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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飞龙身影远去,我才回身,跟着格列森去所谓安全的地方避难,嘴角忍不住撇了又撇。
这帮家伙……我不就是伤刚好有些虚弱么,怎么就把我当成重伤员来看待了?
叹气,我晃晃悠悠的跟在格列森身后慢慢吞吞的走。
全副武装的卫兵队长几次停下来等后面那明显故意磨蹭的精灵,心中有些许不耐。
如今兽潮来袭,战事随时可能有变,其他队员们都已经去城防处报道了,自己却要耗费时间在这里陪同,实在是……
我瞥见格列森脸上闪过的焦急之色,朝他挥挥手。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让我跟他们年老体弱、年幼的、重伤员什么的一起去避难?简直是浪费资源!
格列森皱眉。
“裘德大人交代我照看你……”
我瞪着他:“你看我像是需要照看的精灵么?!”
精悍的卫兵队长犹豫着,上下打量面前的清秀精灵。
瘦!黑色的袍子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飘,显得他更加的瘦!摇摇晃晃的步子,苍白的脸色,暗示出精灵重伤刚愈异常虚弱的身体状况来。
不行!格列森握紧腰间长剑剑柄。
“裘德将你托付给我,我怎么能半途丢下你不管?”何况你还是城主大人曾交代寻找保护的对象……
说罢,不顾我的抗议,将我直接扛到肩上,就朝避难营地奔去。
“啊啊!放我下来!”我胡乱扑腾着,却被卫兵队长用力按住。
“再乱动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狠狠威胁着弄不清状况的精灵,格列森看着远处天空中爆起的一颗黄色魔法信号弹,越发焦急。
黄色警示!看来今次兽潮更甚于往年,这才第一次侵袭就放了二级警报。
咬牙,脚下生风,直奔避难营而去。
待到到达避难营地——位于血之城层层城墙之后的最后一个防御堡垒后,格列森将肩头已经被摇晃得神智不清脸色惨白的精灵小心放下,推进营地首席治疗师——自己的伴侣维斯特怀里,交待几句,用力与爱人拥抱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得前去追赶先行的队员们。
维斯特望着爱人的背影匆匆远离,微一叹息,这才低头,俯视怀里难得一见的精灵。
我靠在治疗师温暖的怀抱里,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晃晃晕眩的脑袋,起身就想走,被他一把拉住。
“放开!”我挣了挣,居然挣不脱。果然是太久不运动了么?退步到如此地步……
维斯特皱眉。刚才看到精灵脸色便知他身体抱恙,现在握上手腕悄悄一探查,只觉他体内那暗伤细细密密,虽然已经经过了同行医治,不过显然还未完全恢复。若是这么由着他随便乱跑,加重伤势可就对不起伴侣托付了。
想着,维斯特不敢松手,冲着眼前的重伤员温言相劝:
“今日兽潮才是首发,战事不会有多么激烈。前线有佣兵团和城防军在,都是有经验的战士,相信问题不大。你现在伤势未愈,又身体虚弱,实在不适合去前线。”
“可是我同伴们都在那边……”我望向刚才冒出黄色信号的地方。
没用的混沌九子!
裘德,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维斯特看出精灵眼中的担忧,低低叹了声。
“我的爱人和兄弟如今也在前线,可是我却没有去,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我转向他,治疗师柔和的面庞上,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沧桑。
“因为比起上前线阻挡兽潮,这里的事情,也一样重要,需要有人留下来来做。”说着,指了指身后忙碌的人群。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原先我认为的那些本该躲藏进堡垒里的老弱病残们,正在堡垒中忙碌着。有的帮助士兵们打磨武器整理箭矢,有的在帮助加固城墙,有些实在干不动体力活的老人家正在为前线的战士们和避难营的大家准备干粮和饭食。
原来所谓避难营,其实是整场兽潮的大后方吧……
维斯特适时进言:“前线战事紧张的时候,轻伤员就地医治,重伤员和因伤行动不便的人员,稍后会被转运过来。到时候这里就更忙了,很需要人手,尤其是治疗师。你愿意做我的副手么?”
早听说精灵们因为活得长久,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大多能够掌握好几门技术。其中,医术作为救命疗伤之术,是必修课。
我顿了顿,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感受着不同以往的无力,微微点头。
“好!”
幸好当年医药之神恩泽利特在我身边时,常常偷偷教导我,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学到的那些应该可以应付过去。
维斯特劝住精灵,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中迷药。
这精灵要是执意不听劝,就只能用强硬手段了……伤员,又是自己伴侣交代照看的对象,可不能让他自己乱跑出去。
于是,外伤刚愈内伤仍然不时隐隐作痛的我,便开始跟在维斯特后面当起了助手。
兽潮来袭不久,便陆陆续续有伤员被送了下来。
由普通民众组成的运输小队抬着担架匆匆进出,治疗师们的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忙乱。
我傻乎乎的站在人群中间,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
当年参加第二次神战的时候,哥哥们担忧我身体状况,又怕我再见到父神受刺激,便将我丢在大后方,不让我上前线。那时候的后方,也与这里差不多。
我那时早已定下了自杀计划,决战开始不久便撇下阿尔他们溜到了前线,找到正在与父神对峙的哥哥们,装作要与父神和解的样子,这才让父神放下戒心,被我贴身上前拉着同归于尽……
我还在恍惚,那边维斯特忙不过来,见精灵愣在空地上发呆,忍不住竖起眉毛,朝他大喊: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前方战事激烈,伤员众多,让维斯特手忙脚乱,火气旺了起来,不比平常。
我被维斯特一语戳醒,立刻回神,连忙奔了过去。
“要我干什么?”
脱去外袍,扔进手镯里,捋起袖子问道。
维斯特见精灵外袍消失,眨眨眼,没有多问,只扔过去一个十字袖章、一卷绷带、一支炭笔、一罐止血药膏,指着堡垒门边挤成一团的众伤员们,交代任务。
“这些!你简单检查一下,分门别类做下记号!伤势不严重能等一等的标圆形,伤势严重需要优先处理的划三角……”
维斯特一边为一个手臂被咬去大声惨叫的战士止血清理患处残骨,一边指导精灵。
顿了顿,最后低声补了一句。
“发现被黑雾侵袭的……划叉。”
恩?正在按照指示低头检查伤员的我闻言抬头,被黑雾侵袭的?
只见维斯特面色沉重,拉过角落边一个还在呻吟的伤员满是血污的手,在上面划了一个叉。接着,一旁全副武装待命多时的几名士兵便上前,抬起担架匆匆离去。
我看着他们走入堡垒深处不见踪影,转向维斯特。
“打叉的伤员要怎么办?”
维斯特抿唇:“被黑雾侵袭,少数实力够强的能撑过来,其他的……”
“撑不过来会怎样?”我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那黑雾,恐怕便是溢出的原力。
“撑不过来就会变得跟那些个魔兽一样,发狂伤人。”身旁一个伤员支起上身解释道。
我一把把他按倒,在脑门儿上划了个大大的圆。
“别以为你伤势不严重就可以随便乱动,乖乖躺着!”拿出莫雷的腔调教训担架上的络腮胡子大叔,我心里却是如同打鼓一般。
原力原力,混沌九子这些家伙,不是说能够控制的么?
我暗暗握拳。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那帮家伙!
这次袭击由午后开始,直到傍晚血月升起之时才结束,让我万分惊讶。
“血月不是会对魔兽们造成更大影响么,怎么现在倒结束了?”我指着外面弯弯的血月提问,一旁络腮胡子大叔也是一脸迷惑。
“我也不清楚啊,往年按理说该是血月升起之后,兽潮更厉害才是,今年不正常啊……”
这样?我松了口气。眼下的这种情况最好是混沌九子他们在起作用,不然我那几天在山谷里糟的罪岂不是白费……
我继续压着不老实的络腮胡子大叔清洗包扎伤口,一边无视他的抗议扯掉他的腰带扔到一旁,伸手就要扒裤子。
“停手停手!”胡子大叔雷希特连忙抓紧裤腰,躲闪着精灵少年灵敏的双手。
“躲什么躲!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害羞什么?”
我指着他大腿上严重的咬伤怒道:
“不让我脱你裤子,腿上伤口怎么处理?”
雷希特低头看看自己腿上那几个深深的牙印,满脸悲愤。
“你你……你撕开就是了,别扒我裤子啊……”
“啰嗦!还有好几个伤员等着我去处理呢!”
我竖起眉毛,狠狠刮了他一眼,就要动手,帐篷布帘忽然掀起。
我抬头看去,只见艾利杉德顶着满身血污,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走进来。我借着魔法灯的光亮仔细打量他,除了脸色有些疲惫外加几道浅浅的血口,倒没受什么大伤。
艾利从肩甲扯下一块不知什么魔兽的内脏碎块,扔进火盆,看着那团污物烧毁,脸上有了些许轻松笑意。
“艾利?”
“艾利!”
我和络腮胡子大叔同时出声,不觉对视了一眼。
“你们认识?”
又是同时发问……
艾利看看担架上纠缠的两人,随即指着光着上半身的大叔吼道:
“雷希特!你小子想对我们家利德做什么!”
胡子的大叔脸上顿时绯红一片,牙齿咯吱作响。
“你胡说什么?!小家伙这是要帮我疗伤!”
我趁机抓住他已经烂成一条一条的裤子,兹拉一声撕开来。瞬间,狰狞的伤处和肌肉结实的大腿展露出来。
大叔回神,连忙扯过一旁行军毯,将差点露出来的下半部分盖住,抖着声音责备精灵。
“你……你……”
我狠狠瞪他一眼,命令他不许乱动,拿过棉签弯腰给他清理伤口。药液的刺激让他立时禁了声。
艾利毫不客气的大笑。
“哇哈哈!雷希特,我们家利德亲手帮你治疗,你 艳 福可是不浅啊,还害羞个什么劲儿?恩!”
大叔咬着牙忍痛,朝好友翻了个白眼。
艾利没有放过讽刺好友的大好机会,在一旁拼命挖苦调笑,让大叔脸色红红白白,就差没从担架上扑过去。
清洗干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替他抹上药膏,绑上绷带固定好,这才直起腰来重重呼了口气,擦去头上汗水。
艾利见忙碌了一天的利德脸色越发惨白,不觉有些担心,连忙过来掺住。
我就势将有些无力的身躯靠在他臂膀上,待眩晕过去,推开他,转向帐篷中剩余的几名伤员。
“利德,收好,这是莫雷让我转交给你的。”艾利拉住我,递过来一个药瓶。
我疑惑的接在手里打量。玻璃瓶里放着黑色的药丸,塞的满满的。瓶身上贴着张纸条,用精灵语详细的写着用法用量。末尾用红笔写着一行大字:不好好吃药就让裘德去盯着你!!!
我无语。莫雷这家伙,还真了解我……
望望外面天色,似乎差不多。我拧开药瓶,按照说明倒出四粒药丸吞了下去。
“唔咳咳!”太苦了吧!不但苦,而且还涩!
我捂着喉咙,咳得眼泪都快下来。
艾利满意的看着利德乖乖吃药,点了点头。
“莫雷说了,这药你得全部吃完。”
“哦哦,吃完就没事了是吧?”我点头,随手将药瓶扔进手镯内。
“你要是全好了就可以不用再吃,要是没好,