家伙,我不会让你逃开的。”张开披风裹住在他气息中有些心慌意乱的展琳,雷伊低下头吻住了她。
“雷!你真奢侈!”庞大的将军府,简直是缩小版的王宫。
褪去战甲,换上轻软的便服,雷伊俨然一副倜傥少爷的样子,挑挑眉,他不以为然道:“前代法老王赏的,太大了。”
“你喜欢收集武器?”边上一排排琳琅的武器吸引了展琳的目光。三千年前的武器啊,不是被岁月腐蚀的随葬品,而是崭新的,泛着微微金属光泽的利器。
“对,各种武器,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
“没有铁制的……”
“你居然知道铁制武器?”站起身,雷伊走到展琳身边。
“当然。”随手抽出把青铜剑放在手里掂了掂,她没有注意到他有些惊讶的眼神。
“全凯姆·特只有法老王配有一把铁剑,是过去赫梯国使者进贡的。”
“拥有铁制武器的赫梯国让凯姆·特很头痛吧。”
“没错,尤其现在又崛起了因被特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对土地贪婪无度且相当好战的亚述帝国。”
'群雄争霸的场面呢。这个时候,一批精良的武器可以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吧。'抚着粗糙的剑身,展琳若有所思:“雷,凯姆·特现在可有铁矿。”
“有。”
“可会锻造?”
“并不成功。曾经派探子去赫梯国偷学过工艺,但铸出来的远没有他们的坚硬。”
铁器吗,那钢呢?在铸铁长期加热氧化脱碳可以韧化、可以锻造加工的基础上,提高炉温,使铸铁半熔,并向炉内吹入过量空气,铸铁中的碳分就可在短时间去除,即可得到钢,再经过反复锤打使其致密,脱去杂质,就可形成钢器,这样的话……也许铸造钢铁武器并非是件不可能的事。
“琳,你在想什么?”看着独自出神的她,雷伊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一向波澜不兴的法老王会对一名来自异乡的女子满怀好奇,殊以待之。懂得铁的价值,展琳绝非普通女子!
“什么?不,不,没什么。”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在这个连铁器都相当稀罕的时代炼出钢铁,那不是改变历史吗!眼珠转了转,展琳突然怪笑一声,猛扑到雷伊背上:“雷!我饿了!!”
“猪啊!快下来!”
“背我去饭桌!”
“下来!”
身后微微袭来的风吹皱一泓碧水,风中夹带着淡淡的麝香。
“你来了。”没有回头,坐在轮椅上沉思的年轻神官睁着空洞的眼,仿佛自言自语般道。
“在底比斯住得惯吗?”
沉默,片刻,他扯出一丝笑:“王要我待在底比斯,我怎么敢住不惯。”
“俄塞利斯,你是属于卡纳克神庙的,只有宏伟如它才配得上成为你的神邸。”
“卡纳克只属于阿曼神,我只是他小小的奴仆。”
“不要违逆我,俄塞利斯。”
“俄塞利斯不敢。”
“好好为我的婚礼作准备。”
“我看到了火光和杀戮,她是个不祥之人。”
“不要和我说什么命盘星象,我只相信我的安排和理智。”
“既然不信,何必要我赶到这里为婚礼祝祷乞福?!”扭过头,俄塞利斯暗淡的眼里隐约含着怒意。
“俄塞利斯!”神色一敛,奥拉西斯冷冷道:“我需要她的国家为我牵制赫梯和亚述,你空有看破未知的双眼,却看不到邻国蠢蠢欲动的野心和越渐强大的兵力吗!”一甩披风,奥拉西斯愤然离开。
脸色由愠怒逐渐转为苍白,俄塞利斯如果雕像般呆坐在河岸。河水无风自动,在他脚下悄然划出一道又一道环状波纹。四周无人,只有安静的天与地无声见证着这一幕诡异的景象。
“不可避免的杀戮,依星象的轨迹显现,回天者……破命之人,火焰上盘旋的尼罗河之鹰……”
“破命之人……破命之人……”随着他喃喃急促的低语,脚下荡漾的波纹越来越密集,渐渐的,四散的波纹交错纵横,显现出一个人型画面来。
“是你吗……”弯腰,伸手,搅乱一片清水,紧蹙的眉头悄然松开。
随着法老王的大婚将近,一批批友国使者陆续赶到凯姆·特,因此而带动大量商队入驻底比斯,而巴比伦王的长子巴特罗也将于近日携带丰厚的陪嫁品代表父亲赶来参加婚礼。底比斯空前热闹。
“一座生机勃勃的城市。”牵着骆驼,商人打扮的男子走在拥挤的街头饶有兴趣地道。
“人太多了,主人小心。”
没有理会随从的话,他漫不经心往人群中挤进去。
不期然迎面走来一个和他同样漫不经心的人影,只顾着往边上看,两个人毫无防备地撞到了一起。
淡黄色头巾滑落在地上,露出一头火焰般的发,和发下明媚的脸:“对不起对不起。”边拣起头巾,边连声道歉。抬起头,对上一双深灰色细长的眼眸,展琳露出歉然的笑。
刺眼!这女孩怎么象一团燃烧的火焰,烧得他眼睛发痛,这笑容……真想亲手把它掐碎!火焰般的发,火焰般的气质,烧得地狱般的心不安地嘶吼!
“对不起应该由我来说,你没事吧,小姐?”苍白的脸上一张无害的笑容。
“我没事。”笑笑,心里却'咯噔'一下……眼前这个清秀,一脸笑容的男子怎么让人觉得有点不安?
“琳小姐,这边来!我们在这儿呢!”街对面,一起跟来的两名使女朝她使劲挥手,适时摆脱了展琳的不自在:“我走了。”她指指男子身后。
微微颌首,他闪到一边,默默看着这名说不清是什么国家的女孩从他身边一阵风般掠过。
“琳小姐,那个人好无理!”不但无理还让人心寒。
“是啊,都走那么远了还盯着咱们的琳小姐看,如果让将军知道非挖了他眼睛不可!” 雷好象没那么暴力吧……汗……
“噢!你知道他眼睛老盯着小姐看还不去骂骂他?!”
“呃……但是他看上去很结实的样子……”
“你真没用!”两个使女嘀嘀咕咕随着展琳返回雷的府邸。
夜,曼陀罗花香萦绕整个宫殿,暧昧而迷离如同靠在软榻上朵拉公主凝望着年轻法老王的眼。
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人们称她为巴比伦明珠,比巴别通天塔还要神秘美丽的巴比伦明珠。十八年来,她一直自信而骄傲,这世上没人能抵挡得住她妖娆的诱惑。然,这份自信在第一眼见到那位漠视一切,高傲俊美得如神一般的法老王后,土崩瓦解。
淡淡柔和的气息,纠缠人心的如丝黑发,琢磨不透的深邃的眼,桀骜不屑的笑……明明就在身边,却不为任何人而存在,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触摸到的心呵……
“王,要走了吗?”见他一如往常般毫无留恋地起身,她淡淡地问。
“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吧。”
“王似乎不喜欢留宿在朵拉宫里。”
“多心了,我只是在自己寝宫里才能睡得着。”整理好衣冠,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皱眉,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怨怒,慢慢,又化作一道无奈。垂头,轻轻叹息……
这样就够了吧,对这样一个男子不能要求更多了,至少,他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至少,自己即将成为他惟一的皇后,至少,也算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了吧。
深吸了口气,夜风将奥拉西斯胸腔内郁积着的甜腻花香尽数带走,倚靠在宫殿外的围栏上,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内河尽显眼底。
恍惚间,依稀出现一个狼狈而桀骜的女子,暗火般的发,明亮而灵动的眼,一闪间的犀利,她说:'你没有心!'
蹙眉,合上眼,不再高傲的唇轻启:“琳……”
“真的要带这玩意吗?”
“琳小姐,法老王婚礼这么隆重的日子,所有出席的人都是穿得这么正式的。”
“像唱戏的啊。”
“小姐……你不能失礼的,”捧着镶纯金莲花顶饰的玛瑙假发,使女洛丽塔微微叹气: “看,多美啊,这可是将军特意为你的发色配的呢,每颗玛瑙都是用最好的。”
“好吧。”看着洛丽塔将发套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头上,随后把红玉胸饰围到白裙的领口处,镜中自己的眼有些朦胧,这……真漂亮呢……
“琳,好了没?我必须先走了,你……”话还没说完,直愣愣闯进屋内的雷伊望着回过身来的展琳刹那间失神。
“喂,你怎么了?”看他这样目不转睛瞪着自己,展琳不禁有些心虚:“很怪吗?”
“那个……你带的是大厅里的那只花瓶吗?”
脸暴红:“我换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